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在异界的丧尸》第九章 城管：杰拉伯爵

    “格瑞爵士！”蒋凛无助的嘶喊着，血色浸染天地，浓郁的腥气令人窒息，此外还存在一个庞然大物卧倒在自己的胸口上，蒋凛急于弄清楚那是什么，不敢轻举妄动，却怎么也摆弄不掉这有色眼镜，反而越弄越瞎了。
    “大人，得罪了！”格瑞的声音传来，随后就有海浪翻滚声掀起，蒋凛起初还没想明白状况，但只于呼吸之际冷冰冰的波涛就铺盖而下，蒋凛闭口不及，被活脱脱灌了一大口凉水，食道，气管无一幸免，几乎就被直接呛死。
    “咳咳！”蒋凛边咳嗽，边挣扎，身上的血和散落的水一起消退，那压在自己身上的巨大物体也滑倒在地上。蒋凛的‘危机’算是安全度过了。
    “我呸！呸呸！差点被你呛死。”能呼吸后，蒋凛不断往外吐口水，再揉了揉眼睛，总算可以看清俯身站在自己面前，以看待另类眼光看待自己的格瑞爵士了。
    “你，你！”蒋凛一时既想骂他，又想问他发生了什么，两个思绪挤在一起，半天只能吐出个主语来。“哇啊！”待蒋凛把目光放到身下时，不由惊呼出声，自己的胯间竟陈着条碗口粗，快一米长得半截蛇身，他那血淋淋的口子里还淌着鲜红色的涓涓细流。
    这不是蒋凛第一次接触蛇，以前还有朋友养大蟒当宠物玩的。只是此蛇翠如青竹，又粗壮无比，像极突变了的竹叶青，这种蛇有极其罕见的毒素，岂能不叫人害怕。
    喘气如牛，心跳如雷，过了好一会儿，蒋凛看他一动不动，已然死透才放下心来，自己左手边还有红眼蛇头，扑腾乱跳的白鳞小鱼以及满地的殷红血水。
    “刚才真是好险！见大人一直紧搂着那青鬼蛇，我还以为您是另有打算的。”格瑞道。
    “我，我！”顶着圣骑士的名号，丢人到家，蒋凛吞吐半天，也想不出能洗白自己的话。
    “萝卜骑士，咱们该出发了！”强盗向导早被蒋凛的尖叫惊醒，走到蒋凛身边看他一副狼狈样，嘴角一侧勾起，摆出嘲讽的笑容。
    “住口！你这个毫无荣誉之人，凭什么指责一位受世人认可的圣骑士。”格瑞怒喝道。
    “我真是很想知道他是如何混进圣城，受封为圣骑士的。”强盗瞥了蒋凛一眼，说出的话毫无顾忌，“还有，把你们送回圣城换金子，就是我最大的荣誉。若是没有荣誉，你的脑袋早已插在我的刀尖上了。”说着，强盗的弯刀上挑，在距离格瑞脖颈一尺处停下。
    “扭曲的荣誉令人唾弃，你们真的该与血邪族一样，受到制裁。”格瑞浑然不惧，瞪眼怒视对方。
    “我可不会和他一样对践踏自己荣誉之人无动于衷。”强盗的刀已然碰到了格瑞的肌肤，随时可能穿喉入脑，可他终究没有如此做，冷哼一声，在格瑞的怒视中收刀而去。
    “大人。”格瑞伸出手想去扶蒋凛起来，他俊朗的容颜此刻成了蒋凛眼中最可恨的面孔。蒋凛默不作声，自行站起，弯腰捡起蹦跶的两条细小白鱼，走到水潭边，唰唰掷了进去。“走，吧。”这两个字咬得很重，环绕着阴森之感。
    “是，大人。”格瑞全当蒋凛是在为圣城，为自己忍辱负重，话语显得更加尊敬了些。不在乎荣誉被践踏？我不相信凛爵士会是这样的人，作为一个站在世界顶端的圣骑士，力量与意志必都是常人无法比拟的。
    进了圣城附近，一路再无风险可言，也无多话，唯一是在路上碰到一只上百人加马拉车的大型队伍。最前面是两个披戴着昂镶嵌着红宝石铠甲的骑士，后边之人有男有女，不同于瓦泽瑟姆人的素色质朴风气，他们的衣裳十分华丽，且或多或少都带有红色系，尤为显眼的是他们胸前都戴着一条垂至胸脯的红领带，而红橡木马车里便不知是何人了。
    “是红巾帝国的人。”格瑞锁眉，张口道。
    “丧尸来袭，末日将至，这些家伙也都坐不住了呢？”强盗向导冷冰冰的道。蒋凛没附和他们，他的想法也不在这方面：红巾帝国就是人人都戴红领巾的帝国？小学生帝国？这也太羞耻了些！
    蒋凛目瞪口呆，暗中发誓自己死也不会去那个小学生帝国，要是那里都是群中二病，自己被传染了怎么办。难怪瓦泽瑟姆人仇恨红巾帝国。不，这不是仇恨，而是鄙视，现在算上我一个。
    车队渐行渐远，并未搭理三人，蒋凛见识到了红巾帝国的羞耻后，感觉回去和兰一起讽刺红巾帝国肯定能大大增进两人之间的友谊，不，应该叫亲密度。
    那车队也是没出发多久，一行三人在车队离去后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遥望到了圣城的轮廓。钢筋铁壁环绕着那应该矗立万古的通天神柱，神柱表面光鲜华丽彷如琉璃瓦，却几乎不反光，始终保持着暗红色，与沉沉的黑洞吸纳万千光线一样，或许只有在那位邪神降临时，它才会化身为恒星绽放独有的光茫。
    相信科学的蒋凛对之亦抱有有畏惧之心，魔法，邪神他们都是真实存在的，还有那传说能毁灭世界的丧尸更不知有哪十八般神通。
    “送你们到这里足矣，三日之后那巴尔帝国会来‘天堑堡’外东北方的土坡下拿取赎金。”强盗向导道。
    “一言为定，不过我没看到什么大土坡啊！”蒋凛就是打算回头赖账的，现在满口答应自是无需犹豫。不过圣城外地形一向平坦得出奇，从未有特别显眼的高坡出现，蒋凛出于演员的职业道德，还是问了下去。
    “现在没有，十日后自然会出现。”强盗向导道。
    “哼！”格瑞闷哼一声，骑马快速奔向圣城，蒋凛见状也不与这强盗客气，招呼不打，也驰马跟上。骏马扬蹄，带起一路黄沙，在炽热阳光下似闪闪的金子。
    “是谁在下面？”高耸巍峨的城墙上方传来质问声，先临城下的格瑞勒马驻足，但并未答话，把目光扫向迟来的蒋凛。
    蒋凛到了城下，仰头叫喝道：“凛·蒋。”
    “格瑞·奥斯顿。”
    “啊！是两位爵士回来了！”城墙上之人惊讶不已，把半个身子都探出城墙外，喊道：“快开城门，放凯旋明光。”
    “明白！”
    “明白！”
    几声答复后，一道青蓝色的魔法明光直冲天际，在高空中炸响，幻化为翱翔的天马，回旋三圈，渐渐消散。
    “滋啦。”随即机关的启动声响起，“隆隆”的铁门拉动声紧随其后。待其拉高三米左右后，蒋凛一骑当先，驾马入城，格瑞也随着往后。
    一进城就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围看过来，二人行进不久，前方便出了接待之人。其中便有挂着欣慰笑容的凯尼·奥格斯丁，与蒋凛分道扬镳的巴隆骑士，以及之前带队的两位圣骑士。不过为首者是一位水纹素底的华服中年人：
    “可喜可贺！可庆可歌！二位能平安归来，我甚是欣慰啊！”他茂密的胡子藏住了嘴巴，判断他是不是在说话全在于律动的胡须。
    格瑞见到此人，急忙下马，半跪在茂密胡子男子面前，道：“杰拉伯爵，格瑞违背了许诺于您的誓言，随行的战士里除了我都葬身在强盗的屠刀下。还请伯爵大人治罪。”
    蒋凛也有模有样的半跪下来，若非格瑞离杰拉伯爵太近，蒋凛一定是按照礼制跪在他前面的。
    “唉！”有黑丛林遮盖的脸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伯爵的情绪只能从他那幽黑深邃的眼神里瞧出一二来。“此事并不全怪你，很大程度上是我的决定太过草率了。”说着他迈着步伐就向着蒋凛走来。
    “伯爵大人。”蒋凛低头念叨一声，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这个八成是圣城最高长官的伯爵对自己会是什么态度。
    “快起来！凛·蒋爵士。”杰拉伯爵俯下身子，托住蒋凛的双臂将他轻轻扶起，对其深鞠一躬“我代表瓦泽瑟姆王国圣城全体人员向凛·蒋爵士的拔剑相助传达至深的感谢。”
    “哪里？哪里？我……”蒋凛略感意外，不知该如何谦虚好。
    “爵士大人在紧急关头成功救回了格瑞爵士，实为瓦泽瑟姆立了一大功。”奥格斯丁·凯尼称赞道。与蒋凛分道扬镳巴隆更是单膝跪地祈求蒋凛原谅他的鲁莽无知，蒋凛对此表示我谢谢你还来不及呢？要不是你走，恐也就多了个人质，救回来再宣扬我的丑闻为之奈何？
    “我只是运气好罢了，巴隆。对了伯爵大人，蒋凛还有要事要相告，请借一步说话。”蒋凛面对周围人的恭维，谦虚的话都说累了，欲及早脱身。
    “好！事情结束了，大家都回去歇息吧。”杰拉伯爵答允，驱散人群，伸手做了个方向，蒋凛看到那里有一座冒头的石楼，并非圣城内部，不由松了口气。
    “格瑞爵士，很高兴看到你安全归来。”凯尼道。
    “恩，我欠你一个人情，凯尼爵士。”格瑞的脸不太自然，看得出他很不想接受凯尼的帮助，这一念飞快闪过，格瑞立马变得焦急不安：“兰呢？你与她一起出去的吧！她怎么样？”
    听到兰，走远的蒋凛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