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怎么能看不到九誊的痛苦?他也想救云姑娘!不想看云姑娘死!”清尘生气的冲胡非斥责。
白九誊平静的拍了拍清尘的肩膀。
“谢谢你,清尘,现在救孩子要紧,你先进去。”白九誊嘱咐。
“好!”清尘只得先进病房救云半夏肚子里的孩子。
“你不能去,我不会让你亲手断送云妹妹的生路!”胡非气急败坏的欲冲上去,被白九誊拦了下来。
因着被白九誊拦下,胡非故技重施的欲攻击白九誊,被白九誊轻巧的闪过,再顺势一掌击中胡非的胸口,胡非吃痛的闷哼了一声,被白九誊的内力震退了好几步。
“刚才那一拳,我是应当受的,但是,我不会再给你机会让你打我第二次!”白九誊淡淡的道,眸子微眯的睨视他。
胡非的身体里凝聚起一股内力,与白九誊二人远远的对峙。
看胡非那架势,白九誊微眯眼,做好了准备随时迎击胡非。
他刚准备好,胡非携带着强劲的内力,冲白九誊涌来。
白九誊马上出手迎接,使出内力将强非的攻击推了回去。
两人的内力在空中交接,竟然进退不得。
白九誊微笑的看着他。
“你果然很有潜力,以前我果然小看了你,不过……没想到你竟然体内也有一百多年的内力!”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胡非怒道,飞快的又凝聚起内力,再打出去一掌。
白九誊不慌不忙的移开了手,在胡非没注意的时候,立即攻击他的下盘。胡非一个没注意,身体踉跄的后退。
内力收的太快,胡非一个没控制住,遭到内力反噬,他捂着胸口,“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白九誊眯眼盯住他,心里却是惊讶连连。
这是胡非第一次露出他的武功,实力不容小觑,若非刚刚胡非因怒失了心性、乱了章法,现在他们两个恐怕已两败俱伤。
“白九誊,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现在躺在里面的人是你的妻子?你现在却不管不顾她的安危,你还是不是男人?”胡非抹去嘴边的血渍,双手紧握成拳,手背和额头青筋暴突。
“你也明白她是我的妻子,既然你知晓她是我的妻子,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你便无权插手,更无权过问!”
“你的妻子?”胡非少有的气急败坏,身体摇摇晃晃的指着白九誊的鼻子骂:“若是知晓你会这样不顾她的安危,当初我就不该带她来到白族,我就该拦住她,我该拦住她的!”
最后,胡非无力的跌坐在地上,久久无法起身。
看着地上的胡非,白九誊抬头望着头顶的那半弯月亮发呆。
他又何尝不痛苦?
清尘这时从房内走了出来。
“九誊,云姑娘醒了,你可以进来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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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九誊想也未想的就冲了进去,胡非也飞快的起身。
清尘冲着两人的背影无耐的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人恐怕是最痛苦的吧?
病床上,云半夏刚准备起身,白九誊已进门,双手强硬的按住她肩头:“你现在要好好休息,不能起来。”
“可是,躺着好不舒服,我想靠着。”她不满。
白九誊无耐,拿了两颗枕头垫在她背后,让她可以舒服的靠着。
云半夏满意一笑,才刚躺好。
“咦,胡大哥,你也来了?”云半夏瞥见了旁边的胡非,惊讶的唤着。
胡非心痛的问:“你现在怎么样?身体有没有舒服了?”
云半夏冲他露出甜美的笑容,一只手轻抚小腹:“我没事了,只要肚子里的孩子没事,我也就没事。”
“你知不知道,你留下这个孩子的话,你就会……”
云半夏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胡大哥,这件事我自己清楚,也是我自己要留下的,我自己一点儿也不后悔,如果我没有尽到自己的能力保住他,那我会悔恨终生!”
“就算明明知道他会要了你的命,你也要生下他?”
“对,就算是如此!”仔细的端详了胡非,发现胡非的嘴角还残留着血渍,脸也有些苍白,云半夏眯眼,立即将质疑的目光挪向白九誊,然后发现白九誊的脸上也有抹可疑的淤青,嘴角挂着一丝血迹,她的双眼眯成一条缝:“你们两个打架了?”
“怎么可能?我们两个可是好兄弟,怎么可能会打架?”白九誊故作熟悉的搂住了胡非的肩膀。
胡非嫌恶的将他的手臂推开,白九誊故意又紧紧的搂着他的肩膀。
这俩人的互动,就像是两个小孩子在闹别扭般,让云半夏看得心里愉悦。
“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两个打架,你们两个都不要来见我了!”云半夏笑眯眯的威胁。
“我们两个没打架!”二人异口同声。
刚说完,二人对视了一眼,冲对方冷哼了一声,然后背过身去,谁也不理谁。
云半夏忍受住翻了个白眼。
说他们两个是小孩,还真的越来越幼稚了。
“我现在累了,九誊,我们回去吧,这里的味道太浓了,我睡不着。”云半夏蹙眉的嘟嘴。
“好!”白九誊温柔的将她抱起,路过胡非面前时,他邪魅一笑,语调冰冷的两个字:“让开。”
云半夏重重的捶了他一下。
“你又做什么?”
“他与我是表亲,再怎么说我是他表哥,你是他表嫂,我现在是在教他基本的礼貌!”白九誊一本正经的解释。
云半夏扶额,神已经阻止不了白九誊的幼稚了。
“胡大哥,不好意思,他这儿有点问题,改天我让他跟你道歉!”云半夏指了指太阳|穴。
居然说他脑子有问题。
白九誊黑着脸抱着云半夏大摇大摆的离去。
留下胡非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
哗啦一声,是心碎落的声音。
室内,一片寂静,凉意透骨,他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不知过了多久,他自嘲一笑。
胡非啊胡非,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死心?
直到第二天早上,朱砂和伊心两个才知晓云半夏在半夜时分被送到医殿的事,两个人围剿云半夏,一人一句,差点将云半夏淹没。
在两人的唾沫洪水狂涌时,白九誊对于云半夏的连番求救无视而过。
对于云半夏差点小产的事情,所有人都心有余悸并耿耿于怀。
云半夏肚子里的孩子,早就已经公认过,如果不是她自己心甘情愿,是不会小
产的,在这种情况下,昨天却出现了那种状况,着实让人怀疑。
至于原因,云半夏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昨天若非白九誊及时将她送到医殿,现在她可能已经小产,想到有人要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下手,云半夏便十分愤怒,直想找出幕后的真正凶手,亲手将他手刃。
经过了昨天晚上,云半夏元气大伤,她一整天的时间,都在牡丹宫中躺着休息,直到傍晚时分,她才出了卧室来到院子内躺在柳树下的躺椅上呼吸新鲜空气。
“郡主,您的身子还未全好,外面的野风很大,不能在外面待的太久!”朱砂嘱咐云半夏。
“就待一会儿,一会儿我就进去。”云半夏乖乖的回答,以免被朱砂嘴里的洪水淹没。
她是怕了朱砂和伊心这两个丫头了,明明她才是主子,在某些时候,她感觉自己更像是奴隶。
听到云半夏这样回答,朱砂才满意的点头。
朱砂才刚刚准备离开,便看到不远处正走来的粉蝶。
“郡主,都领夫人来了!”朱砂忙提醒云半夏。粉蝶来了?
“都领夫人好!”粉蝶走近了后,朱砂恭敬的冲粉蝶行了一礼。
“不必多礼!”粉蝶微笑的虚扶了一下朱砂。
“都领夫人和郡主你们先聊着,奴婢这就去准备茶水!”朱砂福了福身子便退下了。
站在云半夏身侧的彩雀,一见到都领夫人,便准备逃开了去。
云半夏更快的抓住了彩雀的爪子,疑惑的小声问:“怎么每次她来了,你都要躲?”
“没有躲呀!”彩雀马上回答。
“还说没有躲,如果你没有躲的话,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云半夏板起脸命令。
“主人饶命,其实是她每一次来,我都能闻到一股香味,你知道的啦,我的鼻子比人要灵敏很多倍,我闻不得香味嘛!”彩雀吞吞吐吐的说出原因。
“你说……她的身上有种香味,什么香味?”
“我哪里知道,不过我没闻过就是了,每次她给你的手帕上的味道更浓,上次你还把她给你的绣布蒙到我头上,差点把我给薰闷了过去!”彩雀还不忘指出云半夏曾经对它所做过的劣行。
味道!
云半夏终于想起了一些什么。
云半夏出神时,抓住彩雀的手指松脱,彩雀趁机赶紧飞上了树梢。
“少夫人,听说你昨天晚上出了事,我很担心,所以就来看看,你现在没事了吧?”
云半夏冲她露出天真无害的友善笑容。
“让都领夫人担心了,昨天晚上确实出了事情,不过,好在事情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原来是这样!”粉蝶在听到云半夏的话后,嘴角不自然的勾起。
“现在我的孩子很健康,知道这些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对了,你与都领也成亲了一两年了,也该要孩子了吧?”云半夏打趣的看着粉蝶笑问。
粉蝶突然慌张了几分,尴尬一笑:“我们两个暂时不着急,而且……我暂时也不想生。”
“等有了的话,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说到孩子的问题,粉蝶的神情不再如常,但是她保持原状态的笑着,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了一块新绣成的枕套。
“这是我昨日见着院子里开满的菊花所绣,今日正好拿过来送给你。”粉蝶如常的拿出一块绣样递给云半夏。
粉蝶的绣工是无可挑剔的,嫩黄嫩黄的菊花,层层叠叠,每一层都绣的极为认真,几乎没有一瓣是相同的,那画让人看了着实为之心动。
“好呀,那我可就不客气的收下了!”云半夏欣赏着枕套上的菊花,若有所思的道:“真的好美呀!”
“我先回去,就不打扰少夫人你休息了。”
“都领夫人慢走!”
朱砂端来了茶,粉蝶已经离开。
br>;云半夏把手中的枕套递了出去。“朱砂,这个给你。”
朱砂心里开心又纳闷的接了过来:“这个很好看呀,郡主您不喜欢吗?”
“喜欢是喜欢,不过……”云半夏黑眸中含着冷意:“却不能留,你找一个火盆来,悄悄的把它烧了。”
“烧了?”朱砂大惊:“这么好的绣工,烧了太可惜吧。”
“让你烧了就烧了,不要再说那么多。”
云半夏的命令,她岂敢不从。
朱砂只得一边可惜一边把那枕套拿去烧掉。
掌灯时分,云半夏依窗而坐,窗外凉风阵阵,比白天温度低了许多,让人感觉到秋天真的来了。
云半夏坐在书桌前画着现代的高楼大厦,画的聚精会神。
白九誊进房后,蹑手蹑脚的走到她身后,犀利的眸穿过她的颈侧,投注在她的画上,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物什。
“你画的是什么?”
白九誊突然出声,将云半夏吓了一跳。
“原来是你,吓了我一跳!”云半夏拍了拍惊魂未定的胸口。
“又不是做贼,怎么就吓着了,在画什么?”一边扶着她的肩膀,一边将桌上的画纸执了起来。
“这个是……”云半夏想了一下,决定坦白自己的来历:“这是我以前住的公寓,是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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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来历(6000+)
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白九誊眯眼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眉毛纠结在一块儿,指着画上的三十来层大楼:“你说……你在这里住过?梦里?”
云半夏翻了一个白眼。舒睍莼璩
“当然不是梦里了,是真的啦!”拿起画,她的手指指着大楼十八层的一个房间:“就是这里,不管你相不相信,这里确实是我曾经住过的地方。”
白九誊眼珠往房顶看了一眼,掐了掐自己的脸,确定不是自己在做梦旒。
她八岁的时候他遇到她,她一直都是住在牡丹阁,也没有听谁说过她以前住在别的地方,从她八岁到十八岁之间的这十年,即使他不在她身边,可是她的消息他还是知晓一些,更何况……庆国根本没有她所指的这样一栋建筑。
一下子三十来层,在这里那可是会引起轰动,他不可能会不知晓。
放下画纸,白九誊笑搂着她入怀,在她的颊边吻了一下,打趣的道:“如果你在那里住过的话,那我怀里的是谁呀?难道你不是夏夏?女”
“我本名叫宁蔻,宁静的宁,豆蔻的蔻!”
“如果你是宁蔻,那你现在又怎么会是云半夏?”白九誊好整以暇的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打量她。
“如果我说,我突然醒来,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还记得我八岁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你的事情吗?”
越扯越远了。
“不管你是宁蔻还是云半夏,你现在都是我的妻子,好了,不说这么多了,我的宝贝女儿该饿了,我们去用晚膳!”白九誊宠溺的将她拦腰抱起。
云半夏幽幽的叹了口气。
她已经告诉了白九誊实情,可是他不相信,既然他不相信她也没办法,她已经解释过了。
不过,如同他所说,不管她是宁蔻还是云半夏,现在她是他的爱人,是他的妻子,将与他携手白头,这已经够了,还去想那些现代古代的事情做什么?
摇了摇头,甩掉脑中那些扰人的事,云半夏的思绪回归现实。
听到他说女儿,云半夏眯眼。
“你怎么知道就是女儿?”
“一定是女儿,而且是像你一样长得漂亮的女儿!”白九誊边说边在她的唇上又偷得一吻。
哼了一声,白他一眼:“漂亮的女儿?我觉得倒是生个儿子好,以后就算有人想欺负我,还有儿子保护,儿子可比丈夫要靠谱的多。”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醋味。
“要什么儿子,女儿就够了!”白九誊嗤之以鼻:“儿子有什么好,将来还要为他置办房产,要是遇到个厉害的儿媳妇,将来指不定连爹娘都不认了!”
这句话,是在意指某人吗?
“你放心,有我在,任何人也爬不到我的头上,想当我儿媳妇,先要过我这一关。”云半夏辩驳道。
“这到时候可就由不得你,女儿多好,是爹娘的贴心小棉袄。”
“女儿还不是要出嫁的?”云半夏斜了他一眼。
一听他的话,就是想找个冤家来分他的宠的,坚决不能要女儿。
“若是对方的条件不好,我可以养她一辈子!”
养儿子?哼!一想到有雄性接近她,将来会粘在他的怀里,他就醋意升天。
“儿子好!”
“女儿好!”
两人因为将来要儿子还是女儿的事情辩驳了一番。
守在门外的朱砂和明日等人面面相觑。
他们现在全部都学聪明了,那对夫妻有争论的时候,他们千万不要靠谱,否则……只会引火上身。
不过,即使你不出去,他们两个也会把火烧到你身上。
比如……
“伊心,阿丙!”云半夏突然喊了一声。
被唤到名字的伊心和阿丙两人在门外身体一僵。
好一会儿没有听到答应,云半夏声音又大了些:“伊心、阿丙,我知道你们两个在外面!”
朱砂、子风和明日三人对伊心和阿丙两人投去同情的目光。
而伊心和阿丙两个紧紧的握着对方的手,慢吞吞的走了进去。
“伊心、阿丙,你们两个来评评理,将来是不是生儿子要好?”云半夏先开口。
“当然是要生女儿了,你们两个将来也希望能生一个漂亮、贴心的女儿吧?”白九誊邪魅一笑,语调淡淡的,却带着浓浓的威胁。
伊心和阿丙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苦涩的表情。
怎么又把这种问题丢到他们的头上来了。
云半夏怒了。
“伊心、阿丙,你们到底想不想要儿子?”
“当然想!!”两人反射性的飞快回答。
白九誊那双幽暗的琥珀色眸子危险的盯住二人,笑声魅惑低沉:“是吗?”
阿丙和伊心两人立马转了头冲白九誊忙道:“当然了,我们也想生女儿。”
火大的云半夏拍桌站了起来。
“唉呀,郡主,您千万要小心身体!”伊心看的心惊胆颤,想要去扶她,却又畏惧于云半夏身上的火气,不敢靠近,以免烧着了自己。
“您现在有孕,不宜动怒。”阿丙平静的提醒云半夏。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现在好的很,说!你们两个,到底是想要儿子,还是想要女儿?”
阿丙和伊心两人苦着一张脸。
为什么要让他们回答这种问题呢?不管是回答哪一个,都会引起另外一个人的不满,而……白九誊和云半夏这两个人都不好惹,一个都惹不得。
在这种时候,他们就进退两难了。
坐在椅子上的白九誊,修长的指抚摸着手中的茶杯,轻轻一捏,杯子一瞬间变成了碎片,碎落掉到了地上,“哗啦”的声响,在这个秋季的夜晚,格外的响亮。
“你们两个可要好好回答!”白九誊似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阿丙和伊心两个对视了一眼,互相推着对方,让对方说出来。
最后,阿丙深吸了口气。
“郡主,其实儿子很好!”感觉到白九誊那森寒的目光朝他射来,他又转了头向白九誊的方向:“九爷,女儿也很好!”
“阿丙,你这棵墙头草,我现在要你说的,到底是哪一个好!”
“哪一个好有什么关系?是儿子是女儿都一样,都是爹娘的心头肉嘛,况且……”阿丙一针见血的指出一点:“你们两个根本就不是在争论生儿子还是女儿好,只不过是嫉妒别的男性和女性而已,你们是在吃醋!”伊心悄悄的躲在阿丙身后,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了风雨欲来的苗头。
云半夏一步一步的走到阿丙面前,脸上是她一惯的甜美笑容,笑容甜美的让人招架不住。
阿丙一步步后退,云半夏一步步紧逼。
“你刚刚说什么?说我在吃醋?”云半夏的声音很轻,说话时,眉毛高高扬起。
阿丙僵硬着表情,与伊心一起后退。
白九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了起来,站在云半夏身侧。
“我会吃我自己儿子的醋,真是笑话,阿丙,你是不是觉得最近太瘦了?”手腕动了动,上下打量着阿丙,该从哪里揍起呢?
阿丙再一次后退,已经几乎退到了门外。
“我们两个怎么会吃醋呢,对不对呀,相公?”云半夏笑眯眯的望向身侧的白九誊。
“当然了,我们两个这么大度,而且大方,怎么可能会这么小气,是吧,娘子!”
“绝对的,阿丙这人不会说话。”
“问他怕也得不到想听的答案,走,我们的孩子该饿了,我们还是用晚膳吧!”
“当然好!”
云半夏和白九誊两人配合默契,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阿丙和伊心惊呆了。
虽然如此,不过他们可没那个胆子戳穿他们两个,穿非他们不想要命。
阿丙长长的吁了口气,刚刚是他这辈子觉得最囧的一次。
当他和伊心两个松了口气,打算出门的时候,白九誊突然在他的身后唤了一声。
“阿丙,伊心!”
“在!”两人反射性的站直了身体大声答。
“那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你们也没吃吧,顺便一起吃吧!”为了表示自己真的大方。
“不了,我们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下去用!”伊心飞快的回答,这是她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反应迅速。
“那好吧,你们就下去吃吧。”云半夏同样大方的冲两人挥了挥手。
两人搓了搓手臂,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内。
这对夫妻,绝对有将人雷劈的功力。
待他们走后,云半夏和白九誊两人互视捂嘴偷笑。
一个人的心性、脾气,控制的再好,也总会有露出破绽的时候,只要露出一点破绽,便能看出那人的禀性如何。
粉蝶所做的一切,在云半夏眼中,不像是她做出的事那么让人匪夷所思,而且,她的手掌贴在她小腹上时,她腹中的孩子,明显对粉蝶是欢迎的,粉蝶在摸到她腹中孩子时,脸上露出的笑容,也是发自真心。
所以,她没有将粉蝶曾经对她做过的事情告诉白九誊,所以,她打算自己找她问个明白。
这天上午,待白九誊离开后,云半夏便单独约了粉蝶出来,在白族的定坛“乾”柱不远处等待粉蝶。
远远的,云半夏看到粉蝶一身粉色的衣裙,身上绣着几朵橘色的蝴蝶,小碎步的婀娜走来。
还未靠近,站在云半夏肩膀上的彩雀就发出了声音:“主人,她来了,身上还是那味道,我先闪了!”
“嗯,你先到树上去吧。”云半夏冲彩雀点了点头,笑容渐渐隐去,美目微眯,仔细的打量粉蝶。
“少夫人找我?”粉蝶优雅一笑,一举止、一低眉都是大家风范。
云半夏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了句:“这一次,都领夫人没有带绣帕吗?”
“昨日睡得早了,没有动针,若是少夫人想要,过两天我亲自给少夫人送去。”
“不必了!”云半夏眼角微勾:“我怕要了之后,身体又会不舒服。”
粉蝶发现云半夏那异常镇定、冷漠的眼神,低眉微微一笑。
“少夫人已经发现了我在那些刺绣上做的手脚了?”粉蝶也没有装傻,反而大方的承认。
果然是她做的。
云半夏漂亮的眼眯成一条缝。
虽然粉蝶已经承认,可是,她有种预感,粉蝶是没有恶意的,她也不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想知道为什么?”
“因为……”粉蝶一惯温驯的笑容不变,手指指向云半夏的小腹,抬头对上她的眼,微微一笑吐出一个字:“他!”
“什么意思?”
“本来,这件事我是不想告诉你的,不过……”粉蝶顿了一下之后,脸上少有的认真:“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没有要再隐瞒,因为,是你的孩子要我帮他。”
“帮他?”她在说什么新世纪笑话?
“当他知道自己的存在会令你陷入危险,便求我帮助他让你逃离危险,可是……我失败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云半夏不觉得自己是个笨蛋,此时她确实听不懂。
粉蝶兀自低头冲云半夏的小腹致歉:“对不起,我没能帮到你。”
“说点我能听懂的!”云半夏不耐烦了,她不想被人当成笨蛋。
r>;“就算我说出来,你也未必会信,你既然已经知晓实情,我随你处置,生死……我早就已经不在乎了。”粉蝶淡淡的道,一贯的淡情寡欲。
“你还没有说,为什么确定我不会信?不管我会不会信,我都想知道一个答案。”最让人不可置信的,是她的存在吧?一个穿越的人的存在。
粉蝶幽幽一笑。
“你确实与众不同,不过,我倒听他说,你与我们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现在看来,连思想也与众不同。”
“我现在让你说,不是让你来评价我的,我只想听有意义的话。”
观察到云半夏确实有诚意,粉蝶也不再闭紧牙关。
“我也是白族与“夜”之后!”
“你说什么?”云半夏眯眼,惊讶了三秒钟之后,惊奇的上下打量她:“你说的是真的?”
“在我出生的时候,我亲眼看到了我母亲的死亡。你腹中的孩子,在我初次来拜访你的时候,他便不经过我的同意,偷窥了我的过去,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拜托我帮助他的!”
云半夏的手掌僵硬的轻抚微隆的小腹,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能感觉到腹中的孩子亲昵的贴着她的手掌,这种母子相连的感觉,让她感觉到不可思议。虽然粉蝶的话让人不敢置信,此刻,她相信粉蝶的话,她感觉自己疯了。
理智提醒她,不该相信粉蝶,或许是她为了让自己脱罪,故意编出的谎言。
而在得知自己的孩子,为了不让她陷入危险,选择结束自己的性命,着实令她感动。
难怪清尘会探不出孩子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小产的症状,孩子的生命在母胎中都是顽强生长状态,如果不是她愿意,孩子就不会出现小产的症状。
听得粉蝶的解释,一切都合情合理了。
并不是粉蝶在手帕中放的那些花粉有效果,而是……她腹中的孩子因为心疼她,所以才会自愿牺牲自己的性命。
这样一个体贴又善良的孩子,现在的大人恐怕都比人不及,现在的她,更想将他留住。
“另外!”粉蝶一直打量着云半夏,在云半夏思绪飞走的当儿,又唤回了她的思绪。
“另外,还怎么?我的孩子以后应当不会再有事了吧?”
“我说的,不是孩子的问题,而是……你的问题!”粉蝶的手指,直勾勾的指着云半夏的鼻子。
“我?”云半夏指了指自己:“我又怎么了?”
“我在你的身上看到……真正的云半夏,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粉蝶提出心中的疑惑:“可是,你现在还活生生的站在我眼前,让我感觉到很意外。”
她差点忘了,白族与“夜”之间生出有灵力的后代,那个孩子的灵力,可以感知到之前的事情。
前些日子,她将人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借以感知,只能感知到最近发生的事,那有灵力的孩子自己,当然可以感知更久之前的事情。
想到这个,云半夏毫不意外粉蝶的问题。
“如果我说,我并不是属于这个世界,而是来算另一个世界的灵魂,你会信吗?”
“我刚刚说的话那么离奇,你都相信了,你说的话,我又怎么会不相信?不过,还是很惊讶就对了。”粉蝶好奇:“但是……你来自哪里?”
“一个房屋可以与山同高,鸟一样的机器可以载很多人在天上飞的世界,那边的衣服裙子可以短的只到这里……”云半夏比划了自己的大腿和肩膀:“上衣的袖子也可以只到这里,女人也可以坐在公堂里与男人平起平坐。”
粉蝶憧憬:“听你这么说,我真的很想去你说的那个世界去看一看。”
“如果可能的话,我倒是想可以带你去看看。”
可惜,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真的像你刚刚所说的那样来自其他的世界,或许,你到时……真的会没事。”就像……她当初来时的那样。
“什么意思?”
粉蝶意味深长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云半夏还想问什么,白九誊恰好来寻她用早膳。
看着云半夏和白九誊相携离去,粉蝶感叹的冲着二人的背影微笑。
云半夏的命运很神奇,好几次都是明明该死了,却总是能死里逃生,但愿她下一次也能冲破命运。
冬去春来,大地上万物复苏,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白族的粮食向来是自济自足,到处可见白族中人忙碌的身影。
已经九个多月的云半夏,临近预产期,越到后期,晚上越是睡不好,将她折腾的半死,只想快些将他生出来,牡丹宫中人更是随时守着她,前后簇拥着,深怕她跌倒碰坏了肚子里的那颗球。
而……越到临产期,云半夏越是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她虽然表面无恙,实际,她的精气已越来越衰弱。
白九誊拿了刚做好的婴儿床进门,却见云半夏手中端着的茶杯猝然落地。
他立即扔下婴儿床,将云半夏一把搂入怀中。
咳咳,偶会手下留情滴……………………要拍的轻点拍。估摸着明天孩子就要出生了
要生了(6000+)
白九誊突然出现,倒是让云半夏当真吓了一跳。舒睍莼璩
当云半夏看清是白九誊,白九誊已抱着她离开地上的茶杯碎片,正忙着整理房间内东西的朱砂和伊心两个,也被那茶杯碎裂的声音吓到了。
“怎么回事?”朱砂第一个赶到:“这茶杯怎么就碎了?”
“难道是郡主?”伊心第一个反应是将目光投注在云半夏的身上。
“有没有伤到哪里?”白九誊劈头一句关切的问话,则证实了伊心的猜测枸。
云半夏哭笑不得的连连摆手,冲白九誊白了一眼,推开他的手臂:“你们两个别听他瞎问,刚刚我只不过一时手滑,杯子掉了而已,没什么事!”
朱砂和伊心两个担心的对视了一眼。
话是这样说,可是,离云半夏的预产期越来越近,云半夏的孩子出生之时,就是她命丧之刻,这件事几乎所有人都知晓,在这种时候,不管她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令她们心惊肉跳珑。
云半夏与她们就像亲人一样,既然所有人都说服不了云半夏想要留下孩子的决心,他们就只能竭尽所能,让她不受任何伤害,谁也不提她生产的事。
“好了,你们两个下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白九誊朝身后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冲二人吩咐。
“是!”
朱砂和伊心两人听话的离开,房间内只剩下云半夏和白九誊两人。
白九誊拉了云半夏进卧室,扶着她在床上躺下。
“我现在还不困。”云半夏苦着一张脸,这一段时间,她被迫躺着,每次起来众人便慌张的随侍在她身侧,每次那么大的仗阵,她也不好意思总在外面晃悠,就只得在床上乖乖的躺着。
不过,在床上乖乖的躺着也是一巨大的折磨,被折磨了好几个月,清尘在两个月前发话,生产前,云半夏要多走走,这样生产的时候才会有力气,云半夏才又经常下床走动,不过都只是在牡丹宫范围内。
“还是先休息吧!”白九誊强迫云半夏躺下来,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起身,强硬的语调,不容她拒绝。
云半夏挑了挑眉,顺从的躺了下来,靠在他的胸前,怀孕后,这是她最喜欢的姿势。
他一手抱着她,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她高高隆起的小腹。
都说怀孕的女人是很辛苦的,因为她肩负着一个小生命,生产时还要经历非比常人的痛苦。
越是到后期,云半夏肚子里孩子的胎动也越来越厉害,白九誊的手掌才刚刚放在她的小腹上,便感觉到她肚子里的孩子踢了他两脚。
“这孩子以后肯定非常调皮!”白九誊笑道。“生出来之后,肯定很像你。”
云半夏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什么意思?非常调皮就像我?你的意思是说我很调皮了?”
亲了亲她嘟起的小嘴,惹的她不满瞪视。
白九誊温柔的抚摸她的小腹,冲她的小腹叹了口气道:“唉,都说女人怀孕了之后会变笨,果然没错,你娘亲呀,现在越来越笨了。”
纤白的玉指毫不客气的戳他胸膛。
“你敢说我笨?哼……那个让我怀孕的人是谁?”
白九誊抚额,长长的叹了口气。
“唉,居然是谁让你怀孕的,你都不记得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她削尖的指用力的戳他胸膛,戳痛了他,他握住她小手,连忙求饶。
“好了好了,我的夏夏是最聪明的人,不笨不笨,一点儿也不笨,是这个世界上呀,最聪明的人了!”
翻了一个白眼。
“你当我是傻子呢,什么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你这话哄三岁小孩还差不多,对我,一点儿也没用!”
白九誊无辜的看向她的小腹:“我这话刚刚可不是对你说的,我们的孩子现在才九个月,还不到三岁小孩的程度!”
脸黑了,推了推他。
“现在你家孩子说不想看到你,现在马上出去!别碰我!”
卧室内酸味弥漫。
白九誊忙搂搂她,在她的唇上重重的亲了一下,捏捏她嘟起的小脸。
“怎么?吃醋了?”爱看她美目流转灵动的模样。
“谁吃醋了?我会吃他的醋?哼,我是谁呀,我是云半夏,我吃谁的醋,也不会吃他的醋!”她一边翻白眼,一边说着自己没吃醋,一边的嘴角不悦的哮起,怎么看怎么像是吃醋的样。
“对,我们夏夏怎么会吃醋呢?你说对吧,宝贝女儿?”白九誊温柔的抚摸云半夏的小腹。
“啪”的一下,拍开他的手,美目圆睁的瞪他。
“谁说一定是女儿,指不定是儿子呢。”
醋味闻起来更浓了几分,时间再隔久一点,牡丹宫可以开张卖醋了。
“听你的?( 十年之痒,我的八岁娘子 ./11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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