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魂魔笔》第三十八章．学校的老大

    分明是一个人的呻吟声！
    这声音是从一棵树上传来的。
    我立刻就知道是谁了。
    果然，走到近处，就看到一棵大大的龙爪槐的树杈上，趴着全赤着身子的陈副校长，头发湿漉漉的，有气无力地呻吟着。
    突然，一头猫头鹰飞了过去，向着他的腿间的蚯蚓狠狠地抓了一下！
    “啊！”陈副校长一声惨呼，从树上掉了下来！
    ……
    老虎，变成了猫；老鹰，变成了猫头鹰。
    这应该不是我的画技问题。
    其实，谦虚地说，我画画的天赋还是很高的。
    我很喜欢画画。
    上幼儿园的第一天，我坐在小板凳上，看着老师，把她的头像，用石笔在石板上画了下来，被老师好一顿惊叹和表扬。
    在小学和中学，时常，我也会画几笔，最常见的，是临摹课本上的插图，几乎乱真。
    这节课，郭老师教我们画竹子。
    果然，我画的竹子被郭老师看见了，他赞道：“你画的竹子，有传统画竹的味道，很不错。”
    于是，当郭老师布置完作业小品，下课后，许多男生不要脸，把宣纸给了我，让我帮忙，他们去打球了。
    我风格高尚，助人为乐，一个课外活动，画了十几幅。
    贺梦也把宣纸给了我，道：“东方豪，你也帮我画一张。”
    我头也不抬，摆手道：“画男不画女。”
    贺梦很受伤，一伸手把我给自己画的抢了去，撕掉了我的名字，骂道：“给你一个献殷勤的机会，你还真不知道珍惜。”
    说完，她拿起我的毛笔，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潇洒地走了。
    我站起来，走到静儿的身边，道：“同名，给我个献殷勤的机会呗。”
    静儿道：“好啊，班级在校园里正好分了一块黑板，要办黑板报，举行全校黑板报评比，包给你了。”
    我道：“没问题，但是，我只负责画画，字我不写。”
    静儿笑了：“你的大破字，你想写，也不用你。”
    我写的字确实不好看，但是，真不能怪我，小学开始就写大仿，写了五年，中学买了十几本字帖，练钢笔字，说实话，我真用功，但是，字就写不好，我自己看着，都觉得头疼。
    所以，天赋，真的很重要。
    都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前提你必须是铁，你如果是蛋，磨两下，就碎了。
    ……
    以我为总设计的班级黑板报，在全校黑板报评比中，夺得了全校第一名。
    于是，我被团委刘书记召见了。
    于是，团委的黑板报的设计和插图也给我了。
    熊猫听说后，激动地眼睛瞪得溜圆：“豪子，你得帮我个忙。”
    “帮什么忙？”
    “等老班轮换干部，这多长时间了，半点儿迹象也没有。你跟刘书记走得近，给我去望一望，让我当个团支部书记呗。”
    我不屑地翻了个鄙视的白眼，无视地转身走了。
    “唉，豪子，你别走，只要认识人，就能走后门……”熊猫在我身后喊道。
    ……
    又是周六，熊猫拉着我，说是带我去录像厅。
    那时，录像厅刚兴起来，车站里、胡同里，等等，不算很多，但是也不算少。
    基本都是，前边放着一块电视机，有彩色的，也有黑白的，电视旁边接着放像机，然后就是一排排的长凳子。
    大都是暗暗的，因为基本上是男生看，所以，一屋子的烟。
    五毛钱看一块片，比电影票要贵一倍多。
    但是，因为常常是播放香港的武打片，所以很吸引人。
    只不过，录像厅有时候放“带色”的录像片，所以，学生处和团委严令，学生不得到录像厅。
    “这是违纪的啊，让学生处知道了，我们得写检查的。”我道。
    “怕什么，我俩不说出去，谁能知道我们？”
    也对。
    我到教室看了看，没发现静儿，觉得也是无趣，就答应了熊猫。
    “录像厅离学校挺远的，我们找个自行车吧。”熊猫对我道。
    “你到哪里能找到自行车？”我奇怪。
    熊猫指着学校门口的两位推着车子走的中年人道：“喏，你看，他们有。”
    “但是，我们不认识啊。”
    “这样，我走两步你看看。”熊猫扭腰送胯，走了两步，问我。“怎么样？”
    “嗯，有点儿像美女扭着的屁股，挺有韵味的。”
    “什么屁股，还韵味，这分明叫气质。大哥的气质！你好好看，绝对马到成功。”熊猫昂着首，扭着腰，走过去，拍了拍其中的胖胖的中年人的肩膀，道，“哥，你停一下。”
    那胖子停了下来，回过头来，带着黑框眼镜，答道：“啥事，同学。”
    熊猫掏出两毛钱，塞进那胖子的上衣兜里，清清嗓子，很拽地命令道：“看你面生，告诉你，我是学校的老大，没人敢惹我！给你两毛钱，把我送到城南的那个录像厅！”
    胖子一愣，好久才回过神来，道：“我说老大，你先别去录像厅了。”
    “为啥？”
    “你先去学生处吧。”
    ……
    原来这个胖子，正是刚调来的新校长！
    魏校长！
    在陈副校长住院的时候，新校长走马上任了。
    所以，熊猫是在学生处呆了一上午，下午，学生处的王主任说熊猫的脚太臭，把他送到团委了，刘书记这两天感冒，一直把熊猫留到吃晚饭……
    而我，躲过了一劫，刚想回宿舍，我身后有人喊道：“豪子！”
    声音很熟，回头一看，原来是北丐邓紫城！
    我喜道，跑上前，抱住他：“你怎么来了？”
    “坐车来的呗。”北丐笑道。
    北丐就是想我了，所以，从I城过来。
    我领着北丐回到了宿舍，给二锅头和董勇他们介绍了，然后董勇就喜道：“豪子，你同学肯定会打够级吧。”
    我点点头，道：“而且是高手！”
    我们宿舍二十三个男同学，会打够级的，只有五个人，到了星期天，五缺一，别扭得要死。
    今天，终于来了高手了，所以，大家都很兴奋，觉得，今天艳阳高照，秋高云淡，风景这边独好，好好玩两把，定能神清气爽，志得意满！
    董勇提议到立午山玩，大家一致赞同。
    立午山是学校东面的一座小山，也是烈士陵园，环境优美，平时有许多人到此散心。
    我们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就地坐在地砖上，铺了一张报纸，就开始了。
    我和北丐，还有一个同学联邦，董勇、二锅头和另一个同学联邦。
    董勇和我打对头。
    一开始，大家还又说又笑，但是，渐渐地，气氛就不对了。
    董勇被我连续打了几盘不开点，又常做落科，脸红脖子粗了。
    偏偏，二锅头反复地说董勇这儿打得不对，那儿打得不对。
    董勇憋着不说话，一把牌刚抓完，该他出牌，他先出了个大王，我给他合牌。
    二锅头骂道：“你傻啊！你怎么能把大王先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