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禅子慈眉善目,右手握着的禅杖,轻轻的搁在地上,仅那一下,便能感觉到地面的震动,显露出金禅子高深的内力,他单手举起,微笑的回敬一礼:“呼伦丞相。”
“国师快里面请!”呼伦赞热情的邀请金禅子入内。金禅子淡淡的点了点头,握着禅杖随同呼伦赞一同入内,刚要往客厅而去,金禅子却停了下来。
“丞相大人,寺中还有很多事,老衲不能多留,不知丞相大人找老衲来,到底所谓何事?”金禅子开门见山的问,神态踞傲、不可一世。
呼伦赞很不喜欢金禅子那种清高的模样,却因为世人对金禅子太过敬仰,他若是死在呼伦府,呼伦一族的威望便会在百姓心中下降。
“既然如此,本丞相也不拐弯抹角了,国师大人随本丞相来!”呼伦赞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们边走边说。”
金禅子走在前头,立即有人举灯在前面带路,呼伦赞紧跟其后。
白九誊和宁蔻等人迅速来到地牢中,轻易的制服了牢门外的侍卫进了地牢。
地牢中,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的云半夏浑身虚弱的抱着怀里的襁褓,坐在地上一下午,她困的直打盹。
听到地牢外传来声音,刚刚打了个盹,惊的她一下子清醒过来。
当她清醒过来时,便发现白九誊等人已经来到了牢内。
云半夏惊喜的看着他们,抱着襁褓中的小纯炀便跑到牢门边上。
“快救救我们,他们好凶好凶,我好害怕!”云半夏害怕的身体在颤抖。
宁蔻早已抢了牢中的钥匙,打开重重铁门,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云半夏怀里的纯炀。
纯炀那双与白九誊相似的眼骨碌向她看来,突然小纯炀冲宁蔻绽放出可爱的笑容。
宁蔻激动的浑身不能自已,缓慢的走上前。
云半夏在看到宁蔻的那一瞬间,有一种强烈的抵触感,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宁蔻眼疾手快的把小纯炀抱入怀中。
“你不能……”云半夏直觉的想把小纯炀抢回来。
“纯炀,想娘亲了吗?娘亲好想你。”宁蔻眼眶一酸,一滴激动的泪水掉了下来,她怜惜的亲吻小纯炀的脸颊,小纯炀奇迹的在她的脸上也亲了一下,高兴的咯咯笑着。
云半夏要说的话,被宁蔻和小纯炀这两人的互动惊懵了。
“好了,夏夏,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赶紧离开这里!”白九誊搂着她的肩膀,揶揄的点了点小炖炀的小嫩脸。
现在终于……一家三口团聚了。
“郡主!”阿丙焦急的跑了过来。
云半夏和宁蔻两个齐齐的转头异口同声的“嗯”了一声。
云半夏和宁蔻二人对视了一眼,这一眼显露出两人的复杂情绪。
那个人就是这十一年间替我活着的人。
那个人就是我霸占了十一年身体的主人。
阿丙尴尬了,赶紧转移了话题:“我们快走,刚刚我发现有火把,有人往这边来了。”
众人对视了一眼。
“我们快走!”白九誊嘱咐了一句。
再也没有迟疑的,几人一同出了地牢。
当呼伦赞带人到过地牢的时候,呼伦赞生气的看着倒了一地的侍卫:“这个妖女,居然让她给跑了。”
“丞相稍安勿躁。”金禅子不慌不忙的摇了摇手中的金锡禅杖,单手举起阖上眼睛静静的听着四周的声响,突然他指了一个方向。
手中的禅杖落地,金禅子淡淡的道:“他们就躲在那里。”
被发现了位置,白九誊等人便不再躲藏,从阴暗处走了出来。
bsp;宁蔻与金禅子对视,在看到金禅子那张脸的瞬间,莫名的她心中有种不安的预感,不知是怎么回事。
而金禅子看到宁蔻,惊讶了一瞬间,旋即呵呵的笑了起来。
“老衲这一趟,果然没有白跑。”
咳咳,感觉有阴气么,嘿嘿,偶闪,明天见……
我要跟你一起(6000+)
白九誊眯眼盯着金禅子,眸底闪着阴厉的光芒,将自己的身体挡在宁蔻的身前。舒睍莼璩
“从哪里来的老和尚?”因为宁蔻紧张金禅子的模样,白九誊对金禅子充满了敌意的挡在宁蔻身前。
“老衲金禅子,想必……这位就是白族少主了吧?”金禅子一眼认出了白九誊。
“白族少主?”呼伦赞惊讶的眼直勾勾的盯着白九誊。
白九誊好看的眉皱紧烨。
这老和尚有两把刷子,居然一眼就认出了他。
阿丙吃惊的靠近白九誊身后,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他。
“九爷,金禅子是金禅寺得道高僧,也是金国的国师,虽然没有灵力,却也有预知未来和吉凶的能力,他的实力不容小觑!无”
既然是得道高僧,那就是说他是很难缠的对象了。
“金禅子大师好,不过,既然大师是得道高僧,本以为是不贪恋红尘之人,没想到……大师您却与金国丞相同流合污。”
“你这|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本丞相岂容你诬蔑,来人哪!”呼伦赞一声怒喝,四周立马跳出来数十名精卫,每个人各手持一把剑,将白九誊等人围了起来。
“就这些人,也想对付我?”白九誊轻蔑一笑,嘲讽呼伦赞的无知。
本就胆小的云半夏,看到那么多把剑指着自己,火把的火光映出了她脸上的惶恐,她双手紧紧的抓着阿丙的袖子,躲在阿丙身后。
“大师……”呼伦赞畏惧于云半夏的能力,凑近了金禅子轻咳了一声,指着云半夏小声的道:“就是那个女人会邪术?”
金禅子捋了捋胡须,淡淡一笑:“丞相大人,此言差矣。”
“本丞相亲眼看到的,怎会有错?”呼伦烈辩驳,摸了摸自己的双眼,现在还有些微肿,手指刚刚碰到眼睛,便感觉到火辣辣的疼,就是云半夏那个女人在他身上留下的铁证。
“恐怕是丞相大人看错了。”凭金禅子的能力,一下子便看出来宁蔻怀里的那个孩子拥有超凡的灵力,只是,一个孩子拥有这样的灵力若是传了出去,对孩子影响不好。
对于他来说,重要的不是云半夏,也不是那个孩子,而是……白九誊身后的那个女人。
“怎么可能会看错了?本丞相还能说谎不成?”呼伦赞怒了,声音陡然升了好几个分贝。
在这个寂静无风的夜晚,地牢外一根根火把照亮了四周,只有火把燃烧时发出的噼里啪啦声格外响亮。
“白族少主,你可知道你身后的那个女人是谁?”金禅子不理会呼伦赞的话,一双深幽的眼仍紧盯着宁蔻。
“不管她是谁,都与大师无关。”白九誊冷冷的道,掏出怀里的玉扇,轻扇了扇:“倒是大师你,不在你的金禅子好好的清修,却跑到这里来,大师现在是玩乎职守吧?”
“你可知她将来会给你带来什么?”金禅子又道。
“大师是不是管的太宽了?大师还是好好的回去打坐、清修,不要总是贪恋红尘,否则,佛祖怪罪下来,那可就不好了。”
“白族少主若是现在将她交给老衲,尚且可以避祸,若是白族少主执意把此女带在身边,必后患无穷!”
“你这臭和尚,我跟你无怨无仇,你凭什么在那里信口开河的诬蔑我?”宁蔻被激怒,从白九誊的身后站出来,指着金禅子的鼻子骂,火把映在她的眼中,她的瞳孔中燃烧着两簇小火苗,其中夹杂着她的怒火。
金禅子手中的禅杖突然拿起又放下,“咚”的一声甚是响亮,那一声震慑的敲进宁蔻的心底,她镇定的佯装没事。
“这位姑娘,你恐怕现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本就不属于这里,只有老衲带你离开,你身边的人才能免除祸患。”金禅子平静的劝导宁蔻。
“我相信你才有鬼,我是什么人,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你侮蔑我可以,但是,我不许你诅咒我身边的人。”这个金禅子彻底激怒了宁蔻。
“老衲只是实话实说,姑娘你听进去也罢,听不进去也罢,今天老衲就要带你回金禅寺。”
好一个老和尚,口气好大,要带她回金禅寺?
宁蔻讥讽的冷笑,眉梢高高扬起:“老和尚,你那什么金禅寺我实在是没有兴趣,我倒是想问问你,将我一个姑娘带到全是男人的金禅寺,又有何居心?你们每日晨诵晚坐,在菩萨面前发誓做一个清心寡欲之人,大师今天所言倒是真的让我开了眼界。”
“姑娘的口才很好,可是,就算如此,老衲今天还是要带你离开。”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宁蔻生气的便要冲上前去,被白九誊一把抓住。
“夏夏,你不是答应过我了吗?不许冲动,不要冲动,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白九誊略显不耐的把宁蔻拉了回来,免得她又冲动,她的性子恐怕是难改掉了。
宁蔻讪讪一笑的后退两步。
“不好意思,抱歉抱歉!”才刚想到自己的怀里还有孩子,就算不顾忌自己,也要顾着怀里的孩子,不能拿他去冒险。
“白族少主当真不愿意把人交出来?”金禅子又开口。
“她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子的母亲,大师觉得我凭什么要将自己的妻子、儿子的母亲交给大师您呢?”白九誊字字透着危险:“如果我连自己的妻子、儿子的母亲都保不住,岂不是要被世人笑话?”
“那老衲就只能不客气了。”
“没人让你客气。”
金禅子晃了晃手中的禅杖,看势头是要跟白九誊打起来。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个时刻了,呼伦赞立即挥手示意众人。
“来人哪,把所有人都拿下来,反抗者,格杀匆论,但是……那个云半夏……”呼伦赞的手指直勾勾的指向云半夏:“一定要抓活的。”
“是!”
众人听令的同时向前去。
白九誊眸光一闪,双掌聚起内力,一下子冲上两边,那些精卫在一瞬间被推倒在地。
“阿丙,按原计划行事,马上带夏夏他们离开,我来断后!”白九誊横了一眼阿丙。“是!”阿丙听令的答应着:“郡主,少夫人,你们随我来!”阿丙冲云半夏和宁蔻示意。
“阿丙,你先带她离开,我要跟九誊在一起!”宁蔻心里担心白九誊的安危,那个老和尚不是好对付的人。
而此时,金禅子握着禅杖已经逼近,白九誊搂着宁蔻闪到一边。
“夏夏,你放心,只要你们离开之后,我很快就会追上来,你在这里只会让我分心,再说了,你还要保护纯炀!”白九誊飞快的嘱咐宁蔻,连续两个闪躲,把她放到了安全的地方,紧接着回身去与金禅子对抗。
白九誊手中的玉扇,与金禅子的禅杖在空中交汇。
“啪”的一声,白九誊手中的玉扇一下子粉碎的掉在地上。
刚刚准备离开的宁蔻,看到这一幕,心里焦急,便把孩子交到云半夏的怀里。
“虽然这孩子是因为我才生下的,但是,他毕竟跟你也有血缘关系,你一定要照顾好他!”宁蔻恶狠狠的嘱咐云半夏。
云半夏怯怯的点头。
“好了,阿丙,你先带……”
云半夏尚未说完,突然又窜出了几名精卫冲他们攻来。
阿丙轻易的解决掉三个,剩下的一个冲云半夏怀里的小纯炀攻去,宁蔻下意识的冲上前去推开云半夏,再反射一脚踢向那人的胸口,一脚踢中对方,对方撞到了身后的柱子昏了过去。
但是,刚刚那名精卫在她推开云半夏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她的手臂,她的手臂……
低头一看,在她的左臂上多了一道剑划过的口子,而且……她明明感觉到了剑身割过皮肤的刺痛感,可是……她的手臂看起来怎么一点事儿都没有?
狐疑的摸了摸手臂上的皮肤,竟然连一点划痕都没有,难道刚刚那人的剑划到她的手臂上是幻觉?
白九誊也发现了这一点,趁着与金禅子内力相碰的当儿退后了几步,退到宁蔻的身侧。
“夏夏,伤到哪里了?”
>;云半夏从讶异中回神,扯了扯被剑划破的衣袖,冲他露出安慰的笑容:“只是衣服划破了一点而已,没有大碍。”
“那就好!”白九誊长吁了口气:“你快点和阿丙一起离开。”
“我要跟你一起。”
“不行,太危险了,他的目标是你,放心吧,我会没事的。”白九誊安抚着她,然后把她推向阿丙:“好好保护她。”
“是!”
宁蔻虽然不甘心,但还是听话的乖乖跟着阿丙离开。
眼看云半夏他们几个人就要逃走,呼伦赞心里那个急呀,趁着白九誊与金禅子对战,无暇顾忌他的当儿,呼伦赞捡起地上的一把剑,便冲云半夏的身后扔去。
眼看着剑的逼近,云半夏吓的尖叫了起来。
“啊!!”
宁蔻皱眉,只感觉那声音如魔音灌耳,她不慌不忙的以双指夹住剑尖,轻易的将剑停了下来,足尖踢中剑尖,再反脚一踢,宁蔻将那把剑又踢了回去。
得意的呼伦赞没想到宁蔻会有这一招,飞快的闪躲,宁蔻却在同时,以更快的速度踢了一颗石子出去,踢中了呼伦赞的膝盖,呼伦赞被迫跌跪在地上,剑身划过他的头顶,只感觉一阵寒风袭过,冷的他浑身寒颤。
风止,几缕花白的头发掉落在他的颈间,忽地,这个夏季的夜晚如同寒冬腊月般。
而他身后与此同时传来一声惨叫,刚刚划过他头顶的剑,一下子刺中了刘海的两。腿之间,插在了梁柱上。
宁蔻狡黠一笑:“刘海,一年多不见,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说完,宁蔻同阿丙他们赶紧离开。
等听到屋顶传来子风的口哨,确定宁蔻他们已经安全逃离呼伦府,白九誊方放下心来,已无心与金禅子恋战,提起内力,狠狠的出掌,与金禅子内力相斥,两人被对方的内力皆震退了几步。
趁着这个机会,白九誊飞身跃上屋顶。
“大师,在下就不陪您了,希望……后会无期!”
说完,白九誊白色的身形如黑夜的幽灵般,投身在黑夜中,不一会儿便消失不见。
呼伦赞摸着自己被削掉的几缕头发,生气的跑到金禅子身侧。
“国师,你怎么放他走了?”
“果然是白族少主,内力果然深厚。”金禅子深吸了口气调息。
“本丞相是说,你就这么放他走了?”呼伦赞生气的斥道。
那可是白九誊啊,是白族少主,刚刚若是不捉住他的话,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丞相大人,老衲只是答应来查探丞相大人府上的怪异之事,并没有义务为丞相大人捉人。”金禅子不慌不忙的道。
呼伦赞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国师,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在整个金国,谁不知晓我们呼伦一族?”
金禅子拍了拍袈裟上的泥尘,冲呼伦赞单掌举在胸前低头微笑。
“丞相大人,呼伦一族在金国的地位,当然是无人能敌,老衲更是没有资格攀附,老衲告辞!”说完,金禅子手中握着禅杖一下又一下的击着地面缓缓离去。
在整个金国,除了魏紫光那个不知好歹的人之外,就数金禅子最不给他面子。
这个老秃驴,早晚一天,他会将他关到这地牢内,看他还拿什么威风。
不过,依刚才的情形,不管怎么看,那个跟在白九誊身后的陌生女人似乎更不寻常,而她的所做所为更像刘海描述中的那个人,那种犀利的眼神和狂妄的言词还有矫健的身手。
他一定要好好查查,这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金禅子这个老秃炉,不知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有一点他肯定,这次白九誊他们来到金国,金国怕是要经历一场风波,这场风波,怕是要将呼伦一族牵扯到其中。
白族是吗?管他是什么族,他一定要将他杀掉,还有呼伦烨的仇,他也一定要报。
>;魏大将军府
魏紫光在将军府中焦急的等待着白九誊他们的消息,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白九誊他们回来。“你们总算回来了。”魏紫光待他们进门后旋即嘱咐守卫赶紧关上大门。
宁蔻抱着孩子,子风和阿丙两人则扶着云半夏进府,然后由朱砂去服侍她,在云半夏的眼中,伊心总归不熟,伊心也不好近她的身,只能由朱砂出面。
前厅内,魏紫光、白九誊和宁蔻三人坐定,伊心站立在宁蔻身后,子风和阿丙两人则在殿外守候。
烛光映着宁蔻的脸,她低头望着怀里的小纯炀,美丽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听完白九誊和宁蔻两人这次去呼伦府的描述,魏紫光不禁唏嘘:“你们竟然……被发现了,还好没事,不过,丞相居然把国师也请了来。”
“那个金禅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宁蔻哼道,想到金禅子对她说过的话,她就恨不得把他的胡子一根根的全拔下来。
“以前倒是听说这国师乐善好施,民间没有半点他不好的传闻。”魏紫光喃喃了一句。
“是吗?”宁蔻哼了哼:“那他还真是一个伪君子,表面一套,背后又是一套。”
“宁姑娘,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宁蔻咬牙切齿的道:“他还要抓我去金禅寺呢。”
这是她最不能忍受的地方,这个老和尚,听他说这话,就觉得他没安好心。
“那国师确实是过分了。”
“看起来,你对金禅子很有好感。”宁蔻斜睨他一眼随口问了句,低头拿手指点着小纯炀的脸蛋逗着他玩儿,小纯炀咯咯的笑着,她也跟着笑了起来。
魏紫光想了想之后才回答:“那位国师我曾经见过一面,那时候他出门,正好遇上了乞丐,他的身上除了禅仗和中衣、亵裤外,其他的东西都送给了乞丐。”
“这种人果然会装,居然能装到这种程度。”反正宁蔻是对他无一丝好感。
张了张嘴,魏紫光还想说什么,不过见宁蔻一脸反感的样子,他便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再说下去,宁蔻怕是要跟他恼起来了。
“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休息了,等明天我们就离开将军府。”
“明天?这么快?宁姑娘刚刚恢复身体,不如多住几天吧。”
“对呀对呀,我们多住几天吧,起码……要先把魏大将军和翩跹公主的婚事给定下来。”宁蔻打趣的笑道。
“宁姑娘又说笑了。”魏紫光笑了笑。
跟在宁蔻身后的伊心始终低着头,在宁蔻和白九誊刚准备离开的时候,魏紫光的目光突然投注在伊心的身上。
“这位姑娘好眼熟,我们以前……是否见过?”魏紫光好奇的目光投在伊心的身上。
“没……没有,我们……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伊心慌张的垂下头去反驳,小碎步的追在宁蔻身后。
魏紫光狐疑的盯着伊心的背影,那张脸……明明在哪里见过,好熟悉的样子,可是,一时却想不起来。
伊心把小纯炀抱下去给云半夏喂奶,宁蔻则跟白九誊回自己的客房休息。
半夜时分,宁蔻悄悄的起身。
此时,天上的乌云散去,月亮偷偷的露出了半边笑脸,依着那月光,宁蔻眼神微微闪烁,她坐在窗边,手中拿着一把匕首,刀锋映着月光,折射进她眼中的光芒,透着一股寒意。
她举起自己的左手,拿起那把匕首朝掌心狠心的划了下去。
刀锋划过掌心,刺痛片刻间令她浑身痉。挛,疼的她眉头紧皱,手中的匕首痛的松脱掉到地上,金属与地面的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内显得格外响亮。
白九誊被那声音惊醒,起身奔到宁蔻身边。
“夏夏,怎么了?”
宁蔻忙把自己的左手藏在身后。
“没……没什么。”她的声音在发抖,她刚刚发现
……她的手掌心一点痕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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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妻子和爱人(6000+)
白九誊的目光落在地上,刚刚匕首掉落的地上,那把匕首是白九誊在今天去呼伦府之前交给宁蔻的那把匕首。舒睍莼璩
总觉得今天晚上的宁蔻有点奇怪,但是,白九誊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捡起地上的匕首,轻轻的搁在桌子上。
“你拿这匕首要做什么?”
“没……没什么,我刚刚只是拿出来想切纸的!”她眼神左右闪烁的撒谎道煨。
她那点小动作瞒不过白九誊的眼睛,一下子便看穿了她在撒谎,一把将她的左手握住从她身后拉了出来。
“你的手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他沉声问道,宁蔻这个小女人,总是隐瞒自己受伤的事情,这次恐怕也不例外。
宁蔻的手下意识的抽回,但敌不过白九誊的蛮力组。
摊开她的手掌,翻来覆去的打量了一遍,手上没有伤口。
他不甘心的拉开她的衣袖,将她整条玉臂都露出在月光下,光洁如玉的肌肤,无一分瑕疵,也没有任何伤口。
“看看,这不是没事儿嘛,你这么大惊小怪的。”宁蔻嗔怪的抽回自己的手,把衣袖拉好:“这要是被朱砂他们看到了,铁定会以为你神经病的。”
她没有受伤,白九誊安心了些,不过,她大半夜的突然做出这种怪异的举动,着实令他担忧。
“是哦,可是,这个神经病却是你的相公,如果我是神经病,那你就是神经病的娘子。”
“是是是,我是神经病的娘子,好了,今儿个天晚了,我们还是睡吧!”她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打算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刚走了两步,身后的白九誊突然伸出双臂从身后搂住她纤腰,扯她向后,拉入怀中,她的后背透过薄薄的布料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夏夏,今天晚上……可以吗?”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磁性的沙哑,灼热的吐在她耳边,气息撩拨着她敏感的颈项,惹的她浑身燥热了起来。
不过,想到刚刚发生的那件事,她体内的欲。火在瞬间退去,身体反射性的推开他。
怀中突然一空,白九誊深邃的眸盯着宁蔻,僵在半空中的双臂缓缓收回。
“夏夏,你今天晚上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这件事,她怎么能告诉他?又怎么告诉他?
灼灼的视线凝视在她脸上,寸寸剜着她的心脏。
灵黠的美眸如丝般流转,片刻间脸上已恢复正常的表情,娇笑着退回他怀中,柔若无骨的小手拉回他的手臂环住自己。
“九誊,我只是今天很累,下次吧,好不好?”她仰起头看着他完美的下巴轮廓轻求。
白九誊宠溺的捏捏她的小俏鼻。
“我可以忍,一年的时间我都忍了,何必这么点时间?你确定你没事?”他在意的始终是她的身体。
“哪有那么多事。”她嗔怒的跺脚:“我现在很困,你到底还让不让我睡?”
“岂敢不让?”
白九誊拦腰将她抱起,放在床上,白九誊脱鞋翻身上榻,宁蔻突然翻过身去,背对着白九誊。
平常,宁蔻都会靠在他的胸前。
一只手臂从背后穿了过来,霸道的搂住她纤腰,将她拉进熟悉的怀抱中,他的下颌抵着她的发顶,耳后是他有力的心跳声。
屋外一阵风吹过,树枝摇动,月光将树枝的倒影映在窗子上,如鬼影在窗子上晃动。
这个夜格外的冷,而躺在白九誊怀里的宁蔻感觉很温暖,因为身后就是白九誊,他们两个已经多久没有这样在一起了。
就这样与他躺在一起,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
她的心里莫名的害怕,心里想着金禅子对她所说的那些话,难道是金禅子知道了些什么,所以他才会对她说那些话?
难道她真的会给白九誊他们带来什么危难。
“九誊~~”黑夜中宁蔻低低的开口唤了声。
“嗯?”白九誊温柔的嗓音从头顶飘来,他出声时,声音带到胸腔,震的她身体一阵酥麻。
她的手掌轻轻的握起,心在害怕的颤抖。
“如果……我不再是原来的我了,你还会爱我吗?”她小声的问,问的小心翼翼。
“傻瓜!”他抬头看了一眼黑夜中的宁蔻,看出了她脸上的担忧,忍不住叹了口气,将她拥的更紧,低头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唯一的妻子和爱人!”
宁蔻的心平稳了几分,可是,心里还是抑制不住的担忧,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些事情……她恐怕要好好的查查清楚才行。
最最重要的就是白九誊怎么看她,最最最重要的是他一直爱她,除了他的爱,她什么都没有了。
黑暗中,她的嘴角微微勾起,身体向他更靠紧了几分。
“九誊,我好困。”
“那就睡吧。”
“九誊~~”
“我在!”
“九誊~~”
“我一直都在。”
她安心的阖上眼睛,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她是睡着了,可是,白九誊却久久无法入眠,在他的心里,想的是宁蔻今天晚上的表现,总感觉她瞒了他什么事,但是,以她的性子,又不可能会告诉他是什么事。
希望那件事没什么危险才好。
看着她熟睡的容颜,他温柔的在她耳边呢喃:“好梦,夏夏,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另一间客房中,朱砂刚准备把小纯炀从云半夏的怀里接过来,突然云半夏的掌心中一痛,差点把小纯炀摔了,幸朱砂快一步的抱住了小纯炀。
把小纯炀抱到小床上放好,回头间发现云半夏盯着自己的左手发呆,云半夏的左手掌心上莫名的出现了一道伤口。
“呀,流血了!”朱砂惊叫了一声,连忙找来药箱,为云半夏清理伤口,再包扎。
手掌上的伤口包扎好了,云半夏看着手掌上的纱布,尴尬的握住了朱砂准备起身的手:“这里……”
她掀开自己的衣袖,露出左臂上不知何时出现的伤口。
“这是……”朱砂皱眉咕哝着:“原来你在呼伦府里受伤了,怎么不早说?”朱砂的话字字透着责备,云半夏怯怯的看着她,疼也只敢咬紧牙关忍着,不敢叫出来。
一边为她包扎,朱砂的嘴里还念叨道:“今天怎么都这么奇怪,伊心也是,来到将军府后,就一直心神不宁的。”
第二天一早,伊心早早的起身,打了盆水经过花园附近时,远远的看到魏紫光正在花园的树下练功。
武将出身的魏紫光,拔剑动作迅速,舞剑快、狠、准,身形矫健,令伊心不由看的呆了。
站在旁边好一会儿,突然魏紫光收剑时腿闪了一下,身体险险的向旁边倒去,伊心心里一惊,丢下手中的脸盆,紧张的跑了过去。
伊心担心的扶起魏紫光,一不留神的脱口就道:“大将军,您的腿曾经受过伤,没事儿吧?”
魏紫光诧异的看向伊心,狐疑的上下打量她。
“本将军记得,你叫伊心对吧?”
“是,奴婢伊心!”伊心忙恭敬的站定身体,不敢抬头看向魏紫光的眼,头始终低垂着。
“你刚刚说……本将军的腿曾经受过伤,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伊心大惊,下意识的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糟了,刚刚由于太过心急,一下子说出了真相,现在突然被魏紫光这样问,伊心心里一阵紧张,结结巴巴的回答:“是……是奴婢听……听其他的丫……丫头们说的。”
“是吗?”从魏紫光那双质疑的眼来看,很显然,他并不相信这番说词
“当然是真的了!”伊心脸上刻意露出崇拜的表情:“其……其实是奴婢非常敬佩大将军,所以才会打听了将军,还请将军大人原谅!”
“好了,这只是小事而已,不用紧张,本将军也不会拿你怎么样,不过,你的水洒了,还要再去重新打一盆吧?”魏紫光微笑的提醒她。
总算忽悠过去了,松了口气。
“多谢大将军提醒,奴婢这就去重新打一盆。”
“等一下!”才刚转身,身后的魏紫光突然又唤住了她。
人吓人吓死人。
伊心的脚步一窒,身体僵硬的转过身来。
“大……大将军,您还有什么事要吩咐?”
“我们……以前真的没有见过吗?”魏紫光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还是觉得以前在哪里见过她。
“当然没有!”
魏紫光失望的挥了挥手:“好了,你下去吧。”
“是!”
伊心不舍的看了魏紫光一眼,然后离开,走路的时候走了神,不小心与对面的人撞个正着。
摸着被撞疼的鼻子,伊心反射性的低头道歉:“不好意思,对不起。”
道完歉的伊心打算绕开对方从旁边走,低头看着地面的伊心的眼睛瞧见对方的鞋子也跟着她一起转向旁边。
这人存心的不成?
“你……”
伊心有些恼的抬头打算冲对方一番,抬头却对上了阿丙狐疑的眼。
“阿丙,原来是你呀。”伊心深吸了口气:“你吓着我了,我还当是谁呢。”
阿丙微微一笑的看着她,目光越过她的头顶,看向不远处花园树下的魏紫光:“你刚刚在跟将军说什么?”
“呃,就随便聊了些而已,并没有什么大事。”伊心胡乱的答了一句,想说什么,但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只是这样?但是……”阿丙的嗓音夹杂着一丝愠意:“你看到他跌倒,很担心的跑上去扶他。”
“那……那是因为他的腿上有伤,我怕他是旧伤发作,所以才去扶他的!”伊心脱口便道。
“腿上有伤?旧伤发作?你怎么会知道他的腿上有伤?”阿丙直勾勾的盯着伊心的眼。
又是这个问题。
刚才已经回答过一次,这次回答的更加顺口:“这是我从其他丫头那里打听来的。”
“你从其他冲头那里打听来的?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打听魏大将军?”阿丙的声音略略提高了几分,双眼想从她的眼睛看入她的心底。
迟钝的伊心,总算发现了阿丙的不对劲,再仔细回想刚刚两人的对话,伊心反应了过来。
她将自己的身体投入他怀中,双臂紧紧的搂着他,笑道:“阿丙,你误会了,我对将军没什么的。”
火气因为她的这个拥抱消了一半。
“可是,你刚刚跟他……”
“阿丙,相信我,我的心一直在你身上,从来没有变过,以后也不会改变,我跟将军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她低低一叹:“而且,这辈子,我跟他都不会有任何关系。”
火气完全消失。
“但是,你以后要少接近他。”阿丙酷着一张冰冷的脸提出要求。
“我们现在住在这里,我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阿丙的脸更冷了几分。
“再怎么说,我也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女人总是去碰其他的男人,你觉得我的心里会怎么想?”阿丙压抑的吐出心声。
男人果然爱吃醋,白九誊是一个,她家的阿丙也是。
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清澈的眸中含着笑意:“好,我答应你。”
两人正说说笑笑进了客房,便见宁蔻早早的起了身。
bsp;“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笑的那么开心?”宁蔻伸了一个懒腰笑问二人。
伊心的脸一红,捧着手中的水盆进屋。
“没什么啦,奴婢只是去打个水而已,既然郡主您醒了,奴婢就为您梳洗!”伊心一边说一边咕哝:“不过,郡主您今天醒的可真早。”
“睡醒了当然就起来了,我等一下再梳洗,我要先去看看小纯炀。”她的心里念着小纯炀,着急的想见他。
“那好吧。”伊心只得答应。
宁蔻走向对面的客房,刚进去,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小床上的小纯炀,小纯炀已经醒来,他的两只小手臂在空中晃呀晃的,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娘亲来了,来,让娘亲好好抱抱。”宁蔻笑看他可爱的模样,伸手打算把小纯炀从小床上抱起来。
然而,小纯炀在看到她之后,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一双小手臂用力扑腾,张口哇哇的大哭了起来。睡在旁边大床上的云半夏被小纯炀的哭声惊醒。
“怎么了?怎么了?”云半夏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以为是小纯炀饿了。
云半夏下床的动作在看到房间内突然出现的宁蔻后僵住,双眼直勾勾的与宁蔻对视。
“原……原来是你来了。”云半夏下意识的想躲开,她不想看到宁蔻。
“嗯。”
宁蔻嗯了一声后,打算继续探去抱小纯炀,就在这时,小纯炀再一次大哭了起来,哇哇的哭声十分响亮。
“纯炀,怎么了?是娘亲呀,不哭不哭!”宁蔻心疼的把他抱起来,谁知小纯炀哭( 十年之痒,我的八岁娘子 ./11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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