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记》73.决裂

    白怜儿如愿以偿嫁给了纪琅。
    虽然纳妾礼十分低调简单, 连个客人都没有请, 只是将白怜儿的东西从公主府搬到了纪家,但是白怜儿很满足,因为她总算是逃离了汝宁公主的魔掌。
    白怜儿穿着水红色交领绣合欢花喜袍,梳了妇人头, 与纪琅四手相握坐在床上。
    纪琅十分愧疚:“盈盈,我跟你保证,我们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们之间, 再也不会有旁人。”
    白怜儿眸中波光盈盈,一脸喜色:“纪琅, 能跟你在一起,哪怕为妾我也愿意,我不觉得委屈。”
    她依偎在纪琅怀中,主动搂住了纪琅的腰。两人如交颈鸳鸯,身影映在窗楹上。
    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白怜儿羞涩道:“纪琅,夜深了。”
    纪琅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起身道:“你睡吧,我去外间。”
    “纪琅!”白怜儿有片刻的慌乱, 她抓住了纪琅的衣袖:“你不留下来吗?”
    “你早点休息吧, 好好养病, 别想太多。”纪琅握住她的手纂了攥:“等你病好了, 我们有的是时间。”
    以纳妾之礼应盈盈进门, 他实在无法接受,这样委屈盈盈,如何对得起他们从前的誓言。
    等他科举过了,扶正盈盈,给她一个光明正大的合卺之礼。在此之前,他都不会碰她。
    纪琅去了外间,白怜儿坐在床上,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接下来几天,纪琅都是上午陪伴白怜儿,下午继续追查白怜儿被掳走一事。进展很快,他查到绑匪最后在威武将军府后面的巷子里露过面。查到后来,所有的蛛丝马迹都指向薛锦棠。
    这个结果令纪琅十分生气。
    盈盈早就跟他说过,那个薛小姐包藏祸心,他一直没放在心上,是他的粗心大意害了盈盈。
    纪琅对属下吩咐道:“你们跟着薛锦棠,有了进展第一时间告诉我。还有那个刀疤脸,一旦出现,不要打草惊蛇,先来汇报给我,听我指示。”
    赵见深的人一直在暗中保护薛锦棠,发现了纪琅的异动之后,就把此事告诉了赵见深。
    赵见深只是付之一笑:“不必管他,只要他们没有做出过激行为,且由他们去就是。你去把她接过来。”最后一句话是对范全说的。
    范全领命而去,很快就把薛锦棠接来了。
    “我告诉你一个坏消息。”赵见深脸色严肃,目光冷凝:“是关于纪琅的。你坐下来吧。”
    他是怕她支撑不住突然晕厥吗?
    薛锦棠自嘲地笑了笑,还有什么比纪琅隐瞒汝宁与程濂通奸更坏的消息呢。赵见深太低估她了。
    “殿下请说。”
    “纪琅纳妾了。”赵见深眼睛看着她,语速非常慢,好像怕自己说太快会吓着她一样。
    薛锦棠的确一惊,她霍然抬头与赵见深对视,眼里都是不敢相信。
    “纪琅,并不是好色之人啊!消息会不会弄错了?”
    赵见深心头蹿起一股郁火,她果然很信任纪琅,果然心里还有纪琅。
    “没有弄错。”赵见深压下那股子火,语气平稳道:“是三天前的事,新姨娘不是别人,就是白怜儿。”
    薛锦棠更加震惊:“这不可能!白怜儿现在顶着我的身份。”纪琅会娶她,绝不会纳她为妾,这是在羞辱她!
    “可事实就是如此。纪琅纳了白怜儿。不,我们知道她是白怜儿,可纪琅不知道,外面的人不知道。所以,别人只会认为纪琅纳了前户部尚书薛计相的外孙女为妾,甚至,不顾她还在孝期,连几个月都等不及。”
    薛锦棠听着,脸都白了。
    “纪琅,不是这种糊涂人,他怎么会做这种糊涂事?”
    “人都是会变的。特别是男人。”赵见深见她脸色下人,就忍不住放软了声音:“纪琅是优秀,可归根到底他也只是个普通的男人,不是吗?”
    薛锦棠哑口无言,赵见深刚说的时候,她的确有些无法接受。
    赵见深也不出声打扰她,只安静地陪伴在她身边。
    薛锦棠的思绪渐渐恢复,过了好半晌她才问:“殿下,现在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多不多?”
    “现在还不算多。纪琅也知道孝期纳妾不好,所以十分低调。不过纸包不住火,顶多隐瞒一两个月吧,总有一天人人皆知薛计相的外孙女给人做妾。”
    薛锦棠嘴唇发抖,是气的。
    薛计相的外孙女,孝期委身于人,好好的正妻不做,竟然给人做妾。
    外祖父一世英名就这样被毁了。抹黑薛家、抹黑外祖父的不是别人,正是白怜儿与纪琅。白怜儿包藏祸心,这个暂且不说,纪琅是她青梅竹马的伴侣,外祖父活着的时候,对他视若亲孙。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你需要跟纪琅谈一谈了。”赵见深道:“或许这里面发生了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也不一定。我帮你去叫纪琅过来吧,你稍等一会。”
    “不用了。”薛锦棠几乎是本能地拒绝。
    她确实需要跟纪琅谈一谈,但她并不想让赵见深参和到这件事里。于是,薛锦棠就让杏枝去见纪琅,让她请纪琅到西街茶肆二楼说话。
    从国子监到纪家,西街是必经之路,薛锦棠觉得纪琅一定不会拒绝。
    她提前在茶肆二楼等着,靠窗而坐,看着不少学子们穿着国子监生员服结伴回家,不由想起从前外祖父在国子监讲课,她在这里等候外祖父的时光。
    她远远地看到杏枝自己回来了,薛锦棠眉头一皱,没一会,杏枝上了楼。
    “小姐。”杏枝一脸忿然,怒气冲冲道:“那个纪琅简直不可理喻,见了我之后,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他说我就算了,竟然还说小姐,我实在不能忍。他说什么多行不义必自毙,让我们小心点,等他找到证据,就要到薛夫人面前揭穿我们的真面目。”
    “我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我跟他说您要见他,他说让不想与我们为伍,还说不想听我们的花言巧语。”
    杏枝气坏了,把纪琅说的那些话原封不动地说了一遍,好一会才发现薛锦棠神色严肃,一语不发。
    “小姐。”杏枝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忙住了口,紧张地看着薛锦棠。
    薛锦棠眉头紧锁,不对,不对劲。
    纪琅就算要纳白怜儿,为什么不等到几个月之后呢?便是因为之前的事情纪琅对她有误会,也绝不会说出这么过分的话。
    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走,我们去一趟燕王府。”
    汝宁公主跟吴王一系的人都牢牢盯着威武将军府,姨母不能有太多动作,以免打草惊蛇。姨父手中虽然有权,却是朝廷新贵,在京城只几个月时间,远远比不过在京城经营了二十几年的淑妃、吴王。
    所以,姨母那边只能以不变应万变。还是要找赵见深帮忙,他手里能用的人多,神通广大,这些许小事难不倒他。
    没等她去燕王府,赵见深就来找她了:“我查到了一些事情,抓了一些人,在鸡鸣寺后面的一个院子里。走,我们路上说。”
    “……这些人掳走了白怜儿,纪琅救了白怜儿之后,就匆匆做了纳妾礼。从这些人嘴里应该能撬出话来。”
    “我不知这些人到底是哪一派的势力,所以没敢贸然带回燕王府,只在鸡鸣寺这边,到时候查起来,别人也不知我们是谁。”
    薛锦棠点了点头。
    鸡鸣寺这边的院子,是租给别人的,鱼龙混杂,但是没有人敢挑事。如果不想暴露身份,这的确是个好地方。
    到了地方,赵见深推开门,道:“人在里面,你审完之后看看是放掉还是交给官府,吩咐范全一声就行。我还有点事,今天就不陪你了。”
    薛锦棠点点头,向他道了谢,进屋里去了。
    赵见深上了马车,低声对一个护卫吩咐道:“去,告诉纪琅,为首的匪徒在这里呢。”
    ……
    匪徒共五个人,都被反剪了臂膀捆在身后跪在地上。
    看到薛锦棠,几人情绪还挺激动,张嘴就要求饶。
    “咚!”
    范全搬过一张椅子,重重放在地上,冷冷瞥了那几个人一眼。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几个人立刻噤声。看样子,范全之前就收拾过他们了。
    薛锦棠坐下来,神色泠然:“说吧,你们绑架白……薛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姐饶命啊,我们是拿人钱财□□,并未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是那位薛小姐她给了我们钱,让我们假装绑架她的啊……”
    匪首脸上有刀疤,一副穷凶恶极的模样,此刻却十分乖顺,一点滑头都不敢耍,老老实实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
    薛锦棠听着,脸色越来越冷。
    好个白怜儿!
    纪琅心软又存了愧疚,这一招的的确确打到纪琅的七寸上了。
    匪徒见薛锦棠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本来还觉得她一定好说话,只要说了事情真相,苦苦哀求,她一定会放过他们的。
    不料她板着脸,漂亮的脸孔上如覆了一层霜一样,十分骇人。
    匪徒们心中哀嚎,她……该不会要杀人灭口吧。
    “大小姐,我们是无辜的,您大人大量,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匪徒吓坏了,一个个以头抢地,砰砰砰磕头。
    薛锦棠从愤怒中抽离出来,对范全说:“放了他们吧。”
    这句话让匪徒们大喜过望,得到自由之后,对着薛锦棠感恩戴德,连连磕头作揖。
    而此时,在赵见深的刻意放纵之下,纪琅已经摸到了门口。顺着门缝,他见薛锦棠与几个大汉说话,十分和气,而为首那人脸上有数寸长的刀疤,很明显就是绑架了白怜儿的那一伙人。
    纪琅再也忍不住,一脚把门踢开了。
    “薛小姐!”
    纪琅横眉冷对,怒火中烧:“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你!你绑架了盈盈还不满足,又想去伤害谁?是不是所有对你考女官有威胁的人,你都不放过?”
    薛锦棠还算冷静,她道:“我本来就打算找你,没想到你自己来了。你先别急,听这些人把事情说一遍再说。”
    纪琅沉着脸,语气非常不客气:“好,我且听着。”
    “你说吧。”薛锦棠对匪首道:“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一遍。”
    匪首不敢隐瞒,老老实实说了小翠如何找到他们,他们如何见到了白怜儿,怎么定下的计谋,全部都说了。
    “这位公子,这种戏码对你来说或许不常见,但是对我们这些人而言,实在是司空见惯。小姐们你陷害我,我诬赖你,这种事情太多了。那位小姐显然是为了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自导自演了这一出好戏,我们是无辜的,你不要……”
    “够了!”
    纪琅一声怒喝,气得脸都红了,他双目愤慨,语气愤怒地质问薛锦棠:“这的确是一出自导自演的好戏,不过幕后黑手却是你。我本来以为你只是心长歪了,心肠狠毒一些,不料你狠毒之外更多的竟是卑鄙龌龊!”
    “怪不得你能哄得薛夫人厌弃了盈盈,薛小姐,你手段的确高超!”
    连他都差点被骗了!
    只是她忘了一件事,盈盈她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
    自己给自己泼脏水,坏了自己的清白,好好的正妻不做,非要做妾?
    盈盈是失去记忆了,不如从前自信聪敏,可她也绝不会痴傻糊涂到这步田地。
    “只可惜,你手段再高超,我也不会被你所骗。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得到了薛夫人的疼爱,你还不满足吗?”
    纪琅怒道:“你是长得漂亮,不过我心里只有盈盈一个,你再使计谋,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你趁早死心吧,我们是不可能的!”
    薛锦棠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瞪着眼睛看纪琅,好半天才说:“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你视薛计相为嫡亲的祖父,对他打心眼里恭敬,对薛夫人更是十分亲近,如今薛夫人孝期未过,你怎么就能纳了……她为妾,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你这样做,对薛计相、对薛家,将会是多大的羞辱吗?你让别人怎么看你,怎么看薛家?”
    纪琅咬了咬牙关,一声冷笑:“没想到你这般了解我!之前没少下功夫打听我的事吧。”
    薛锦棠气得脑中一根筋在嚯嚯直跳,她忍着怒意与失望,缓缓说:“你说错了,我一点也不了解你。从前我认为自己了解你,就像了解我自己一样。可是今天我才知道,我错的多么离谱,我从未看清过你。”
    纪琅不明白她的意思,他也不想明白。
    “为了盈盈的名声,我不会报官,但是我会到薛夫人面前说清楚,让她看看,陪伴在她身边的,究竟是什么人。我本想给你一个机会,奈何,你如此冥顽不灵,我也不必客气了。”
    “还有。”纪琅厌恶道:“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了,我已经看清楚你的真面目,无论你如何花言巧语,我都不会为你所动,收起你那些歪心思吧。怪不得阿鹤会与你退亲,你这样的人、你自求多福吧。”
    可笑她那次相邀,他竟然意动,还想着去赴约。真是可笑!
    薛锦棠几乎站不住,她抓着椅子扶手,一字一顿地问他:“你们这么护着那个人?你有没有想过,你真正想保护的人已经死了,现在面对你的,在你面前的那个不过是个装模作样的假货?”
    “你是在装傻还是真的有眼无珠,她根本不是……你真的没发现吗?”
    纪琅有片刻的恍惚,他又很快镇定下来:“你又想污蔑盈盈?一计不成又出第二计?我有眼睛会看,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想护着的人。至于你,不要再纠缠了,望你自重!”
    纪琅走了。
    薛锦棠坐回到椅子上,身心俱疲。
    她坐在阴影里,脸上并无过多的表情。可范全看着,就觉得心疼。
    原来这位薛小姐她喜欢的是纪琅啊,可惜人家纪琅有心上人了啊。
    唉,主子真是可怜!
    ……
    纪琅亦是心力交瘁,虽然累了些,总算查出了罪魁祸首,对盈盈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他回纪家,人才到门口,下人就笑容满面地迎了出来:“少爷!家中有客人来了。”
    纪琅眼睛一亮:“是不是阿鹤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带着愉悦的笑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
    来人一袭月白衣衫,气度潇洒,带了几分清冷,既有谦谦君子的风度,又多了几分映水明月的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疏离。
    可不是正是沈鹤龄吗?
    “阿鹤!”纪琅快步走上前,拍了拍沈鹤龄的肩膀:“好啊你,这一去就是一年,总算舍得回来了。”
    “我等了你半天。”沈鹤龄清清冷冷的双眸里带了几分笑意:“你去哪里了?”
    “我……”纪琅叹息一声:“说起来跟你也有关系,你的未婚妻,已经退婚的那个,跟盈盈同名同姓的薛锦棠,她来到京城了……”
    沈鹤龄脚步一顿。
    纪琅一定也认出盈盈了吧。
    也是,他都能认出来,纪琅跟盈盈从小玩到大,不可能比他还迟钝。
    “看来,你已经见过她了。”
    沈鹤龄看了看左右,见有下人,知道纪琅不明说是怕人知道,就接了这句话。
    两人才起了头,就见一个丫鬟迈着小碎步从纪琅的院子里跑出来了。
    沈鹤龄微微皱眉。
    纪琅是端方君子,从不用女婢的,这个丫鬟如此眼生,是最近才启用的吗?
    “少爷,您回来了?”小翠笑道:“姨娘等了您半天了。”
    “姨娘?”沈鹤龄脸色一变:“什么姨娘?”
    他本来就清清冷冷,突然变了脸,小翠怵了一下,语气犹豫道:“就是少爷的姨娘……”
    “纪琅!”
    沈鹤龄声音低沉,双目犀利地质问纪琅:“你纳妾了?”
    “是的,我……”
    纪琅刚说了这句话,沈鹤龄就上前来重重一拳将纪琅打翻在地。
    “你怎么能纳妾,你怎么对得起盈盈?你这狼心狗肺的负心汉,亏先生活着时候那么疼你,把你当做亲孙,你竟然如此辜负盈盈,如此辜负先生。当初是谁信誓旦旦跟先生保证会一辈子对盈盈好的?”
    “阿鹤,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住手!”突然从房间里跑出一个女子,她跑过来扑到纪琅身边,将他护在身后。
    这便是他纳的姨娘吧?
    沈鹤龄心中冷笑,正欲挥手将白怜儿拨开,待见到她容貌的时候,突然大吃一惊。
    “你……”
    他瞠目结舌望着白怜儿,不敢置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你是何人?怎能无缘无故打人!”白怜儿怒气冲冲叫小翠:“还不快去叫人,把这无礼的人赶出去!”
    她一开口,沈鹤龄就猛然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了。
    不对!不对!
    这个人不是盈盈。
    纪琅已经从地上起来了,他喟然一声长叹:“进去吧,我们屋中说话。”
    半个时辰之后,纪琅终于把最近这段时间的发生的事情跟沈鹤龄说了一遍。当然,也包括薛锦棠的事。
    “也就是说,我的前未婚妻一直在找盈盈的麻烦?”
    “是。”纪琅有些狼狈:“我没有护住盈盈。”
    “不是的,不怪纪琅。”白怜儿柔柔一笑,起身站到纪琅身边,声音十分温柔:“能跟纪琅在一起,我不觉得苦。”
    沈鹤龄呵呵一笑:“盈盈病了一场,性子倒像变了一个人。”
    这样的虚伪做作、小家子气,纪琅竟然认不出来!
    “纪琅,跟我退婚的那个女孩,我跟她接触过,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沈鹤龄目光幽幽看了白怜儿一眼,又把视线落在纪琅身上:“你可能错怪了她。”
    “不会,不会。人赃并获,或许有误会,但是她当着我的面,一直对盈盈肆意污蔑,这一点我亲耳听到,不会有假。”
    “你还是再查查吧。”沈鹤龄道:“万一冤枉了,就不太好了。”
    纪琅脸上闪过一抹厌恶:“不提她了,许久未见,我们三人好好聚一聚。走吧,还是玄武湖那边的老地方,最近又出了几个新菜。”
    “我还有事。”
    沈鹤龄起身告辞,纪琅苦留不住,只好送他走。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怪我没护住盈盈?”
    沈鹤龄神色复杂,好一会才说:“既然已经纳了,就好好对她吧。只是事情别外传了,免得人尽皆知,坏了先生的名声。”
    对不住了,纪琅!原谅我不能告诉你真相了。
    既然盈盈没跟你相认,我就不多嘴了。
    你已经沾了别的女子,以盈盈的心性,你们注定不可能了。
    沈鹤龄一声长叹,抿了抿唇。
    纪琅也觉得不自在:“我自然会的。”他感觉到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阿鹤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沈鹤龄上了马车,让车夫快点。
    纪琅太混蛋了,盈盈必定很失望。他想快点去,陪着她。没有了纪琅,还有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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