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一只好猪妖》004 山中寻妖

    朱八八刚想说话就闻一声娇斥：“好你个曹应，竟又在这里欺负人。”说话的是个明眸皓齿，二八年华的少女。少女衣着华贵，显然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那曹公子见了却是变得尴尬起来：“小妹，你怎么来了？”这曹姓公子最怕就是他这个小妹了，平日里父母对他这个妹妹宠爱极多，而他这个长子却反倒要听这个妹妹的话。
    曹公子身旁另外两名公子见是曹家小妹来了，赶忙施了一礼匆匆告辞离去。徐州上下又有哪个不知道，这曹家小妹聪慧伶俐，很得曹家喜爱，曹家的生意都交给她来打理。
    曹公子暗道：“真是一群不讲义气的人。”然后又换上一副笑脸对着这个少女：“小妹啊，这......我就是和这位公子开个小小的玩笑。”
    少女闻言看向朱八八和他的随从，见他穿得也是十分华贵，而那衣物料子更是从未见过，心下思忖：“这少年看上去憨憨的，但从他的衣着来看，非富即贵，莫不是京师来的？”
    作为徐州刺史曹虎的女儿，可不敢大意，万一得罪了京师中人，丢了官位可不是闹着玩的。想到这里，又恨恨看了一眼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哥哥。
    “这位公子，家兄礼数不周，让公子见笑了。”少女向朱八八盈盈一拜，未知朱八八身份，可不敢得罪紧了。
    少女礼数周到，朱八八也回敬一礼：“姑娘客气了。”
    少女没有想聊下去的意思，拉着曹公子说道：“还不赶快随我去见爹爹，爹爹要与你和孙家小姐说媒，你倒好，跑这里风流快活了。”
    曹公子叹了一口气，收去了他纨绔的作态，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看了角落中的那年轻妇人一眼，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金饼扔到了那妇人面前：“拿着。”说罢又随着曹家少女走下了酒楼。
    那妇人望着曹公子远去的身影，一行清泪落下，将手往身上擦了擦，捡起了金饼好好收起。又弹起了琴，琴音中满含着无奈的曲意。
    二楼就只剩朱八八三人在墙角的那个抚琴妇人。朱八八见到那曹公子临走时的态度，和之前宛若两人，也是心存疑惑，不知所措地立在那里。
    那妇人抬头看了一眼朱八八，眼中满是泪水，凝噎道：“妾谢过这位公子的相助之恩。只是这是我和那玉少爷两个人的事。不怪应少爷的。”
    朱八八不解：“可是他们这么欺负你？”
    妇人摇了摇头：“欺辱我又有什么打紧，如果是应少爷愿意，就是身子给了他们，妾也无二话。”妇人的轻轻拨弄着琴弦，曲意凄切。
    “你很缺钱吗？我可以帮助你的。不用，不用作践自己的。”
    听了朱八八这么说，妇人也没有改变脸色，反而显得有些愠怒：“我们这种穷苦人家的事情，你又怎么会懂。好了，妾要走了。”说罢，那妇人将琴抱着，从朱八八身前穿过。
    朱八八愣住，他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明明是想帮助她的。一旁的王煜安慰道：“真，公子，那妇人不领公子的情，我们也不用多管闲事。”
    朱八八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这件事我本就有欠考虑，或许是我多管闲事吧。但是啊，既然已经管了闲事，那么就管到底吧，小煜，你去打探她家情况，看看我们能如何帮助她。我想她和那个叫曹应的少爷应该关系匪浅。”
    王煜领命后，便按着妇人的离去方向跟随过去。一直沉默不语的陶翁却开口了：“公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早早探明了妖物所在，除了好回天庭复命。”
    朱八八点了点头：“陶伯伯说得也有道理，这样吧我们且在这边住下，我去问问酒楼掌柜，他住在这里，来往客人又多，说不定他们知道些什么。”
    朱八八两人又来到底楼大厅，正巧醉仙楼的掌柜在柜台算账，朱八八有礼貌地上前问道：“掌柜的好，我听闻徐州繁荣而来此出游玩，可是我最近听说这里有妖怪出没，不知道掌柜的是否了解。”
    那中年掌柜听见“妖怪”二字脸色一变，惶恐道：“这位公子可说的是那云龙山的妖怪？这月可是已经十多人遭了那妖怪的毒手，那妖怪专吸人精气，连小孩子都不放过。被吸走精气的人也不会立刻死去，前方日子，徐州城里来了个游方大夫，他说这百年人参最是能补人精气。有人听了后就到本地药堂买了人参续命，果然有效，人是还活着，可又是昏迷不醒，连续服用一月人参才可恢复生气。”
    朱八八听了眉头一皱：“人参好贵的，寻常人家怎么有闲钱买人参。而且人参有这么珍贵，这徐州城内又哪来这么多人参可以卖出？”
    中年掌柜哂笑道：“若是家中至亲被那妖怪吸了精气，就算是借高利贷也要买来人参。实在没有钱的，只能买口好棺材了。至于人参来源嘛，你可知城中药堂是谁家开的？”
    “谁开的？”
    “是徐州第一富商，糜家的产业，糜家家大业大，商队遍布大汉，人参稀少，但对于糜家却是不成问题。那糜家家主也是好人，知道徐州有妖怪作祟，这人参价格也是降了两成。”
    朱八八闻言脸色一黯，在掌柜的那里开了三个房间后便和陶翁离开了酒楼，一路往城外走去。不用说，两人的前进方向自然是那云龙山。
    云龙山山分九节、蜿蜒起伏、状似神龙，昂首向东北，曳尾于西南。九节山峰，高低起伏，其状恰如一条卧龙，此时正是盛夏，山间云雾缭绕，又如龙起舞。
    朱八八见了此等景色心旷神怡，感叹道：“山出云气，蜿蜒如龙。这里风景真是漂亮，真是想不到这里居然会有妖怪横行。”
    陶翁笑道：“真君此言差矣，正是这云龙山灵气十足才引得精怪妖魔来此处修炼。真君可知这云龙山还有许多传说？”
    陶翁的话语引起了朱八八的兴趣，他好奇心起忙问陶翁：“传说？什么传说？”
    陶翁也不卖关子，徐徐说道：“传说有个叫云龙的小伙子和一只鲤鱼精相恋，那时徐州又发大水。偏偏负责降水的神仙是此处的水龙王，那水龙王看上了鲤鱼精，这鲤鱼精为了救徐州于大水，假意答应嫁给水龙王，后撞死于山石之上。云龙死后，两人合葬山上，从此这里便命名为云龙山。”
    朱八八听了这故事后，不由得感慨，凄美的爱情故事永远发生在神话传说中，想想自己大学期间，周围朋友同学们换过一个又一个男女朋友，又羡慕起那个叫云龙的小伙子：“真是只贞烈的鲤鱼精。”
    陶翁却是笑道：“不过左右一传说罢了，自然不是真的。地上天灾自有天道定律，私自收了大水是违反了天条，又有哪个敢如此做。真君且当玩笑听过便是，我们还是继续上山寻找妖物吧。”
    朱八八点了点头，走在前头，继续往云龙山深处前行。但云龙山除了怡人美景外，实在没有妖物的踪迹。越往高山深处，过往的行人便越少，可妖物的影子还是没有看到。
    天色却已变得昏暗，朱八八见今天是难以有所收获了便提议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徐州城吧。”
    陶翁却是摇了摇头，他念了几句口诀，在眉间显现出一对眼睛，四目放着金光，扫视着周围一圈后又收起那对眼睛对朱八八说道：“不可。这妖物最是喜欢在夜晚伤人了。我看前方有正好一荒庙，我们装作借宿的游人，或许能来个守株待兔也说不定。”
    朱八八听后也觉得陶翁说的有道理，打定主意便在这荒庙中夜宿一晚。陶翁猜测那妖物若是行凶那必然更愿意抓落单的书生，所以和朱八八商量后，变成一只麻雀落在荒庙屋顶上掩藏自己，同时观察周围的情况。
    朱八八只好一个人在荒庙中休息了，不过没有手机，没有电脑，就这么干坐着，朱八八一下子就感到了无聊。没有手机，电脑也就算了，居然连本也没有。暗想：“这古代的人晚上都这么无聊吗？”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荒庙中又来个紫衣女子，那女子迈着盈盈小步进了荒庙。乌黑的发髻上横插着一支镶金玉簪，簪子上雕着青鸾花纹。紫衣女步伐沉稳，看到庙中的朱八八时才为之一滞。
    “这位公子，天色一晚，可否留小女子借宿一晚。”紫衣女的声音动听至极。
    朱八八本就心善当然是同意了，有个这么美丽的女子能相伴一晚当然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这位姑娘不用客气的，这破庙本就无人之物。姑娘自便。”
    紫衣女子向朱八八弯腰一拜，谢道：“奴家谢过公子。公子可是在云龙山游学？”
    这女子扯开了话题，朱八八也乐得与她聊起天：“是啊。这云龙山还是挺漂亮的，就是人少了些。在云龙山逛了一天也是饿了，如果在这里有家酒家那便好了。”
    紫衣女闻言轻笑了一声：“公子真会说笑。那酒家可不是要亏死了。公子若是饿了，小女子这里有些自己做的糕点，若是公子不嫌弃，还请享用。”紫衣女子拿出一小包糕点走进朱八八，递给朱八八。由于身子靠得很近，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传到了朱八八的鼻子里。
    幽香迷人，朱八八忍不住猛地吸了一口，也不和紫衣女客气：“那就多谢姑娘了。姑娘身上的想为很好认，不知用了什么熏香？”
    紫衣女妩媚一笑：“小女子哪用过什么熏香，公子说笑了。”
    朱八八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是吗，不过真的很香。”
    紫衣女掩嘴笑道：“公子谬赞了。”
    朱八八又和紫衣女聊了几句，大晚上的又没有qq，微信，好不容易来个女的，就当是微信摇一摇了。
    不过紫衣女却显得有点不耐烦了，她打了个呵欠，说道：“天色不早了，小女子有点困了。公子却还是精神得紧，不知公子是哪里人士？”
    朱八八闻言，叹了一口气，道：“我呀，我是天上的天蓬元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