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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公遍请勋贵那天,靖海侯也去赴宴,不仅去了,还抢着报名安装供暖设备,那天的名单上,他排在第二位,好象派刺客刺杀程墨的是别人,不是他。
刺客的事,程墨追查一段时间,最后所有线索全都指向靖海侯。干掉一位列侯可不是一件轻易的事,必须有正当理由,如谋逆;还必须有皇帝支持,如皇帝说他谋逆,才能办到。
昭帝当了十多年皇帝,一直没有亲政,现在刘询在位,政事由霍光把持,他还得故作大方,公开表态,说奏折先送到霍光那里,待霍光朱批后,再送到宣室殿。
在这样的情况下,程墨只能按兵不动。靖海侯以为程墨查不到幕后指使,干脆当没这回事,程墨没封列侯前,偶尔遇见,他总是摆出一副长者的嘴脸,说什么“十八郎和五郎同在羽林卫,五郎就跟我的子侄一样。”
直到程墨封列侯,他才和程墨互相见礼。
刘询登基后,他倒想巴结程墨,派人送了两次拜贴试试水,程墨都以在宫中轮值为由,没见他。过年朝拜时,两人在宣室殿相遇,他依然当没这回事,笑眯眯和程墨说话,也没提上门拜访的事。
程墨有时候怀疑他的脑回路不是人类,好在罗安不像他,比较正常,知道羞耻。
武空怀疑刺客是罗安派的,对靖海侯府的人便冷冷淡淡,这时恨恨道:“要我说,这设备,不给他装。”
就晾着他,满京城的勋贵公卿都装了,就不给他装,让他依然烧炭去,让他成为京城的笑柄。
程墨笑道:“我也这么想。”
武空心中一动,道:“这规划得有个人管吧?不如我负责这个。”
现在是要在全城安装供暖设备,必须预埋管道,而要预埋管道,必须预先规划,要不然以后做到哪,挖到哪,三天两头把路面挖得坑坑洼洼,高低不平,跟现代某些部门有何不同?
负责预埋管道这一块的监工,需要一个有大局观,熟悉城市规划,懂土木建设,又谨慎小心的人。武空对京城很熟悉,生性谨慎,还没开始行动,便先想这件事做后有什么后果,这样的人,恰恰适合这个职位。
至于需要懂土木建设,给他找两个高明的匠人做副手就是了。
程墨正有此意,要不然也不会问他可要挪位置了,自然一口应承,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好。”武空认真道,长长出了一口气。他在羽林卫五年了,混了五年资历,一直没找到机会调动,吉安侯凡事不出头,事到临头,谁会帮他?这两年看程墨做事随心,青云直上,他不知多羡慕呢。
程墨道:“你找一座院子,不用太大,地点要好,我们做为公庑。”
公庑就是办公室了,程墨是卫尉,公庑在未央宫南边,进出宫禁需要验腰牌,并不是谁都能进的。他总管这个工程,需要打交道的人很多,勋贵公卿不能随便进宫,那些工匠更是不可能进宫,所以必须在外面有个指挥所。
武空应了,问清楚要求,道:“我即刻找去。”
程墨叫住他,道:“也不急在这一时。你还挂在羽林卫,我另外安排人替你轮值。”
也就是说,他以后不用进宫轮值。
武空心里欢喜,难得地咧开嘴笑,吉安侯走进来的时候,刚好见儿子笑眯了眼,不由道:“什么事这么好笑?”
程墨和武空一齐站起来,武空把程墨要他参与到供暖工程的事说了。
吉安侯大喜,道:“当真?现在很多人都想跟随五郎,五郎仁义,你得好好谢他。”
有工程,就有油水,古今皆同。就算没油水,不也有功劳吗?以后要升迁,也是一分实实在在的功劳。诏书一下,脑袋瓜子灵活的,都跑到永昌侯府递贴子送礼。
他要不是喝醉了,武空一回来,早就让武空去找程墨了。他刚才还在想,等会儿求求程墨,没想到他还没开口,程墨却主动提出来,这份恩情,可就大了。
武空少不得再郑重行礼道谢。
程墨赶紧扶他起来,道:“我们兄弟,何必来这些俗套。”
吉安侯还是再三道谢,道:“亏得你在宫中轮值,要不然定然被晋安侯、淮安侯等人烦死。”
程墨微微一笑,道:“伯父打听得可真仔细,到我府上递拜贴的,还不止这几人。”
还有很多官员,也盯上这个工程了。
吉安侯老脸一红,呵呵笑了两声,道:“我酒量浅,偏又喜欢喝两杯,这不是一喝就醉嘛,也没打听什么。”
其实他酒量浅是真的,喜欢喝两杯却是借口,不过是心里高兴,喝两杯,然后两杯就醉了,一觉睡到这时候。
程墨笑道:“今天来找伯父,有一件事相托。伯父不妨上书,请求陛下保重龙体,在宫中安装供暖设备。”
吉安侯张大嘴,怔了一息,一拍大腿,道:“这主意好。五郎,你这是把一份功劳送到我手里啊。”
大家都想着这么大的工程,怎么捞一份功劳,却没有人想到,皇帝也是人,皇帝所住的未央宫也需要供暖。如果连贫苦百姓都住在暖烘烘的房子,只有未央宫一到冬天便冰冷刺骨,只能靠炭盆取暖,那是多么的大不敬?何况程墨说了,烧炭取暖,是有毒的,一不小心便能让人死得无声无息,谁都可以死,唯独皇帝不能。他这奏折一上,必然龙颜大悦。说不定皇帝记住他了呢。
简在帝心他不敢想,只要皇帝偶尔记得有他这么一个人,便行了。
“五郎,大恩不言谢。”吉安侯双手紧紧握住程墨的手,大有你是我的再生父母之感。
程墨装作端茶杯,把手抽出来,道:“伯父不妨明天上书。”
“好好好,四郎,你陪五郎说话,我现在就去写奏折。”吉安侯激动得不行,一刻也不愿意耽搁,叮嘱武空几句,大步走了。
武空不好意思道:“我父亲就是急性子。”
他从小到大,印象里的父亲都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从没见过这样急切的父亲,真不习惯。
程墨笑道:“时辰不早,我也该回去了。”
哪里是急性子,不过是生怕好事落在别人手里罢了。( 权臣风流 ./50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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