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无限月读》第22章 和你生死不相离

    放下了一切顾虑以及心理包袱，我将心神全部沉进黄毛混混身体里。
    有人说，灵魂是存在的，有21g。
    有人说，所谓的意识，是大脑中记忆的整合，按照形成的逻辑来处理今后遇到的各种信息。
    我是相信灵魂存在的，因为我此时的身体就不是我的。
    我是相信意识由记忆组成的，但却不只是记忆。
    君不见，世界上的每个东西都有自己的历史，也就是记忆。
    但一些死物，并没有自己对于其他信息的看法，只是单纯的记录着信息。
    而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不同的人身上，会表现出不同的结果。
    这可以说是人的性格不同。
    那么，在相同环境下，相同的经历下…为什么会出现差异呢？
    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自然也没有完全相同的人。
    每个人都独一无二，有着自己独特的意识。
    也可以说是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一种综合吧。
    有的人强大，可以吞噬世界，始终坚持自己，不被任何事物影响。比如我。
    有的人弱小，随波逐流，没有自己的坚持，底线，原则什么的一点都没有。比如这个黄毛混混。
    我喜欢称这种东西为觉悟。
    不管怎么样都好，我侵入了黄毛混混的身体。
    我可以强行控制他体内的无色海洋，我们之间的境界，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人类对身体的掌握程度，其实并不高。起码我在之前的世界，无法控制脚上的除大拇指以外的指头。但被掐一下，还是会很痛。
    没达到一定的掌控力度的话，就只能被我操控。
    黄毛混混的身体很差劲。
    不像我，把身体内的每个组织里都压缩满了最优质的细胞，身体机能达到了我这个体型的最高程度。
    不懂？
    一杯水，可以变成大量的雾气，可以变成小小的冰块。
    不只是状态的变化，还有密度。
    就像修真一样，开始体内是真气，然后变成真元，然后结丹。
    结丹肯定会比真气要数量多的多，质量更是没法比。
    普通人身体内的一个细胞可以发挥1的作用，我的一个细胞就可以发挥100甚至更多的作用。普通人身体内每个细胞之间存在着间隙，以及各种损坏和病变。我就没有这种情况，所有细胞都在不影响性能的情况下挤的一点空隙都没有，已经算是最完美的人类了。
    最优质的排列方式，最优质的组合。
    当然，世界无穷无尽，我所知晓的，只是这个世界的人类极限。
    以后去其他世界旅行的时候，身体会越来越强的吧。
    人类身体的记忆，被称为本能，而脑袋里的记忆，才是人类可以动用的，自己所认识到的东西。
    记忆不是什么虚无的东西，它们以电子信号的方式存在在人脑中。
    如果修改一下，变换一下组合方式，就可以变成任何想要的记忆。
    当然，人类自身是做不到的。
    我现在想做的，并不是改变黄毛混混的记忆，而是把自己的意识和对方的意识连起来，而不损害到对方。
    如果在连接的过程里，把伊卡洛斯吃掉了，我就真的想死了。
    我深入黄毛混混的记忆里，寻找他的意识，或者是灵魂。
    很快，找到了。
    我轻轻地触碰。
    在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在我读取黄毛混混的意识的时候，黄毛混混的意识也在试图读取我的意识。
    如果这样下去，黄毛混混的意识比我强烈的话，我就会消失，存在的，只会是拥有我记忆和一切的黄毛混混罢了。
    不过，他的意识和我根本没法比。我轻松地阻止了他对我的入侵，单方面侵入他。
    在茫茫的记忆中，我找到了对方的核心，一种类似处理器的存在。
    对记忆的整理，并从中延伸出思考，看法的东西。
    想必，什么传说中的灵魂共同体，什么脑海中的老爷爷金手指，就是这样的存在吧。
    掌握了这个，跟自己连接起来，就能做到读心啦什么的事情吧。
    而且，永远不会有背叛，对方想的每一个念头，都暴露在眼前。
    但如果连接起来，就注定要同用一个身体，想办到像无线通话一样的事情，有点玄乎。
    用线之类的连起来的话，一旦出了一定范围，就会断掉。
    没办法做到我想要的，无论天涯海角，两颗心永远在一起的效果。
    一旦那样做了，伊卡洛斯就只能在我身边活动了，甚至，她会不会同意，也是问题。
    我是真的喜欢上了伊卡洛斯，虽然可以强行操控记忆，哪怕伊卡洛斯不愿意，我都可以让她变成我想要的心理状态，那样，伊卡洛斯只会变成一个人偶。
    我不愿意这么做。
    人与人之间之所以存在着距离，正是因为他们有无论如何都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
    我倒是不介意让自己的所有记忆，每时每刻的想法都让伊卡洛斯知道。
    但伊卡洛斯呢？或者说，以后恢复了记忆的伊卡洛斯呢？
    我想要的，是自己做出选择的真正感情。
    其他的伪物，或者说受我操纵的感情，那不是我想要的。
    我可以窥视伊卡洛斯的记忆，但是，害怕看到自己厌恶的希望以外的事情。
    就像人类一样，看透不说透，给每个人都留了余地，虚伪地维持着人际关系。
    有什么意义呢？
    我想要伊卡洛斯在恢复了自己的记忆之后，出于自己考虑再和她连接起来。
    灵魂永远在一起，任何想法都相互知晓，没有隐瞒没有欺骗，纯粹的感情。
    到时候，在我的身体里，伊卡洛斯再自己控制用我的力量创造出来的伊卡洛斯的身体，我们彻底融为一体。
    你的生命直到下一秒，那么，我的生命也就走到下一秒。
    生则同生，死则同死。
    生死不离。
    为此，我选择相信伊卡洛斯，静静等待她恢复记忆之后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我想要的不是人偶，是真正爱我的伊卡洛斯。
    在确定了双灵魂可以并存，记忆共享却不会导致意识消失之后，我吃掉了黄毛混混。
    我可以理解每个人都有难处，但是，理解不等于谅解，谁拳头大，想做什么都行。
    我改写了黄毛混混的记忆，让他仿佛经历了几十年，让他充分意识到自己的罪，然后饱含痛苦与悔恨地死去。
    这是，我的独断。
    我变得奇怪起来了。
    变的肆意妄为。
    这样的我，真的会有人在知道了我的真实之后，还留在我身边吗？
    我睁开了眼睛，叹了口气。
    “伊卡洛斯，我可以对你有所期待吗？”
    我转过身，看向伊卡洛斯。
    “Master？”
    伊卡洛斯歪了歪头，绿色的眸子看着我。
    “不要让我失望哦…不然，我会堕落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的。”
    我咬着嘴唇，凄惨地笑了笑。
    有人说，一个人怎么样都活不下去的话，两个人总会有什么办法。
    有了肆意妄为力量的我，还存在着最后的理智。
    当人类失去了束缚，可以为所欲为的时候，那种黑暗与龌龊，是真正的地狱。
    如果有人可以留在我心里，守住那最后的光明的话，我便有勇气对抗整个黑暗。
    “是，Master。”
    伊卡洛斯温柔地答应我。
    “最高级的契约，还是留到最后，你恢复记忆以后吧。”
    我牵起伊卡洛斯的手，十指相扣。
    “是，Master。”
    伊卡洛斯听话地点点头。
    没有疑问，没有困扰。
    我和伊卡洛斯回到了樱井智树家，我的房间里。
    伊卡洛斯继续研究人类的生活方式与思考方式。
    我从背后环抱着伊卡洛斯，感受着她的柔软，闭上眼睛享受这温馨。
    沉淀了一夜，我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
    恢复到平常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我昨天还干掉了一个人。
    只有我清楚的知道，一切都变了。
    在早上时间差不多了以后，我和伊卡洛斯回到守形英四郎的家。
    其他人也都起来了。
    在他们洗漱的时候，我和伊卡洛斯做了早餐。
    吃过之后，开始了昨天守形英四郎说的试飞社团活动。
    “所以说，为什么是我啊？”
    樱井智树被强迫性地套上了滑翔伞，站在一座山顶上。
    他欲哭无泪，看向守形英四郎。
    “伊卡洛斯会飞，让伊卡洛斯试飞或者让若梦君试飞都可以理解，不过为什么是我啊？”
    “因为昨天我帮了你和见月的忙，而你们说要回礼的。总不能让见月这个女孩子进行这么危险的工作吧？”
    守形英四郎推了推眼镜，义正辞严地说道。
    “咳，和你的相识还真是短暂呢…”
    我叹了口气，看着樱井智树，吟了两句诗。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为什么说的我好像马上就会死一样？让伊卡洛斯帮忙接住我啊！”
    樱井智树一脸抓狂。
    “哦？樱井，你已经有失败的觉悟了吗？不愧是新大陆发现部的优秀部员！”
    守形英四郎推了推眼镜。
    “一大早上就能看到好东西呢…会长我很开心哦~”
    五月田根美香子捂着嘴笑着。
    “谁想当什么优秀部员啊！会长你不要说的那么恐怖啊！楚原，楚原，你快说些什么啊！”
    樱井智树哭丧着脸向见月楚原求救。
    “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守形学长的技术，要相信伊卡洛斯桑会即时做出反应，要相信自己，相信明天啊！”
    见月楚原红着脸，一脸兴奋。
    五月田根美香子惬意地微笑着，一看就是她把见月楚原给洗脑了。
    见月楚原手里拿着一把斧头，走向捆着滑翔伞的绳索处。
    “喂喂！你要干什么啊！楚原！”
    樱井智树一脸恐惧地叫着。
    “支持男人做出一番事业来…”
    见月楚原举起了斧头。
    “可是女孩子的矜持啊！”
    挥下！
    “你这算哪门子的大和抚子啊！”
    樱井智树吐着槽，随着绳索的断裂，滑翔伞从山顶上一跃而下，飞向远方。
    “伊卡洛斯。”
    我笑着看着这场闹剧，然后叫伊卡洛斯。
    “是，Master。”
    伊卡洛斯从身后环抱着我，张开翅膀向樱井智树追去。
    “先走一步，下边见。”
    我对山顶上其他人挥了挥手。
    有伊卡洛斯的存在，是守形英四郎敢于让樱井智树作死的保障。
    在滑翔伞往地上呈抛物线掉落的时候，我一把抓住滑翔伞后面的绳索，在伊卡洛斯绕着圈下降的时候，成功让滑翔伞平安地落地。
    樱井智树的腿都软了，他哭丧着脸，控诉着守形英四郎。
    “恶魔！是恶魔啊！”
    “唔…需要修正一下么…风力…角度…”
    守形英四郎推了推眼镜，根本不理樱井智树，自顾自地在一个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那么，今天要干什么呢？作业昨天也做完了，我们既然聚在一起不如干脆一起过周末好了。”
    五月田根美香子拍着手提议着。
    “嗯…去购物怎么样？我想给伊卡洛斯买一些衣服。正好有名流千金的会长在，应该有很不错的建议吧。”
    我提议道。
    “阿拉，很体贴嘛…会长倒是无所谓哦。”
    五月田根美香子微笑着看了伊卡洛斯一眼，说道。
    “真好啊…不像某个木头…”
    见月楚原一脸憧憬，然后瞥了一眼樱井智树。
    “我变成这样是谁害的啊！”
    樱井智树一脸抓狂。
    “那么，反正也没事做，就去逛街好了。”
    五月田根美香子拍板决定。
    “若梦君！快阻止她们啊！逛街可是男人的噩梦啊！你不会不知道吧？”
    樱井智树冲着我说着，一脸绝望。
    “就当是提前练习好了。你别告诉我你以后一辈子不会和女朋友出去逛街。”
    我一脸为了你好的样子。
    “不去！坚决不去！说什么都不去！”
    樱井智树一脸决然。
    “阿拉，会长我还准备今天晚上请大家去我家做客呢…昨天的巨骨舌鱼让父亲很满意呢，想感谢一下伊卡洛斯酱…”
    五月田根美香子一脸遗憾的样子。
    “五月田根家有名的艺妓混浴温泉，准备招待大家的宴会什么的…看来樱井君是来不了了呢…真是可惜。”
    五月田根美香子捂着脸，微笑起来。
    “艺…艺妓混浴？”
    樱井智树张大了嘴，一脸意动。
    “要去！我要去！”
    樱井智树瞬间改变了想法，向五月田根美香子低头了。
    “那么，我就不去了。”
    守形英四郎推了推眼镜，转身就走。
    “哎呀，在客气什么呢？一家人最重要的是整整齐齐！我们都是一个部的，身为部长的你怎么能部出场呢？”
    樱井智树一脸贼笑，勾着守形英四郎的脖子，把他拖了回来。
    这绝对是报复，赤裸裸的报复。
    我吐着槽。
    最后，在五月田根美香子似笑非笑的眼神中，守形英四郎很果断地投降了。
    风音日和家里有事要忙，今天的活动，只有我们几个参加了。
    逛街的过程该怎么说呢，并不像很多影视作品中写的那样。
    也可能是我身体素质已经强到一种程度了。
    也有可能是因为，今天的只是大家出来玩，并不是什么约会。
    又或者，是有守形英四郎和樱井智树替我分担压力。
    总之，还好。
    看着伊卡洛斯在五月田根美香子的推荐下不断换衣服，我感觉很有收获，也看到了不同的伊卡洛斯。
    凡是感觉不错的衣服，我成套成套的买，好在这里的商场看着我买的多，提供送货上门的服务，不然还得抽空回去一趟放东西。
    五月田根美香子一直没买什么东西，只是给守形英四郎挑了几套衣服，当时就让守形英四郎换上了。
    也是，毕竟连出来玩都是穿着一身万年不变的校服。怎么也说不过去。
    樱井智树一边吐槽着我们太过土豪，一边偷偷问我借了钱，买了一些最新的18禁H物。
    见月楚原倒是也想土豪一把，可惜，五月田根美香子推荐的都是贵到离谱的东西，见月楚原只能笑笑不说话。
    中午在外面吃过以后，下午又逛了一会儿，就坐着车去五月田根美香子家了。
    五月田根家是空美町里最豪华，占地面积最大的的宅子。
    保持着古老的建筑风格，显得很有韵味。
    推开门，有一排黑西装大汉和穿和服的女仆夹道欢迎，两排人齐刷刷地鞠躬喊大小姐好的画面很有排场。
    让人有种果然是豪门呢，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有钱人真会玩呢的感觉。
    五月田根美香子的父亲是个满脸疤痕的光头老头，他很和蔼地欢迎了我们，只不过满脸疤痕让他显得很狰狞。
    五月田根美香子换了一身紫色的和服，甚至连我们也有人专门给准备了和服，接下来就是参与宴会。
    这次是五月田根家全体上下都参加的宴会，从下午开到午夜才会结束。
    歌舞，食物，种种一看就高大上的活动一个接着一个。
    守形英四郎一副习惯的样子，四周伺候的下人都喊他少爷，他也一副贵族少爷的派头，很是游刃有余。
    我不禁回想起这空美町中唯一一家守形家，那也是大家族，看来守形英四郎身上肯定和那个家族有什么联系，一看就知道。
    和五月田根美香子这样的千金小姐是青梅竹马，怎么想身份都不会太差。
    虽然现在对门户之见已经不太在意，不过你身份不在那里，连接触的机会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什么进展？
    樱井智树和见月楚原一副拘谨的样子，不过，到了最后，也放开自己，露出土包子的样子。
    我向来不在乎身外之物，虽然赞叹，不过也权当开开眼界。
    至于伊卡洛斯，她面无表情的脸上，就连我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
    “樱井呢？”
    守形英四郎推了推眼镜，问我们。
    “唉？对啊？小智呢？”
    见月楚原一脸晕红，沉浸在宴会里根本没注意到樱井智树去哪了。
    “应该去什么艺妓混浴了吧？他早就坐不住了，刚刚偷跑出去。”
    我伸了个懒腰。
    “是么…”
    守形英四郎推了推眼镜。
    “希望他别走错了，不然，会死的。”
    他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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