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有一扇任性门》5.第 5 章

    第5章
    伊念最终还是和陆小凤一道走了。
    虽然他和花满楼损他损得很开心，但是陆小凤终究是这个世界的一流高手，还有着一颗相当聪明的脑瓜子。
    如果不是跟着这一只小凤凰一起，花满楼恐怕不会放心伊念一个人在外行走。
    要去南海飞仙岛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路上的吃穿用度、行走打点花满楼色色都想到了，甚至于他生怕伊念路上无聊，还给配的马车里头塞上了很多的干果蜜饯。如果不是陆小凤本就常年行走江湖，一肚子的奇闻异事，他还能塞上两本话本子。
    “他真的把你当弟弟看。”陆小凤和伊念两人一左一右坐在车辕上，手里拿着马鞭的陆小凤这么说道。
    伊念眨眨眼，道：“我有一个能力，叫做大家都喜欢我！”
    陆小凤故意落下脸，深沉道：“我不喜欢你！”
    伊念一听，把头凑过去神秘兮兮地问道：“是因为花满楼喜欢我的缘故吗？”
    陆小凤：“……为什么我会觉得似乎不应该回答你这个问题。”
    伊念笑得咧出一口细白的小牙。
    “等送你去了飞仙岛，见了叶孤城，咱们就折道去塞北，正好赶上西门的婚礼。”陆小凤掰着手指头算得很精，“飞仙岛常年货物往来，很是繁华，正好找找有什么合适的贺礼。”
    “对了，你去飞仙岛，就只是为了见叶孤城一面？”
    “不，我还准备送他一份大礼。”
    随后无论陆小凤怎么软磨硬泡，伊念也没有透漏到底是什么样的大礼。
    倒是在他们乘坐的海船靠近飞仙岛的时候，伊念重新换上了那一套黑白相间的道士服。
    陆小凤看他慢条斯理地带上纯白色的手套，眼神复杂：“那个纯阳宫，知道你这么败坏他们的名誉吗？”
    那群外表高冷实则蠢萌的咩？伊念拂袖起身，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宛如春风化雪，光华满身。陆小凤却不忍卒读地捂住脸，要知道他一开始就是这么被他给骗过去的。
    “难道不是我将他们的名声都传到异世界来了么？”
    “……我觉得他们可能不是很想要这样的名气。”
    就像是陆小凤说得那样，飞仙岛是一个很繁华的地方。作为一个孤悬在外的海岛，岛上的百姓却生活安逸富足，无论如何叶孤城作为一个城主很合格。
    两个人骨子里都是很好奇的人，不过伊念因为披上了一层外皮强自按捺住了左张右望的冲动。而身边的陆小凤要不是还带着一个花满楼千叮咛万嘱咐要照顾好的小少年，这会儿只怕已经蹿出去了。
    说来伊念今年十八，按照古代来说已经是可以成家立业的年纪了，比花满楼也小不了几岁。可是在陆小凤和花满楼的心里，伊念的心智也就和十四五岁的少年差不多。
    也难怪花满楼那么不放心。
    “在想什么？”两人找了一个酒楼坐下，鉴于陆小凤很是显眼的大侠做派，店小二殷勤备至地将两个人领到二楼的好位置，陆小凤也没有辜负他的这一份小心，赏了他一小锭银子，堪比他一个月月钱！
    “在想现在这繁华的一幕太过短暂。”
    陆小凤沉默了一下，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他自然听到了暗处关于禁海令的细碎声音。飞仙岛位置要冲，这些年来因为往来贸易，百姓也得以保暖。万一禁海令实施，不至于饿死人，但是这些百姓的生活必定会下降一大截，现在他们看到的这些满足的笑意只怕也看不到了。
    “我总是忘了，你虽然不谙世事，但是眼界却要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要广阔一些。”
    伊念也叹了口气，道：“我只是不大懂人情世故，又不傻白甜，不要一直强调我有多么的‘不谙世事’。”他的情况，不出意外，这辈子都不必太需要迎合他人。人情世故，不懂也罢。
    陆小凤一笑：“不说这个了，那都是朝堂上的大人物要头疼的事情。”他抽出一双筷子递给伊念，“这里的海鲜是一绝，不能错过。”
    两个人还没下筷，就见店小二领着一个穿着白色衣袍侍卫模样的人像他们走来。
    陆小凤放下筷子：“看样子，咱们要换一个地方吃饭了。”
    “原来大侠的名头真的这么好用。”伊念一句话，换了陆小凤一个得意洋洋的笑容。
    白云城位于飞仙岛的南端，正值三月，百花盛开，自有一分不同于百花楼的秀丽。
    “花满楼会喜欢这里的。”陆小凤咕哝了一句。
    伊念想了想，认同地点点头，道：“回头我去别的地方地时候，留心一下有什么好看的花草，给他带一点种子。”
    陆小凤一下子明白了伊念口中别的地方的意思，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白云城分内外城区，内城才是城主叶孤城居住的地方。越是往里，穿着白色衣袍来来往往的人就越多。他们或是好奇地看两眼跟在同僚身后的两人，但没有一个人多问一句。
    在内城的门口，两人见到的叶孤城。
    面如白玉、目似点漆，白衣胜雪、天外飞仙的叶孤城。
    伊念抬起头，只觉得所有的形容词都离他远去，唯有心中慨然一叹。
    叶孤城为什么要答应南王父子近乎儿戏的谋反，至今是古龙中的一个谜。或许真如他所说，剑道已等极致，四目之下无对手，打发无聊的人生。或许，只是他实现胸中的抱负。
    更或是，伊念一路听到的，禁海令的缘故。
    之外的人们隔着一个次元，中的人没办法再问一个死人。
    真正的缘故已经不得而知，伊念却希望自己还来得及。
    说他妄想也好，说他随意干涉他人的人生也罢，此世间有所谓有所不为，做了，他至少对得起本心。
    就在他晃神的时候，陆小凤和叶孤城两人已经互相见过，看得出来，他们对彼此都很满意。
    叶孤城的目光落在一边的伊念身上，道：“不知这位是？”
    伊念又叹了一口气，他突然很后悔，自己为了好玩穿了这一身的衣裳。他蔫头耷脑地道：“一个假道士。”
    陆小凤噗嗤一笑，道：“我怎么就不见你在我面前这么老实？”
    “因为耍你挺有趣。”伊念抬头看看叶孤城，“有些人却是隐瞒不得的，所以我还是老实一点比较好。”
    在需要的时候，他也是可以很有眼色的。至少，现在他就看得出来，因为这一句话，叶孤城的心情不坏。
    正值中午，叶孤城已经吩咐下人准备好了酒菜，三人落座的时候，上面还冒着热气。
    边上还站着两个服侍的人，伊念看见叶孤城轻声地交代了一句什么，然后就有人将他面前的酒壶酒杯全都撤走，然后换上了别的。伊念鼻子微动，是果汁。
    他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我是不是看上去真的很小？”
    陆小凤转头看他，笑道：“年纪小的，自然多受一些照顾。横竖，你还不会喝酒。”
    之前在百花楼里头，伊念瞅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百花酿，抢着喝了一口。百花酿可不是什么没什么酒味的水酒，花满楼自己蒸出来的，分明就是白酒的做法。
    闻着香，却呛得伊念泪眼汪汪。从那之后，伊念就再也不向往什么大人的浪漫了。
    伊念心有余悸：“除非哪一天酒和果汁一个味，否则我这辈子都不想碰。”
    叶孤城点点头道：“酒能伤身，也能乱性，还是少喝为好。”他面前摆的就是白水，和西门吹雪一样。
    “我却是一日都缺不得酒的。”陆小凤举起酒杯，“伤心的时候要喝，高兴的时候更要喝。”说完，一饮而尽。
    “可你的状态却始终在巅峰。”大抵武林人士见了面是不能不说武学的，叶孤城彷如天外飞仙，但是他不是真的神仙。他不饮风吸露，依旧食人间烟火。
    饭还没吃两口，陆小凤就跑了。
    他不希望拿自己的灵犀一指去试叶孤城的天外飞仙，更不想和叶孤城说起西门吹雪。
    虽然才说了没几句话，他已经将叶孤城视作朋友。看重朋友的陆小凤自然是不愿意看到两个朋友那性命比剑的。
    因为这两个人的剑招都是一般：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在陆小凤的眼中，生命如斯可贵，何必因此而折断。所以，他也知道，自己无法达到伊念口中问鼎大道的程度。
    朝闻道，夕死可矣。
    他没有这样的心，也不愿意看着朋友因此折剑世间，所以他逃了。
    陆小凤还有些后悔，不后悔来见叶孤城，但是，他实在应该将人送过来之后就马上跑的。
    伊念看着陆小凤那火烧屁股一样的背影，又看看主位上淡定吃菜的叶孤城，放下筷子：“叶城主会现在就去见西门庄主吗？”
    叶孤城咽下口中的食物，又举杯喝了一口水之后，方从容道：“不会。”
    所以，陆小凤完全不需要像刚才那样跑得那么着急，连菜都没多吃一口——他倒是没忘了捞走酒壶。
    伊念笑了，就像是他对花满楼笑得那样，开心而甜蜜的。
    “我来给叶城主送一份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