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旧事》第二十二章

    祥子和于仙儿把家里收拾了一下，忙活了半天，“娘，我饿了”，祥子实在是饿的不行了，“再忍一会，你去外面捡些柴火，回来娘给你做饭”，“恩”祥子擦了擦鼻涕，转身就要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嘈杂的叫喊声。祥子一溜烟跑了出去，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儿。于仙儿也跟着出去了。
    原来是老单子家的大儿子，只见他双手沾满了血，还穿着孝服在外面哭喊着，“死，死人啦，快救救我啊”。人们知道单子家肯定出什么事儿了。果不其然，当人们跑到单子家时，有人先在院子里看到了大儿媳桂芳四仰八叉的躺在院子里，口吐鲜血，眼睛眼球都突兀出来，惊恐的张着嘴，一副扭曲恐惧的脸。人们在里屋看到二儿子已经是浑身狼藉，面目全非，血液溢满了屋子，二儿媳岚凤靠着老单子的棺材，眼神儿痴呆，两只沾满血液的手在身上胡乱抹着，谁也不知道她嘴里含糊的在说着什么，一会儿哭，一会儿挠着头皮呆呆的笑，像是一个傻子。
    人们把大儿子抓了回来，当回到家门口时，他却死活也不敢进来，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鬼，鬼啊......我爹，要杀我们，爹啊，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吧”只见大儿子在门口拼命的磕着头。有人说，本来老单子就死的冤，他的孩子们还不孝顺，老单子死不瞑目，怨气太重，肯定回来找他们了。
    人们把老单子家大儿媳和二儿子的尸体搬到了里屋床上。大儿子在外面闹腾了一会儿，不知道是累了还是过劲儿了，神情安生了不少，有人给他端了一杯水，他咕咚咕咚的喝下，擦了擦嘴。比划着手着急的想要对大家说什么，因为一直在叫唤，嗓子都沙哑了，旁边的人说“不着急，再喝口水慢慢说，这咋回事，昨晚到底出啥事儿了”。大儿子又深深的喝了一口水，咳了咳嗓子，“我......”好歹能吐出一个字了。只见大儿子，擦了擦眼泪，抽泣着说“错了，错了啊，都是报应啊”。
    那天夜里，月色昏暗，树影苍凉。整个村子那几日人心慌慌，个家个户一到晚上都早早的关门了。因为人们都说单子是被不干净的东西叫走的，所以没有人敢晚上出门。
    大儿媳其实不想把老单子带回家里，还想在窑洞里给老单子设灵堂，可大儿子对这件事坚决反对，毕竟是自己的亲爹，一定要他回家为他守孝。大伙儿忙活了一天，终于把老单子安置在了他从前的房屋里，到了晚上帮忙的村民都回家了，大儿子和二儿子留下来为父亲守夜。
    外面夜晚秋凉萧瑟，偶尔能听到几声不知名的鸟叫声，老单子家两个儿媳已经回各自房里休息了。两个儿子陪着父亲。夜深人静，到了半夜，大儿子突然尿急，醒来了。他看了看屋里，老单子的尸体在床上躺着，弟弟爬在桌子上睡着了。大儿子迷迷糊糊的起来了，向外走去。咯吱”他轻轻地推开了门，突然一股寒气袭来，大儿子打了个冷颤，双臂紧抱着，还是感觉身上一丝凉意。“哎呦，真冷唉”嘟囔了一句，转过头轻轻关上了屋门走了出去。
    大儿子往外走着，准备去茅房，“呱......哇.......”突然他被吓了一跳，只见在茅房旁边的树杈上，一个乌鸦不停的叫唤。“去，去”大儿子说着，从地上摸起个石头朝树上扔去，“噗嗤”只见乌鸦从这个树枝上飞到另一个更远的树枝上，就是赶不走。大儿子见没走，弯下腰还要捡石头，突然肚子又是一阵翻滚，也不管乌鸦了，赶忙解着裤腰带，进茅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