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不愿面对或是正视可能会伤害到自己的事,他们宁愿选择逃避,而逃避最好的方式就是:刻意的压抑,久而久之,便成了抑郁,于是他们会这样给自己辩解:我们不是胆怯,只是达观;不是逃避,而是变相地解决。
永寿宫内一片寂静,整天,我都不曾开过殿门,仅有的光线都是从窗子里透进来的,屋内就我一个人,连贴身照顾我的亦清都在伺^候我用完早膳后被我支开了,我很享受这宁谧的气氛。
我倚着窗边,借着窗外柔和的光线开始了久违的刺绣活儿,时不时地看看园子里,生疏地绣起了菊hua的图案。一头青丝任由它垂下,时而吹来一阵秋风,被拂过的每一个地方都让我感觉到了丝丝凉意。
今儿连给芪太后请安都省了,估计又该有人嚼舌子说我耍性子、嚣张什么的。其实这样也好:废后雅神娜重获皇帝宠幸,跋扈张扬闭门不见人,先帝庇佑,凌霄子嗣终于有望。如此的评价,倒会大大如了凌洛的意。
想起他,我便蹙起了眉,转而又拿起帕子,看着帕上那传神的粉色荷花,倒是着实惊着了,想想倒也没什么,怕是这花儿与我结缘太深,我便试着绣起荷叶。
……
就在同时,凤朝宫内传来阵阵撕心裂肺的求饶声,混合着的,还有接连不断的破罐子摔碗的破裂之声。
几个公公、宫女走过,皆怯着身子,无奈地晃着头。回头离凤朝宫稍远了些才凑在一起窃窃私语道:“这怡主子的火气大得很,听尚膳监的小元子说,他奉万岁爷的命去给里头那位主子送点心时,见地上满是冥、夷、辰国进贡的奇珍异宝,都是咱们万岁赏赐的,”他来回望了望四周,见没主子,便用手护着zui边,小心说道,“都连摔了两天了……”
“可是估摸着自己不得圣上宠便发脾气了?”其中一个小宫女来劲了。
“谁知道啊,这万岁爷这两天宠幸永寿宫的美人主子吧,却也天天来凤朝宫,”他甩了甩手间的拂尘,叹了口气,“主子们的事哪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管得的,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好了。”
众人一阵唏嘘声,悻悻地散开了。
凤朝宫内,一个妖娆的身影背对着地上跪着的七八个奴才。
就在这时,一抹熟悉的身影进了凤朝宫:“参见怡妃娘娘。”
“你们都下去吧!”怡妃朝着地上的一qun子人摆摆手道。
众人皆抖着身子,如释重负般地退了开去,只剩下跪在一旁战兢地瑟瑟发抖的老人。
待下人们将门顺带着关上,怡妃才开口说道:“如何?”
“回娘娘的话,万岁并未碰她,两人只是互拥,合着衣睡着了。”
“哦?是搂着么?”怡妃的眸子瞬间亮了些许,抚摸着垂着的发丝,似乎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该说的都说了么?”
“回娘娘,一切按主子的意思,一字不差,只是,”亦清迟疑的问道,“昨儿太后、老臣他们并未去永寿宫,这要是露馅了……”
“莫急,”怡妃淡定地说道,“这是Si密,他们哪天来谁也不知,这才有了‘监督’的意义,包括咱们的万岁爷,所以这事儿无从查证。”
“请恕奴婢无知,奴婢实在不明白,主子的用意?”
“怎么?想知道?知道得太多可不好……”
亦清急忙跪下,不发一语。
“起来吧,在本宫面前收起你那套,”她起身走向镜台边,看着镜中绝世的容颜,笑了,却是邪恶的,“当一个女人发现在ZhenBian对他甜言蜜语的男人居然是出于维护自己的利益而虚情假意,那她该有多殇?该有多可悲?她该是恨这个男人了吧?”
亦清起身正要说着什么,被怡妃打断了:“女人是脆弱的,也是最容易受YouHuo的动物,当她发现自己在另外一个男人面前迷失时,她也该是恨自己的,如今,”她一手用力地扯下她无意中发现的一根只白了一半的白发,收敛起未淡去的笑容,另一只手无意间附上她平坦的小腹,“要两个相互厌恶、憎恨对方的人在一起,并且由一方为另一方产下龙嗣,该有多么令人期待!”
“可如果一方爱上另一方了呢?”
“绝不可能,凌洛最讨厌谎言与欺骗,”她的眼神突然暗淡了下来,声音也柔弱了几分,“何况束缚雅神娜爱的那个男人,可是另一个强大皇朝的王!也罢,”
怡妃不知从哪抽出一包东西,扔向亦清:“今夜在她房里继续用这‘MiQing香’,不过今晚,可能要委屈你了……也让你尝尝做娘娘的滋味。”
亦清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简短地回道:“奴婢遵命。”
“记住,千万要让她看到,不然就没什么意义了……”
“是~只是他怎么处置?”亦清看了看仍跪在一旁的贾太医。
“这还用我教你吗?他知道得太多了,其他的,倒也好说,主要是知道了本宫不得生孕这个不大不小的秘密,这便留不得了。”
“娘娘,娘娘饶命,”老头拖着跪着的膝盖扯着怡妃的绸子,不管shi了的kù子,“老臣定会替娘娘保守秘密的,不然,您割了臣的舌头,臣也绝无半点怨言。”
怡妃厌恶地将他推开,老头还是用力拽着:“你也在宫里混了有些日头的,这割了舌头吧,您会写,这要是再砍了手吧,还有脚,这到最后能执笔的还有耳朵、鼻子、zuiba,要是全割了,这人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贾太医放下手,垂死地挣扎又如何?终究难逃一死,便开始狂妄地大笑起来。
“清儿!”怡妃拖着长长地尾音说道。
“奴婢在。”
“你给他选个舒服点的死法,好歹也这把年纪了,”她顿了顿,又加了句,“最主要是容易处理掉的。”
“是。”说着,便在老太医的脑门上一拍,他便不知云雾了。
“动作迅速点,不要让人看到。”说着,便不见了亦清的身影。
她看了看老太医的尸首,立即转过身,喃喃自语道:“父王,您说只有雅神与凌霄的结合,才会产生这全天下的王,即使我做不了这王的生母,我亦可称为他名义之母,我要让你知道,当初您把我逐出雅神错的!”
……
只是在永寿宫的我,却不知前方有什么在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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