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隔壁邻居是病娇》210.25.狛枝君的憧憬

    脑袋爆炸般的疼痛, 狛枝凪斗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不知已经过了几天。身体虽然依旧浑身发软、虚弱无力, 却不似浑浑噩噩地躺在病床上时那般的沉重。
    “狛枝君, 你终于醒来了……太好了！你已经昏迷两天了。呜呜呜！小泉同学和西园寺同学出事了……”
    耳边是罪木蜜柑哭哭啼啼的声音，狛枝凪斗捂着嗡嗡作响的脑袋, 有些不耐烦地打断：“别吵。”
    “你什么态度！罪木同学一直在照顾你！”
    望着愤愤不平为罪木蜜柑伸张正义的日向创, 狛枝凪斗越发觉得他是个蠢蛋。果然是预备学科的渣滓……连这点眼色都看不出, 还枉称憧憬着希望。
    “小泉同学和西园寺同学怎么了？”
    日向创对狛枝凪斗没什么好脸色, 还有些头疼的狛枝凪斗从一起看望他的索尼娅同学口中得知, 自己在医院里昏迷的昨晚, 小泉真昼和西园寺日寄子被他们之中的犯人杀死在了演艺厅里。
    啊……小泉同学和西园寺同学竟然被一起双杀了……真是绝望糟糕透了……
    “狛枝君，你现在身体怎么样？还难受吗？”
    见自己头疼的时候，罪木蜜柑关心地递来一杯水, 狛枝凪斗的脸色更是差了一分。
    就在刚刚了解到自己昏迷期间发生的事后, 他根本不需要推理, 就认定犯人是眼前摆出着娇柔做作神情的罪木蜜柑。
    虽然他生病的部分时间里, 他都处于意识模糊的状态，但偶尔也会窥见这家伙的表情。
    那是哪怕一丁点希望都已消失殆尽的……完全绝望的表情……
    杀死小泉同学和西园寺同学的犯人毫无疑问就是罪木蜜柑！
    真可恶！竟然不是为了希望而是为了绝望杀人……这次的事件绝对无法宽恕！
    为了大家的希望，他必须要为了大家而行动，揪出这家伙作案的小把戏！接近这个事件的真相！
    “真不好意思，不可能放过你哦……只有这一次罪木你的犯罪行为是绝对不能被原谅的……！”
    “……哈？你这算啥？”在学级裁判上被狛枝凪斗指名道姓攻击的罪木蜜柑微嘟起唇。她声音软糯, 尾音带着哭腔, 委屈无辜的声音好似蒙受了巨大的冤枉, 攥紧着裙角抽抽泣泣地控诉：“啊啊，就这样……最后还是要欺负我嘛。”
    “明明大家和我都是一样的……一直都这样……”然而，前一刻还带着哭腔哀哀的喃喃，下一刻就突然面容扭曲，抓住自己的头发抓狂地高声尖叫：“这样的已经受够了！已经！受够了啊啊啊啊啊！”
    见罪木蜜柑死到临头还能嘴硬到这个地步，发现她比想象中难缠的狛枝凪斗眉头紧锁。他毫不怜香惜玉，再不掩饰箭一样冰冷锐利的审视目光，直接嘲弄地冷笑：“用诡辩将自己正当化……找借口来说得仿佛自己清清白白……”
    “太狡猾了……狡猾狡猾狡猾狡猾狡猾狡猾啊——”
    学级裁判场昏暗的黄色灯光下，一种抑郁的情绪挤压着胸腔令罪木蜜柑开始呼吸困难，她歇斯底里地抓着长发尖叫：“为什么那么快就原谅她们呢！为什么！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接下来是疯言疯语战略吗？”面对像个疯子一样大喊并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罪木蜜柑，怼了两句也败下阵来的狛枝凪斗头疼地捂着自己的脑袋。
    “这还真是棘手啊！”手段用尽的希望厨绞尽脑汁地想着该怎么逼罪木蜜柑承认自己杀人的罪行，其余的人都被这一场变故吓得当场懵逼了。
    怎……怎么会是这样……
    “别开……玩笑了！”终里赤音率先不敢置信地喊出，“居然是看护我们的罪木……杀了……她们……不可能……不可能！”
    仿若拒绝这个真相，她不停地摇着头：“罪木……你欺骗了我们吗？！一开始就是为了杀人才主动要求看护我们的吗？”
    “呜呼……呜呼呼……呵呵呵呵呵……”
    众人就见暴躁抓着自己头发的罪木蜜柑突然发出奇怪愉快的笑声。晶莹液体从嘴角滑落，她唇角的笑容翘得高高的，双手病病地抓紧着胳膊上的白色绷带。
    微垂的刘海遮住眉眼，若隐若现地露出着那双失去颜色的瞳孔，带着一种略带绝望的暗淡色泽。
    “……”狛枝凪斗表情一凝，“如果我猜得没错……她其实会不会也患病了呢？患上了作为这次的动机——绝望病。”
    “那么……罪木同学也是因为这病才……”不敢相信罪木蜜柑会做出那种事，大家免不了抱着“这样不正常的罪木是生病了”的期望。
    “侵袭了她的症状，一定是名副其实的绝望病吧。”观察着她一举一动的狛枝凪斗越来越肯定罪木蜜柑突然不正常的原因，他有些生气痛心地补充，“失去了一切希望……对一切希望感到绝望……她大概就是因为这绝望病，而被绝望所吞噬了吧。所以她才能……在如此绝望的局面之下都笑得出来。”
    “呵呵呵呵……”
    “就是说，现在站在这里的罪木已经不再是【超高校级的保健委员】了。她是被绝望病所侵蚀的另一个人……应该称呼她为【超高校级的绝望】！”
    从最初挑起大家互相杀戮就是为了希望之间激烈的冲撞。
    为了大家的希望，他可以成为敌人，也不在乎什么时候死去……但现在太糟糕了！在他昏迷的期间里，【希望的象征】竟然能被绝望毁灭了！
    胸腔中的怒意不断上涌，狛枝凪斗痛切地握紧拳头：“因此，我才无法原谅她！因为不是为了希望杀人，而是为了绝望杀人，绝对无法饶恕！”
    “哈？为了绝望……？”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字词，一直低声笑着的罪木蜜柑突然微扬着下巴。她眉眼中带有几分挑衅的意味，用一种轻蔑的语气对着狛枝凪斗笑了起来：“呜呼，这你就错了哦。”
    “错了？……是……哪里错了？”
    狛枝凪斗的表情一凝，内心奇怪地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我所做的……都是为了爱梨……”
    狛枝凪斗就见罪木蜜柑用着一种痴狂的表情说着。她语调温柔、神色迷恋，仿佛在回忆什么美好的事情，笑得非常开心。
    “哈哈……只有爱梨……只有爱梨哦……”
    不想被大家否定，不想被大家无视，所以愿意做任何事……
    哪怕一直被垃圾一样地对待……但是——
    手轻轻地放到胸前，胸口高鸣的悸动带来浑身激动的轻颤。她抑制不住兴奋地一遍一遍地说着，脸上染上几朵绯红。
    “是的，只有爱梨酱……没有讨厌我……认同了我的存在……原谅了我接纳了我，并愿意和我这样的人成为朋友……给予了我生存的价值……哪怕我笨手笨脚，说话磕磕绊绊，摔倒的姿势又那么奇怪……但爱梨酱从来没有讨厌过我！”
    “她说我长得很好看！紫色的长发紫色的眼睛超漂亮。那些说我丑，欺负我的都是在嫉妒我。她还说他们才是毫无希望、无药可救的垃圾！我的才能非常可贵，是非常棒的小天使！啊……爱梨才是真正的天使啊！”
    罪木蜜柑眷恋的话语让狛枝凪斗顿时头皮发麻，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爱梨酱真是太温柔了……一直说着大家要齐心协力地一起出去……也是因为太温柔了，没有对大家设防，才会被花村杀掉的！她其实可以不用去的……因为想保护小泉所以才去的……爱梨是因为小泉才会被杀的！花村原本想杀的是小泉！凭什么死的是爱梨！”
    罪木蜜柑突然表情狰狞，咬牙切齿：“凭什么爱梨要被杀！”
    “那……那也是狛枝的错啊！是狛枝给小泉寄了信……否则花村也不会做那样的事情……小泉和西园寺都是无辜的啊！”
    “是为了给浅川同学复仇啊——”狛枝凪斗呐呐地捂着嗡嗡作响的脑袋，“真是太糟糕了，你竟然是因为浅川同学坠入了绝望……不过，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连我也一起杀掉不才是刚刚好嘛……这么做的话……那个比拟手法也会完美无缺……怎么会没有这么做呢……？”
    “是啊……最该死的就是你啊……”
    罪木蜜柑似是自我惩罚般地狠狠地咬着自己的手指。昨晚她差点用绷带绞死昏迷病重的狛枝凪斗，但是在最后一刻她放手了……因为这种死太便宜狛枝凪斗了……
    凭什么……凭什么在爱梨死后，他还笑得那么开心！
    “把爱梨遗忘的那么干净……不可饶恕……”
    指甲深深地陷进皮肉里，涌出腥红的鲜血，还是无法将自己从癫狂的情绪中拉扯回来。
    罪木蜜柑的内心已经被名为绝望的毒蛇啃噬。
    七海千秋轻轻呢喃：“爱梨……不想你做这种事的。她希望我们一起出去的……”
    “出去？有必要出去吗？没有爱梨的世界还有必要出去吗！大家都在这里死了好了。”
    越来越恶毒的想法绞杀着她的心，罪木蜜柑毫不在意自己拉仇恨的话语。
    “我知道自己犯下了无法饶恕的罪行。爱梨如果还活着的话，一定会很生气的……”
    “但是呢，但是呢！”罪木蜜柑再度奇怪地笑了起来，语气幸灾乐祸着，“狛枝君，别露出这幅‘我没救了’的表情。等你想起来，你会和我一样的。我们都是一样的。为了一个人，仿佛什么都可以不在乎的这份解放感——！”
    “完全……不知所云好吗？”罪木蜜柑话语间那浓烈的绝望气息让狛枝凪斗莫名有种难受的窒息感。他讨厌罪木蜜柑。
    “我怎么可能会和你一样！”沦落为绝望的话，还不如直接去死。
    “不明白吗？”像是在嘲笑狛枝凪斗，罪木蜜柑癫狂地大笑起来。弥漫着绝望的笑声炸开肺腔回响在学级裁判场内，她半眯着眼，嘴角上扬呈现诡异的弧度，灿烂的笑容自信又嘲弄。
    “对啊，那是因为你失去了最重要的记忆啊。明明和我一样是不被世人所原谅之人……难得有一个人愿意接纳你……还忘得这么一干二净……真是可怜啊……值得同情……啊~啊~真是期待你信仰崩塌的那一刻！一定是最棒的时刻！”
    “……”深灰绿色的瞳孔微缩，在眼眶里细微颤动着。
    “现在跟你这种人说这个，恐怕也理解不了吧。”罪木蜜柑耸着肩道，“希望还是绝望什么的不关我的事！多亏了那病，我才想起了和爱梨的事情。”
    “也就是说……”狛枝凪斗的声音微颤。因为太过震惊，他变换了半天口型，才勉强不确定地问：“你患上的是回忆病……是这么一回事吗？”
    “那你当然是知道的吧？混入我们之中的背叛者的真面目。”
    “啊你好烦啊，背叛者是谁都无所谓好吗！这种时候纠结这种事情真应该杀掉你的……！”罪木蜜柑愤愤地说着。
    “但如果我真的杀掉你的，爱梨一定不会原谅我的……我可不能做她不开心的事……毕竟爱梨酱最喜欢你了……真是让人嫉妒呢。”
    “什么……最喜欢我了……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像是平稳内心的恐慌，狛枝凪斗大声厉呵地质问。
    “呵呵呵呵呵……”罪木蜜柑上前逼近，伸手重重地指在狛枝凪斗的胸口上。
    “知道我为什么不杀掉你吗？因为有让你更痛苦的方法，多花点时间慢慢想起来不就好了？那时候，你一定会后悔的！一定会和我一样绝望痛苦……不，你会比我更绝望！”
    她语带讥讽地轻笑，微微仰头凑到他的耳畔。
    “心爱之人在自己面前死去，还是自己亲手促成的……这种无力感……”
    “可惜我看不到了呢——”恶意满满地扔下重磅□□，罪木蜜柑抬起头无所谓地问道，“所以黑白熊，可以开始了吗？”
    罪木蜜柑处刑了，但她最后那段话却宛如按错了重播键段，在狛枝凪斗的脑中萦回不去，一遍遍地提醒他可能真的缺失了一段非常重要的记忆。
    莫名其妙。
    他憧憬着超高校级的大家！所以，自己肯定从以前就喜欢着浅川爱梨。
    怎么说呢……是更加纯粹的，就像是无偿的爱那样的东西。
    说起来，也能算是个【超高校级的超高校级脑残粉】吧。
    因为无论什么情况，他都爱着大家内心深处的希望！
    而浅川爱梨最喜欢他……？显然不可能的，明明就讨厌着他。
    她被花村辉辉所杀，只能说明她的希望弱于花村辉辉的希望。
    他不后悔只是遗憾。绝望？更是可笑之极。
    无论被卷入何等事态之中，他最根本的思考方式是绝不会改变的……光辉闪耀的【绝对的希望】……他和绝望都只是作为它的垫脚石而存在……
    他慌乱着，坚定地，一遍遍地重复。
    无论何时，他都是希望的伙伴！这一点，绝对不会变！
    “gratution！狛枝君！恭喜你通过了终极死亡之间！干得好！而且……还是以生存率仅有六分之一的超高难度挑战……为了褒奖狛枝君，这是我的小小心意，请收下！”
    “这标志是……希望之峰学园的？”
    “唔噗噗噗——这文件是在希望之峰学园时代，你们的个人资料的合集。总之，就是你们自己都忘却的个人资料哦！”
    狛枝凪斗翻阅浏览着通关特典。日向创果然和他猜测的一样是预备学科的学生。
    说不上什么感觉，毕竟他早就猜出日向创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可称之为才能的东西。但是他却忘记了这一点……仅此而已。
    倒是浅川爱梨——
    究竟和罪木同学有什么样过往……竟能让罪木同学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又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和大家生活在希望之峰学园呢……
    “还有一样东西是附赠的哦！之前说你们学园时代的记忆被夺走了，但狛枝君想必也看到了动机录像吧，自己和浅川同学在初中就认识了。所以现在大出血优惠！把狛枝君遗忘干净的与浅川同学相关的记忆免费赠送给狛枝君！”
    “有了这份记忆！有些狛枝君一直想不明白的事也会真相大白了哦！”
    “你怎么……”狛枝凪斗刚要询问黑白熊，它怎么还给自己记忆。但脑袋瞬间一痛，宛如雪花屏嗡嗡作响，一幅幅鲜活的影像伴同着纷繁错乱的记忆一口气地灌入了脑海。
    “啪嗒——”手剧烈颤抖着，资料完全拿不稳地掉落在地上。
    “唔噗噗噗——我说狛枝君啊！看来你能给我带来更多的乐趣哟！”
    恶劣的笑声伴随着疯狂的情绪，如同潮水般滚着波澜，一层一层地侵蚀着他的理智，剥夺着他的呼吸。
    他的声音哽咽地发不出，情绪游走在极度崩溃的边缘。
    眼眶里滚烫的液体呼之欲出。
    我……
    我……
    爱梨……
    极度狷狂的绝望令心脏高声发出颤动的哀鸣，血液上涌地直冲脑袋，连带着身体都在惊恐的颤抖。
    他到底做了什么？！
    他该死的做了什么！
    ——你一定会后悔的！一定会和我一样绝望痛苦……不，你会比我更绝望！
    ——心爱之人在自己面前死去，还是自己亲手促成的……这种无力感……
    不！
    不——！
    他下意识想要大声反驳。
    说要保护爱梨的……发过誓要保护她绝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的……
    为什么他会忘记爱梨？为什么那个时候他选择了冷眼旁观而没有拦住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雪花屏嘈杂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浑身的痛楚渐渐被一种绝望的晕眩淹没。
    不能……不能就这样结束。
    “呲啦——呲啦——”
    “爱梨现在在哪里！把她还给我！把爱梨还给我！”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坠落，他挣扎地往上爬，想冲破这个阻挡在他身前的黑暗。
    不能原谅。不能原谅！
    他的希望——
    爱梨爱梨爱梨爱梨爱梨爱梨爱梨爱梨爱梨——
    “呲啦——呲啦——”
    “狛枝君，你没事吧？”
    额头猛然被放上一个冰冷的物体，突兀刺痛的阳光映满狛枝凪斗惊恐瞪大的眼。
    “……罪木……蜜柑？”狛枝凪斗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紫发少女。她半弯着腰，正露着柔软关心神色地望着自己，一点也没有记忆中歇斯底里的影子。
    罪木蜜柑被这奇怪的眼神看得一愣。
    “是晒了太长时间的日光浴有些中暑了吗？感觉脸色很苍白？”
    “你！”狛枝凪斗来不及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挣扎着从躺椅上坐起，下意识扭过头寻找着浅川爱梨的影子，就见正蹲在沙滩上堆城堡的七海千秋也担心地投来了关心的目光。
    入目的是碧海蓝天，同学们嬉闹地泡着海水浴。西园寺日寄子正缠着小泉真昼给自己拍照。
    爱梨呢……爱梨呢？！
    花村辉辉也不在！
    狛枝凪斗惊恐地惨白着脸，一把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罪木蜜柑，正帮七海千秋拿来冰激凌的日向创也被撞得差点摔跤，冰激凌都倒霉地掉在了地上！
    “狛枝你有病啊！”日向创气得想追上去打他！但狛枝凪斗跑得太快了——像疯子一样撞开挡在他身前所有的人和物，眨眼间就追不上了。
    要去餐厅！要去救爱梨！！！
    虽然不能理解为什么会重新回到爱梨死前，但只要阻止了这件事！爱梨就不会死了！
    如坠冰窟的身体仿佛因为跑动温暖了起来，狛枝凪斗一口气迳自飞奔到了餐厅。
    是一种旁人难以想像的速度。
    餐厅的大门正关着。
    心急如焚的他直接用身体将门撞开，然而撞开门，眼前的场景令他直接脑中一片空白。
    惊人血量在地上流淌着，浅川爱梨正如记忆里一样满头是血地依靠在墙边。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啊啊啊啊啊啊——！！！
    狛枝凪斗发现自己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了。以为能救下爱梨的喜悦被一种更加绝望的情感侵蚀。视线越来越模糊，他的眼前除了静静地躺在地上的少女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又害死爱梨了……
    不能思考，不敢思考，害怕真相又回到一个最错误的答案，连本身存在也变得无意义。
    “狛、狛枝！你怎么在这里。”花村辉辉惊愕地望着突然冲进来的狛枝凪斗。
    花！村！辉！辉！
    不断滋生的负面情绪如同蚁齿啃咬，狛枝凪斗眸孔一缩，直接抄起一把椅子朝着花村辉辉的脑袋砸了过去。
    “狛枝，你……你……”花村辉辉惊慌地躲避，“你发什么疯啊…”
    花村辉辉话还没说完，狛枝凪斗又拿着椅子朝他狠狠地砸去。
    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狛枝！”后背突然被人狠狠地一撞，狛枝凪斗浑身僵硬地停在了原地。
    “果然是你这家伙在搞事！”猝不及防地被撞倒在地，双手被反压得松开了手中有些变形的椅子。
    什么呀……
    那些积压在心口的情绪忍不住宣泄了出来，狛枝凪斗轻轻呜咽地喊了一声。
    “你怎么哭了……我推得又不重……”见被自己压在地上的搅屎棍突然暴哭起来，浅川爱梨心虚地松开了爪子。
    随即，想到他干的这些事情，又硬下心肠地把他继续像犯人一样地压在地上。
    “爱梨……”狛枝凪斗用脑袋轻轻地蹭蹭她，温热的触感让他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别肉麻兮兮地叫我名字。你叫了我也不会心软的……”望着凑过来的白毛脑袋，浅川爱梨直接揪毛警告，“我有很多帐要跟你清算！！！”
    “爱梨……”在浅川爱梨松开自己的手转而揪毛的瞬间，狛枝凪斗直接翻身将揪着毛的她抱了一个满怀。
    他用力地抱紧她。
    ——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你抱我干什么！你这个混蛋性骚扰！”完全挣脱不了怀抱的浅川爱梨气得要揪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