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斜,落日余晖透过落地窗,斜斜地射了进来,给宽大的办公室镀上一层暖色。n>
上官楠正在埋头画图,这是他摆脱烦恼的惯有方法。
原本只想随便画点什么,结果大脑里满是弘法寺的结构图,笔由心走,画着画着,就将弘法寺外观给画出来了。
上官楠仔细看了看,外观是很宏伟,可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又或许是哪里不对径。
可具体哪里,他又说不上来。
正当他沉思时,铃声哗然。
“少爷,有两位受伤的工人抢救无效,死了!”李明宣不安地说。
顿了几秒后,又继续说:“他们的家属闹得厉害,失去了理智,而且记者们也都来了。少爷,怎么办?”
昨晚弘法寺坍塌,压住一些正在施工的工人,当时上官楠对医生说,动用一切,都要救活他们。
建筑坍塌已经是伤脑的事,如果出现人员伤亡,那这项工程肯定会被迫停止,海纳集团也会被查封。
而‘豆腐渣工程’五个字,将会永远伴随着海纳集团。
上官楠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眼前的万物在旋转起来,一圈一圈,仿佛一个大谜宫,将他绕了进去。
许久没听到上官楠吭声,李明宣不放心地问:“少爷,少爷,你在听吗?”
“告诉他们,公司一定会高价赔偿!”
像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这句话说全。
话刚一说完,胃部传来一阵绞痛。
上官楠死命的用手按着胃,咬着嘴唇,可是怎么做都是徒劳,它在持续不断的抽搐。
撑着最后一口气,拉开抽屉,找出那盒不知道是否过期的胃药。
服完药后,胃痛还是在持续着。
“辰……到公司来……我……”上官楠咬紧牙关,给霍昔辰打了一个电话,话没说完,“啪!”手机掉在了地上。
“楠,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霍昔辰的焦急声,上官楠听不到了,此时他已经痛得晕过去了。
从昨晚到现在,上官楠一直没有进餐,今早只喝了一杯咖啡,本来胃病得就不轻,这样一番折腾后,最终还是倒下了。
霍昔辰心急如焚,开着车,一路狂飙。
在认识上官楠以来,他还从未见过上官楠如此脆弱,连话都说不全。
十分钟后
霍昔辰推开办公室门,见上官楠倒在地上,神色一紧,长腿一迈,冲上前。“楠,你醒醒!”霍昔辰拍打着上官楠苍白的脸。
此时的上官楠一动不动,仿佛睡死一般,无论霍昔辰如何拍打,他的双眼依旧紧闭。
霍昔辰伸手,探到上官楠鼻翼前,还好,有呼吸。
随即,掏出听诊器,检查了他的心脏,肺,肝,脾。
最后到胃时,霍昔辰紧皱眉头,这个家伙一定是几餐没进食!
上官楠的情况有点严重,霍昔辰当机立断,一个电话打给了海纳的保安。
很快,保安上来了。
两个人将上官楠抬上了车。
奥迪a6一路疾驰,十几分钟后开进明阳医院。
……
上官楠住院了。
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胃病有点严重,这次他一直昏迷不醒。
可就在他昏迷的两天内,‘建筑楼坍塌造成人员死亡’的事件顿时发酵到了顶峰。
由于他没有露面,记者以此大做文章,说海纳集团为了躲避责任,总裁逃之夭夭。
各大电视台,各大报纸周刊,各大新闻网站纷纷报道此事。
一时之间,上官楠成了人们口中的刽子手,为了钱,为了利益,昧着良心,做着伤天害理之事;而赫赫有名的海纳集团一天之间就成了黑企,群众的谩骂声铺天盖地。
方之淇开始并不知道这些事,直到一天后,才听到老七说起。
“大哥,上官楠去哪了?”想到上官楠下落分明,弘法寺坍塌,方之淇局促不安。
那个弘法寺,她曾经还设计过它的外观,不过不知道后来是否按照她的外观图兴建的。
如果是的话,那坍塌之事是不是跟她的图有关,又或许是她设计的外观不符合科学根据,所以才坍塌的。
想至此,方之淇心里更是无法安宁。
“我问问李明宣!”老七也一脸担忧。
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李明宣正在公司主持局面,大批记者涌进海纳,见人就采访,导致员工人心惶惶,根本无法正常工作。
“我现在还没有见到少爷,这两天忙得不可分身,他去哪了,我也不知道。”
听到李明宣的话,老七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心头。
“大哥,李明宣怎么说?”电话一挂断,方之淇就急急地问道。
老七摇了摇头,一脸颓然,“他也不知道。”
如果李明宣都不知道,那还有谁能知道上官楠的去向呢?
方之淇的心口突突直跳,一种害怕向她袭来。
“大哥,我……我很担心他!大哥,你想想办法,看怎样才能找到他!”
刚才一直拨打他的手机,可一直都是关机。
上官楠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即使上前线与敌人交战,他也是保持电话畅通,就算手机要被迫关机,他也会提前电话通知各位。
老七担忧不已,虽然上官楠看上的女人是他所爱的,但此时想得不是男女之情,而是兄弟情谊,几年的兄弟情谊坚如城墙,不是一朝一夕,一人一事所能轻易磨灭掉的。
“你在家好好照顾孩子,我出去一下!”
方之淇点头,担心上官楠的安危,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老七身上。
老七出去后,方之淇立马打开手机,点开浏览器,位于热搜榜的新闻就是关于弘法寺坍塌事件。
从坍塌现场到人员伤亡,以及医院记者拥堵,图文并茂,叙述的很犀利。
方之淇越往下看,心揪得越紧,仿佛喘不过气来。
正在此时,菜馆外传来熟悉地嚷叫声,像是在喊着她的名字。
方之淇抱着孩子,狐疑地走了出去。
“方之淇,你给我出来!你有种的就给我出来!”
走近一听,这才知道是顾盼盼在外面撒泼。
知道五个保镖就在外头,方之淇一点都不惧怕顾盼盼。
打开庭院大门,方之淇跨了出去。
顾盼盼被两个强悍的保镖一左一右的押着,虽然她又急又气,可却丝毫动弹不得,只得破口大骂。
“我是上官太太,你们好大的狗胆,竟敢对我动粗!”
“快点放手,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你们这几个走狗,有本事跟我去一趟顾家!”
“放手,听到没有?”
“你们是聋子还是瞎子,叫你们放手!”
……
不管顾盼盼如何出口威胁,如何辱骂,两个保镖就像没听见似的,无动于衷。
方之淇不想顾盼盼急得心脏病复发,于是开口说道:“放了她吧!”
保镖松开了顾盼盼。
顾盼盼一抬眼,便见方之淇抱着孩子,顿时怒火中烧。
“方之淇,你这个言而不信的狐狸精,我掐死你!” 顾盼盼脸色铁青,怒视着方之淇,咬牙切齿地说。
语毕,便冲了上来。
保镖眼疾手快,长腿一蹬,长臂一伸,立马拽住了顾盼盼。
“放开我,放开我!”顾盼盼扭动着身体,歇斯底里地叫喊道。
保镖不仅没放开,反而拽紧了她的双臂。
“你找我有什么事?”方之淇冷冷地问。
既然她不知好歹,那就让保镖押着吧!
“把上官楠交出来!”望着方之淇,眸子里燎原烈火,仿佛要将她燃烧灭尽。
原来她也不知道上官楠在哪!
想到上官楠,方之淇呼吸一窒。
吸了几口气后,才淡淡地说:“我也不知道,这两天他一直没来这里。”
她说的是实话,可顾盼盼不相信。
“我不信,他不在你这里,那他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刚刚我大哥还出去找了。”
闻言,顾盼盼语气软了下来,再次问道:“真的不在你这?”
“真的不在!他把小孩送给我后,第二天就没有出现过。如果你不信,可以进来看看。”
听到这句话后,顾盼盼相信了方之淇的话。
“那他去哪儿?他走之前,有没有跟你说什么?”顾盼盼问。
两个女人因为担心一个男人,抛开了私人恩怨,一同探讨问题。
“走之前,他说他要忙一段时间,但他没有告诉我具体忙什么。”方之淇说。
“那他有没有什么异常?”
方之淇摇头。
顾盼盼觉得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找上官楠要紧,既然方之淇不知道,那她只好再去别的地方找找。
“那打扰了,我走了!”
说完,狠狠地瞪了眼保镖。
望着豪车绝尘而去,方之淇心里一阵复杂。
顾盼盼是爱上官楠的,她脸上的担忧和焦急是真实存在,这些情感是伪装不了的。
方之淇相信顾盼盼绝对不会和上官楠离婚的,那么深爱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放手离开呢?
而她插足于他们的婚姻,这种破坏别人家庭得来的幸福,她真的会永远幸福下去吗?
想到这里时,方之淇猛得打了个激灵,拍了一下自己脑袋,喃喃自语地说:“方之淇呀,方之淇,你想哪去了?现在上官楠都下落不明,你还在这里想些别的,真是轻重都分不轻。万一上官楠出意外了,你还奢求幸福?”
“我呸,说什么呢?他一定会没事,就算遇到事了,也会逢凶化吉的!”方之淇顿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给自己掌嘴。
老七、李明宣和顾盼盼都在寻查上官楠,而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照顾好孩子,等待上官楠的佳音。
方之淇回到大厅后,坐立不安,老七没回来,就意味上官楠的下落还没有找到,平常离自己远远的手机,此时却捏在手上,生怕错过重要电话。
孩子似乎也感觉到妈妈的不安,此刻乖巧得很,就连平时的“咿呀咿呀”都没有了,鼓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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