《[综]无神论的神学观》106.第 106 章

    头生三目戴胜, 四足三尾，虎牙爪。
    雪青于黑暗中看见自己心中恶念的化身, 只觉得它好丑。
    素白的手轻轻抚摸着凶兽头上艳丽的胜冠。白衣红裙的美丽女子浅笑, “多么美丽的动物，和你很相配。”
    赤金毛发披身的厄兽分出一条尾尖带白的尾巴圈住她的脚踝, 轻扬起头，喉咙里发出咕噜声，像是很享受她的爱抚。
    “不要碰它, 你。”内心因巨大悲伤而被黑泥乘虚而入陷入黑暗, 雪青自知自己现在不在现实世界，她皱眉不善地瞪着幻化成羽斯缇萨模样的某种事物。
    “但是它看起来很喜欢我呢。”披着冬之圣女面目的圣杯没有收回手，反而得寸进尺地挠了挠厄兽的下巴。
    种花家的兽有些意思，年生福, 福生夕, 凶兽的孩子是瑞兽, 瑞兽的孩子却有可能是凶兽。
    “怎么？你要对我动手吗？”
    “还是说对着这张脸，你就无法下手呢？”
    披着人皮的恶念对雪青有恃无恐地放声尖笑着，此世之恶具现在现世的黑泥包裹住雪青的瞬间便知晓了, 雪青散发出的浓厚悲伤绝望是因为两百年前自我献祭的羽斯缇萨。
    虽然不知道她和羽斯缇萨究竟是什么关系, 但是不妨碍她利用这一点。此世之恶, 或者是圣杯，两者此时已经紧密融合在了一起。
    祂想要诞生, 谁都好, 快来许愿让祂诞生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失败了三次, 正在进行第四次许愿仪式的圣杯迫切地希望有人来许愿，让祂诞生。
    “羽斯缇萨死了，但是，我却有办法让她重新活过来。”面容苍白的女人脸上浮现出诡谲的微笑，“只要许愿就好了。”
    “对着我许愿。”
    “雪青，你难道不想要再见到我吗？”
    漆黑一片的背景迅速被抽取，仿佛只是一眨眼，雪青发现自己“回”到了冰雪城堡，坐在燃烧着的壁炉旁的沙发上，羽斯缇萨就坐在她的旁边。脸上是熟悉的慈爱之情。
    雪青在看见已经妖魔化了的增殖肉山魔术回路，受到不亚于□□威力的冲击，万分想要马上回家找莱希要安慰，确认一下她的安危。
    暖烘烘的室内仿佛把人的骨头都酥懒了，雪青腿上盖着一条毛毯，还摊着一本半开的《苦旅》，手指还懒散地放在书页上。好像她过去经历过的一切不过是冬日里过分暖融的氛围下产生的幻觉。
    “雪青你有什么愿望吗？我都可以为你达成。”雪青听见羽斯缇萨一如既往温柔包容地声音，对着自己宠溺地说。
    “我……我想……”气氛正好，雪青没忍住闭上眼露出最没有防备的一面靠在羽斯缇萨的怀里。
    圣杯战争中的御三家各自派了英灵或是使魔来到藏着大圣杯的柳洞寺，刚到洞外，他们便发现了洞内堆积如山的黑色淤泥，以及蔓延到洞外的黑泥。
    其中他们唯一能够发现的活物是一只用农民揣的姿势漂浮在黑泥上空的白色幼猫。
    先先一步到达现场的是什么样的宝物都有的吉尔伽美什，他驾驶飞舟便到了，“这只猫？”他用怀疑的目光看明显有着人的灵魂的齐神猫。
    阿尔托莉雅骑着摩托，她用魔力加强了摩托的性能一路飞奔，后座上跳下来一个带着天真神情的女人。
    爱丽丝菲尔摘下保护用的黑色头盔。她一定要跟着骑士王来实地勘察，不过看她一脸兴致勃勃，动作雀跃地从后座上跳下来。看上去更像是好奇坐摩托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好奇宝宝。
    她从来没有出过爱因兹贝伦城堡，即使知道去往冬木市参加圣杯战争是一场无法回头的旅程她依旧还是来了。
    此时她将好奇的目光从黑泥转移到眼神放空的齐神猫身上，“会漂浮的猫，是魔兽吗？”
    “不，我没有感受到他身上有魔力波动。”骑士王伸手拦住想要上前的爱丽，戒备地看了一眼吉尔，接着才把视线锁定在猫咪上。
    从越来越多的黑泥把山洞里能下脚的地儿都占了以后，齐木楠雄就自己飘起来守着被淹没的雪青。楠猫踩到黑泥，可不是简简单单被烫了一下，他幼小的大脑被里面蕴藏的恶意狠狠地冲击了一下。
    被雪青接手以后，他便被她保护地很好。
    自从雪青知道变种人里拥有心灵感应能力的X教授案例和龙组里成员的亲身体会，她给龙组里会听心声的小伙伴都订了一批能保护大脑阻止心音的魔术道具。更不用说他了，雪青给小楠的保护礼装是一个比一个防御高。
    小楠楠的大脑稚嫩得无法承受过多的心灵能量，还都是负面的，不出意外的，他便晕了过去。而醒过来的是另一个世界的齐木楠雄。
    接收的另一个自己无意识发送的求救信号，没有做好准备酒打开脑波通讯，齐木楠雄一下子被拉到这个“自己”的身体里。
    但是，为什么这个世界的自己会是一只白猫，而且还是一只刚断奶没有自保能力。各种意义上的没有自保能力。
    先入为主以为自己是猫的楠雄没有发现自己身上佩戴的护身符，在护身符的压制下，变人失败的他一脸空白地接受了这个世界的自己是一只幼猫的事实。
    小楠猫的记忆因为黑泥恶念的冲击变得七零八碎的，他为了保护自己锁上迅速用锁链锁住记忆碎片防止更大的损伤。于是齐木楠雄只能读取一点边缘碎片。
    因此，齐木楠雄知道了黑泥下面埋着他的“饲主”，拥有野心和能力的大魔王预备役。
    啧，为什么就不能给他配一个平凡人？瞬间代入角色的齐神心里啧了一下，但是真的要他作为一只猫来讨好什么人——拒绝！
    沉睡在识海深处的晏楠不愿意离开雪青，于是齐木楠雄便不能操纵身体离那些看着就不对劲的黑泥远远的。
    下意识做了个农民揣姿势的齐木楠雄正沉思着要不要把饲主挖出来的时候，接着咻咻咻来了好几个看着就是非人类的家伙（浑身金灿灿的土豪战士和把普通摩托开出方程式赛车感觉的骑手一看就不简单）。
    即便做猫也是超能力猫的齐木楠雄试了一下自己的超能力除了心灵感应外（雪青在限制小楠这方面能力上下了大功夫），其他的超能力大概就只有他三四岁时候的水平。
    三岁的时候，他顶多能让一些不重的东西飘起来，或者是瞬移个一百米。能量球也都只能放出一点点大小，对上给他压迫感极强的英雄王和骑士王绝对没有胜算。
    突然天上电闪雷鸣，万里无云的情况下打了好几下霹雳，征服王登场。
    “哈，小御主，余就说这里肯定会有很多人。”
    雪青没有克制住朝外激荡的能力必然会引起这些魔术师的注意力，参加圣杯战争的人员，暂且不算暗中观察的，真身上阵的一下子就来了三组。
    “所以，这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你们有谁知道吗？凭我伊斯坎达尔征服王的名号，断不会缺少奖赏。”征服王大咧咧爆出真名。
    “啊啊啊啊，笨蛋笨蛋，你怎么就把真名说出来了！”身材瘦小的韦伯被征服王这个两米高的大汉一衬托，娇小地像是小姑娘，在战车上也只占了一个小小的位置。此时他因为征服王不按套路出牌而抱头崩溃。
    “男子汉大丈夫行事就应该光明磊落，而且我也不觉得我有必要隐瞒，余身为王者的光辉必然无法遮挡。”征服王坦荡地抒发自身的豪情壮志，“如何？有谁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这黑泥看着不像是好东西。”
    “哈，在我面前竟然还有蝼蚁敢自称王。”吉尔冷笑着从飞舟的王座上站起，看上去是想要和他打上一架。而阿尔托莉雅因为有爱丽要保护，她只是冷静地在一旁观察他们。
    被好好保护着的爱丽探头发现，齐神猫颇人性化地叹了一口气，像是因为两个快要打起来的三岁小孩子头疼不已。
    出场人物很熟悉，齐木楠雄再看金闪闪的英雄王和体格壮硕的征服王，旁边娇小的女孩子，应该就是被性转了亚瑟王。齐神猫顶着苦大仇深的猫脸叹了一口气，这不是他被周围人剧透了一脸的新上市的游戏么。
    剧情开展在虚构的海滨城市冬木市，黑夜降临时七名魔术师围绕着圣杯展开一系列的殊死搏斗。当然这只是大背景，细节是玩家操作人物去攻略各种角色。
    齐神深沉脸，被剧透一脸的他当然没有玩过这款包含格斗和恋爱元素的游戏，于是他除了知道大概剧情线，比如最后没有一个人成功拿到圣杯许愿。
    然而他不知道，他的饲主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一款接连不断推出新作的游戏，为了吸金，吃设定强行在过去线里加人物也不是没有过。
    尤其是这个发展——
    “你们——太聒噪了。”全身上下就只能让人联想到黑与白的女子从黑泥中显露出来，白是惨白虚弱的白，黑是绝望痛苦的黑。
    雪青原本的黑发从发根开始完全褪色变得雪白，眼睛也像是退去所有的黑色素透出血管中血液的颜色。白发红眼，高端学术气质，俨然一副爱因兹贝伦家人的标准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