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今天又失眠了[穿越]》第42章 提线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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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程看到萧鲤和唐涟漪,两个眼眶底下发黑,他气愤地挥起手,却迟迟都没有落下:
    “你们是去了哪里?全都等你们呢!”
    钱小萌叉着腰,也在一旁跟着附和:“是呀,我师兄三更半夜跟着跑了一路呢!可惨了呢。”
    看起来由于这晚上的玄铁链的拘束,钱程是没睡好。钱程敲敲钱小萌的头,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钱小萌不解其意。
    萧鲤略施法术,将两人手腕上玄铁链解除。
    钱程揉揉酸痛的手腕,乜斜一眼两个人:“你们怎么还带不带路?”
    “走吧。”萧鲤走在众人之前。
    清风派与合欢宗的仙门弟子嘀咕着,但是看在傲寒长老也跟了上去,心惊胆战地萧鲤向前走。
    走了大抵有小半个时辰,终于走出了漠乌山,但是这天迟迟未拂晓,而天一直阴沉着,配上鸮的叫声更让人背后发凉。
    “这天也太瘆人了。”钱小萌抱怨着。
    钱程邹紧眉头,他给每个合欢宗的弟子拍拍背脊,鼓气道:“瘆什么人,仙门弟子说什么瘆人?全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话音方落,听得身后有纸张摩擦青石地板的声音,钱程猛地转过头,看到地上的纸钱落在自己的脚边。
    难道不是昨天中元节么,大白天的谁烧纸钱?
    钱程用墨黑的高靴踩踏上纸钱,烬尘碾入潮湿的泥土之中。众人抬头看时,发现成千上万的纸钱犹如腊月的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下来。
    天地顿成苍茫一片,忽闻筝音响彻群山,曲调诡异犹如即将弦断,孤鸿听了都要为之断肠。
    “嘻嘻!中元过夜,别踩着纸钱——”
    尖利鬼鸣的声音兼职要刺破耳膜,七|八个被提着线的傀儡人偶大幅度的晃着身子,跌跌撞撞地走到仙门弟子旁,肌肤白得像纸。
    恸哭的声音不绝于耳,每一个傀儡娃娃都穿着艾草绿的布兜,皆用黄表纸蒙住脸,张口时铜钱唰唰地往地上掉。
    萧鲤用手碾着没有燃起的黄纸,轻轻一碾就变得粉碎,一点都不像现在的纸张有韧劲,而且还透着发霉的气味,他疑惑地翻到反面,直接看到“大圯通宝”的字。
    “不好!都不要踩纸钱灰,这是漠乌山的亡魂来找人下三途了。”
    “三途”两个字一出,一些清风派的人当场慌乱,打着寒战,鞋履带着扬起了纸钱,有些已经黏着在人的身上,但是怎么摘也摘不掉。
    恐惧在每个人的心底无限放大,三途这个地方,人进入不得生、不得死,如每日用钝刀反复剜掉皮肉,痛苦非凡。
    提线木偶发出嘎滋的声响,每个傀儡的嘴角都被一根的绳索牵引到耳边:“嘻嘻嘻,踩到我的纸钱啦!小心三更的时候我们来找你们玩呀——”
    “所有人听我扣令,全都离开河沿岸!”萧鲤指尖凝聚灵力,将傀儡木偶驱赶开来,而倒在地上的提线木偶又重新从地上爬起,一条腿稳稳落地。
    果然,这种东西根本除不掉,一定是有人暗中控制。
    没有人敢听令,毕竟这是萧鲤指引他们来的,要是下一个地方还能遇到这些可怕的事物可怎么办?
    傲寒长老举起手中的剑,剑刃指着傀儡木偶,花白的长髯在风中飘扬:“荧惑之石事关重大,你们先去太庙,老朽来断后。”
    傀儡木偶从山头往跃下,用如锋利的手指锢住小腿,发出阵阵狡黠的笑声,就像是菟丝子放肆贪婪地汲取着其他植物的营养,身形逐渐变得膨胀。
    “多谢长老!长老保重!”
    清风派的弟子担忧地望着傲寒长老,也知道傲寒长老此行凶多吉少,最终万般不舍地别开了眼,也跟上了萧鲤。
    “咯咯咯咯,我们几个又有的玩啦!”
    傀儡木偶踉踉跄跄地照着傲寒长老围了上去,仙门弟子看不清状况,只是在心中祈祷傲寒长老平安。
    仙门弟子半信半疑地跟上唐涟漪他们。
    萧鲤走到纸钱越来越少的地方,他放慢了脚步,映入眼帘的一个连着一个的路祭棚。而身后的木偶身形更为庞大,已经是原来身量的两倍,踏着大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嘻嘻,不好吃不好吃,我们要吃就吃新鲜的!嘎嘎——”
    清风派的弟子一听到木偶“嘎嘎”的笑声,瞪圆了眼睛,意识到清风派长老多半是遭遇了不测,清风派的大师兄谢槐荫冲上去,想和那些木偶决一死战时,却被钱程一手拉住了。
    谢槐荫一眼就看到了提线木偶木制手指上的干涸的血液,他望着钱程的双目通红,声音颤抖:“你做什么?那可是我的师父,我要去救他啊!”
    钱程手起刀落,当即将几个提线木偶掀翻在地,他解释着:“谢少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贸然前去多半也会有不测,这种东西厉害的很,专门吸人的神力作自己的饲料,你师父也不想让你身处险境啊。”
    “你理解个屁!”
    谢槐荫破口大骂,二话不说冲到前面,但是提线傀儡木偶的威力何其之大,几个傀儡的手指直接嵌进皮肉入骨,让谢槐荫痛苦哀嚎。如若不是唐涟漪发现的及时,将其用红线带回,还不知又要闹出什么惨案,但是还是让谢槐荫的大腿上不幸戳了一堆血窟窿,脸色也变得惨白,所幸是没有性命之虞。
    这回所有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偃师通常会让木偶在偏僻的地方伺机寻找一些仙门弟子,让提线木偶吸走他们的神力,用来饲养这些木偶,剩下的大部分供偃师使用。
    而偃师通常是生前有夙愿还尚未完成,修炼这种禁术来供自己保持原型,不至于灰飞烟灭。
    木偶头滚落在地,方形的嘴反复开阖,空洞的眼忽然闪出光泽:“哎呀,好难过。怎么才能组装起来,怎么才能组装起来——”
    紧接着木偶的碎片在地上如同圆石朝着众人以极快的速度滚动着,而且速度明显比原来快了不止一倍,而振聋发聩的笑声却始终没有终止过。
    “这些东西怎么这么阴魂不散!”钱程怒斥道。
    如此景象,在场的许多人都背后发凉。
    看来偃师的身份不小,看样子是刚死没多久,可是纸钱上的年份是三百年前,又为何已经过了三百年怨气都没有化开,又游荡在人间?
    他们已经在山中围困了一个时辰,而傲寒长老迟迟没有回来,如果他们要是想到太庙,就必须破除幻象,或者让冤魂投入轮回。
    木偶的断手紧紧锢住了唐涟漪的小腿,断头在地上疯狂滚动,发出兴奋的邪笑:“味道好香,嘎嘎,是朱雀神骨!是朱雀神骨!”
    正当木偶的木齿要扎进肌肤之时,萧鲤揽住唐涟漪的肩膀,眼中被狠戾填满。蓦地一计灵力拍在木偶的面门上,木偶的笑声戛然而止,留下的只有满地的齑粉。
    狂风骤起,萧鲤掌心携起的罡风将木偶击个粉碎,笑声在万千碎屑和齑粉彻底湮灭。
    平常萧鲤都是扮猪吃老虎吗,真是深藏不露。
    唐涟漪背后发颤,才意识到他曾经是剑师的徒弟,功法自然深厚。
    “唐涟漪,这里可是有馅食罐、长明灯?”萧鲤的话语忽然冷清。
    每一次萧鲤呼唤她的全名,唐涟漪就知道目前面临的事情重大。
    这让她到哪里找?他们难道不是去太庙的?
    “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要去理会,都不要去应。”
    通讯鸢从萧鲤的肩上浮到空中,拖着长长的流光飞到远方:“按照我所指引的方向,去找长明灯。你打开可放心,我在这里帮你除掉这些东西。”
    “我跟着纸鸢去就能找到长明灯?”唐涟漪看着自己脚踝上的一排五个血窟窿,想想都觉得后怕。
    萧鲤颔首,盯着那摊齑粉的眼神中还存着愠气:“然。”
    此时墨云翻涌,唐涟漪头也不回地朝着通讯纸鸢奔跑去,木偶也跟着自己一路狂奔。
    “咯咯咯,朱雀骨!朱雀骨!”提线木偶尖叫。
    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回头,不管是谁呼唤自己都不要答应。
    大抵跑到一个寒窟之中时,唐涟漪看到那些跟在自己身后的木偶早已经没了身影,她抬头望去,看到封在窟上的黄符和顶部的一面高悬于上的铜镜。
    怪不得那些傀儡木偶进不来,原来是黄符的原因。唐涟漪顿时心安了不少。
    桌案上摆放的晶蓝的琉璃灯盏,外面镂着三途的图案和一些奇怪的符号,长明灯在千年的玄冰中安眠,白气氤氲而升。
    所以,这就是萧鲤所说的长明灯么?
    正当唐涟漪想要将琉璃灯拿起的时候,一阵有些轻浮的脚步声回荡在寒窟中,被唐涟漪捕捉到。
    “唐姑娘留步。”秦楼撑着伞,低垂了伞沿,唐涟漪看不到他的神情。
    “原来是姻缘神,”唐涟漪惊喜,赶忙走到秦楼面前,“这些黄符都是姻缘神贴得吗?”
    秦楼半晌都没有回应,好像被冻住了一样,唐涟漪顿觉奇异。
    唐涟漪不敢贸然掀开油纸伞,去看秦楼到底怎么了,狐疑地问道:
    “秦公子,你怎么了?”
    秦楼缓缓抬起手,眼神比以往要阴鹜,话语也少了昔日的温柔:
    “长明灯,给我。”
    秦楼又逼近了一步,不知怎地,唐涟漪心慌的很。他白天撑伞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在这么昏暗的地方撑着伞。
    “长明灯,给我,还给我……求你,快还给我。”秦楼反复念着这句话。
    她并不知道秦楼到底为什么变成如今这样,
    唐涟漪见他反常,抱着泛着幽光的长明灯默默后退,空咽了一口。
    他肯定有问题!
    一个破天荒的想法在唐涟漪脑海中形成:秦楼该不会也被偃师控制了吧。
    唐涟漪一不做二不休,朝着寒窟飞奔而去,却被秦楼握住了手,唐涟漪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
    秦楼的手太冷,实在不像是活人的手。
    “那个,”唐涟漪努力挣脱他的手,“姻缘神大人,我还需要处理荧惑之石的事情,再晚一些,山神大人就又要找我麻烦了。”
    秦楼还在絮絮叨叨地重复着话:“还我……还我……她还在三途那头等我,我还没给她送桂花糕,我终于做好了桂花糕,她怎么还不来。”
    听到“桂花糕”的时候,唐涟漪心底泛酸:他还是想念唐红的,只可惜“我本有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唐红并没有对他的意思。
    她对秦楼知之甚少,也只是停留在萧鲤给她讲述的那段时光了。
    就在唐涟漪犹豫之时,秦楼一把夺过了长明灯,眼中的痴绝顿时化为无餍。
    缭绕在长明灯之上的寒气化为浓烈的黑烟升起,秦楼用长明灯锐利的部分划破自己的指尖,将血液滴在长明灯上,继而握住唐涟漪的手,放到长明灯上。
    一股刻入骨髓的痛楚顺着唐涟漪的手往上传递,唐涟漪的眉心的黑色印记愈来愈浓。
    秦楼紧锢住她的脖颈,意味深长地笑道:
    “你知道为什么我明明已经是鬼了,还能保持人形,有了黄符之后,我还是能够进入么?为什么这里有这些傀儡,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偃师是何人?”
    唐涟漪快要窒息,她拼尽全力拿出自己袖中的红线盒,但是终究红线盒还是滚落在地。
    真是……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秦楼看到掉落在地的红线盒,嗤笑一声,手下力落得更重了一些。
    “因为呀,这是我的路祭棚,我就是偃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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