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带着小楚在张厂长家里做保姆的时间已经一个月了,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因为做事娴熟,非常勤快被厂长一家人认可,尤其是老奶奶,在她眼里,她很希望能够有像李春这样的孙女。
其实李春早就知道她的二妹,李眠也在这里,之所以没有去找二妹,她了解她的这个妹妹,好面子,不想让别人知道父亲是被关在这里接受劳改,而拒绝和父亲见面,在立春心里,她很希望能够去找二妹,带着二妹一起看望父亲,她的想法很简单,因为她们是一家人,父亲年龄大在这里受罪,能够见到自己的女儿,相信父亲也是非常幸福的。
在内心纠结了一段时间之后,李春决定去找二妹,希望能够说服二妹一起去看望父亲。
二妹能够被安排到这里,和李春是有关系的。当时李长江刚刚被通知接受改造,本来凭借李眠的学识她很有希望被分到机关单位上班,在她心里有一个政治梦,她希望从事政治行业,希望能够贡献自己的力量,在学校里,她的成绩是数一数二的,可是毕业分配之际,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同班同学,那些不如她学习好的学生被分配,而她所面临只能是下乡当知青,这是她不愿意去做的。在她眼里,这见不得光。
在家里一天夜晚,李眠在书桌看书,李春处于好意前去问问李眠毕业分配的事情,可是李眠并不想搭理她,只是说了一句:“有这样的爸爸,还能怎样啊!”这句话被隔壁房间的父亲听到了,父亲很伤心,当即给自己的战友何书记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大致如下:
何书记:
好久不见,分别多年十分想念,给您写信一是表达心中所念之情,二是作为兄弟我有一事相求,今我有一女,在校成绩优异,毕业之后应当被分配到机关单位上班,只是因我现在的事情影响了她,只能下乡当知青,写这封信希望能够念在多年战友之情帮小女分配。不胜感激。
……
连夜将这封信写完之后,嘱咐李春将这封信寄出,不要告诉任何人。
李春当晚在听到李眠的话后,内心不悦,当晚她辗转难眠,房间灯已经熄灭,起身要求李眠向爸爸道歉,李眠不加理睬。
其他几个姊妹一起嚷嚷:“两半截,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李春见状,无奈只有勉强睡觉。
第二天,李春找到三妹的同学,三妹的同学中有一个姓蔡的,李春记得这个同学家父是当官的,决定前去找他帮忙,重要的是这个同学喜欢自己的三妹。
在家里等了半个月左右的时间,何书记的信寄回,李春忙拿着信交给自己的二妹,二妹看到之后心中充满欢喜,信中所说,事情正在办理中,何书记表示已经托人办理,八九不离十能够成功。可是好心情很快就没有了,第二天,蔡同学急匆匆跑来说:“何书记也被劳改了。”
这件事情已经黄了,不过,蔡同学说道:“我父亲另外找人帮忙了,很快就会有消息。”
心情起起伏伏,这段时间整个家庭笼罩在灰色气氛中,老妈和李春为两个孩子担心,老二和老三,可是自己没有更好的办法。老二和老三这几天也没有往日的风头,那些被劳改的人群中也有几个是被她们抓的。二人甚至偷偷的将父亲的一个青花瓷卖了,将挣得钱一人一辆自行车。在这个时候,自行车是非常稀奇的,她们骑着自行车别说有多神气了。
终于,李春四处打听,四处找人,将二妹安排妥当,就是现在父亲所在的农场,父亲在接受劳改,二妹负责看管。
当天,李春找到二妹二人约好去看望父亲,在这里这么半个多月的时间内,李春早已经打听明白,二人相约晚上一起过去,可是李春一直在等二妹的消息,见天色不早了,她担心父亲着急,便自己去了,她心里明白二妹不会这么轻易前去看望父亲。在去的路上,李春买了一瓶白酒,一包花生带给父亲,背着小楚。
看到父亲,李春难过,但是她没有哭泣,李长江看到大女儿来看望自己,心里很高兴。
“爸,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说着把酒和花生给父亲看看,“这可是你最喜欢的。”
“还是我闺女懂事,记挂着父亲。”
……
二人聊了聊家里的事情,李春将家里的事情都和李长江说了,李长江心满意足的说,多亏有你这个闺女。
“爸,本来李眠也想过来看您的,她今天有事,托我带着这瓶酒让我带给您。”
李长江心里似乎明白,李眠没有来看望自己的原因,他心里自责,但是看着大女儿和小女儿,他没有多说什么。
李春在这里时间不短了,父亲喝了几杯酒之后,便睡着了。李春带着小楚离开。
纸总是保不住火的,李春的父亲在农场接受改造的事情被张厂长家人知道了,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张厂长爱人要求将李春赶走,不能让她在家里继续呆着,气势汹汹的说:“若是让他人知道咱家有个劳改犯的女儿,那咱们岂不是也要受到连累,不行,一定要让她走!”张厂长听到这话觉得有理,虽然性子有些鲁莽,但当前大是大非,他觉得需要谨慎为好。可是在一旁的老奶奶不高兴了。
“没良心的人是要遭天谴的。”老人家对着自己的儿子说:“你们若是让她走,那我也不住了。”张厂长没想到自己的母亲会向着一个外人,但是他不想让母亲生气,安慰道:“娘,您放心,不会赶她走的。”朝着自己的爱人说道:“以后这件事谁也不许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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