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巾?我没听清你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仅仅两个人的车里,突然传来一个女声,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白芷前后左右环顾了一番,没发现有其他人,疑惑得看向il。
il莞尔一笑,对着前方开口了“i~
baby,没事,vr
”
汽车前方的显示屏上,冒出几个字“没事,vr
”
白芷释然,原来是车载ai啊,“真先进哈~”然后朝着il竖起大拇指。
“对了,一会儿你想去哪儿,直接告诉她。”il指了指头顶,“这是收音器,对着它说就行。”
白芷有点兴奋起来,一扫方才的不快,于是对着头顶说,“我要去复兴路号。”
不料说了几遍,显示屏上还是没什么反应。
“你再说一遍,可能没收到声音。”il看了看白芷,又指了指收音器,后来不放心,还摆弄了一下收音器的朝向,“再说一次吧。”
屏幕上依然显示出“没有收到声音,再说一次。”紧接着,那个女声也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白芷重复几遍后放弃“原来她只认你的声音,不认其他人的。”
“不对呀,没道理的。”il皱着眉头一脸迷惑。
白芷一脸了然“你的ai,只认你也正常。”看着il,她做了个“请”的姿势,“你对它说地址吧。”
“也是,当然了,你知道我是谁吗,她必然听我的咯~”il得意的说,于是把地址重复一遍,却并没有说出完整的门牌号,屏幕果然显示出部分地址。
在白芷似笑非笑的疑惑的眼神中,il停了半晌,收起笑容,认真地说,“il“
“切~”白芷一扬手,不搭理他,只看着前方的路况。
可能觉得有点没意思,il招一招手,“哎,不开玩笑了,这个ai呢,你得唤醒她,她才认命令,来,跟我说,‘i~
baby’”
这唤醒密码,也够有点肉麻的,白芷白了他一眼,但后来还是有点抵不住好奇,试了一下,果然ai也开始记录她的命令了。
一应一答的玩了一会儿,白芷意犹未尽,目前ai已经有点智能的雏形了,不过离奇点应该还远得很,譬如目前唤醒密码都这么呆板,不过她的头脑里,也开始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
空气中很安静,黑暗中他们各怀心事。
窗外一阵车灯的光刺射进来,照到白芷手里的“口袋巾”上,露出的刺绣的花纹一角。
白芷眉头一皱,她拿起口袋巾的碎片,双手撑开,举起来放在眼前,“i~
baby,开灯!”
il眯了一下眼,又用手挡了下眼睛,似乎被她突然的举动有点惊到了,“你发现什么了吗?”
“我似乎觉得,这花纹有点眼熟。”
“是吗?我看看,你之前在哪儿见过吗?”il转过身,竟然双手一把夺过去了,也举起来,扭开一个顶灯,放在车里的灯下仔细端详。
“你!你这还开着车呢,你?”白芷睁大了眼睛,看了会儿他,又看了会儿前面的路况。
“自动驾驶。”il惜字如金,没过多解释,似乎全副精力似乎都放在了那块布上刺绣的花纹上。
“这个花纹我也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il端详一阵,喃喃自语的说。
白芷点点头,“是的,有点熟悉,但是又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看它这个繁复的走针,也不像是什么刺绣的花样,莫非是”
“莫非是”il皱起眉头,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当中。
“家徽,或者族徽之类的?”白芷想起了她刚才看到了马里亚纳的徽标。
il沉吟一阵,点点头“有可能,既然是口袋巾,上面印个徽标也不足为奇。”
只可惜,图形太小了,也残缺了,两人在车里回忆半天,也想不起哪个徽标图案与之相似。
“不过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白芷把思绪拉回来,琢磨着,“为什么这么古老的口袋巾的残片会突然出现在我的衣服上,更准确的说,在绑着我的绳子上。”她扬扬眉,自嘲的说,“如果这个问题有初步答案的话,那也就多了点头绪,也不枉我这么冒险一回。”
“确实,不过”,il突然把手放在方向盘上,往右一打,偏头点点下巴,“折腾半天,看那儿正好有家餐厅,不如,就先去吃点东西吧。”
“也好。”
说着,两人干脆推开车门下车,正好看到了一个餐厅,临江,门口一溜桌子,就在门口桌子上挑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凉风习习的傍晚,江上有零星的渔火船只,才还惊魂甫定的白芷撑起下巴望着江面,心情终于渐渐彻底地平静下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看着il在菜单上划来划去的点菜。
位置旁边有一层护栏,护栏外面就是人行横道,有三三两两晚上散步的人性不时经过。
不远处,隐隐约约的,时常传来一些音乐声和歌声。
白芷来了兴致,不时用手指在桌面上打着拍子。
突然一阵咿咿呀呀的曲调从远处的空气中夹着风飘来
“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
她不禁莞尔一笑,轻轻的跟着曲调哼唱
“冒插宫花好新鲜,好啊好新鲜嘞。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
“《女驸马》”,il放下菜单,双臂搁在桌面上,饶有兴致“想不到你也知道这个。”
“我知道这个有什么稀奇?黄梅戏,地方戏曲,经典曲目。”白芷注意力被拉回来,“到是你,你怎么会一下子就能说出剧目的名称?”她夸张的拍拍手,做出鼓掌的样子。
il脚打着拍子,左手撑住下巴“不如继续?”右手做个“请”的姿势。
白芷被这一激,文艺细胞暴涨,手舞足蹈的配合唱腔提高了音量,“人人夸我潘安貌,原来纱帽罩啊罩婵娟”
她甩着想象中的水袖,回忆着小时候看过的表演动作,哪知“看花容易绣花难”,脑海里呈现出的图景,自己做起来完全就不是那么回事,她瞥了一眼il,心想,算了,对面也就是半个老外,糊弄糊弄得了。
正在她不伦不类的“表演”时,突然一只筷子伸了过来,挑起她的无名指,往上抬了抬,“你这个兰花指,不到位。还有,你这个肩”
她头上顿时冒出三道黑线,心下暗暗叫苦我这是吃撑了吧,居然在这儿逞能,这不,露怯了吧?
她清了清喉咙,打算死鸭子嘴硬的继续辩解点什么,突然想起来,貌似很久之前,这人还纠正过她正宗的使筷子的姿势于是作罢。
趁服务员上菜的间隙,她不由得扶额惊叹“现在都已经‘卷’到这种程度了吗?我过两天回家得让我妈好好教教京剧还是什么别的剧目,不然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干脆安静下来,白芷就直接低头在碗里扒拉着米饭,一时就只剩下碗筷相撞时发出的清脆的一声响。
“那个唱剧的地方,待会儿吃完饭一块去拜访拜访吧。”
空气中传来悠悠的il的声音,伴着远处船上的摇摇晃晃的渔火,到是把白芷惊了一个激灵。
“啊——”她抬起头,筷子掉到了桌上,“那个,你真的,还来了劲了?”
“那一片”,il眯着眼睛看着一团黑暗,似乎在沉思“在很久之前,可不是广场或者戏台子,它许久以前,有可能正是我在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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