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快速前行,老五在前面领路,走着走着,他自己似乎都找不到路了,少爷一言不发,想必也是不记得进来的路。
石豪看出老五有些迷路,他问老五道:“不记得路了?”
老五左右张望,拍着脑袋说:“本来还记得的,这越走咋还越记不得了呢。”
看来老五是指望不上了,石豪闭上眼睛,双耳动起来,听着周围的声音找我们要走的方向。
石豪睁开眼睛,指向一个方向。我们继续前进。
越往前走机关越多,我们前进的速度也慢了许多,现在石豪走在最前,边走边叮嘱大家道:“观察脚下的路,都小心些。”
这时,我听到头顶有声响,抬头去看,见一只鸟在林外飞翔,那鸟在林子上空盘旋了几圈,忽然压低身体,飞进了林中,我心想,会飞就是好,想飞哪飞哪。
只见那只鸟飞进树丛,这时,石豪突然神情紧张,喊道:“躲到树后去!”
树丛一阵晃动,一刹那,数十只竹箭从树丛中飞出,如一阵雨幕冲向我们。我们此时已躲在树后,那竹箭尽数钉在树干上。
我走出树后,见树干上插满了竹箭,而且其中一支竹箭上竟还扎着一只鸟的尸体!
我总算明白这些竹箭是怎么来的了,都他妈是这只死鸟引的,乱飞进树丛,碰到了□□导致竹箭飞射。
我心中感叹,原来会飞的也没能飞出这林子啊。
石豪他们此时也已从树后走出,但没见彪子,我喊他道:“你在后面干啥呢,睡着了啊。”
我走向彪子所在的树后,见彪子正蹲在地上,我对他说道:“你他妈拉屎啊,还不起来?”
我过去一拉他,只听彪子声音微弱地说:“别……别碰我。”
我立马意识到不好,低头看向彪子身下,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彪子的右腿竟然被猎夹子夹住了!
我大喊道:“彪子你怎么样,还能动吗?”
彪子边喘粗气边重复一句话,“别碰我,别碰我。”
我见彪子额头满是汗珠,他双手拉着猎夹两边,让锯齿能别完全扎进肉里。
这时石豪他们也走了过来,石豪见彪子腿上的猎夹也是大吃一惊,他蹲下身,制止彪子说:“彪子你先撑着,别一口气把夹子掰开,伤口太大,血会止不住的。”
老五也关切道:“阿豪兄弟说的对,彪子,你再忍一下。”
彪子没说话,费劲地点了一下头。
石豪把衣服脱下来,撕成布条,他让阿苍和老五分别拉住猎夹两边,将猎夹快速拉开。
两人蹲下身,一左一右,用力将猎夹拉开。趁着血没喷出时,石豪快速将布条缠在彪子的小腿上,包扎的很严实。
我问彪子怎么样,彪子强忍着疼,说:“没事,死不了。”
但我看他的样子怎么都不像没事,万幸的是,猎夹不大,如果是夹熊瞎子的那种猎夹,这一合上,彪子那条腿的骨头都得被夹断开。
伤口太大,怕是一片也不顶用,石豪一口气喂了彪子三片药。
血是止住了,但猎夹已经伤了小腿的筋骨,彪子伤腿不能落地,我一把将他背在身后,打算背着他走。
唉,我太高估自己了,他那将近两百斤的体重往我身上一压,只感觉此时我能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彪子知道我背不动他,说:“大猎,把我放下,我能走,你扶着我就行。”
我硬挺着说:“能走个……屁,还……还是我背着……着你吧。”
石豪也看得出我根本背不动彪子,他走近我说:“来,大猎,把彪子给我,我来背吧。”
我不肯。虽然我背不动,但即使咬牙也得挺下来,让人家石豪背算什么事啊。
这时,老五走过来,一把将彪子夺走,背在身后,说:“我俩体型差不多,我背着吧。”
彪子感谢道:“麻烦你了五哥。”
“客气啥,都是兄弟。”
老五有力气,他背其实最合适不过。他的举动让我有些感动,此时才感觉到一种同伴的感觉。
我以为少爷会阻止老五,但她却没有,我看了她一眼,她发现我看她,白了我一眼就把头扭过去了。
石豪对阿苍说:“你先去前面探探路,看前方的路怎么样。”
石豪说完阿苍便跑了出去,我们跟在他身后,渐渐被他落远,不是我们跑不快,而是不敢随意地跑。
一路上,我们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会误踩机关,尤其在我看到彪子中夹子后,看那铁夹扎在肉里,看着都疼。
石豪懂听,他能听到细微的声音,脚踩一步,甚至能听出脚下的情况,所以我们才能顺利躲过几处地窖和成排的□□。
阿苍没说错,越往前走机关越多,危险也就越大。说实话,如果没有石豪在旁边,我们肯定是寸步难行的,即使敢走,恐怕也早已死在那些□□之下或地窖之中。
其实我们能一路顺利走过来也有阿苍的原因,这一路上,我们发现树干上有很多刚扎上去的粗制木箭和纤细竹箭,这肯定都是阿苍引出来的。地上还有很多新扣合的铁夹,但夹中没东西,那应该也是阿苍引触的。
我们终于赶上了跑在前面的阿苍,见他就在前面站着,盯着前方,没再前行。
石豪奇怪,问阿苍:“怎么停了?”
阿苍摇头,说:“我觉得前面走不了了。”
我吃惊地望着前方,石豪往前迈了一步,试探性地踩了一下,地面很软,但并没塌。
石豪问阿苍:“你踩过吗?”
阿苍说:“我放轻身体,踩过后立马退了回来。”
“然后呢?”我问道。
阿苍说:“这周围都已经被挖空了。”
石豪让我和阿苍抓住他的手,他双脚向前,狠踩地面,一瞬间,地面轰然塌陷,我俩用力,快速将他拉了回来。
随着地面塌陷,周围甚至有些树都跟着陷了下去,地面的裂缝越裂越大,眼前的地面几乎全部陷了下去,最后,地面竟形成了一个直径约十米、深五米有余的大坑!低头往下看,坑底插满了尖头木桩,但却没看到任何尸体或骸骨。
看着眼前的巨大地窖,我们无不吃惊,我感叹道:“妈的,这地窖挖的可是真够大啊!”
石豪观察着周围,说:“我们只能从旁边绕着走了,但我觉得旁边也一定会有很多机关,我们现在应该是快要到达这毒牙口尽头了,这里绝对是真正的机关遍地。”
我问石豪:“当年挖这地窖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挖的,如果是为了捕兽,犯得上吗?”
石豪回答道:“你看这地窖地下没有尸体也没有骸骨,就说明这地窖根本没用过,或许挖这地窖的那拨人并非是为了捕猎,而是为了防止人向前靠近。”
这地窖几乎断了前方的路,如果石豪猜的正确,那前方到底有什么好隐藏的?
我们绕过地窖往前走,走在旁边时,真的是遍地皆机关。草丛中每隔半米就会有一个猎夹,并且都是大铁夹。草绳密如蛛网,我们刚迈出两步就触动了藏好的□□,竹箭乱飞,阿苍黑刀挥舞,斩断飞射而来的竹箭。
阿苍此时负责探路和保护,让我们能安全过了这片林子。
阿苍快步向前,他每一步必踩猎夹,触动猎夹咬合。但猎夹怎可能夹到阿苍,阿苍弹跳有力,不多时,便将地上密密麻麻的猎夹引出。
我看着地面的猎夹,心头不由得一颤,用这种方式下夹子,如果是普通人,那是绝不可能走过去的啊。
当我们碰到草绳引出竹箭时,阿苍快如一阵旋风一般绕在我们周围,让竹箭距离我们一米开外便断掉。
老五背着彪子,行动受阻,我们三人将老五围在中间,快速往前走。
越走机关越多,此时的机关已经不是阿苍一个人就能应付的了,我、石豪、少爷都抽出猎刀,劈砍迎面而来的□□。
缓慢向前挪动,还没走出多远,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山洞,那山洞在一个山坡之上,很是特别。
石豪让大家往山洞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进入了山洞。
洞内不算暗,头顶岩石有很多裂缝,光能透进来。
我们所有人都坐下休息,这一段距离虽然不远,但力气耗费的却是最多。
将彪子放在地上,老五也是累的够呛,坐在地上喘粗气,只听他说道:“这地枪、□□都是很老的玩意儿了,竟在这一块地方都遇上了。”
石豪忙问老五道:“你们进来的路没有机关?”
老五摇摇头,说:“没有啊,就稀里糊涂的走进这林子里的,要是有这么多机关,我们也不可能走进来啊。”
不仅石豪感觉奇怪,我也感觉很奇怪。我们是从河底的漩涡进入的这毒牙口,但老五他们明显不是,这么神秘的地方随便就能走进来吗?我感觉不可能。
石豪也不再问什么,他站起身,在山洞内四处观察,当他发现还有更深入的通道时,说进去看看,便领着阿苍走了进去。
我坐在彪子旁边,问他:“咋样了,能残废吗?”
彪子忍着疼,骂我道:“残废了也比你灵巧儿。”
“吹牛逼吧你,我就不信你拄拐能撵上我。”
“少他妈废话,你还没跑呢就得让我拿拐削死。”
“忽悠,接着忽悠,反正你以后也跑不了山了,卖拐去吧。”
我和彪子逗了半天,也算是放松下来。
不再闹了,我说道:“咱们得想办法尽快下山啊,你这伤口挺大,要是感染了没准真得截肢。”
老五也说道:“是啊,虽然血已经止住了,但伤口没愈合,还是尽快下山的好。”
我问老五道:“五哥,你们大老远的从辽宁过来,遭这罪,有必要吗?长白山好东西多了去了,咋不去长白山啊。”
老五还没说话,只听少爷用力地咳了几声,意思很明显,就是不让老五说话。
老五尴尬地朝我笑了笑,我也没说话,心想,要不看你是女生,我能这般绅士!?
我见石豪他们半天没声音,便也走进去找他们,没想到这里面这么深,竟有几十米远。
来到山洞的核心部分,发现这里是一个广场似的地方,周围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刚一踏进来,迎面感觉到一股刺眼的蓝光,我忙遮上眼睛。
这山洞里怎会有光,而且还是蓝光?
我揉了揉眼睛,看到石豪和阿苍站在前面,两人四目紧盯前方,我跟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那蓝光的源头,惊讶地说道:“这洞里竟然还能长出树来!”
这阵强烈的蓝光竟是从洞中一棵树上发散出来的!
那树样式很古怪,很高也很粗,依附于石壁生长,枝叶极其茂密,树根外露,在地面上聚成一团,像是一个巨大的鸟巢一样。
最为特别的是其枝叶竟都是蓝色的,且上面还结着果子,那果子就像是市场上卖的那种蓝莓果,但却比蓝莓更大、更蓝,晶莹剔透,甚至蓝的有些诡异。
每一片叶子、每一颗果子都散发出蓝色的光,这强烈的蓝光就是由它们共同聚合而成。
石豪听到了我的声音竟也没回头看我,我靠近他们,问道:“这是什么树啊?那果子看着好像挺好吃的。”
石豪一直盯着那树看,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随着看,我发现他竟然笑了,嘴角泛起了明显的笑意。
“阿豪,你怎么了?”我有些吃惊地问道。
只听石豪自言自语说:“没错了,一定是它,一定是!”
什么意思?我越听越糊涂。
渐渐,石豪又想了想,终于开口道:“我曾经看过一本叫做《古木植经》的书,书里面记载了三种已经灭绝的古树,其中一种树被称为水蓝灵木,是非常稀有的一种树木,我想,眼前这个应该就是。”
我有些吃惊,再次看向这棵树,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这种宝贝。
“据书上记载说,水蓝灵木通体蓝色,依附于石头生长,结出的果实更是艳蓝无比,关于这种树最后一次有文献的记载是在明朝,已经有几百年没人再发现过了。”石豪又说:“这种树的果子有限,且不定期生长,谁都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能结果。”
“那上面不是结满了果子吗?”
石豪兴奋道:“只能说明是我们运气好,这些果子有可能已经长了成百上千年才积攒了这么多。”
“成百上千年……它们不烂吗,可以拿去做罐头了。”
我现在的第一想法就是,一定要摘几颗果子回家,和我爷我姥爷炫耀一下我进山的成果。
见我们久久没回去,留下狼屠在外守着,他们三个也走了过来。
三人见到水蓝灵木的表情和我刚才一样,都是目瞪口呆的。
“卧槽,这是圣诞树吗?”彪子一向傻逼的很可爱,问的问题也一样。
我问石豪道:“你说的这么神奇,那这果子能吃吗?不会中毒吧。”
石豪在阿苍耳旁说了一句,只见阿苍起身一跃,靠近灵木的枝叶,随手摘下一片蓝色的叶子交给石豪,石豪将叶子递给我,说:“你拿去给彪子吃。”
“靠,你怎么不让他摘果子啊,要不要这么小气?”我不爽道。
石豪说:“这叶子已经足够让彪子恢复的了,要是吃了果子反倒可能要他的命。”
我也没再问他为什么,反正他能让我给彪子吃肯定不会是有毒的,没准这几百年一遇的树的叶子还能治病呢。
我将那蓝色的叶子递给彪子,彪子嫌弃道:“我又不是动物,咋能吃树叶子呢。”
“少废话,石豪也不会害你,先吃了再说,没准吃了你还能进化成人呢。”
“操……”
彪子嚼了两下,那叶子的汁液像染料一样蓝,吓的我以为彪子中毒了,忙问他:“怎么样啊,难受不?”
彪子白了我一眼,说:“死不了啊。”
但他刚说完没多久,我就发现他的眼睛有了变化,本来是白色的部分此时竟然渐渐变蓝了!
“彪子,你的眼睛……”
“眼睛?眼睛咋了?”
彪子身体还没感觉到什么不适,但渐渐,他的皮肤竟然也开始变蓝,彪子盯着自己的手掌,也发现了异常,慌乱地说:“这他妈咋回事啊?”
少爷和老五也被吓到了,纷纷后退,远离彪子旁边。
我回头朝石豪大喊道:“石豪,这怎么回事?”
石豪倒是并不惊讶,说道:“别着急,再等等。”
此时彪子浑身都变成了蓝色,渐渐他开始打哆嗦,抱着膀子说:“冷……好冷。”
我要靠近彪子,石豪却突然拉住我,说:“别碰他,他会自己恢复的。”
这时彪子已经站不住了,躺倒在地上,蜷缩着,就像是被关在冷库中的人一样,好像很快就要被冻僵。
我拉着石豪大喊:“彪子不会有事吧,彪子不会有事吧……”
石豪安抚我说:“我不会害他的,相信我,再等等看。”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彪子停止了哆嗦,他的皮肤此时也渐渐恢复正常,我见他快速站起身,完全不像有伤在身的样子。
彪子观察着自己的身体,疑惑道:“不冷了,皮肤也恢复正常了。”
我焦急地问他道:“感觉怎么样?”
彪子拍拍上身,跺跺脚,说:“很舒服啊,伤口也不疼了,太他妈爽了。”
我惊讶地看着彪子的伤腿,竟然好了!
彪子将腿上缠着的布拆开,看到小腿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但他一点高兴的感觉也没有,因为那伤口处长合的皮肤竟然是蓝色的!
“卧槽,这是什么个情况,我不会是中毒了吧?”彪子用手在腿上蹭了又蹭、挠了又挠,但那蓝色已经完全融入了皮肤,那一块皮肤此时就是蓝色的,根本弄不掉。
我也惊讶,问石豪,“这怎么回事啊?真中毒了?”
石豪看着彪子腿上蓝色的皮肤,想了想,突然瞪大眼睛,似乎恍然大悟。
石豪的表情越来越难懂,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他。
只听石豪解释道:“没事的,那叶子促进了彪子皮肤的生长,可能它本身的原因,所以彪子新长出的皮肤变成了蓝色。”
彪子一听,忙问道:“那我以后身上哪撞破了,新长出来的皮肤不会也是蓝色的吧?”
石豪摇头说:“只有你吃了叶子才会变成这样,以后不会再有了。”
彪子放下心来,但他看着自己小腿上蓝色的皮肤,心里怎么都感觉别扭。
我嘲笑他说:“刚才我要是有手机,我就给你拍下来了,你是没看到啊,你刚才那样,真和阿凡达一模一样,哈哈。”
彪子瞪着我说:“你信不信我摘一把叶子塞你嘴里,就你这小体格子,一会儿就能全变阿凡达。”
老五在一旁啧啧称奇,他没想到,只是这么一片叶子就有如此功效。
我发现少爷此时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水蓝灵木看,不知道她心里正想着什么。
此时我心中想的是,要是叶子都有这功效,那果子岂不是……说正事,我对石豪说:“咱们也休息的差不多了,赶紧把那树上的果子摘吧摘吧,一人分几斤,下山吧。”
石豪还没说话,彪子却埋汰我道:“还分几斤,你当是赶集买苹果啊,用不用给你个塑料袋装着?”
我回他道:“你有也行啊,来一捆塑料袋。”
石豪终于开口道:“这果子我们顶多一人拿一颗,不能拿多。”
“怎么呢?”我不解地问道。
石豪没解释,说道:“听我的话,一人拿一颗,我们就下山。”
“到底为什么啊?”我依然在追问。
彪子说我:“你能不能别这么没出息,阿豪兄弟既然这么说了,那一定是有原因的,他啥时候说过没用的话。”
我知道石豪一定是有理由,但他却不说出来,我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一人只能拿一颗。
站在树下往上看,那果子在很高处的枝叶下,除了阿苍,我们还真谁都取不到。
我和彪子,老五和少爷此时都被树下的树根所吸引。
这水蓝灵木不仅枝叶、果实特别,就是这树根都这么特别,竟然是长在地面的,还成团聚拢,而且有数米之高,像是一个巨大的鸟巢。
我灵机一动,要是我踩在彪子肩膀上,彪子再站在这成团的树根之上,那我也是能够到那果子的。
我试着踩在那树根上,试试这树根的承载力。
我站上去时还没事,但一动,脚下明显感觉晃了一下。
我有些害怕,让彪子把我拉下去,我这刚一动,只听一声脆响,脚下一空,我竟掉进了那树根团中。
彪子大喊一声:“大猎,你没事吧?”
树根团内的空间真心不小,就是有些暗,我揉着摔疼的腰,喊道:“我没事。”
石豪喊我道:“你能爬出来吗?需不需要阿苍过去救你?”
我在里面,站起身,借着微弱的蓝光看着四周,这时,我竟看到了一双手!
“啊……有人!”我大叫一声。
彪子一听,忙呼喊我:“大猎,怎么了?大猎?”
石豪让大家后退,告诉阿苍将这树根劈开。
阿苍抽出黑刀,快斩数刀,将树根团劈出一个入口。
彪子打开手电筒往里面照,见我在不远处蹲着,身体正在发抖。他冲过来,问我:“什么人,人在哪呢?”
此时石豪他们也跟着走了进来,我伸手指着旁边,彪子手电筒一转,一股光投过去,众人清楚的看到,一个人就站在不远的前方。
真的有人!大家都吃了一惊,但看了数秒,那人也没动一下,我此时也站起身,跟着他们一起看。
只见那人挺立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身上还穿着古代的铠甲,一看就不是现代人。他的身后插着数条树根,他的表情还停留在他定固在这里时的样子。
石豪走近去看,发现这个人已经死了,起码已经没有了呼吸。他身后的树根不是简单地插在他的身上,而是与他的身体长成了一体。
按照石豪说的就是,这人与这棵树种在了一起!
“人和树种在一起,植物人吗?”彪子问道。
我此时还未完全从惊吓中走出,也没时间吐槽他。
彪子将手电筒动了动,发现不止有这一个人,在更远处竟还有一个。
我们走到那人身前,见他身上也穿着铠甲,但颜色与之前那个不同,蓝光晃眼,也看不出具体是什么颜色。
与前面那人一样,他也和水蓝灵木“种”在了一起。
继续往前走,又发现一个人,在这树根团中转了一圈,竟一共发现了五个人!
这五个人长相不同,身形不同,身穿铠甲不同,但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与水蓝灵木“种”在了一起。
“这树根里竟然藏着这么多人。”彪子自言自语道。
五个人被藏在树根中,还与树种在了一起,怎么想都感觉恐怖,我催促大家道:“咱们快离开这里吧,这山洞里太吓人了。”
这时,听少爷说道:“地上有字。”
彪子把手电筒的光往地上一照,发现眼前那人脚下有一行字,而且是汉字。
石豪读道:“瓜尔佳·费英东。”
“这是人名吗?”我问道。
石豪有些惊讶地说:“不仅是人名,还是个名人的人名。”
名人,人名,什么乱七八糟的,绕口令啊。
石豪没有继续解释,而是快速跑到其他四个人旁边,发现他们脚下也都写着字,分别是:“纽祜禄·额亦都”,“觉尔察·安费扬古”,“佟佳·扈尔汉”,“董鄂·何和理”。
石豪把他们脚下的字一一读出来,但我完全想不出这五个人是谁,是名人吗?但这名字怎么听都不是中国人的名字啊。
石豪说道:“这五个人就是清初的五大臣,是为□□哈赤打下天下的传奇猛将。”
五大臣?!我们都震惊地瞪大眼睛看着石豪。
瓜尔佳·费英东,满洲镶黄旗人,苏完部族长索尔果之子,随父率部归顺□□哈赤,有万夫不当之勇,骑术与箭术皆为一流,年少时便可拉开百斤重弓,随□□哈赤攻取明抚顺,立下一等战功,是满清后金时期举足轻重的人物。死于公元1620年。
纽祜禄·额亦都,满洲镶黄旗人,出生于英鄂岭,随□□哈赤出生入死,统一女真各部,□□哈赤赐其号巴图鲁。为人开明,从不贪图战功,一生尽忠于□□哈赤,为大局不惜杀死自己亲生儿子。曾参与萨尔浒之战,大败明军立下战功,官至一等重臣。死于公元1621年。
觉尔察·安费扬古,满洲镶蓝旗人,完布禄子,世居瑚济寨,随其父归顺□□哈赤,后随□□哈赤征战四方,立下战功无数。为人极有军事远见,创建一支英勇无比的八旗兵,培养了一批统军有方的军事将领,其提出的军事方略影响了大清的整个未来,是满清帝国重要的军事大臣。死于公元1622年。
佟佳·扈尔汉,满洲正白旗人,世居雅尔古寨,跟从其父归顺□□哈赤。为五大臣中最年轻者,□□哈赤收其为养子,赐号觉罗氏,深受□□哈赤喜爱。为人性格莽撞,每有战事必当前锋,一马当先,一生立下无数战功。后金开国后,执掌正白旗,赐号达尔汉。死于公元1623年。
董鄂·何和理,满洲正蓝旗人,原为董鄂部首领,后归附□□哈赤,跟随其统一女真各部,□□哈赤将自己长女东果格格赐婚于他,所以他又称董鄂额驸。一生战功赫赫,参与多场可颠覆满清命脉的战争,深得□□哈赤信任,□□哈赤因其病逝而失声痛哭。死于公元1624年。
彪子甚是吃惊地问道:“清朝人怎么可能在这里?”
我也问道:“我们不会撞鬼了吧?”
老五也说:“是啊,这太邪乎了。”
石豪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此时他脑中似乎正思考着很多事。
“对啊,要是他们是清朝人,那他们的身下怎么写的是汉字啊?而且,还是简体字?”我突然疑问道。
彪子看着那人身下的字,对我说:“你看这字写的,跟你写的一样,都那么难看。”
“去你妹的,你写的比我好看咋的。”
我看着那地面的字,这字体写的并不工整,怎么看都不像出于古人之手,而从那杂乱的笔画之中,确实看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石豪突然对大家说:“果子我们不能摘了,快离开这里。”
我们从树根团中走出,那五个人没像美国大片中的丧尸一样复活咬我们,周围依旧很安静,但越是安静,我越感觉恐怖。
再看一眼水蓝灵木,看着树上的果子,一颗都没拿,心里着实有些失落。
石豪领头,我们正往外走,忽然,跟在最后面的少爷停下脚步,她从身后掏出一把□□,竟回身跑到树下,瞄向水蓝灵木的枝叶。
少爷的行为不仅是我们,把老五都吓了一跳,他大喊道:“你干什么?”
石豪见状,也大喊道:“不能伤害这棵树!”
此时阿苍已经冲过去阻拦少爷,老五也跟在他后面,终究还是怕他伤了少爷。
但他们还没有赶到少爷旁边时,少爷已经开枪了!
“砰”,一颗子弹射出,击中一段树枝,那树枝怎能抵得住子弹的冲击,断裂后掉在地上。
我们眼看着树枝坠落,地上铺满了散落的蓝叶子和掉落的蓝果。
石豪非常愤怒,朝少爷大喊道:“你听不懂我说话吗?我已经告诉你不能伤害这棵树,你为什么执意要这么做?”
少爷看着石豪,冷冷地说:“我想干什么那是我的自由,凭什么听你的,你们可以什么都不拿就走,但我不能空手而归。”
“你……”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石豪如此愤怒。
阿苍盯着少爷,慢步靠近她,我见黑刀在他手中翻转,如果他也怒了,别说是少爷,就算加上老五,也只是几秒钟的事。
老五看出事态不对,挡在少爷身前,给石豪道歉说:“阿豪兄弟,我代我家少爷给你道歉,你大人有大量,别生气,千万别生气。”
石豪拦下阿苍,愤怒地转过身,说道:“我们走。”
此时少爷和老五正在地上捡着果子,老五埋怨少爷道:“小姐,你太冲动了,你不听人家劝告,人家还怎么真心待咱们。”
少爷也知自己理亏,解释说:“我知道我做的确实有些过分,但五哥,我绝对不能空手回沈阳,这次带来的兄弟都死在了山里,我爸和叔叔们早晚会知道这事,如果到时败露了,我拿出这果子也算是个交代。”
老五理解她,说道:“道理我明白,但你刚才做的还是过了,你从小到大因为这脾气吃了多少苦,你要心里有数。”
少爷说:“行了,我们快点拿,一会出去追上他们,一人分他们一个,也算是我的道歉。”
两人在枝叶下寻找果子,随着踩踏,地上的叶子和部分果子都被他们踩烂掉,他们并不知道,那蓝色的汁液已经渗入地下,正向某处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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