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的告白》46.自己脱

    许发凉皱起眉头, 嘴巴微微张开。
    她听完了沈漾讲的，关于许蓉和廖往的往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涩。
    难道她一直脑补的三角恋情，从头到底, 沈爸爸就是一个炮灰？一瞬间，脑海里的一切好像都有了解释, 为什么许母不愿意接受沈漾的资助，为什么许母不接受却也不跟沈漾彻底断绝关系, 以及为什么看到沈漾穿白裙子她会有那样的表情。
    “所以说……”
    “说吧，”沈漾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倏然严肃起来：“你是谁？”
    她问她。
    许发凉呼了口气，盯着沈漾略带冷冽的眼睛, 哪怕沈漾没有任何的表情, 许发凉依旧感觉到这一瞬间她对于自己的保护欲, 好像瞬间将她裹上一层壳。
    沈漾估计以为自己突然换人了吧，想到这儿，她赶忙解释。
    “今年八月份, 你不是出席千花奖的颁奖典礼了么，当天，千花影后顾怡没有到场，而是不幸车祸去世, 也就是那一天, 我晚上醒来后, 突然发现自己在这具身体里。”
    沈漾盯着她, 脑海里飞速推演着一切，如此说来，面前坐着的……是顾怡。
    许发凉上下悄悄打量她，心中的爱慕愈发克制不住，果然是她喜欢的人啊。
    哪怕是这样匪夷所思的故事，沈漾依旧保持了镇定。
    沈漾忽然笑了。
    “我以为，你不久之前突然换人，不是我的小凉了，不是就好。”
    许发凉鼻子一酸。
    她怎么能对她这么好，这么无条件地相信她？
    “我……”许发凉胸口情绪激动难平，开口带了颤音。
    “顾怡小姐，我很喜欢您的电影，是您忠实的影迷，以及许发凉小姐，我很喜欢您本人，是您狂热的忠实粉丝，您现在是千花金驹影后了，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沈漾心疼起她来。
    想到顾怡努力了一辈子却没亲手拿到奖杯，想到她背负着过去跟童芷晗同组拍戏，还要辛苦骗着所有人，不让他们看出纰漏，重活一次，背负着巨额债务，以及根本没有关系的母亲，她走投无路找上自己，还被自己出言讽刺。
    “要么去演戏，要么爬上我的床。”
    好了，现在戏也演了，床也爬了，我看你沈漾怎么还吧。
    许发凉bulingbuling地看着她，泪水爬满眼眶，然后流出。
    “别哭啊。”沈漾的语气瞬间温柔下来，神色略带不知所措。
    许发凉本来被她这么一说，更委屈了，泪腺发达的影后眼泪更多了。
    沈漾从上衣内侧口袋里拿出一直随身带着的手帕，擦拭着她的眼泪。
    许发凉看着她的修长的手臂包裹在质地非常好的黑西装白衬衫里，手腕上带着她的同款手表。
    明明是这么禁欲的人，亲她的时候却一点也不带嘴软。
    许发凉脸颊又有蹿红趋势，顺着她的手臂一路看过来，是沈漾比她长了几分的手指，她的手修长没有任何赘肉，直长白是第一映像。
    她的手不如许发凉手指的精致，却给人一种大气的美感。
    “咦？这个手帕……”
    手帕的分散了许发凉的注意力，她才看到，这个手帕样式老旧，蓝色已经褪成了浅蓝色，某些部位也已经起球了，边边角角的地方还有不清楚的碎花。
    “哦，”沈漾顺着她的目光也看了一眼，淡淡开口：“这是廖往在我十几岁的时候给我的。”
    许发凉闭嘴。
    她也过的不容易啊，所有人以为她天生就是这样子，或者并不是呢？
    沈漾起身离去，不多时拿了一杯红酒和两个高脚杯重新回来。
    她认真地把两个杯中倒入一半酒，递给许发凉一个。
    “干什么？”
    “这么美好的一晚上，必须要庆祝。”
    沈漾笑，她向来很有仪式感，跟许发凉接吻的时候也会郑重摘眼镜。
    许发凉慢慢接过酒杯。
    “第三十届金驹奖最佳女主角获得者！《丢失母亲》——顾怡！”
    没有满堂喝彩，没有掌声，没有一片密集的闪光灯，没有爆了头条的通稿，许发凉却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一切。
    沈漾举起酒杯为她庆祝。
    许发凉眼眶通红。
    “下面我们有请得主顾怡上台领奖！”
    沈漾念着跟主持人一样的话。
    两人碰杯。
    她原本之前就应该站在台上，承受着四方的祝福，穿着晚礼服把奖杯高高举过头顶，她是双冠影后。
    而现在，满世界，只有一个人为她庆祝着。
    许发凉抬头，闭眼，把眼泪和红酒一并喝下去。
    从此以后，放下顾怡，她是许发凉，顾怡得到的她要重新拿回来，顾怡得不到的她要得到，要更加耀眼地活下去。
    她们互相保护吧。
    她们是要一起过日子的人。
    闲聊了一会儿，两人情绪基本都稳定住了，准备打开电视看一会儿。
    许发凉才打开，就看到金马奖的红毯采访环节，先前许发凉推掉了采访，先回到了酒店，现在正好看到黄婉婷的采访。
    接下来，作为采访对象的黄婉婷，成功地用一席话把许发凉推上了风口浪尖。
    许发热：在江湖江湖却处处有我的传说，好累。
    沈漾也坐过来跟她一起看。
    向来不稀罕什么采访的黄婉婷留在了红毯上，吸引了一大批记者蜂拥而至。
    既然是采访嘛，免不了有看热闹不嫌弃事大的记者搞事，更何况，媒体一向对艺人刁钻。
    “听说您之前也是参加过王导《秦宫传》女主的试镜对吗？”
    记者提问。
    “是的”，黄婉婷含蓄点头，“王先生的每一部都会率先考虑我，所以那次试镜我是去过的。”
    众所周知，北电，中戏两大学校每年都竞争激烈，在上个世纪末期，两个学校同时培养出了一大批优秀毕业生，而后的十几年至今天，这一批人依旧是娱乐圈的中流砥柱。
    而现在的流量小花，以童芷晗为首，演技只能说是有，却远远不能过关。
    黄婉婷就是在这一批毕业生之后，在现在娱乐圈里一众小花之前时间段里的一个存在，比上，她拿的奖不比任何人少，比下，她闭着眼都吊打一众女演员。
    她的地位非常高，是娱乐圈目前断层式的青黄不接现象里唯一一个演技好年纪较小的人。
    不仅如此，她跟王贺导演关系非常好，圈内人都知道，她是王贺的御用女主角，这次爆冷丢了《秦宫传》徐晃一角，业内不知道内情，纷纷猜测她是因为有了更好的资源而推掉了《秦宫传》。
    “那您为什么不是女主角呢？”记者继续追问。
    黄婉婷神色自若。
    “试镜那一天，我有幸看到了许发凉的表演，她的非常厉害！”
    看到这儿，沈漾转过头来，盯着许发凉看。
    许发凉坐在她旁边，一只手捂住她的眼，把她的头重新转到对准屏幕。
    黄婉婷接着说：
    “电影《分夜》我也看过，也许是因为对戏演员的原因吧，她并没有发挥出她的全部演技。如果对戏演员是我，她发挥的会更加出色。”
    “啧，”许发凉感叹一声，“好大的口气。”
    童芷晗粉看到这段视频，气的牙痒痒，然而又毫无办法，以黄婉婷的身份地位，批评任何一个后辈，那个后辈的粉丝都得“虚心接受”，否则，强大的路人粉已经会把她们的爱豆骂得狗血淋头。
    黄婉婷疯狂奶许发凉：
    “徐晃这个角色我丢的心服口服，圈子里能让我感觉到压迫感的人不多了，先前我还担心我息影后王导怎么办，现在我完全不担心了。”
    “那您对许发凉这个人的看法是？”
    人群之中有一个记者高举着话筒，大喊道。
    “我和她志趣相投，我们更像是对手，我非常喜欢她。”
    沈漾轻轻皱眉：“又一个邪教。”
    “嗯？你说什么？”许发凉独自头大，没听清沈漾的小声呢喃。
    “没什么。”
    沈漾剥开一片牛奶糖，送到许发凉嘴里，说道：“她刚红的时候想签岛线，我嫌她丑，没要。”
    “噗”，许发凉笑了，接着一秒钟换上严肃神色：“那是她的损失。”
    黄婉婷一席采访，把许发凉的存在感，演技，以及众人对于《秦宫传》的关注度都提高上去了。
    微博上，黄婉婷也主动关注了许发凉。
    许发凉涨粉五十万，粉丝数突破四百万。
    隔天，两人一起回到北燕市。
    许发凉进组拍戏，沈漾则回家照看羊驼。
    今天天气很好，剧组的人都很喜欢年轻漂亮没有一点架子的许发凉，当她进入剧组的时候，一半人都在跟她打招呼，许发凉也一一点头回应。
    剧组门口今天摆放着约二十组花篮，五颜六色，品种不一，上面放着对联，条幅，题字：许发凉后援会、凉皮制作中心、许发凉打投组等，是许发凉粉丝送到剧组的应援礼物。
    除此之外，她们还带了巧克力，水果糖，护手霜等小礼物分给剧组的工作人员，人手一份，还一起承包了全剧组的晚餐外卖，可谓是非常会做粉了。
    “原来被人支持的感觉这样好。”
    她在许发凉官方粉丝群里发了一段话：“大家的礼物我都收到了，还有你们给我在台北的应援我也看到了，还想跟大家说的就是，你们不要太破费啦。你们不需要给我任何礼物，从我出道以来，都是我亏欠你们太多。我去拍戏啦，爱你们。”
    许发凉在花篮面前蹲了一会儿，把条幅上的署名记住，恋恋不舍换戏服开始拍戏。
    在徐晃的亲生母亲被接进宫，按照皇妃规格礼葬，追封太妃之后，徐晃就如她所承诺的一样，毫不拖泥带水离开了皇宫。
    文武百官亲自相送，皇后亲手为她披上貂裘，皇帝对她说“记得回来”。
    徐晃看了看萧瑟的秦宫，没答应，也没回头。
    徐晃不喜欢繁琐细碎的长裙，出宫之后，她理所当然换上了男装。
    化妆师把她的头发盘起，她穿上一身浅灰色长袍，带上吊带帽，俊美极了。
    许发凉的男装扮相非常出彩，王贺导演亲自发了微博，又引起了凉皮们的躁动不安，这张《秦宫传》剧照流传非常之广，又给许发凉吸引了不少“女友粉”。
    从皇都到国境的一路上，徐晃无比自在快活。
    她经常会一掷千金买下孤单可怜的青楼女子，给她们些银钱让她们自己做营生，这其中甚至有一个女子看徐晃长得阴柔俊美一路跟着她不肯离开，直到看见徐晃的护卫队百十来号骑兵叫她公主殿下，那女子才哭着跑了。
    徐晃还沿途整治地痞流氓，教训好色淫威，甚至一掷千金给一位弹琴卖艺的年轻女子。
    徐晃后来想，这是恐怕是她最潇洒肆意的一段日子了。
    临进边境，秦宫西北部是一片漫漫黄沙，因此剧组也影视城在城郊外景场地场地上堆满了黄沙。
    徐晃深深看了一眼界碑，骑马而过。
    皇帝对她其实很好，不仅给她准备了丰厚的嫁妆，还给她派了装备精良的护卫队，谁成想，过了边境，来到凉国境内，凉国太子并没有按照约定来接她们。
    这天，许发凉拍摄的就是自己的护卫队与凉国大漠马贼相遇的一段动作戏。
    导演招来了近两百号人马，一百人做骑兵打扮，另一百人做马贼打扮，不仅如此，几个身上有打戏的演员都需要吊威亚。
    影视剧中常常观众看到的男主女主一个空翻，并不是真的空翻，而是威亚的作用，除此之外，并不是真的拍摄在空中飞来飞去打镜头才要吊威亚，一般的动作戏，为了让演员有一种“轻盈感”，都要借助威亚来完成。
    剧组百来号人来来往往非常吵，威亚机器和师傅已经准备就绪，几个小姐姐围在许发凉身边帮她穿威亚衣。
    威亚衣并不是什么软绵绵的布料，甚至有点硬，还好剧中时间在冬季，徐晃要穿男装和毛披风，所以许发凉的威亚衣里能垫一些软软的布。
    “许姐，没问题吧？”搭戏的师傅看许发凉这边还没好，跟她打了个招呼。
    顾怡虽然演技非常好，但她从未演过动作戏，也不敢轻易尝试。
    按理来说，这是她第一次吊威亚，许发凉心里有隐隐的兴奋。
    忙里偷闲自拍了一张，许发凉心情喜悦，把她吊着威亚的自拍发到了微博上。
    小姐姐们一起用力，把威亚衣勒紧，许发凉瞬间就觉得呼吸有点困难。威亚衣类似倒三角形，还连着钢丝，必须紧贴着肉，许发凉已经感受到了一些胯部和腰部的不适感。
    但是，动作戏带给她的诱惑让她不去计较这些，导演也不墨迹，在她准备好之后就即刻开拍。
    现代人不知道，古人所说的齐头大马，其实不是马头的高度来算，而是仅以马背的高度来算，许发凉坐在马背上，拉着缰绳，更加觉得故人骑着骏马一路狂奔，是如何的潇洒快意，比现在飙车爽多了。
    “a！”
    徐晃坐在马背上，看着渐渐围上来的几百号马贼，心里渐渐没了底，神色却依旧冷静。
    想来马贼把他们当成了一般从秦国来的商队，所以来趁机打劫。为今之计只有亮明身份，想必马贼也不敢同时惹怒两国。
    “我们是秦国来与你国和亲的，冲撞了我们公主殿下，你们这些小毛贼可承受不起！”
    谁知这些马贼常年居住再沙漠深处，都是些亡命之徒，根本不在乎什么两国和平。
    “哈哈哈，笑死我也，你们公主殿下是在轿中吗？等一会儿取了你们公主千金给我的兄弟们，那个阴柔的兔儿爷就留给我！”
    “放肆！”
    护卫队是秦国精锐骑兵中的一个营，心高气傲，当下就跟马贼厮杀起来。
    双方杀的难解难分，马贼头领瞅准机会，提着大刀向他口中的“兔儿爷”徐晃冲来。
    徐晃一直在思考脱身之法，冷不丁被马贼冲到身边，无人保护，她只好眼疾手快地从马背上抽出长剑，抬臂挡住了马贼首领的致命一击。
    “呦，有点意思。”
    徐晃被他手中的铁锤震地气血翻涌，面上一阵通红。
    马贼再次抡起大锤，马贼们看到自己头儿没有一击得手，从后面射来一支冷箭。
    徐晃慌忙躲避，抬手格挡马贼手中的大锤，被击落到了马下。
    冷箭的话是后期特效处理，但是许发凉必定要实打实地从马上跌下来。
    师傅认准时机把威亚一拉，许发凉瞬间腾空，还没有平衡好身体，两秒之后她就被拖拽到了地上。
    还好地上铺了海绵垫子，然而冲击力还是给许发凉身上带来一阵疼痛，除此之外，威亚衣勒的地方已经开始作痛了。
    许发凉跟威亚师傅配合不到位，从镜头里看，就像许发凉被某种神秘力量生生从马背上拽了下来，好好的武打戏瞬间成了恐怖戏。
    巨大风扇想营造一种大漠飞沙走石的氛围，许发凉成功吃到一嘴沙子。
    威亚师傅准备先把许发凉吊一会儿，让她熟悉一下吊在威亚上的感觉。
    许发凉身上隐隐作痛，只是内心兴奋程度依旧不减，离地之后，许发凉感到一阵失重感，接着她感觉身体不受她自己控制。
    她要保持平衡，必须用她自己的核心肌肉群，许发凉有点呼吸困难，她强迫自己不去在意这些不适感，然后用心感受这种感觉。
    吊了一会儿，汗水已经把她的内衬都湿透了，许发凉歇着的时候心想，等忙完这一阵，一定要去健身了。
    导演重新喊开始，许发凉再次回到马上，被饰演马贼首领的演员一锤极落，威亚师傅适时拉动钢丝，许发凉从马上跌落，重重摔在垫子上。
    身体的疲劳和胯部腰部的剧烈疼痛让她一下子不能从垫子上爬起来，她瘫软在垫子上，瞬间围过来一大群工作人员，包括王贺导演。
    “要不明天再拍这段？”
    “不用，秀秀，扶我起来。”秀姐忙把许发凉扶起来，擦掉她脸上的汗水。
    许发凉：“再来。”
    接下来，因为许发凉被威亚拉飞时候的微表情不对，又NG了一次。
    又一次，各方面过关已经过关，王贺导演也点头之后，许发凉却说她的戏感非常好，又要坚持再来一次。
    徐晃坐在高头大马上，侧身躲过冷箭，却不料马贼头子紧跟着攻了上来，她慌乱抬手一挡，却没料到铁锤非常沉重，马贼首领将她一锤从马上击落。
    许发凉腾空而起的瞬间，腰部用力，配合着师傅往钢丝方向跌入，同时手中长剑脱手而出，过了两秒，她用力跌坐在地上的垫子上，狼狈无比。
    这套配合天衣无缝，再加上许发凉自己设计的长剑脱手动作，这一幕非常真实且很具有一种潇洒大气的画面感，王贺导演非常满意。
    威亚衣这时候已经快让许发凉喘不过气，腰部和胯部的疼痛也几乎要她落下生理性的眼泪。
    许发凉瘫在地上的摊子上，像是全身脱力一般没有坐起来，几个小姐姐忙围上来，解开钢丝，扒走她身上沉重的威亚衣。
    身体豁然一轻，许发凉感觉到一阵呼吸的减轻以后，随之而来的是身体上的剧痛，不用想，她身上肯定已经青一块紫一块的了，许发凉挣扎着冲了个澡，通过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身体，腰部，胯部，臀部，有一片片不规则的淤青。
    秀姐把她扶到休息室，许发凉在简易单人床上躺了一会儿，险些睡着，只好挣扎着起来换好衣服，打开手机一看，沈漾半小时之前给她发了消息：
    【怎么还不回来？我在酒店等你。】
    许发凉给她回了：【这就回来。】
    她挣扎着起身，没有跟沈漾说她身上伤痕的事，怕她担心，只是……晚上一起睡觉的时候，必须穿长款的睡衣了，另外……她晚上的晚安吻也要没有了。
    许发凉刚走进酒店大门，沈漾已经在酒店花园那里站着等她了，她自然而然牵过许发凉的手，带着她上了楼。
    很罕见，沈漾今天来的时候带了晚餐，不过很显然不是给她自己吃的。
    看着桌上一堆包装精美的食物，还有冒着热气的汤，许发凉却食欲全无。
    身体的疼痛非常厉害，四肢充满了疲倦，她只想安静躺着。
    “您最近是不是背着我减肥？”
    沈漾问她。
    许发凉一愣，她怎么知道，按理说自己没有让她知道这回事啊。
    “昨天早晨走的时候，我把你抱去浴室，感觉你的体重又轻了，背上骨头硌到我了。”
    沈漾看着许发凉的表情，解释道。
    “没有，一定是你感觉错了。”
    其实许发凉为了更好的贴近徐晃，背着沈漾时候的每顿饭吃的就不多。也多亏了她瘦下来，今天吊威亚的难度才小了一些。
    “是我感觉错了吗？”
    沈漾一步逼近，许发凉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心跳加快。
    沈漾抱住她，手揽着许发凉的腰把她拉到怀里，却发现许发凉倒抽一口冷气。
    “嘶——”
    许发凉心想，完了。
    “怎么回事？”沈漾瞬间放开了她，想要掀开她的衣服看一看情况，被许发凉轻巧的躲过。
    许发凉坐到桌前，抓过沈漾带来的的食物，装作跟有食欲的样子，准备转移话题：“吃饭啦！”
    沈漾按住她的手，沉声说道：“自己脱。”
    许发凉慢吞吞站起来，这下，要被她看到身上的伤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