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古代的厨房啊?”
陈柏看着眼前的破旧平房,距离老远就闻到了一股烟熏火燎的味道。
再看看房子周边,到处都是被熏黑的痕迹,论起舒适感,比起现代的厨房实在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过考虑到古代条件有限,陈柏也就不那么在意了。
但下一刻,陈柏就火了。
他看到一个厨子刚杀了鱼,满手的血也不洗,顺手就在衣服上抹了一下,然后就拿起旁边的食材。
另外一个厨子,切的一块羊肉掉到了地上,他弯下腰捡起来,连洗都没洗就直接扔到锅里去了。
还有个厨子正在刷完,厨房里面烧着火很热,那厨子出了一脑门的汗,他顺手拿起抹布在脸上抹了下以后,又接着用这个抹布去洗碗……
陈柏差点就吐了!
再看这几个厨子,一个个头发胡子乱糟糟的,浑身都是油污,尤其是那一双手上,满满的全都是油,还沾了不少的灰尘……
就这幅模样,放在现代被曝光出去了,他们所在那家饭店就肯定得被关门整治了。
这竟然都是公主府的厨子?!
堂堂公主府的厨房,在卫生安全上搞的跟那种地沟油的小店一样!
于是陈柏直接冲进了厨房,二话不说,直接一脚踹在一个厨子的屁股上,然后将里面的厨子一人一脚的,全都从厨房踹了出来。
厨子们大怒,这里可是他们的地盘,谁敢在这里放肆?
但是接下来当他们看清楚陈柏以后,顿时一个个都吓的跪倒在地。
这位可是当今驸马爷啊!
公主不在,驸马可是能当公主府的一半的家的,而且传闻中这位驸马纨绔成性、喜怒无常,厨子们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他,只是希望这位驸马能够克制一点,给立阳公主几分面子,不要弄的太过分了。
金锁也是吓了一跳,以为驸马的纨绔脾气上来了,连忙上来劝:“驸马,您这是做什么?!”
陈柏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几个厨子骂道:“你看看,你看看这几个家伙,这特么是厨子?乞丐都比他们要干净好吧?!你看看这衣服、这手上的油!你看看这指甲,多久没剪过了?这做出来的东西能吃?!”
金锁一脸茫然,厨子们也是一脸的茫然,似乎是在觉得,自己这个样子跟做饭有关系吗?
半晌,金锁才弱弱的道:“驸马,厨子不都是这样吗?”
陈柏被金锁这理所当然的口气给震惊了。
金锁无辜的道:“厨子手上、身上沾了油污,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他们在厨房里做菜啊,这里到处都是油污,不小心沾在身上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了。而且油污这个东西非常的难以清洗,反正都是油,驸马没必要这么小题大做吧?”
领头的厨子也有些不爽,毕竟谁被踹了屁股都会不爽,当然他不敢直接去怼驸马,但语气也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驸马是精贵人,像咱们这种下人出没的地方,驸马还是少来的好。厨房里都是这样,就算是皇城当中的御膳房,也不比咱们这里干净多少。驸马您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也体会不了我们下人的苦楚。这不是小人抱怨,而是这油腻本身就很难清洗,想要清洗干净,就必须使劲揉搓,小人就这几身衣服,根本经不起折腾。”
陈柏直接被气乐了。
其实在金锁说话以后,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这里是古代!
古代!
作为一个走遍大江南北的背包客,陈柏还是有些历史以及理化常识的。
古人洗浴、洗衣服,用的是草木灰和天然的皂角,到后来才出现了“胰子”,是用猪、牛、羊的内脏,油脂加入皂角、石碱做成的土制肥皂。
油脂本来就是很难清洗的,所以在胰子没有出现之前,沾了油污的衣服只能通过反复捶打来“强制清洗”,很难洗干净,而且还容易损伤衣物。
所以在金锁开口以后,陈柏就意识到是自己挑剔了。
但是接下来这个厨子一副不阴不阳的口气,却把陈柏给惹火了。
怎么说我现在的身份也是驸马,这么一个下人竟然也敢这么看不起自己,虽然不是很直接的顶撞,但那不阴不阳的话也让陈柏很是不爽。
陈柏虽然没学过宫斗宅斗,但他也知道,自己这具身体之前的名声实在是太差,这些下人恐怕一个个心里都看他不起,若是不能立威,以后恐怕会被这些下人给骑到脑门上!
于是,陈柏低下头,看着那个领头的厨子,道:“你是说这些油污清洗不了?”
领头厨子虽然心中忐忑,但却还是梗着脖子说:“驸马平日里不用自己洗衣服,不知道这个也很正常……”
“你怎么知道我以前没洗过衣服?”陈柏语出惊人。
所有人都愣住了,金锁捂着小嘴:“驸马,您以前还亲自洗过衣服?!”
陈柏心中感慨,古代的贵族过的就是奢侈,连亲自洗个衣服都被当作是新闻。
但他脸上还是做出一副不屑的样子,道:“自己洗衣服有什么大不了?洗衣服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只是你们不懂技巧罢了。”
领头的厨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把头低了下去。
金锁却是一脸的不信:“驸马,洗衣服很累的,污渍大的话,皂角很难洗干净的,而且一不小心就会把衣服给洗坏!”
“你不信?”
小丫鬟的脑袋摇的跟波浪鼓一样。
陈柏留了句“你们等着,我回去拿个东西”,然后立刻就跑路了。
看着陈柏远去的背影,厨子们从地上爬起来,面面相觑:“驸马是不是癔症了?这油污哪是那么好洗的?”
金锁皱着眉头,她也不相信驸马能解决衣服油污的问题,但是摸着袖子里的“百雀羚”,她突然又犹豫了。
一炷香不到,陈柏就回来了,而且手里还拎着一个形状古怪的瓶子。
瓶子的颜色,竟然和熟透了的橘子皮一般。
金锁和厨子们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异。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古怪的瓶子,也从未见过哪个瓶子上有这样艳丽而且奇特的颜色。
这时候,陈柏已经来到众人面前,高傲的昂着头,对领头那个厨子道:“是时候让你们见识一下真正的技术了,把你的手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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