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弱水琴姬》30.九轮燎原

    天之熙已死，现在金骑帝国风雨飘摇，若非这场罕见大雪，早已被魔息铁骑踏破。
    但我已没心情关心战事了，白昱的病情更重了，已经到了无法起身的地步。
    接过碗勺，我“贤惠”地喂他进食，可惜，从没干过这事儿的我，要么喂多了呛着他，要么差点喂他鼻子里。
    ＃我……＃
    【真是――闲得什么都不会……】
    ＃……不想说话＃
    把碗塞给一旁的小兵，我默默地滚了。看着他两颧发红，估计我再待下去，白昱能直接被我气死。
    挫败地退出帐篷，我决定去找尼桑寻求一下安慰。一阵烤肉香气传来，我立即就被勾走了。
    是几个士兵在烤肉呢，我正想前去，却被亲卫所拦。
    “怎么了？”
    “已有食物送到公主帐里，请公主移驾。”不认识的亲卫恭敬地回道，却是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
    “无妨，端过来，我与将士们同食。”￣へ￣迟来的叛逆期作祟。
    “这，于礼不合”亲卫迟疑道。
    “大帝不也时常与将士们同食吗？”
    亲卫无奈想到，那怎么一样，大帝只是和将军们同食而已。
    “此处污秽，恐惊了公主，还请公主回帐吧！”
    “你！他们能吃，我为什么不能吃？”我环抱双臂，气道。
    “当然不能，这是为公主好，请公主莫要再任性了！”此话别有深意。
    ＃什么鬼！语气好严肃啊(⊙⊙)＃
    一种不好的预感又袭上心头，玄之又玄，莫名的我想起了商行知的话。
    粮食，战场……白昱的一反常态，亲卫们的语焉不详，仿佛有什么东西将要在我心口破茧而出。
    我控制不住颤抖的问道，“他们吃的是什么肉？”
    “这，就是普通的肉而已，公主不要多想。”亲卫恭敬回答。
    知道从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了，我让人把给我准备的食物送到白昱帐中，称要与他一起用膳。
    不久，我端着食物走到白昱床前，一饭一肉一素，在现在这样的情况来说，已经是非常好的午餐了。
    白昱有气无力瞟了我一眼，明显不想和我说话，他把头偏到了里侧。
    我笑道，“～(￣▽￣～)不要生气嘛，我也不是故意的。”说着，端起碗筷吃了一口米饭，细细咀嚼，咽下后，随口说道：
    “今天看到士兵烤的肉很香，所以我用我午餐的肉和他们换了一些，看起来不错的样子……”
    正说着，我夹起一块肉，欲送进嘴里。突然，本是病重在床的白昱，猛地转身翻坐起身，一挥手精准无比地拍掉我手中的筷子。
    “不要吃！”
    “怎么了？”我不怒反笑，“就算你嘴馋，也不能不让我吃吧？”
    “不是，咳咳。”刚才的精神仿佛昙花一现，白昱又开始有气无力地咳了起来。
    “这肉……脏，咳咳，公主，咳，不要……”
    “士兵能吃，我为什么不能吃？”我好奇问道。
    “咳咳，不行，不好吃。”白昱犹豫地回道。
    “是因为这并非寻常动物的肉吧。”筷子被打掉了，我也不嫌油腻，直接用手捏起一块，正欲往嘴里送。
    脸色苍白的白昱，伸手抓住我的小臂。他瘦的厉害，手上也没什么肉，骨节分明，就像是皮包骨，青筋突起，显得有些渗人。
    “不要吃。”他盯着我说道，“这是为公主好。”
    “为……我好？”我冷笑了一下，轻松挣开他的手，继续将肉块送进嘴里。
    之前的两次阻止已经耗光他所有的气力，他只能无力的看着我，神色晦暗不明，目露悲伤不忍。
    仿佛胜利者一般，细细品尝着嘴中的食物。但我看着他这样的神情，突然想到：有意思吗？
    ――没意思。
    我叹了一口气，道：“骗你的，我没有和士兵换食物。”
    他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却又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怔，看我的目光更是复杂。
    “对不起。”他对我道歉。
    “对不起什么？”我问道。
    “我该计划的更周全一点，或者本就不该让你回到魔息大帝身边。”
    对不起……没有瞒得更好一些吗？难怪作为战场的地鸣谷会那么干净，就算有大雪掩埋也不至于一个尸体都没看到，原来……
    我怒道，“你！”
    本想责骂他，没有人性。但看他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又不忍这样对他。只好含泪失望道：
    “我和你才不是一类人！”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不！”他反驳道，“你迟早会想到这个办法的，而你也绝对会这样做！”
    “即使泯灭人性，你也会做！”
    “而我只是先你一步把这事做了！”
    他吼道，接着就是一阵震天的剧咳，咳他个天昏地暗。
    我默然无语，单凭之前储存的粮食，对于这样无止无尽的大雪末世，确实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这样的罪孽……”我俯身环抱住他虚弱的身子，“吾与汝――同罪！”
    ……
    三天后，我亲手将白昱埋在三尺白雪之下。
    我跪在雪地上，朝着地鸣谷方向，三跪九叩。
    大雪连绵，寒风呼啸，卷起我的发尾，飘摇开去。
    我席地而坐，挥袖幻化出锦瑟。很久没见到他了，琴身依旧晶莹剔透，优雅冷艳。
    一挑琴弦，不再是榣山，而是：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琴声和着歌声，远远的荡漾开去。
    “公主，为昱再唱一次那首曲子吧？”记忆中的白昱脸色灰暗，目中却突然有神起来。
    “什么曲子？”我强忍悲痛问道。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沙哑的男声别有一番风情，带着一种沧桑感，让人久久不能忘怀。
    这是，之前我随意哼唱的，被他听到了吗？
    “好，我唱我唱。”我应道，微微颤抖着唱了第一句，就感觉到交握的另一只手，无力划落。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天地悠悠，我心纠纠，
    此生绵绵，再无他求。”
    少年白皙俊秀的脸庞似在眼前浮现，又似被风雪吹散。
    “求之不得，弃之不舍，
    来世他生，来世他生，
    无尽不休！”
    曲毕，良久，
    “公主，天寒地冻，小心身体。”一男声从后方传来，不像是那些亲卫的声音，好像是――势安蛮？
    我一转头，最先吸引我目光的便是那一头油光滑亮的深蓝色头发。
    我有点奇怪，我与他并无什么交集，他突然关心我做什么？要知道，魔息大帝麾下七将，个个桀骜，就算是看起来比较温和的淡风武靖，也不见得有多重视我这个不伦不类的公主。
    “公主？”见我迟迟不应声，他又温声提醒。
    “恩，我知道了。”回神，我微微一笑回道。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小姐姐，谁说你们没有交际啦？你未免也太健忘了吧！】
    ＃嗯哼？＃
    【当初你可是被你家尼桑许给他了呀！】
    ＃！！！＃
    我一噎，早忘了这茬儿了。
    ＃额，他情缘好像是翡翠公主吧？＃
    【嘛，反正他现在也没见过翡翠公主。】
    ＃说起来，不知道公主去哪了？苍羽凌霄有没有照顾好她。＃
    等等，姤皇！如果翡翠跟着苍羽凌霄的话，那姤皇应该有见过我家公主。
    “你……”我正欲开口。
    “公主……”他也正好出声。
    我们尴尬的对视了一眼，处于礼貌，我示意他先说。
    “公主，你刚刚唱的歌虽有些奇怪，但很好听。”他有些不自在的说道。
    “多谢。”我（￣ー￣）冷淡地回道。
    “是为了那个读书人吗？”他继续问道。
    我说，“是。”
    “他有些胆识，若非他，这场大雪会带走我军不少将士。”他感慨道。
    “是吗。”我黯然道。
    “恩，还要多谢公主让人送来的冬衣和冰鞋，大帝已经吩咐士兵练冰僖了。”
    “那就好。”我心略有些宽慰，总算之前的准备没有白费。
    “还有，大帝前去金骑帝国首都，与金骑女王谈判，命我转告公主――莫要担心。”
    “什么？”我一惊Σ(△|||)︴，这几天都只顾着白昱，都忘了这事。实际上，如果不让月之熙成为天譩，也许魔息国度也不至于灭国。我急忙问道：
    “兄长什么时候走的？”现在赶去还来得及吗？╰(*▽*)╯
    “恩？”势安蛮回道，“大帝今晨一早就出发了。”
    ＃……来不及了...(＿＿)ノ｜壁＃
    我抬头45度仰望天空，这阳光不明媚还很忧伤……
    “也罢，你知道姤皇母子在哪嘛？”我继而问道。
    “这，大帝不是早已命人送走她们了吗？”势安蛮一头雾水。
    “哦。”我低落的回了一句就回营帐了。
    ＃势安蛮Q_Q：我是哪里惹公主不快了吗？？？＃
    ――――――
    夜晚，果然传来了魔息大帝与月之熙打赌。月之熙穿上玉神衣未死，反而脱去凡身肉胎化身天譩，成立天意之间，成为九轮天共裁，联合九轮天诸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