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 徐洛阳一身白T裇牛仔裤,斗志昂扬地坐到了副驾驶上。戚长安帮他系上安全带,问他,“闹闹, 你在念什么?”
从出门开始, 徐洛阳就一直在认真地碎碎念。
“我在念《易筋经》, 我要趁着战斗还没开始,抓紧时间替自己洗筋伐髓!我们的敌人十分强大,所以要严阵以待。”说着, 徐洛阳又义正辞严地表示, “一会儿打牌的时候, 我要靠自己的实力赢钱, 所以,长安你千万不要悄悄给我喂牌, 也不要故意输给我。”
戚长安弯着嘴角, 手从方向盘上拿下来,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好,闹闹加油。”
叶闪闪的家徐洛阳去过几次, 他充当导航仪指路,车到了近郊,开上私家公路, 最后在大门口停了下来。
从车上下来, 徐洛阳一眼就看见叶闪闪穿着一件白色的大v领针织衫, 蹲在草坪上,不知道是在干什么。他走过去,有些好奇,“闪闪——”
“嘘——!”
徐洛阳迅速捂住自己的嘴,眨眨眼,然后用口型问,“你在干什么?”
叶闪闪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表情严肃地招了招手,等徐洛阳在他旁边蹲下了,才小声地说到,“我在看蜗牛打架!”
说完,还从口袋里,摸了一颗水果糖出来分给徐洛阳。
??
蜗牛……打架?
徐洛阳表示,这种神奇的场景我也没看到过!于是把糖接过来,剥开糖纸含在嘴里,和叶闪闪一起并排蹲着,也专心致志地看起来。
另一边,戚长安正在和宫越聊天。两个人的话题绕来绕去,都绕着商业金融在转。聊了没多久,宫越就察觉到,戚长安虽然在经验上有所短缺,但意识和思维以及分析能力都极为出色,甚至胜过了他的兄长戚长殷。
戚长安以前在戚长殷那里,就听到过宫越的名字,两家涉足的领域不同,但也有部分的重合,因此一直维持着合作。他很快发现,宫越虽然话少,但往往每句话都直中要害,看问题的切入角度也非常精准,让他获益匪浅。
这时,旁边传来了两声惊呼,戚长安和宫越聊天的时候,都放了几分注意力在那边,于是第一时间就看了过去。然后他们就看见徐洛阳和叶闪闪蹲在草坪上,同时往后退了一点,然后又靠近了不少,小声地说着什么,神色很兴奋。
没有过去催促,戚长安站在原地,眉目舒展,“洛阳从接到电话开始就很兴奋。”
宫越的语气也自然地温和了下来,“闪闪也是。”
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徐洛阳凑近了些,小声问叶闪闪,“你觉得你家陛下和长安在聊什么?”
叶闪闪抓了抓有些凌乱的头发,清清嗓子,忽然就换了一种声音,“戚先生,你好,幸会。”
徐洛阳秒懂,也故意换了声线,“宫先生,你好,久仰。”
“今天天气不错。”
“确实,天气预报说要下雨。”
“是的。”
“嗯。”
话题迅速结束,徐洛阳和叶闪闪对视一眼,直接笑得停不下来。
五分钟后,四个人往花房的方向走,霍克管家已经把麻将桌摆在了里面。
徐洛阳叹气,“我数数,我都已经快半年没有打过麻将了!”
“这么惨?”叶闪闪想了想,“不过你的日程确实好紧,郑哥给你的日程表,每次都排满了的。”
徐洛阳回忆了一下叶闪闪接近空白的日程表——算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他换了个话题,“你今年还准备接戏吗?”
叶闪闪上半年拍了一个公益广告,又和他的老师一起,去南美的热带雨林里待了两个月,研究濒临灭绝的鸟类的迁徙和繁衍,顺便拍摄了纪录片,已经剪辑发布了。
听徐洛阳问这个问题,叶闪闪有些纠结,“我下半年就不会在外面跑了,不过还没有看到喜欢的角色。你接剧本的时候顺便帮我看看?要是有不错的,我们搭戏?”
“好!”徐洛阳应下来。
“对了,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听见这句话,徐洛阳差点左脚绊右脚,他耳尖有一点红,声音也小,“什么结婚?”
“你和戚长安啊,求婚已经成功了,接下来就是结婚了!”叶闪闪有些奇怪,“难道不是这个顺序?”
“是这个顺序没错,我就是紧张!”徐洛阳摆摆手,低声道,“等确定了再通知你。”
“好吧,对了,你看到微博上发出来的演唱会的现场视频了吗?清晰度是不是特别高?打光和角度是不是也非常好,场景超级唯美吧?”
徐洛阳马上就反应过来,“那些视频是你拍的?”
“对啊,就是我!”说着,叶闪闪眨眨眼,把手伸过去,“古城粉了解一下!”
徐洛阳笑起来,握了他的手,“谢了。”
没一会儿,四个人就站到了麻将桌的边上,定好位置之后,徐洛阳坐到椅子上,挽了挽袖子,“闪闪,你不要放水,我要靠真本事赢你!”
叶闪闪扬扬下巴,“好啊,来战!”
两分钟后,徐洛阳看着自己面前的牌,犹豫了一会儿,信心满满地打了一张出来,“三万!”
“我胡了!清一色!给钱!”
“胡了。”
“我也……胡了。”
“……”徐洛阳瞪大眼睛,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卧槽,不是吧?还有这样的操作?”
“给钱给钱!”叶闪闪笑容灿烂,“不过洛阳你真的太菜了,你家戚先生一直都在喂牌给你!”
徐洛阳一脸茫然,“啊?我怎么没发现?”
不过看了对旁边的戚长安一眼,徐洛阳觉得自己又满血复活了,“再来再来,下一把我一定稳赢!”
不过很快,在第二把的时候,徐洛阳早早地就被踢出了战局,然后他就发现,牌桌上的三个大神都开始发功了。
他手里捏着一个骰子把玩儿,围观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竟然完全看不懂这三个人的路数!
这也太虐了!
于是,无所事事的徐洛阳看了一会儿玻璃花房里养的花,又一边发呆一边回忆,戚长安是在威斯敏特大学读的商科,逻辑和数学什么的都特别好。宫越好像也差不多,徐洛阳记得叶闪闪说过,宫越在某些科目上,比如金融数学,还能给他批改卷子和讲题。
至于叶闪闪,他不是人,不做讨论。
所以这么看起来,这一桌,好像就自己最菜?
难以面对的事实真相!
第二把牌直接打了十几分钟,每一张牌打出来,好像都带着杀气!经过一番腥-风-血雨后,戚长安赢了,他把赢到的筹码,顺手递给了已经飞速把全部筹码都输光了的徐洛阳。
徐洛阳摆手,“我要自己赢!”
“那可以暂时帮我保管吗?”
“当然可以!”
看着一叠筹码上标注的数字,徐洛阳再次发现了一个极为惨淡的真相——这一桌四个人,好像就我最穷?
多么痛的领悟!
接下来,徐洛阳连输了六把,输得都怀疑人生了,欠条更是写了一沓。他靠过去问戚长安,眉头紧皱,“长安,你给我喂牌了吗?”
戚长安点头,“我每一把都很努力。”
“我竟然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戚长安安抚地揉揉他的头发,“可能是我做得不太明显。”
另一边,叶闪闪趴到宫越旁边,“哥,摸摸头?”看到徐洛阳得到了一记摸头杀,他表示好羡慕!
————
徐闹闹的小情绪:
我好像被杀得……片甲不留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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