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今天又失眠了[穿越]》第47章 明知故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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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我明白了。”
    萧鲤朝着九尾躬身拜去,旋即看向唐涟漪所站的位置,他竟是出奇的冷静,运轻功飞身跨上漠乌山的山崖之上。
    九尾用手摩挲着八卦析灵玉,呆呆地望着那道残影,不由得叹息一声:“哎,终于开窍了。可喜可贺啊,三百年了,终于开窍了。”
    以前背诗都不怎么想背的人,经历了三百年,倒是懂得了不少东西,果然是没白活。
    邹吾沉默良久,眼中还是担忧,慢吞吞地说道:
    “阿九,你就不怕山神大人因此神陨吗?”
    神陨就像是秦楼那样魂飞魄散,谁想都害怕。
    九尾握着八卦析灵玉,上面的八个方位不断闪烁着红光,她掐指一算,发现无论怎么算,都算出萧鲤根本逃不出神陨的宿命:
    “不救唐涟漪也会神陨,救她也会神陨,而我算出,他命里注定有一劫。接下来……就要看山神大人的造化了。”
    如果命里注定逃不过“神陨”二字的话,何不做在最后的时刻做最值得、最无憾此生的事情?
    邹吾知道九尾算卦一向准确,又喟叹一声,看向天空的星象,火红的荧惑星逆行,果然又是“荧惑守心”的大凶之相,邹吾也觉得萧鲤和唐涟漪这回是凶多吉少了。
    “对了,你还记得我和你怎么相遇的吗?”九尾忽然问道。
    “当然记得。”
    那时候九尾和驺吾还没有修炼成人形,相遇的原因是萧鲤在洛霜天那里背不出剑法,九尾偷偷在屋檐上给萧鲤提示。洛霜天早就知道萧鲤要求助别的生灵,于是洛霜天费劲了脑筋,让唐红地毯式搜寻给萧鲤提示的小生灵。
    漠乌山的小生灵闻讯都躲在山中不出来,唐红攀上梯子,在屋檐发现了偷闲的驺吾,把白色的小毛团拎了出来。
    九尾的在私底下经常给这个小倒霉蛋捣乱,譬如九尾平常拉线等着绊倒邹吾,结果不小心绊倒了萧鲤,再比如在门框上放上一瓷碗的清水,开门淋了唐红一身之类的缺德事情,驺吾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让洛霜天数落了一番,不断的替九尾背锅。
    邹吾为人憨厚,看着九尾偷笑的模样,只能强忍着。
    毕竟洛霜天是豆腐心,舍不得多说几句哪个生灵哪个学生不听话就温柔地数落,他们也都是当时就应下以后不会再犯,到时候还要继续调皮捣蛋。
    从此,邹吾和九尾这梁子就结下来了,就如此过了许多年,他们吵架吵了三百年,当时三界之征的舍命相救的记忆犹在眼前,他们二人都心照不宣。
    邹吾回想那段时光,他的嘴角不经意露出了笑容,他摸摸自己脸上的胡茬,感叹一番时过境迁:
    “要是能回到当初也好,就不会整这么多的乱子了,咱洛师尊也不会因此驾鹤西去了。”
    “好了,往事休要再提,你应该也看得出来,晏涿对荧惑之石心存歹心。真是不明白这天界的权利有这么重要吗,值得让这么多人化为灰烟?”
    回忆全部收拢,九尾兀自摇摇头,抓住驺吾的手:“走了,愣着作甚,帮忙去。”
    天河相接,星象大凶。在漠乌山的半山腰上,萧鲤拖着自己的染血的身躯,提着断剑踉踉跄跄的走上斜坡。
    漠乌山上,穿着红色嫁衣的西海龙王晏渠站在晏涿身旁,周围的人觥筹交错,在宴会上纷纷向晏渠道贺,好不热闹。
    晏涿摇晃着金杯,他也心知肚明,这位披着笑容面具的人,面具底下的基本上都是尔虞我诈,与对荧惑之石的觊觎。
    伪装面具下的暗藏的心思,要比任何一种可以用言语与表情所表达的内容,都要恐怖。
    不错,荧惑之石的取法是只有看过洛霜天的《谨行箴言集》才能知晓,但是楚应怜已经根据萧鲤的方案,将洛霜天的书在唐涟漪的目睹下全都烧毁。
    还有一种取出荧惑之石的方法,如果是祭海的人,那就是归西海管辖、这位被祭海的人无论是生是死,是人是鬼,都可以用十位高阶鲛人指腹的血浸泡“雁翎刀”【1】,来生生地挖出荧惑之石。
    同时晏涿也允诺,只要能够帮助他们取出荧惑之石,就会还给鲛人自由,替他们报仇雪恨。
    只要将唐涟漪取为龙王妃,那他们就不必遭受天谴。
    坐在高位上的晏渠等的已经十分不耐烦,一身嫁衣似红枫,他看向身旁的晏渠,手指有节律的敲打着沉香木扶手,略有不屑地问道:
    “怎么,我的新娘子还没有到啊?还有,当初那个灵婆呢,给我叫过来问罪啊!”
    晏涿恭恭敬敬地举起手,莞尔道:
    “回兄长,还需要再等等。新娘还在镜匣前梳妆,至于灵婆……拜堂的时候还有一点用处。”
    晏渠剑眉倒竖,将杯盏中的酒全都倾撒在晏涿的身上:“让我拜她?!如果不是这个人,我早就拿到那物什了!”
    掸掉身上多余的酒水,晏涿脸上的笑意丝毫未减,甚至越发狰狞,只是顺从的应和之后,顶着满脸清酒的脸,先行告退。
    曾几何时,浑然不知即将遭受多大苦难的灵婆站在小阁楼内,目不转睛地看着唐涟漪。唐涟漪拿出妆奁之中的金钗,转而又放下了。
    西海龙王晏渠的正妃桑琬也是鲛人一族,为了保住自己鲛人族的兴亡,也出了下策,在此之前将灵婆吩咐过,将唐涟漪在成婚之前解决了。
    灵婆看着她犹犹豫豫的样子,冷清地嘱咐道:
    “方才晏仙师派下来了任务,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去面见西海龙王。惹恼了龙王,你得不偿失。我真是羡慕你,以后能享尽荣华富贵。”
    困在牢笼的画眉也知道自己不会饿死,可是画眉是鸟,也会向往自由。于唐涟漪而言,她也不想嫁入西海,但是不想再让这荧惑之石造成的更大的灾难。
    到时候若再不行……
    “喔,灵婆说的有道理,请灵婆将红盖头拿来。”唐涟漪佯装漫不经心地说道。
    真是的,她在吆喝谁呀,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
    灵婆内心怒骂一番,慢慢走到隔壁的屋子内去找红盖头,趁着灵婆不注意,唐涟漪从抽屉之中取出一把短刀,藏在自己的腰间,又用鞶革将短刀束好,以备不时之需。
    唐涟漪从砚台底下抽出红盖头,招呼过来灵婆:“不用找了,盖头在我这里。”
    灵婆翻了个白眼,也偷偷地收好了刀,唐涟漪掀起红盖头恰好看到这一幕。唐涟漪轻呵一声,佯装没有看到的样子。
    “二位,可是一切准备妥当了?”
    听到晏涿在门外呼唤的声音,唐涟漪欣然应下,鞋履踩上踏板,从容钻入花轿之中。
    不知为什么,唐涟漪莫名感觉这位晏涿在哪里见过一面。但是唐涟漪还在计划之后如何才能将荧惑之石隐藏,无暇顾及这个问题。
    翻开花轿下的锦盒,她打开后发现其中有几根长生烛。她忽然想起,九尾曾经同自己讲过,龙王娶亲需要让新娘点长生烛,祈求长生。
    长生……
    为什么世人都喜欢长生?
    旋即她想起了那句“长生亦是劫”,不由得心生悲凉,在风月楼的时候,初闻不问曲中意,萧鲤让自己去想那拉驴老汉所唱歌谣的含义。
    她如今算是懂得了。
    可惜她多少还是亏欠了萧鲤。
    唐涟漪弯下|腰,拿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轻轻吹了一下,点燃了长生烛。
    坐在花轿之中的唐涟漪陡然发现,漠乌山似乎比以往更为颠簸,正当她警惕时,三把刀擦着她的发梢掠过。
    三把刀直直地插|进唐涟漪头部上空上的木板上,足有三寸之深,刀法老道,全过程悄无声息。如果再晚一秒,恐怕唐涟漪就没这么幸运了。
    好险!果然灵婆是要陷害自己。
    “方才听到有异响,”灵婆佯装关切的模样,“唐姑娘可是有什么事?有什么事就说一声。”
    唐涟漪屏住呼吸,灵婆敲动花轿的外壁,听到花轿之中没了声响,餍足地笑了笑,转而走到花轿后方。
    晏涿也没有在意。
    所幸花轿外面的帘子厚实,外面看不见自己举着长生烛。唐涟漪取下距离自己的头顶就有半寸距离的短刀,又瞧向了火烛,计上心来。
    外面夜黑风高,她将三根长生烛全部融化,趁热收集在木匣中,微微倾斜木匣,使其滴落在地上,做成滴血的模样。
    长生烛融化落地很像是血的颜色,灵婆看到血滴缓缓落下,也没有进一步探查,只知自己诡计得逞。
    毕竟长刀刀刃上涂了断肠草研磨的汁液,就是唐连一丝稍微触碰,也是根本活不下去的。
    “晏仙师,我来看守新娘就好,仙师先去禀告龙王吧,好让仙师有所准备。”
    “那就有劳灵婆了。”晏涿颔首,并没有防备,加紧几步运法术只身前往山顶。
    本来是鲛人用法力催使花轿缓缓移动,不知为何,花轿忽然停止不动。
    “怎么不走了?!”灵婆怒斥道,缺见鲛人十分恐惧的模样,他们互相对视着,畏缩不前。
    鲛人想了许久,还是缄默不言。
    等到晏涿已经走过了很久,红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花轿的窗外飞出,紧紧缠缚在灵婆的脖颈上,唐涟漪从花轿走下去,黑色的瘴气在周身围绕。
    唐涟漪举着那三把尖刃,左手的红线又紧了一些,眉目间陡现杀气:“说,为什么要害我。”
    红线愈缠愈紧,灵婆瞪圆了眼,她不断的狡辩道:“与我无关!这些都……都是龙王妃桑琬的意思呀——”
    唐涟漪手下的红线松了一些,饶有兴趣的继续追问道:“哦?继续说。说错一句话,小心连轮回路都没得入!”
    话语冰冷且有力,丝毫不像是当初来到澧水村的慌张,让灵婆脊背发冷,她想起是自己一直在替龙王妃桑琬监视唐涟漪,顿时心虚起来:
    “我……我其实……”
    “好,继续迂回。看你迂回到什么时候。”唐涟漪手指上的红线收紧了一些。
    躲在瘴气中的冤魂嗅到畏惧的味道,急不可耐地张开大口,呲着牙几欲咬上灵婆的胳膊。
    灵婆看着那些像是小孩疯狂撕咬的奇怪东西,愣是震悚得说不出话。
    只是短短半年的时间,怎么当初只会在漠乌山跳“驱蚊舞”的小姑娘,就成这么凶神恶煞的人了?
    她不知道的是,魔尊用自身做蛊,用魔气和自身精血饲养各种魂魄,虽说对于魔尊本身来说十分痛苦,但是会使得魔尊的法力大幅度提升。
    唐涟漪不明白,为什么她能反复遇上这个人。
    “我说!我说!”灵婆满眼的求生欲望,“王妃善妒,在清点祭海的人中发现少了一个人,找来了我,让我一直跟踪唐姑娘,还说了荧惑之石的事情。唐姑娘是大善人,绕了我吧。”
    灵婆的声音愈来愈低。
    “真好,都说出来了。”
    唐涟漪将红绳一收,正当灵婆准备先逃跑的时候,却被唐涟漪捏住了脖颈,留下了五个骇人的红印,露出狰狞的笑意:
    “你以为我就这么放过你了吗?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桑琬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灵婆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一次是在注视自己的,她自然是不相信善妒这句话的,怎么可能如此普通的一句话就把她打发了。
    背后还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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