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伊念和库洛洛之间,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惨烈。
就像是他自己也说得一样,虽然幸运技能点得有点歪,但好歹还是有的。
一开始,是傻白甜和大灰狼,后来,大概是不那么傻依旧白甜以及不怎么想吃羊的大灰狼的故事。
听起来挺绕口的,但是总结下来,基本上就是这样。
对于库洛洛这个家伙,只要不去较真,相处还是能够很愉快的。
“所以,宿主较真过。”曾经系统智能这么一针见血、毫不留情地狂戳伊念的伤疤。
“我就说,不该和你说的。”彼时的伊念有气无力,沉默了许久才道,“雏鸟情节。”
库洛洛·鲁西鲁,幻影旅团的团长,二次元就吸引了一大票少年少女的家伙。当这个人真人站在你面前,毫无保留地魅力全开,能够没有沉浸进去已经很不错了。
至少,伊念还能清醒地分析自己这是雏鸟情节而已。
总之,才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什么的!
两人在休息过一晚之后,伊念去侠客那边拿回了库洛洛的银行卡,才算是摆脱了未来注定麻烦的日子。当然,伊念不去拿卡也没关系,但是库洛洛这个没节操的家伙绝对会彻头彻尾地贯彻强盗行径的。
就之前相处的那一段时间来看,库洛洛还真算不上是对废墟有什么特别的癖好。他毕竟不是西索,各方面的审美大约还算是正常的。
旅团集合放在废墟更多的是为了安全考虑,一两个也就算了,十三个特立独行的人聚在一起,在人群中太过扎眼,容易引起猎人协会的注意。
反正对他们来说,能住得舒服挺好,住在废墟也算不上糟糕,也就是一个落脚地而已。
伊念也跟着库洛洛住过几回废墟,也算得上是经验丰富,只可惜,系统没有给他一个和库洛洛住废墟的成就。
“侠客的猎人证。”这是他去拿卡的时候顺便问侠客要的,查找资料的时候比较方便。旅团那边已经用猎人证查过除念师方面的消息了,只不过这一个群体稀少又被协会保护着,所以并没有查到什么。侠客就干脆地将猎人证借给伊念,让他们去查游戏相关的内容。
“有查到什么吗?”库洛洛端了两杯奶昔走进来,将伊念喜欢的巧克力味的塞给他,问道。
“这一款游戏的玩家全都是念能力者,而且至今没人通关。”伊念在老式的电脑上随便点点,然后列出一张单子,“上面是历年来无故消失的念能力者,再去掉已经确认死亡的,机子已经确认回收的。”
他刷刷刷删掉一大半,接着道:“再去掉可以确认并非游戏导致的。”挖一口奶昔,嘴里裹着塑料调羹含含糊糊地说,“离我们最近的就是这个人了。”
“单身,独居,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发现,还是猎人协会发现他很久没有出现才打上了失踪的标记。”
屏幕上的男人仗着一张非常其貌不扬的脸,连笑容都是小心翼翼的。
“那就走吧。”
伊念点点头,收回两张卡,捧着奶昔杯跟着他往外走去。看起来就像是乖巧的弟弟跟着哥哥一样,除了两人俊秀的脸蛋总是引起路人的注意之外,谁能想象得到走在前面的双黑青年是臭名昭著地幻影旅团的团长呢!
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伪装了,便是伊念都已经轻车熟路。
那个消失的念能力者原本住的地方已经有了其他的人住进去,伊念心里翻着白眼,面上无比的熟练地扮演着害羞腼腆的弟弟角色,小心翼翼地牵着哥哥西装的一角,怯生生地看着库洛洛花言巧语、博取同情地讲述着一个相依为命的兄弟终于找到自己失散多年的表哥最后下落的恶俗故事。
许是那个家庭主妇眼中两兄弟长得实在是太过无害的缘故,她毫不怀疑地就将他们给放了进去。
她看了看躲在库洛洛身后披着头发的伊念,还笑道:“先生的弟弟长得可真秀气,像个小姑娘一样。”
库洛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忙摆手道:“他只是有些腼腆,不喜欢别人说他像女孩子的。”他小心地摸了摸伊念的小脑袋,“是我太忙了,没有给他打理好。”
紧紧地依靠着库洛洛、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进了这个逼仄的公寓里头的伊念听到两人的对话,一抬头就看见库洛洛一脸怜爱,看得伊念差点没崩住表情,赶紧装作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奥斯卡还真是欠他一个小金人,伊念心中腹诽,再一次祈祷赶紧结束这一场折磨。
许是上天听到了伊念的祈祷,这一次意外顺利的拿到了这一台G·I游戏机。
当初他们搬进这个公寓的时候,把里头大多数的破烂都给扔掉了。这一款游戏机因为外表光鲜这才从家庭主妇的手中得以幸存。
不过,那家里的小孩子在发现并不能玩之后,就失去了兴趣。
“大约是被那孩子塞在床底下了。”那个老实巴交的妇女搓了搓手,不好意思地起身道,“我去找一找,应该没有扔掉。”
在拍卖会上以八十九亿戒尼起价的天价游戏就这么被扔在一个孩子的床底下默默无闻,若非是库洛洛和伊念到来,恐怕只能等里面正在进行游戏的人死去,尸体被传送出来才会为人所知。
从这个角度上来看,应该算是拯救了那一家人的心理阴影吧。
在那个主妇感激的目光中,伊念跟着库洛洛拿着到手的游戏离开。
走过拐角,伊念终于浑身轻松地松开库洛洛的衣角,却被眼疾手快的库洛洛一下子牵住了手。
伊念:“?”
“演戏要演全套。”库洛洛拉过伊念,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道,目光与公寓楼里正巧推门走进来其他住户对上,礼貌地点了点头。
伊念眼角的余光瞥见那个匆匆而来,几乎没这么正眼看过他们的中年男人,默默地从了这个突然戏精上身的大佬。
细胳膊拗不过大腿去,他早就知道了,演戏而已,看开点就好了。
拿到了游戏之后,两人根本就没有回原本下榻的小旅馆。反正那种三教九流俱全,从来不查通行证身份的地方也没有回去的必要。
他们本就没准备在这个小镇上多待,连行李都没有多少。旅馆里头只丢下了几件看似穿过的衬衫,但凡头发这些能够追踪到人的东西早就被处理的一干二净了。
这几年库洛洛能够在西索的围追堵截之下一次都没让他成功过,时时刻刻的谨慎功不可没。
闹得伊念也都有点染上了他的习惯,只要是在觉得不是很安全的地方停留过,务必连一点皮屑都不留。
“早晚会被你培养成一个成功的混蛋。”两人轻车熟路地进了城郊的一个废弃教堂里头,伊念一边抱怨,一边尽量不闹出多大动静地清理出一片还算干净的地方。
“我的荣幸。”库洛洛拖出一张长长的木椅子出来,上面虽然灰尘遍布,但是涂的漆却没有完全掉落。
他把这种教堂里头常见的可以容几个人一起坐的长椅子放在伊念清理出来的空地上,拿手里的蓝西装擦了擦。
“我没有在夸你……算了。”伊念走过去和库洛洛并排坐下,“说吧,是想办法一起进去,还是你留在外面,我自己去玩?”
“原来你是想自己进去玩,不是给我找除念师吗?”库洛洛歪着脑袋看伊念,阳光透过教堂顶上彩绘的玻璃窗落在他的侧脸,让他看起来好看又无辜。两只黑色的眼睛中似乎盛满了天真,宛若稚子。
伊念默默地捂住了脸,这个以貌惑人的混蛋。
他稳了稳心绪,放下手,一脸冷漠,道:“不,其实我也觉得你挺罪有应得的。”
库洛洛愉快地笑出声来,撑着脑袋笑道:“是因为我不懂得可持续发展观吗?”他比了一个砍人的收拾,道,“但是我觉得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句话挺正确的。”
伊念:“……”他当初到底和这个家伙都说了一些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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