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无限月读》第12章 我永远的鸟笼

    我拼命翻了个身，瞪着天空。
    哪里是天哪里是地我分不清楚，只是倒在女孩子丰满的胸前让我差点窒息。
    那种阴冷的死亡感觉和女孩子身体温热的触感交织在一起，让我瞬间一个机灵。
    活着的？
    要死的？
    哪怕死也让我瞬间死去啊，窒息在女孩子胸部里边虽然看起来不错，但是我拒绝啊！
    脑子里的眩晕感觉正在慢慢消退，身体内翻江倒海的感觉也开始轻微起来。
    是我麻木了习惯了？还是这该死的状态终于要过去了？
    脑子开始慢慢转动起来。
    这么长时间都没死，那么，那天上的柱子终于掉完了？
    我好像分成了千万份躲开了柱子？这就是我的金手指？
    这掉下来的女孩子还活着？
    这么高掉下来摔不死？身体也没什么问题的样子。
    我该等身体能动了用菜刀插她一刀？能插进去么？我菜刀呢？
    这么大的事情，警察啦军队啦什么特殊组织的就快来了吧？
    我是被解剖还是人道毁灭让我闭嘴？
    我要不死，我必逆天啊啊！
    想着有的没的，身体突然又是一阵旋转的感觉。
    有人抱着我，站了起来。
    别动…别动！
    轻微的动弹对我来说就是天旋地转。
    想吐的感觉又一阵阵地传来，脑仁生疼。
    模糊间，我看到了旁边闪着绿光的柱子，褐色的泥土。
    随后，我飞了起来，闷闷地风声闯进脑海，我离坑越来越高。
    我终于忍不住又吐了。
    从天空往地下看，大量的柱子各种姿势插在地上，搞得就跟巨石阵一样。
    旁边的樱花树倒是一点事都没有。
    有人从背后抱着我，双手插过我腋下环在我胸前。
    我感觉到身后的柔软。
    我费力地扭过头看向身后。
    绿色的眸子已经睁开，精致的脸上没有表情。
    从天而降的女孩子张着巨大的粉色翅膀，抱着我飞在天上。
    她轻轻扑扇着翅膀，粉色的羽毛散落着，比漫天的樱花更美。
    “铭刻，开始。”
    柔软的声音传来，她脖子上项圈前方的锁链哗啦啦地响动，发出绿光，锁链诡异地增长，像一条蛇一样蜿蜒着朝我的右手而来。
    我动了动右手，根本抬不起来。
    锁链绕着我的右手缠了几圈，停止。
    我右手握着锁链，连接到她脖子上的项圈上。
    什么意思？
    本来还在担心她要对我不利。
    不过，反正我都快不能动了，能力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就放弃了。
    现在一看，感觉到很是诡异。
    锁链，项圈，我倒是经常看有人这么溜宠物，溜人也不是没在某些片子里看到过，但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她扇动着翅膀，抱着我降落到樱花树下。
    我踉跄着靠坐在樱花树下，她低着头，跪坐在我身前，锁链耷拉着，从她丰满的胸部中间穿过，连在在我右手上，锁链时不时闪动着绿色的流光。
    我半眯着眼睛，大口大口喘着气。
    不管这是什么情况，我得赶紧恢复一下体力，让脑子里和身体上的晕眩停止下来。
    “初次见面，我是玩赏用人造天使，型号α，伊卡洛斯。”
    她抬起了头，绿色的眸子看着我，里面闪动着光芒，声音柔和。
    “将满足您的一切愿望，我的主人。”
    人造天使？玩赏用？
    人造天使，大概就是机器人这样的感觉？
    玩赏用…让我想到了某种娃娃。
    伊卡洛斯？某个想飞上天却被太阳烤化了掉进海里喂鱼的那个？
    满足我的一切愿望？
    主人？
    我颤抖着嘴唇，喘着气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该死的后遗症还在折磨我。
    叫做伊卡洛斯的人造天使，她绿色的眸子上闪动着光芒，紧紧盯着我。
    “经检测，主人的身体和精神异常，自主采取急救措施。”
    伊卡洛斯从身后掏出了一张银色的卡片，卡片后面是粉色翅膀状的装饰。
    粉色的光芒绽放，卡片悬停在半空，碎成很多的小方块，然后，在光芒中形成了巨大的像电影里营养舱一样的东西，彭的一声落在地上。
    伊卡洛斯小心翼翼地将我用公主抱的姿势抱起，放进营养舱一样的东西里。
    然后，她在旁边操作起来。
    营养舱的盖子慢慢地合上，一些绿色的雾气被释放出来。
    身体各处传来了痒痒的舒服的感觉，脑中也一片清凉。
    我精神慢慢地舒缓下来，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最后，在我眼中的，是伊卡洛斯看着我的绿色眸子。
    反正也没办法反抗。要杀我的话，何必给我治疗？
    我能清楚地感觉到身体状况越来越好，脑袋也很清醒。
    但却不能动，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我开始静下心来思考这一切。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太急。
    天上开了个洞，伊卡洛斯从天而降，我躲避随之而来的断裂的柱子，然后莫名其妙觉醒了能力，躲过之后倒在伊卡洛斯身上，然后，伊卡洛斯拿锁链绑在我的右手，然后替我治疗…
    关于伊卡洛斯的问题，我没有头绪。
    那么，就是我的能力了。
    从结果上来看，我变成了万千樱花。
    在之前，我陷入一种奇怪的状态，看到了樱花的每个最微小的构成，然后，自己的身体分解成了大量构成樱花的基本粒子，下意识组成了樱花。
    那么，我的本质就是樱花？不是人类？
    还是说，世界万物的本质，殊途同归，是由某种最基础的东西，比如说无色的海洋？那样的东西通过不同的结构组成的？
    那么，我只要同样看透其他东西的组成方式的话，就能身化万物？
    可是，那操蛋的后遗症让我很是头疼，那种痛苦，我不想经历第二次。
    不过，这是我以后安身立命的技能吧，怎么说都得好好运用起来。
    全身变不行的话？局部变？
    变了之后，属于人类的弱点是不是消失不见？比如说，如果脑袋构成的樱花被摧毁了之后，我会不会死？
    情报不足，无法分析。
    不过，可以尝试，有伊卡洛斯这营养舱的话，估计出不了什么问题。
    那么，就是最后一个问题。
    可以相信伊卡洛斯是我这边的吗？
    虽然她说我是主人，锁链也缠在我手上了，可是，有什么用处也不知道。
    随着她掉下来的柱子，是天上某个人家的东西？还是属于伊卡洛斯的包装盒？
    伊卡洛斯已经有主了？只是摔下来重启了才认我为主？
    还是其他的什么情况？
    我脑子里更迷糊了。
    突然，传来叮的一声响，我感觉到了身体的控制权，睁开了眼睛。
    营养舱的盖子缓缓升起，伊卡洛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从开始到现在就没看到伊卡洛斯有其他表情。
    总是一副呆呆的样子。
    身体里充满了力量，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脑袋也很清晰。
    我坐起身，单手撑在营养舱边缘。
    伊卡洛斯想要扶我的样子，我抓住她的胳膊。
    柔软，温热，感觉不到有哪里和人类不同。
    我走出了营养舱，伊卡洛斯一挥手，营养舱发出光芒，变回卡片飞到伊卡洛斯的手上。
    我伸了个懒腰，身上噼里啪啦一阵乱响。
    我盯着伊卡洛斯绿色的眸子。
    “你是什么？”
    “我是玩赏用人造天使，型号α，伊卡洛斯。是为了满足主人的愿望而被制造出来的西纳普斯的产品。”
    伊卡洛斯手捧着卡片，柔软的声音中不夹杂任何感情。
    “西纳普斯？天上的那个玩意儿？”
    我疑惑地问她，顺便抬头看了看天空。
    天空一切正常，黑洞也消失了，星辰依旧璀璨。
    “关于西纳普斯的资料，并没有输入我的体内。抱歉，主人。”
    伊卡洛斯如此说。
    机密么？
    “我进去营养舱多久了？”
    我摸索着身体上下。
    奇怪，身体变成樱花也就算了，衣服也变了？手机也变了？
    现在，衣服和手机都好好地在我身上。
    “一分钟三十五秒。”
    伊卡洛斯看着我，回复道。
    我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为什么认我为主？你之前有主人么？你为什么从天上掉下来了？”
    我盯着伊卡洛斯绿色的眼睛，却发现那眸子就像一潭死水，一点波动都没有。
    我又随手拿过她手中的卡片，一边打量，一边偷偷注意对方的表情。
    伊卡洛斯没有任何不满或者其他的表情。
    依旧用柔和的声音回答我的问题。
    “我是刚由主人之手激活的，没有与主人接触之前的记忆，抱歉，主人，我不知道。”
    伊卡洛斯的脸色稍微有些委屈的弧度，我再仔细看时，什么都没有。
    嗯…什么都不知道么？
    “这锁链又是什么？有什么用？”
    我抖了抖右手上的锁链，发现怎么摘都摘不下来。
    “这是铭刻主人的锁链，我们人造天使会听从主人的任何命令。”
    伊卡洛斯手抚着锁链，锁链闪动着绿色的流光。
    “你说我们？还有和你一样的人造天使吗？”
    我抓住伊卡洛斯的字眼打探着情报。
    “抱歉，主人，我不知道。”
    伊卡洛斯歪着头，脸上有些茫然。看起来很可爱。
    脑子摔下来摔失忆了？
    我皱着眉头。
    “那么，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听命令，这锁链就是个形式上的东西？还这么碍事。”
    我仔细注意伊卡洛斯的表情。
    伊卡洛斯沉默了一下，迷茫着开口。
    “人造天使存在的意义就是听从主人的命令满足主人的命令，不会有不听命令的人造天使。锁链的话，可以无限延长，也可以随时让它消失，至于其他的作用，抱歉，主人。我不知道。”
    伊卡洛斯抬起了双手，她脖子上的锁链只剩下短短的几截，中间直到我手上的锁链，消失不见。
    我感觉锁链还在手上，只要我需要，就可以显现出来。
    不过用来干嘛？
    利用无限延长的特性把自己裹起来防御？
    还是当无限长的鞭子用？
    如果我会什么发电或者其他能力，这锁链可能还有用，这是专门给天上那群有超能力的人准备的吧？
    可能这才是天上的人控制人造天使的方法。
    等等哦，现在不会不代表我之后不会啊？
    我要是变成了闪电或者什么的不就有用了？
    可能吗？
    这个稍后再说好了。
    “那我怎么信任你呢？别把我当傻瓜耍啊…”
    我装作冷漠的样子，盯着伊卡洛斯。
    虽然觉得天上的那些人没必要耍我玩，但我还是不相信有这好事能轮在我头上。
    伊卡洛斯楞了一下，随后，她面无表情地说道。
    “抱歉，主人，我不知道。”
    “呵，问你什么都不知道，我要你干什么？”
    我露出一副嫌弃的样子。
    “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我冷着脸。
    “那么，要对我进行废弃处理吗？”
    伊卡洛斯绿色的眸子看着我。
    呦？来这套？
    以为我会信？
    “啊，能这么做最好了。”
    我冷笑着。
    伊卡洛斯手中的卡片爆发出绚丽的光芒。
    变成了一把带着翅膀的粉色小手枪。
    她拿着手枪，指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
    露出了，从开始到现在的第一个表情。
    悲伤。
    绿色的眸子里也闪动着水光，却始终凝不成泪。
    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感觉。
    “是，主人。”
    伊卡洛斯的声音都在颤抖，却依旧悲伤地看着我，手指在扳机上，用力一按。
    彭！
    不是手枪的声音。
    我按住了伊卡洛斯的手臂，把她推倒在了草地上。
    “主人？”
    伊卡洛斯呆呆地看着我。
    我感觉我自己简直不是人。
    一直在试探，一直都不去相信。
    我也被当今社会的冷漠给腐蚀了吗？
    人与人之间为什么不能相互理解？
    因为就算说出了真话，也没人相信。
    除非把心掏出来，用谁都无法承受的代价去证明。
    我为什么没有朋友？
    不就是我无法相信对方是可以与我生死与共的人吗？
    不就是嫌弃不上不下虚伪的感情吗？
    现在，有人可以因为我的一句话去死。
    我觉得，心里的某个位置，狠狠地抽痛着。
    伊卡洛斯不会是间谍，可以挥手灭世的那些人，不需要这么麻烦。
    这不是苦肉计，伊卡洛斯眼中的悲伤，不是作假，就算真是作假，我也认了。
    伊卡洛斯不是敌人，是的话，她不需要救我。
    至于为什么我与她相遇了…
    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
    “呐，伊卡洛斯，我相信你了。所以，你不用进行废弃处理了，对不起。”
    我愧疚地看着伊卡洛斯。
    “但是，主人，命令无法中止。”
    伊卡洛斯茫然着，语气柔软地让人心疼。
    我忍不住泪水落下，滴在伊卡洛斯脸上。
    “为什么啊？这也是命令啊！我命令你中止上一个命令！”
    “为什么…主人要哭呢？”
    伊卡洛斯绿色的眸子倒映着我哭泣的脸。
    她一副无法理解的样子。
    “那么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自我销毁呢？”
    我没有回答伊卡洛斯的问题，反问她。
    “因为这是主人的愿望，是主人的命令…”
    伊卡洛斯呆呆地说。
    “所以就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去死？”
    我反问。
    “我的一切都是主人的，只要是主人的命令，无论什么，我都会去做。”
    伊卡洛斯绿色的眸子温柔地望着我。
    “什么啊？这不是就跟人偶一样吗？你死去也无所谓吗？”
    我咆哮着。
    “只要是主人的愿望的话…”
    伊卡洛斯脸上满是我的泪水，一字一顿地说。
    “死去也无所谓。”
    “所以我才要哭！你可以为我去死，我珍惜你还来不及！为什么要因为我的一句试探的话而失去你？”
    我吸了口气，大声喊着。
    “不是要完成我的愿望吗！？那就永远陪在我身边，永远不要背叛我，永远永远永远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啊！”
    我脑袋缺氧，眼前一片黑暗，全身乏力，倒在伊卡洛斯身上。
    我抽泣着，急促地呼吸着。
    感觉有两只手轻柔地抱住了我的头。
    耳边传来永远不会忘怀的温柔声音。
    “是，主人。”
    “MyMaster…”
    我的主人，我永远的鸟笼。
    我感觉伊卡洛斯如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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