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这些发出人声的围观人影还是模糊的,可是没有多久杨立便发觉,这些如同水中倒影波光粼粼的人影,也就是几个刹那之间,他便能够分清楚了,而这个时候他的眼睛也适应了四周的光亮,能够毫无阻碍的看清对面不远处的景物。灬>
这里的人身材同外界没有什么不同,也是有鼻子有眼,甚至连眉毛都有,只不过他们的头发很是怪异,再也不是如同外界一样乌黑油亮,被盘成各种好看的发髻样式。
他们这里的人也都有头发,只不过他们的头发是由火焰苗代替,火焰苗在他们的头顶闪烁不定,有风拂过,也随风飘动,舞出好看的姿势。
“他的肌肉非常强壮,我就喜欢这样的猛男,”
“你瞧瞧你,又花痴了吧?没看到他的头发是黑色的,其间还夹杂了不少金黄的杂色,那里有我们火焰苗的头发好看。”
“咂咂!你瞧瞧他的那对眉毛,黑不溜秋的,哪有半点品位。”
杨立在打量他们,他们也在打量杨立,在杨立眼中,眼前的这些人眉毛确实很特别,他们的眉毛无一不是跳动的两条火焰,映照着他们的脸庞熠熠生辉。
“我这是在哪?还不给我弄条裤子来穿,我都在人前光屁股了,”杨立心里非常着急,刚才没有看清楚别人也就罢了,现在看清楚了被人围观,那心里是一个什么滋味?所以他急切地同地狱黑火传音联系,可是却没有得到半声回答。
这不是要急死人吗?就在这个时候,在杨立非常尴尬的时候,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却为杨立解了围,那个声音说道:
“你们看什么看?这是我远方来的一个表弟,特意从外界来我们火云镇看我,因为我们这里太热了,他才没穿衣服,是吧,表弟!” 还没等杨立反应过来,一条毛巾丢在他的头顶,声音再次响起.
“拿这个先捂一下,等一下跟表哥回家,我请你洗个热水澡,咱也就不热了。”
杨立心想自己是第一次来这个火云镇,自己怎么不记得这里还有一方表亲,但是他也忍住没有说什么,只是快速地将那条毛巾扎在腰间。虽然他的速度非常之快,但还是因为要用手去拿头顶上的毛巾,趁着这个空挡,有眼尖围观之人大声呼喝:
“你们瞧瞧,那活儿真大!都快赶上老牛的活计了。”
一片轰笑声陡然响起,还有人指指点点地朝着杨立的胯下,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杨立被人如此当众围观,已经很窘迫了,冷不丁地被人瞅着两腿 之间的家伙大声赞叹,实在是羞恼无比,我让你瞧了吗?
杨立在心里恨恨地骂道,但也仅仅是在心里骂着,如果这个时候有一条地缝的话,他恐怕也要羞脑地钻进去,可转眼一想,似乎他本人就是这么从悬崖上跌入了地缝当中,才来到了这里,才有了这么一段令人难以忘怀的窘迫出现。
看到杨立迅速地扎上了毛巾,那个不知道打哪里出来的便宜表哥又说道:
“我说大家都散了,散了吧! 我和表弟还要回家去叙旧呢,”“走吧,走吧,都穿上了,还有什么看的?” 刚才那位还带头起哄,指指点点的家伙又开腔说话了。大家见到表哥来了,似乎在找这样那样的理由走开了。
一路之上,在那位便宜表哥的带领之下,杨立头垂得低低的,双手紧紧地按住缠在腰间的毛巾,一言不发地跟着表哥来到了他的住处。
“我这里条件简陋,你就将就着穿我的衣服吧?”
表哥带他进屋之后,抛过来三两件陈旧的衣服,示意让杨立穿上,杨立也没有矫情,三下五除二的便穿上了。这位表哥的身材估计非常强壮,他的旧衣服穿在杨立身上显得非常宽大,这要是穿着这样的衣服走在大街上的话,一定会被人误以为是偷别人的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
表哥的衣裤虽然破洞不少,左一个窟窿右一个窟窿的,但却在这般高温之下不会**,杨立小心地晃动了几下,身上的衣服还是没有烧着。
“放心吧,我们这里的衣服都不会自燃。对了,你打哪来的?!我们这里温度奇高,也没把你烫熟,还真是奇了。” 便宜表哥上下打量杨立的穿着,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略微缓过来这阵劲后,他将内心的好奇化作问题抛向杨立。
杨立也不知来人是敌是友,只是很概括很含糊地说自己是发生了意外才来到这,至于自己是如何适应这里高温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只能说不知道了。杨立见表哥嗯嗯了两声,这才也发问道:
“我来的那个小镇也叫做火云镇,不知道表哥这里怎么也叫着火云镇?”
表哥斜了一眼杨立,说:“我说是你表哥啦,你还当真了。要不是这里见不得生人,我这个人有心肠软,谁要当你表哥了?”
杨立被说得脸上发烧,但听说这里见不得生人,为了保命,他转变的很快,杨立顺着表哥的话头接着道:
“我在外界也是一个善良的人,和表哥一样,所以单从这点论,我们也很是投缘,做你的表弟,我万分荣幸。”
“就你嘴甜,没让哥白救一次,好了行了,到我们这里来的外人几乎都是意外,来了之后能出去,哪真是一个都没有,所以以后你就甘心做我的表弟吧!我供你吃穿、免费住宿,不过每天你要跟着我打铁讨生活,这你没有意见吧?”
不就是打打铁吗?杨立虽然身材匀称,但是身体强横,况且他在这里刚刚还同两头火焰分离了,另外大个子也没有消息,他也是沉在了这里,如果要同他的伙伴相聚的话,没有一个落脚点也是不行的,因此杨立立即便答应了表哥的要求,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似的,再要摇晃两下头都要从项颈上掉下来了。
“好吧,你跟我来。” 就在打大街之上,白捡了一个劳动力,表哥的心情也很愉快。这位表哥姓赤名灰,是火云镇上的一名铁匠,前几日因为改不出基本的工钱,他身旁的唯一一名打铁伙计也离他而去了,赤灰本来今天是不想开工的,你想想看一个人怎么打铁?
可是当他转到拐角处的时候,很意外的遇见了杨立,他感觉杨立这个人虽然身材纤细,甚至有些苗条,虽然细皮嫩肉的,好歹是一条小火子,这要是给他打打下手,说不得自己的生意还能够维持下去。
赤灰在火云镇并不是很有名,因此也没有接到过什么大活,他接到的也就是帮周边的一些人打打菜刀打打剪刀之类的活计,虽然他有一个梦想,想有朝一日也能够接接打打兵器那样的大活.
可是时到如今,他还只是一名打打菜刀的小铁匠,人都快30多岁了,还没有找一房婆娘,就连介绍的人都没有,连媒婆走到他这里都要绕道。
杨立接过来一条皮围裙之后,便随同表哥走到了院子外面,在临街的一处,表哥设有一个风箱,风箱上面有一个手柄,只要全力拉动,便可以将外面的风鼓进灶台,然后表哥便将铁胚放进灶台上灼烧。
等到铁疙瘩被烧红之后,表哥就会将它钳出来,然后用一把锤子将它反复敲打,直至一把剪刀一把菜刀成型之后,表哥才会将它淬火,之后再摆在临街的柜子上,供来往的行人挑选。其间杨立有个念念不忘的问题,他再次询问表哥:
“为什么这里也叫做火云镇,而他来自哪一处外界,有个地方也叫做火云镇呢?!”
表哥埋头干活,起初并不搭理杨立,后来在杨立的反复追问之下,这才敷衍道,“改天有空我帮你问问其他人,反正我在这里长这么大,也没有听说过外面也有个叫火云镇的。”
杨立有些失望,鼓足干劲,帮助表哥干了一天的活,也权作是感谢表哥上午帮他解的围。
可是一天的活干完之后,流了大汗,辛苦了大半天的杨立却发现,除了中午吃了一顿饭之外,晚上的一顿饭直接就省略了。
表哥并没有准备晚餐,而是直接洗洗就躺到里屋里倒头便睡了,杨立并不是富家子弟,他是穷山沟里出来的猎户家的子弟,苦日子穷,日子也过惯了。
但是像表哥这样的铁匠,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不就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嘛,杨立好在修为不浅,回到自己的小杂屋,他只要盘膝坐上那么一会儿,便可以吸纳天地灵气为己用,抵消这一日的劳累也是不在话下。
这里夜晚的来临并不像外界,虽说是晚上,但是这里的光线还很强大,周遭都是通明的火焰之光,只不过不知道是谁扯来了一片云彩样的物品,高高的挑在空中遮蔽了这一片,这才使得这个小镇暗淡了不少。
表哥跟他准备的这个屋子不大,原本是表哥堆放他打铁用的器具之用的,现在杨立来了之后,表哥忙里偷闲帮他规整了规整,就权做了杨立暂时的居所。杨立也并没有嫌弃在柴房般的小屋居住,只要给他一个空间,在哪里不是修炼。
盘膝入定了不大一会儿,杨立便感到此处的灵气有些异样,在外界他所吸纳的灵气,混合有金木水火土各种元素,而在这里,似乎只有一种火源素组成了天地灵气,而且要吸纳这里的灵气。
杨立仅凭以前的功法是决然不够的,他还有用到周身的毛孔,周遭的灵气,随着他的吐纳,很自然的就顺着他的毛孔进入到他的身体之内,一切全无阻隔,仿佛他就是生在这里的,而且在这里生存了很多年。
“你倒好,偷偷一个人在这里修炼,怎么叫你都不理,” 午夜时分,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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