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翻身胖头鱼》39.39

    夏疏桐幸福的笑脸彻底刺痛了她的眼, 夏馥安低垂下眼眸,沉默不语。
    “表妹,”秋正南提着一盏精致耀眼的琉璃花灯过来了,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一家三口,只关心的问夏馥安道, “你怎么了?”
    夏馥安低着头, 有些闷闷不乐, “爹和娘都不要安安了。”
    秋正南抓起她的手, 将花灯轻轻塞入她手中,郑重道:“不会的, 姑姑和姑父都很疼你,不会不要你的。而且, 就算他们不要你了,你还有我啊, 我会一直把你当成亲妹妹疼的。”
    “真的吗?”夏馥安抬起头来,眸光盈盈,“那秋表哥会一直疼安安吗?”
    “一定。”秋正南伸出尾指来,“不信我跟你拉勾。”
    夏馥安低头看着他的手指,却没有动作,顿了顿,问道:“那你也会疼桐桐吗?”
    秋正南迟疑了片刻,答道:“她是我表妹, 我也应该要疼她的, 不过我跟她不熟……” 见夏馥安神色有些不对, 秋正南连忙补充道,“你放心,我一定最疼你!”
    夏馥安抬起头来,冲他笑了一笑,没有说话,也没有同他拉勾,只提着花灯走了。
    眨眼便到了月底归亲宴这日,夏府请的是晚宴,夏知秋与两个弟弟在前花园招待男宾,秋氏同两个妯娌则在后花园里招待着一众女眷,夫妻俩有着兄弟妯娌的配合,在一众来宾面前一脸痛心地将换婴一事说了,男宾女眷们听后或摇头叹息,或愤愤不平,皆在指骂那恶仆龙嬷嬷胆大包天,都道倘若她没有畏罪自尽,定要将她捉拿入狱,受尽酷刑!
    叹息过后,花园里有女眷问起史氏,秋氏拧眉,一脸担忧道:“你们也知道我二弟妹这些年来身子本就虚弱,性子又多愁善感,她在半月前得知此事后便一病不起,哭了几天几夜,都晕过去了好几次。我们请了许多大夫,大夫都说只能静养着,这一时半会儿也急不来,只能这样养着了。”
    “倒是可怜,也不容易啊。”一夫人感慨道,“养了这种恶仆,真是拖累人了。”
    “现在就希望她能快些好起来。”秋氏道,“夫人们要是有想去探望她的,同婢女们说一声,让婢女们去通报一下。这段时日她夜间一直睡不着,也不知这会儿醒了没。”
    “不用了,让她好好休息吧。”一夫人道。
    “是啊,我们就不打扰了,就让她好好静养吧。”一夫人附和着。
    其实也是她们和史氏不熟,史氏本就不是定安城的人,她性子喜静,不爱结交,嫁过来后没多久就成了寡妇,为了避嫌,除了初一十五去寺庙庵堂上上香,宴席什么是很少出席的,是以这些年来在定安城中也没交好几个朋友。
    此事来龙去脉明了之后,女眷们将目光都落在了夏疏桐身上。今日的夏疏桐穿着一件浅绿色的半臂齐腰襦裙,头上梳着乖巧的垂挂髻,不提发上那两支通透的玉簪,光是髻上缀着的珠花就价值连城了,有眼尖的夫人看出了这是用金银双丝串出来的南海小珍珠,那么小小一颗几乎就要十两银子了,这一片珠花如漫天繁星,也不知有多少颗。看来这长房对这刚认回来的亲闺女是下了血本的,也是,这夏府的长房和二房又岂只是嫡庶之分,在那般寒碜的二房名下养了六年,想想都心疼,这以后只怕要宠上天了。
    夫人们细细打量着夏疏桐的面容,只见她巴掌脸,烟柳眉桃花眼,琼鼻樱唇,一看便知是个美人胚子。
    夫人们都啧啧称奇,纷纷道:“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丫头和你长得这般相似呢?”
    另有夫人夸张道:“是啊,这走出去一看便知是母女呀!”
    又有夫人提议道:“那画骨大师的画作可方便让我们瞧瞧?看看这丫头长大后的模样究竟同你有多相似!”
    这夫人一提,众夫人们都好奇极了,心头就像被猫挠了似的。
    “我说刘夫人,你们可别丫头丫头的叫了。”一夫人笑道,“不知现在叫什么闺名呢?”
    秋氏笑道:“还是叫桐桐,本来寻思着要不要改,可后来桐桐说喜欢这个名字,我们也想着,这名字本来就是我夫君给取的,就给留了下来,到时候在族谱上将姐妹俩的名字给换回来便是。”秋氏说过,便带了众夫人去后院看画骨大师给夏疏桐绘的画像去了。
    众夫人们看了画像都连连称奇,道这画骨大师莫不是照着秋氏的模样来画的?可秋氏却道此前从未见过画骨大师,众夫人更觉神奇,个个心中都琢磨着:明日一早她们便带上家中幼女上白马寺求见画骨大师,看能否有这个机缘让画骨大师也替家中幼女画上一画。
    看过画像之后,秋氏又一一给夏疏桐介绍这群贵夫人们,夫人们对着夏疏桐好一阵夸,有许多当场就取下了自己腕上的镯子给夏疏桐戴了上去,不一会儿,夏疏桐就收了满满当当的金玉镯子,秋氏怕她摔了,忙让丫环们帮她把这些贵重的镯子都收了起来。
    这不过是个见面礼罢了,今日这些夫人们回府后,次日便陆续让人给夏疏桐送来了不少厚礼,之后的请帖更是争先恐后地送来,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就在众人对着画像言笑晏晏的时候,外面忽然有丫环匆匆而入,到秋氏耳旁低声禀报道:“夫人,二小姐与叶国公府的四小姐打起来了。”
    秋氏吃了一惊,正准备过去,又见叶四小姐的母亲叶夫人也在场,便同她把情况说了,请她一同过去。
    叶夫人一听,连忙跟着起身。
    秋氏对在场其余夫人道:“请各位夫人在这儿先吃点儿小食,花园里有点事,我去去就来。”说罢便要同叶夫人一起离去。
    有夫人见二人携手,便随口问了一句,“哟,这是怎么了?”
    秋氏道:“听说安安同国公府的叶四姑娘闹了别扭,我们这不,去看看。”
    叶夫人头痛得紧,道:“定是我那丫头的不是!”她那个女儿的性子她再熟悉不过,向来不喜夏馥安,如今夏馥安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就怕她家那丫头嘴巴不饶人,说出什么胡话来。
    众夫人一听,陆陆续续起了身,道:“我们也去看看吧,不过小孩子家打打闹闹,没什么的,哄一哄就好了。”
    秋氏不好推拒,只能让她们一同前去。
    众夫人赶到时,夏馥安已经不在了,只留下叶四小姐在那儿哭哭啼啼,辫子都散了,珠钗也歪了,脸上还有指甲印,像被猫抓了似的。
    秋氏的嫂子冯氏见秋氏来到,隐下心中的不悦,一脸无奈道:“这可如何是好?”她真没想到向来礼貌乖巧的安安发起狠来会这般吓人,像只被惹毛了的小野猫似的,她上前去拉她,手还被她抓伤了,真是个白眼狼,敢情以前那些年都是白疼了!
    “安安呢?”秋氏忙问。
    冯氏摇头道:“跑了,丫环跟秋嬷嬷已经去追了。”
    秋氏不免心急,说实话,安安这半个月来,性子远不如以前活泼开朗了,不过也算乖巧,那今日怎么会无缘无故和叶四小姐打起来呢?秋氏一问,冯氏便将事情说了。
    说来也是这叶四小姐的不对,一群小姑娘在一起玩,本来玩得好好的,谁知道叶四小姐无端端讥笑安安是个没爹的孩子,还嘲笑她是庶出,安安哪里受过这种羞辱,冲上前去就狠狠推了她一把,那叶四小姐也是个泼辣的性子,当场就跟她打了起来,两人又抓又挠的,丫环们拦都拦不住。
    “真是对不住!”叶氏听完,忙拉着自家女儿赔不是。
    秋氏脸色不太好看,还未表态便有丫环匆匆赶来,道:“大夫人,二小姐不肯听我们的劝,刚刚小舅爷来了将她抱走了,说是带她去外面走走,您看可好?”今日宴会,自然也是请了史文光的。
    秋氏听了丫环的禀报,寻思片刻后点了点头,“好,你派两个丫环跟两个嬷嬷跟着吧。”安安虽然不喜史氏,可对史文光这个新舅舅倒也不排斥,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以安安的性子也呆不下去了,还不如让史文光带她出去外面玩一玩。
    这叶国公府的四姑娘性子确实有些娇纵,这会儿还当着众夫人的面哭闹个不停,直接坐地上撒泼起来了,叶夫人没办法,只能让丫环们将女儿先抱走,道:“真是对不住,给您添麻烦了,明日我一定带上小女登门赔罪,今日便先告辞了。”说罢匆匆离去。
    众夫人摇头,这叶四姑娘真是刁蛮任性啊,丫环将她抱走的时候她还在拼命打抱着她的丫环呢,若这性子一直不改,将来也不知哪家夫人敢娶进门当媳妇,反正她们在场的都是不敢要的。
    这事像是一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众女眷们又恢复了先前的谈笑。
    夏馥安直到晚上才被史文光送了回来,回来后也不哭闹,只是自这日起性子却是沉默了许多,有时秋氏想带她出去玩她也没兴致,不过,夏馥安倒是和史文光的关系亲密了许多。
    史文光来定安做买卖,听说要呆上好几个月,这段时日他经常趁着做买卖的空隙来带夏馥安出去玩,许是生意人,加上他年轻,性子活泼,走南闯北的见多识广,倒哄得夏馥安很是开心。
    秋氏见史文光性子诚挚爽朗,与心机深沉的史氏全然不同,又见他对安安也是发自内心地疼爱,便没有阻拦他和夏馥安往来,毕竟怎么说,他也是安安的亲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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