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煌村》第十八章 车上的人其一

    而就这么一个人，干起活来却一点儿也不含糊，老婆婆的背篓和自己的行李箱都被她承包了，方霖想前去帮忙也不太好意思开口：
    “那个…美女，我来帮你吧。”
    “噢噢，不用了，我和老婆婆等会坐车转站，去一个叫煌村的地方，不麻烦您跑一趟。”妹子说话一股子柔和的声线，重音低音字区别的十分到位，语气间也是透露出温柔和关心。
    “呃，这么巧，都是去煌村，我是一名警察，刚刚那个是我同事，他有事情不能同行了……”方霖也是解释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妹子全程没说话，眼神直接穿过方霖，倒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咬着拇指思考的表情真像个吉娃娃）直到方霖说完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
    真的是冤家路窄，通往煌村的师傅就是那个姓黄的大叔，看到方霖他性子直，说：
    “喂，那小子呢？先说好啊，我可不载这事儿b，通往煌村的路途曲折，少跟我说话。”现在还在生陈晓峰的气，方霖也是对这个孩子气的黄师傅又无语了。
    黄师傅看到方霖是和那妹子在一起的，心里也是怪不得劲，刚想吼什么，又欲言又止，但话卡在嗓子眼真的不舒服。于是一把将方搂怀里，小声嘀咕道：
    “那秀妮子你认识？要是你敢动她一根汗毛老汉我对你不客气！”看来大叔是把方霖当坏人了，这下可得好好给他解释了。
    当他说出陈晓峰也是警察的时候，黄师傅露出一幅鄙夷的眼神，背对着方霖也是掏出了一手小拇指，心想：“这种家伙也能干警察，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这种人我还偏偏遇到了。跟同行的方霖这小伙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原来陈晓峰的名声就是这样被败光的啊，完全就是绿叶的命嘛）
    前面上车那里挤挤攘攘的，而且还有人吵架。
    黄师傅脾气暴，不能容忍在自己的车里有人乱来，大声吼道：“你们在什么吗？在闹我开车走了，你们自己想办法！”这一吓唬果然管用，车周围果然没了动静。
    可人群之中出现的这两个人——女孩和那个跑走的流氓2号。更是让黄师傅心里一禁，当即就站在那儿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期间背着的右手一直不停地在打哆嗦。苍老的面容在每天行车的风吹日晒中显得更加枯黄和干煸，像块焦黄的腊肉。眼神中展露出一丝仇视与其咬牙切齿的愤怒。
    方霖早就收入眼底，心想：“大叔会不会和那个黄毛小子有仇啊？要是打起来的话还要拉着点。”
    黄毛的流氓小子正在和那女孩唏嘘，聊的挺尽兴的，看来他们俩认识：
    “你回来这里干什么？呵，大学毕业了就在当地工作呗，回来这个穷乡僻壤的受虐吗？”黄毛小子一幅嘲讽的味道。
    “我回不回来关你什么事！”
    “我只是觉得你一文化人回来浪费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当初跟我们一起混，可能现在你娘都抱大胖小子了都。”这一说彻底把女孩给激怒了，直接一巴掌甩在黄毛脸上，可惜劲太小被逮住了，两人相互拉扯起来。
    “你放手滚蛋！”女孩叫道。
    “张秀，你根本就是不识好歹！”黄毛伸手就要打人，此时的黄师傅终于忍不住了，大吼一声：“住手！”快步走上前来推开了黄毛小子，然后用自己那单薄的身躯护在秀秀面前。
    “你这混小子走开！脏手挪远点儿！”大叔虽然看起来瘦弱可气势上一点儿也没输。
    “原来是黄叔啊，您这回可是帮错人咯。”黄毛小子居然收手了，拍了拍裤腿上灰尘，捋了捋穿着一点都协调的上衣高领，然后规规矩矩得上车找位置坐去了。
    坐着翘起二郎腿，轻蔑得眼神看了一眼下面，却无意中瞟到了方霖，他也是“吐”的一声干呕：“又是这群阴魂不散的条子。”
    黄师傅看痞子张走后，自己也是送了口气，近几年来他的心脏一直有问题，受不了过激的活动，所以一直带着备用药。
    秀秀看着大叔捂着胸口拿出救心丸来，她心痛得说：“叔，别太勉强了，要是工作压力的话，就别干了。”
    “秀秀，叔没事儿，比起你这一路走过来的坎坷，我这点简直是微不足道……”说着黄师傅竟然落泪了，可刚刚还是一幅铮铮铁骨的硬汉形象。看在眼里的方霖觉得这件事不简单呐。
    “叔，过都过去了，您就别自责了，再说了这也不是你的错啊？”
    “不，我没有那种儿子，他死不足惜，倒是你，要是没有那群混蛋你也不会变成这样！”
    “好了，叔都过去了……”两人在下面絮叨了好久，直到通知乘车要出发了，不然还等下去。
    方霖做在最后面的靠窗地方，由于陈晓峰没来，他那个就位置有空的。还真是巧那个空出来的座位正好与那黄毛在一起的，方霖心想要是凌峰不走的话那就好玩了。
    秀秀在最前面特许的位置，因为黄师傅知道她容易晕车，这样也是为了她好。
    这辆车由于是直达煌村的，所以车上基本都是村里的人，什么七姑八婶，少男少女，不说都认识，也还打得起招呼。
    方霖很是郁闷：可能整辆车除了自己基本上都是熟人了吧。但是她们单单对对秀秀在背后议论纷纷呢？“难不成是因为刘秀去大学后。很久没回家的缘故，张叔李婶都没什么印象了，所以相互传达一下没什么。”
    车程很长，听黄师傅说要坐5，6个小时，其实路途并不遥远，只是山路崎岖，加上还有维修不通的公路，沿途也是抖一抖的。
    从小在大城市里长大的方霖可没坐过这种路，一路过来可没少被折腾，所以才开车一个小时就有点儿坚持不住了：崎岖的道路，让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群老鼠在打洞似“滋滋滋”的声音（老式客车都有这毛病），左右摇晃，上下起伏，时不时的刹车，油门紧接着又是一个刹车，让方霖真的快要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