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神座》第十四章 好酒好肉好姑娘

    韩十三凑近春红耳边,低低地耳语了几句,后者眉头一皱,然后又喜笑颜开,佯装嗔怒地轻轻推了他一下,最后点点头离开。
    “该死的,你肚子里究竟藏了什么龌龊念头,还要悄悄说。”那春红一走,花儿姐问道。
    韩十三咧了咧嘴,“人家怡春楼是打开门做生意的,你不让人家姑娘服侍,我便打发人走了。”
    “怎么,莫不是人家刚走你就有念想了?”韩十三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花儿姐不是我说你,你想你就说嘛,你不说我又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况且这里没外人,你不用害羞,你爱你就大声说出来,我们绝不会用歧视的目光看待你,毕竟女人和女人也是可以有爱情的……”
    “你闭嘴!”花儿姐喝道,一把扑过去就扯韩十三的耳朵头发,活像一只被激怒了的小母狮。
    韩十三也不是吃素的,撒泼打滚也是行家,他两只手一抬就夹住花儿姐的脸蛋,不停的按搓拍捏。后者一急,张开那张小虎口在他肩头上咬了下去。
    韩十三吃痛啊的叫了一声,花儿姐一下咬得更紧了,看来不叼出一块肉是不肯松嘴的模样。
    这恶从胆边生,痛起来韩十三哪里管得三七二十一,他一双大手手势一变,如老鹰捕鸟,端得是又快又准且狠,一把按在了花儿姐某处要害上。
    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死一般的寂静,花儿姐松口看了看韩十三,又低头看着他那双手按住的位置,一下没反应过来呆了呆,就连万年冰山白美人眼里也闪过一丝异色。
    韩十三眨了眨眼,心里闪过一万个念头,现在是动还是不动好呢,这场面好像安静得吓人啊,要不我还是动一动,活跃一下气氛?
    随即他的手动了动,或者说是捏了捏或者揉了揉,又或者……反正韩十三瞬间是觉得握住了“全世界”。
    “滚!”这一个字花儿姐是喷出来的,喷得韩十三满脸都是,未了一嘴巴子摔了过去,任后者皮糙肉厚也是五指鲜红印脸上。
    “这可是你先动的手,我是被动还击,娘的亏我被打得这么惨。”韩十三揉了揉脸,讪讪道:“这世道现在都不讲道理了啊!”
    “占了姑奶奶便宜,还要跟姑奶奶讲道理,今天非打死你……”花儿姐怒不可遏,忽然韩十三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只见他鬼鬼祟祟地跑到门边,猫着耳朵贴在门上,似乎听到了什么的样子。
    花儿姐以为他在装神弄鬼就要呵斥,不料他忽地将门一打开,一个男人正侧着身子在门外,门一打开外面的男人显然也吓了一跳,不过这人立马面不改色地手中一甩,疾射出一物,吓得韩十三连忙躲闪。
    花儿姐脸色一寒,盯着门外这个拿着玉扇子,一派衣冠楚楚模样的陌生男子,哼了一声,“哪来的贼人,敢偷听我们说话!”
    “兄台误会了,我是……”男子话口未完,却突然急着蹲了下来,在地上四处乱找,找出来一枚铜钱,往怀里一放,还拍了拍才心安,“钱扔出去,还得收回来,要不便亏了本。”
    花儿姐突地动手了,后者性子彪悍,在她看来这男的站在门外偷听,必定不是什么好人,哪愿多听他解释先擒下再说,况且自己正有怒未泻!
    她一个闪身,一掌便劈向了这男子,掌风凌厉,顺带着还一脚将韩十三给踹开。
    不料那男子也不是啥软柿子,只见他将手中玉扇一横准确挡下了她的一掌,接着手腕一转,玉扇一拍一开,打在了后者的小臂,一股暗劲涌出,花儿姐脸色一变急忙退开。
    “以力化气,四品境。”花儿姐冷笑,“这脏地方看来还是有点背景嘛,不过你以为就这点能耐能翻出花来不成?”她说着看了一眼白美人。
    玉扇青年笑了笑,刚才一交手他便知道面前的青衣公子与自己修为只在伯仲之间,却没想到对方口气那么大。
    只是当他看向白美人的时候脸色便微变,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惊讶,他连忙作辑,“阁下何人,为何出现在向阳这种小地方?”
    可惜,白美人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望着自己手中的剑沉默不语。倒是被踹到角落的某人忽然哈哈笑了两声,跳了出来一把将这玉扇青年搂住。
    “老陶,我就知道你整天没事就爱瞎逛花楼,当初看你对这里熟门熟路的,我就知道你是,熟客熟客!”韩十三拍着对方的肩膀,哈哈笑道。
    玉扇青年起初还有点没回过神来,待听他这么一说定眼细瞧,立马哎哟了一声。
    “我道是谁让春红喊我过来,原来是你个韩叫花子,这几年不见,又跑哪偷酒喝去了,也不带上哥哥我?”青年一拳捶在韩十三的胸口,脸上露出一种臭味相投的欢喜。
    “去去去,什么叫花子跟你说过多少遍,我可是有正经职业的良人,我是个种田的!”韩十三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这贼人便是你方才说的老熟人,花楼常客?”花儿姐看着勾肩搭背的俩人,面有不屑。
    “对对对,这就是老陶,我第一次来这向阳城就结交了他这么个朋友,那会儿我们还一起翻墙偷看……”老陶忽然咳嗽了一声,韩十三挠了挠头,“额……这个先不说,这老陶全名叫……你叫陶什么来着?”
    “陶桃桃。”
    “什么?”
    “陶桃桃!”
    “陶桃桃!嘿,对,他叫陶桃桃,你瞧瞧我这老记性,总记不住这么复杂的名字。”韩十三嬉笑着,眨了眨眼道:“陶桃桃,你看看这名字多好听,世界妙计,逃为上策。”
    “你个龟孙子,是故意来埋汰我的吧!”陶桃桃没好气地拍开韩十三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得,今天是什么风将你吹进这向阳城,旁边这两位兄台是?”
    “花公子和白公子。”韩十三指了指花儿姐和白美人,“这次我们三人来这向阳城的确是有重要事情要办……”他说到这神神秘秘地将陶桃桃扯到一边,附在其耳边轻轻地说着什么。
    陶桃桃的脸色也在期间变了数遍,最后他脸色阴晴不定地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韩十三道:“韩叫花子,几年不见你胆儿是越来越肥了,你当初可只是一个偷酒喝的小贼。”
    “当初是当初,人家读书人都说了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况且我们不止三日,都好几年了。”韩十三道。
    “可是你他娘个龟孙子,你打的是圣教的注意,圣教!”最后两字陶桃桃是一字一顿地说出来的,同时眼睛还死死盯着韩十三的眼睛,似乎想搞清楚他似乎没烧坏脑子。
    “打的就是他圣教!”韩十三咧咧嘴,荀夫子的话从他嘴中说出来,他都感觉到有点飘飘然,“我跟你说啊,老陶,哥儿今时不同往日了,我可是练过的,这次不单要打还要抢。”
    陶桃桃看着韩十三嬉皮笑脸的样子,只感觉一阵头大,他扶着额头,忍不住骂了起来:“圣教可不是街上的妇孺啊,还任你个龟孙子又打又抢!”
    “所以不是有白公子在?”韩十三看了白美人一眼。
    陶桃桃眼神闪了一下,忽又对着白美人:“白公子,有些话我不知道当不当问。”
    白美人罕见的有了反应,她拿起桌上的茶水轻轻地抿了一口,不过她还是没说话。
    陶桃桃转过头来看着韩十三,后者耸了耸肩,他只好又对白美人道:“恕在下鲁莽了,寻常人可能没感觉,但是我修功法对气的感觉很敏锐,观白公子身上气机之盛实属少见,这次劫圣教应是白公子出的全力,韩小子只不过是个跑腿的罢了,我与他相处时间不长,但甚是投机,他便是我朋友。”
    “圣教不是谁都能惹的,我不想我朋友被当炮灰。”陶桃桃说得很轻,韩十三却重重地震动了一下,甚至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只是前者接着的话却让他翻了个白眼。
    “韩叫花子当炮灰也就算了,那是命,可是我无缘无故冒着风险去帮你们,得罪的可是九洲如日中天的圣教,风声一漏我必有灭族之祸。”
    韩十三瞪了陶桃桃一眼,“老陶,就让你打探消息又不是杀人,你吹了半天就是想拿点好处是吧?”
    陶桃桃唰一下将手中的玉扇子打开,手一伸往韩十三眼前一搁,“你帮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韩十三啧了一声,用手指点着扇面上的四个大字,一字一顿地说道:“生意兴隆!”
    “我陶家在这向阳城根深蒂固,靠的便是生意,陶家人做任何事自然是要拿点彩头的,你说对不?”
    “嗯对,好像是有点道理。”韩十三话音一落,花儿姐就踢了他一脚,对他骂道:“该死的,你到底是站哪一边的?”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白美人开腔了,声音冰冷,“他们身上带着圣教的圣阳锻骨丹,都归你,人我全杀。”
    她说完便朱唇掩齿,没有再言语的意思,可陶桃桃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
    陶家在向阳城内做生意,明里暗里都有接触,陶桃桃自是具备生意人的眼尖脑子活,他明白对方需要什么,他立马接话道
    “成交!只要圣教徒出现在这向阳城,他们多少人,落脚哪里,动向如何,我让陶家人盯死他们,第一时间跟白公子通报。”
    “老陶啊,生意谈好了,可别忘了我这肚子还饿着呢。”韩十三趴在桌上,叹道:“要干活也得有力气不是,这酒菜啥时候上来?”
    陶桃桃笑了笑,抚掌拍了几下,门应声而开,几个小厮端着五花八门的菜式走了进来,馋人的香味开始弥漫。
    “酒肉早就备好,生意成喝酒欢。”陶桃桃笑着举起了酒杯,“这第一杯我先干为敬。”说完一口饮尽。
    饥肠辘辘的韩十三就没这么讲究,他一手撕下一根鸡腿,一手抄起酒壶,豪饮如牛。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我吃肉喝酒饱得又不是你们。”韩十三抹了一把嘴上的酒渍,“怡春楼除了姑娘,这酒肉也是一绝,一般的酒肆还真没得比,我和老陶第一次来便是冲着这酒肉来的,对吧,老陶!”
    “嗯,据说怡春楼的掌厨是花了大价钱请来的,怡春楼的老板也说过:一般花楼只有好姑娘,而怡春楼有好酒好肉好姑娘,怡春楼要留住男人的心,留住男人的胃,才能留住男人的钱!”陶桃桃笑道。
    “好好好,说得好,好酒好肉好姑娘,这才是人生嘛。”韩十三与陶桃桃碰了一杯,俩人不自觉地发出了那种浓烈的“臭味相投”的味道。
    花儿姐本来也觉得这怡春楼的酒菜确实不错,可是经这对猪朋狗友一说,她心直口快地骂了句:“臭男人!”
    陶桃桃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花兄弟,在座都是男儿身,好酒好肉好姑娘谁处男儿不欢喜,要是这天下男儿一般臭,花兄也香不到哪里去。”
    “姓陶的,谁与你一般臭,姑……”花儿姐那句姑奶奶没出口,便被韩十三阻止了,后者道:“行行你最香,老陶和我都臭,咱喝酒吃肉不抬杠。”
    花儿姐哼了一声,“姑……姑且放你一马。”她瞪了陶桃桃一眼才安静地吃起酒菜。
    不明就里的陶桃桃看了看这奇怪的三人组,摇了摇头,内心叹了口气,但愿这次劫杀圣教别出什么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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