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炮灰我罩了![快穿]》108.这个仙尊我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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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直都知道陆执光身上有秘密。
    他本以为陆执光能靠着这些秘密保护好自己, 脱离险境平安地活下去。却没想到对方会靠着这些秘密从远在几个光年之外奔赴回来,回到充斥着死亡威胁的漩涡中心, 回来找他。
    异星他乡, 重重封锁,危机四伏。
    冷风透过高窗, 风灯摇曳, 冰冷残酷的牢狱中, 他的少年站在铁栅外,看着他。
    即使努力想要看的更清楚些, 他的视线却依然无可避免地恍惚暗淡下来。仅存的体力在这一扑间就已用尽, 顾渊扶上铁栅,想要稳住身形,却发觉臂间扶持的力道依然安稳恒定。
    陆灯牢牢扶着他,目光始终凝在他身上, 空出只手向口袋里一模,探过牢门, 将泛着清香的药丸送到他唇边。
    一片混沌中,指尖的温度忽然轻擦过唇畔。
    顾渊微微怔忡,药已被喂入口中,稍许苦涩的清香在舌下迅速化开。
    昏沉的头脑隐约清醒几分, 顾渊深吸口气, 勉力想要站直。陆灯已及时添了些力气, 扶着他倚在牢门上靠稳。
    汹涌心潮渐次平复,顾渊阖目缓过一阵眩晕,重新迎上陆灯满是担忧关切的凝注,将手探出铁栅,轻抚上那张清秀的脸庞。
    少年按住他的那只手,掌心力道不似以往,浓长眼睫扑动两下,终于无声开口。
    光线暗淡,陆灯的语速又比平时稍快。顾渊看不大清他的口型,只来得及辨别出几个说得尤为清晰的核心短语。
    “提前交卷……开战……来找你……”
    依稀辨认着,心头渐渐升起些明悟。
    顾渊哑然苦笑,空着的左臂探出铁栅,隔着牢门将人拥进怀中。
    陆灯温顺地贴靠在他胸口,手臂紧揽在他背后,力道比平时的拥抱来得鲜明,动作却依然小心又柔和。
    普利策星系的主星远在1光年外,必须要靠星系航舰才能往返通行,不会被战火波及,所以他才放心把少年一个人送去主星。还以为这样就能把陆执光平平安安送走,却忘了结束考试的考生,还有一次免费搭乘返送航班的福利。
    即使不论仿佛到哪都能找得到自己的神奇本事,以陆执光的判断力,也一定猜得出他已经被带回了瓜尔星。
    可陆执光无疑不该来。
    胸口的伤处紧贴着冰冷的铁栅,顾渊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将手臂越发收紧,在他耳畔低声开口:“这里危险,出去等我……听话。”
    少年一贯是会听他的话的,可这次他却全无把握。
    察觉到怀中的身体仿佛并没有因为这一句话生出反应,顾渊心中微沉,稍松开手臂,向后退了半步,迎上凝注着自己的黑眸。
    陆执光望着他,右手扶在牢门上,左手仍托着他的手臂,眸光依然如水宁澈,仿佛并没能听得懂他这句话。
    忽然意识到了对方的来意,顾渊喉间窒涩,心头腾起强烈不安:“执光,听话……”
    他想多说几句安慰对方,此刻的处境却又全然不具说服力,手臂下意识绷紧,半是疼痛半是紧张,眼前几乎再度腾起黑雾。
    倘若只是自己熬下去,他不会生出任何犹疑。可陆执光一旦为了他铤而走险,无疑会被他拖入无尽危机之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会被激烈的漩涡绞得粉碎。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不适,托着他的手臂动了动,少年的身体贴上来,想要替他抚顺后背,却被顾渊握住手腕。
    “执光,这里太危险,一旦被发现,他们不会放过你。你先出去,加黎洛星会想办法,不能只靠你一个……”
    四处都是监控,再待在这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发现。
    他知道陆执光有本事进来,就一定有办法偷偷出去,可一旦引起了瓜尔星的注意,再要脱身就无疑会变得困难得多。
    心中越发担忧,顾渊尽量压得只剩气音,还要再劝,三层加密的坚固牢门忽然一晃,电子锁亮起允许通行的绿色指示灯。
    陆灯始终扶在门上的右手终于抬起,智脑对接的红灯熄灭,银亮的金属丝在指间闪过,只是片刻的功夫,最后一层机械锁已发出咔哒轻响。
    沉重的挂锁才要坠落,就被他稳稳接在手里。
    话头戛然而止,顾渊怔望着眼前的变故,少年却已打开牢门,扑进了他的怀里。
    没有冰冷铁栅的阻隔,温暖的身体真实贴在胸口,仿佛也将那些隐隐作痛的伤口一瞬治愈。
    忽然无法判断这一切究竟是不是梦境,顾渊心脏蓦地狂跳起来,呼吸急促得几乎令肺部生出刺痛,迟疑着抬起手,陆灯的手臂却已结结实实拥住了他的身体。
    柔软的额发在他颈间轻蹭着,心跳轻缓稳定地搏动着,清新的草木气息温柔拂过鼻间。
    顾渊阖上眼,收紧手臂,将人牢牢裹在怀中,眼眶终于酸涩滚烫。
    *
    几分钟后,漆黑的牢房已被昏暗光线笼罩。
    牢房的门被重新关严,陆灯扶着他躺在铺了绒毯的石床上,又从书包里取出一成不变的成长星牛奶,小心地喂着他喝下去。
    稍带甜意的香醇液体甫一入喉,最先引起的却是空虚了太久的胃部条件反射的抽痛。顾渊本能地微微蹙眉,揽着他的陆灯几乎立刻发觉,停下手中的动作,眼中透出无言担忧。
    顾渊弯了弯唇角,抬手揉揉他的短发:“没关系,这里可以说话。”
    监牢里是有消音屏障的。被关进来的大都是重刑犯,不要说呻-吟呼痛,就是精神崩溃挣扎嘶喊的也有不少,如果不用消音屏障加以掩饰,这样侵犯人权的行为早就要受到星系法庭的制裁禁令。
    熟悉的温度覆上额顶,陆灯的目光亮了亮,唇角轻抿起柔软弧度,终于出声:“我不走,也不冒险,就在这里陪你。”
    现在不是适合越狱的时候,顾渊的身体状况太差,他们走不了多远,即使出了这座监狱,在敌对的星球上也会举步维艰。
    既要等顾渊的身体有所恢复,又要避免瓜尔星人对他再进行折磨拷打,时机的掌握就变得尤为重要。与其到时候再想办法混进来一次,还不如就留在这里陪着他。
    少年的话近乎天真,顾渊无奈地挑了挑唇角,余光扫过丝毫看不出异状的门锁和监控,却又心服口服地哑然下来。
    身份使然,他曾经接触过几个核心星球的高层,也知道有经过特殊训练改造的特工存在。以受过专训的特工所具备的能力,想要做到这些,确实并不困难。
    无论以能力还是行事作风,陆执光都像是个经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工。他倒是不担心这些,只是担心他的少年一旦真是哪个星球的专派特工,就这样陪着自己,究竟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幸好他已提前将存款转移妥善保存,多少还有些身家。万一哪天真有哪颗母星以玩忽职守为由把人抓回去,他只好尝试着再把对方买下来,重新包养一次了。
    见他不说话,陆灯只当他默认。眉眼舒开些弧度,慢慢喂着他喝下牛奶,又翻出一枚营养丸喂过去。
    都是考场发给考生调节心态的零食,倒是全留给了自己。
    草莓口味的营养丸在舌下化开,酸甜生津。温热的指尖在唇畔徘徊一阵,确认了他含住才向后挪开,带起轻缓气流,悄然撩拨着心底最敏感的角落。
    顾渊心口柔暖,迎上黑眸中的光芒,终于再说不出什么劝他走的话。
    送饭的人刚走,陆执光大概是趁着那个时候悄悄混进来的,一时半刻也出不去。以对方不栓铃铛自己都发现不了的本事,只怕真藏在这里,都要比冒险离开更安全。
    想起那枚铃铛,顾渊微撑起身体,下意识望过去。
    陆灯正认真地替他处理着胸前的伤势,身体稍弯下来,目色专注动作轻柔。铃铛还好好地戴在颈间,里面细细塞了些雪白的棉絮,怪不得始终都没能听到铃声。
    察觉到对方的动作,陆灯动作微顿,确认了顾渊不疼才放下心,握住他的手,轻碰上自己颈间的铃铛,眉眼弯起好看的弧度。
    “答应了两次会来接你,结果都要辛苦你自己来找我。”
    顾渊无奈轻笑,执住那枚铃铛,指腹细细擦拭过,回握住那只手:“不会有第三次了,我保证。”
    陆灯摇摇头,忽然倾身过去,展臂将他暖暖拥住:“是我总是等不及……”
    自从两人相遇,似乎还没有分开过超过一天。顾渊同样不舍得放开他,回臂揽住靠在胸口的身体,在他额间落下轻吻。
    “下次一定不会让你等太久——等不到我的时候,你在心里数上一百个数,我就会来了。”
    一切都已将结束,黎明前的黑暗往往最为冷峻,他不清楚自己能否熬得过这次绝命危机,却看得清自己的心。
    活下去,护着他。死了,陪着他。
    不会再失约了。
    陆灯抱了他一阵,测着顾渊的心跳渐渐平缓下来,才揽着他翻身伏在床上,剥下身上的衣物,继续处理着背后的伤势。
    牛奶里大概是掺了什么东西,喝下去之后痛感就慢慢淡化,虽然能感觉得到对方在细致地替他处理伤处,却已觉不出多少疼痛。
    久违的轻松舒适盈上来,顾渊轻轻打了个哈欠,视线渐转朦胧。少年单薄的身形拢在灯光里,被困意激出的些许水色,将那些暗淡光线洇成一片暖融柔光。
    于是心里也跟着彻底安定下来。
    裹伤必须要褪下衣物,昏沉间觉得有些冷,顾渊本能地挪了挪身体,忽然被温暖干净的气息当头覆住。
    陆灯已处理好了他背后伤处,替他重新披好衣服,脱下自己的衣物也替他盖上,又将衬衫的扣子一颗颗敞开,钻进他怀里,把冰凉的顾渊满满抱住。
    牢房里毕竟阴冷,要想取暖,身体是最好的热源。
    两个人离得极近,近得能感觉到呼吸时带起的轻柔气流。少年的目光依然清朗纯澈,直白地望着他,眼中透出隐约期待,似乎在等着他的什么反应。
    暖烘烘的身体就拱在自己臂间,连件衣服的阻隔都不剩,顾渊自然不可能没有反应,只是眼下哪一种似乎都并不适合这个场合。
    受刑都没生出过的隐约紧张自胸底腾上来,顾渊喉间发涩,咽了咽口水,那晚在药剂下狂风骤雨的开局又从记忆底处被翻搅出来。
    两人没少同床共枕,这样赤-裸相合却只是第二次。
    他上次被诱供药剂逼得走投无路,难免会给少年留下不够好的回忆,要是第二次的场所又被放在牢房里,他身上还带着刑伤,只怕以后陆执光对这件事的认识都会生出严重的偏差了。
    察觉到顾渊的心跳有些快,陆灯在他怀中抬起头,试探着把人搂得更紧,把自己的体温更多地分过去:“冷的厉害吗?”
    ……
    一点都不冷了。
    顾渊阖上双眼,假作已经睡熟,慢慢调整着呼吸。
    平复下纠葛不清的心思,顾渊强迫着自己的思绪重新回到冰冷现实,回到两颗星球交战的现状,回到这间进来就不一定能出得去的牢房之中。
    高级机甲毁于一旦,瓜尔星人现在自身难保,有不少星球都在旁侧虎视眈眈。这场战争再拖上两周就会开展和谈,到时候会有加黎洛星的专派员来到瓜尔星,说不定能把陆执光顺势送回去。
    也说不定能一起想办法逃出去。
    怀里的身体温暖柔韧,透着鲜活的生命气息,牢牢牵绊住了他的脚步,无论如何都不舍得就此放弃。
    只是在这里等,等着最后渺茫微薄的希望幸运降临,还远远不够。
    他要想办法和他的少年一起活下去。
    反复盘算计划着越狱的事宜,终于把体内涌动着的热流渐渐淡化下去。顾渊在心底暗暗松了口气,正准备悄然睁眼,却忽然发觉怀中的少年动了动,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一只手。
    顾渊心中一悬,依然不动声色。屏息半晌,终于等到陆灯握住他的手悄悄挪动,覆在了自己头顶。
    柔软的发丝动了动,轻柔地抵着他的掌心,小心翼翼地蹭了两下。
    明明知道少年大概只是太高兴不必做作业,却依然因为这样越界的亲近而心有所动。曾经无比容易知足的心思,竟忽而变得贪心起来。
    之前的床已经被折腾得不能睡了,顾渊抱着陆灯轻放在另一张床上,目光扫过为了找药而翻乱的那一堆乱七八糟的工具,耳根莫名发烫,匆忙顺手扫到一边。
    陆灯有些好奇,探身想要去看,却被顾渊柔和着力道圈回怀里,拿过睡衣替他穿上。
    白皙纤细的腰背在眼前一晃,又被精致的衣料覆住。
    顾渊屏息一瞬,试探着将手臂回揽,低头用脸颊贴了帖怀中少年的鬓端:“困了吗?”
    系统还在知识的海洋里浮沉,用来科普的小画册里又没有这样单纯的亲昵动作。陆灯依然沉浸在不用做作业的喜悦里,舒服地微眯起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见他没有抗拒,顾渊瞳底亮起些许光芒,却并未再有所继续,只是拢着少年平放在床上,自己也一起躺下去。
    时间已近半夜,虽然尚不清楚自己昏迷间陆灯都具体做过什么,却深知绝不可能熬得不辛苦。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只想让对方好好睡上一觉。
    少年已困得昏沉,朦胧着躺下去。察觉到身旁动静,却依然本能去摸索着捞住男人的手,十指交握着固定在身边。
    纯白的绷带在眼前一晃,顾渊眼眶微烫,握着那只手轻贴在脸上,把人小心裹进怀里。
    那样混乱的当口,陆灯竟还能记得将他的手固定住,免得他无意识挣扎伤及自身。半宿的煎熬下来,自己的身上居然没添上新伤,倒是压制着自己的少年落了一身深深浅浅的痕迹。
    这几天一定要好好养养才行。
    陆灯在别墅里有自己的卧室,严格算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同床。
    顾渊握着他的手,目光栖落在肩头,细望着少年放松舒展的清秀眉眼,唇角不觉挑起柔和弧度。
    以后不妨再多几次。
    屋子里静得能听清均匀绵长的呼吸,顾渊守了他一阵,药力褪去后的虚弱疲惫也重新涌上来,终于阖目沉沉睡去。
    *
    陆灯是被系统的原地爆炸声惊醒的。
    空着的床上凌乱不堪,衣物散乱堆叠在地上,浴室明显被用过了,桌上散乱堆着不可描述的工具,宿主身上还有未褪的斑斑红痕。
    终于从作业里挣脱出来的系统直接惊恐成了乱码,颤巍巍摇着小铃铛,唤醒了睡在目标任务怀里的宿主:“到到到哪一步了?”
    “哪一步?”
    陆灯半睡半醒,勉强理解了系统的询问,在脑海里回应它:“不用写作业了……”
    完了。
    居然都不用写作业了。
    宿主一定是为了不用写作业卖身了。
    刚刚才好不容易把作业做完,系统哆嗦得几乎死机,不迭亡羊补牢,把新局面下怎样进行自我保护的图册调了出来。
    听着机械音在脑海中唠叨个不停,陆灯倒是想起件正事,揉揉眼睛坐起身,尝试着打断它:“这个先不急,我需要一块品质最好的宁神木,要多少经验点,你自己随便扣就好。”
    系统一怔,立刻忧心忡忡:“宿主是不是没睡好?第一次都会睡不好的!这种事还是越少越好……”
    陆灯没有细听他的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落在身旁依然沉睡着的身影上。
    在智脑的暗淡光芒下,男人英挺的眉宇间隐约透出清醒时罕见的憔悴虚弱。
    诱供药剂的后续作用主要落在神经上,疲惫和头痛眩晕是最常见的反应,如果不加以处理,甚至可能会落下终生的症状。
    两人的手仍交握着,陆灯手腕轻巧一转,指腹抵上顾渊腕脉。
    心率依然偏快,却至少已重新有了规律。
    先前太累了,也没顾得上再细查对方的情况。睡这一觉已好出许多,陆灯细致地检查过顾渊的身体,和洗澡时收集的数据比对过,才终于稍放了心。
    剩下的问题都不大,只要悉心调养就能解决。陆灯让系统帮自己从商城里买出一块上等的宁神木,暂时存放在了外置的书包里,又重新躺下去。
    勉强睡了一阵,却总觉不如之前舒服。
    陆灯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认真思索半晌,试着挪回顾渊臂间,就被昏睡中的男人轻柔拥住,愈往怀里揽进去。
    ……
    这次对了。
    融融暖意重新包裹上来,陆灯满足地轻舒口气,把系统的音量调到最低,抬臂拥住那具疲倦已极的身体,重新阖上眼睛。
    *
    顾渊一觉醒来,已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已经做好了承受诱供药剂副作用的准备,睁眼时却并未等到头痛如期袭来,身体也不觉难受,只额穴轻微发涨。
    顾渊没有立即起身,不动声色地理顺着混睡前的记忆,微涣思绪渐次归位,一道身影忽然划过脑海。
    身旁是空的。
    心口猛地提起,顾渊霍然起身,顾不上因为动作太急而泛上的激烈眩晕,撑身想要下床,面前光影却忽然暗下来。
    人影遮住隐约光线,熟悉的安宁温度覆上来,陆灯单膝抵在床沿,双臂将他稳稳拥住。
    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心跳却依然快得引人发眩。
    顾渊定了定心神,拢起目光,把人裹进怀里,唇畔轻碰着怀间的柔软发尾,哑然失笑:“真该给你栓个铃铛。”
    平时还觉不出他安静到了这个地步,现在危机盘桓,精神紧绷到极致,才意识到怀里的少年居然真有叫人发现不了的本事。
    话说得没头没尾,陆灯好奇地仰起目光。顾渊却只是含笑摇摇头,揉了揉他的头发:“不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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