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越的座位距离貂蝉二女并不远,蔡文姬看到刘越满脸苦色,担忧道:“闻瑾莫不是病了?难道不舒服?这可怎生是好?”
蔡文姬满腹担忧,貂蝉则翻翻可爱的白眼,心中暗哼道:“他哪里会病,我看他是心中有鬼才对!”
一想起自己在这家伙面前坦诚相见的画面,貂蝉就羞臊的不行,好在有红色面纱遮面,别人倒也注意不到她的表情。
蔡文姬和貂蝉目不转睛的盯着刘越,高台上点评的两位当世大儒亦在讨论刘越。
月旦评的创造者许劭好奇道:“渤海孝王之后,刘越刘闻瑾,伯喈,莫非他就是救你的那小子。”
“不错。”
蔡邕抚须而笑,坦言道:“闻瑾乃水镜先生得意门徒,不仅武艺高超,一身才学更是惊天动地,昨日老夫与他坐而论道,可是豁然开朗,子将今日可要好好考考他!”
听到蔡邕如此盛赞,许劭脸上神色变得郑重起来,抚须点头道:“水镜先生得意门生,伯喈盛赞,想来差不到哪里去了!”
“岂是差不到哪儿去,天纵之才呀!”
“伯喈可是少有这么看重之人,这少年?”
“子将等会儿便知道了!”
两人说话间,许家仆役鱼贯而出,为报名的一百三十二人送上笔墨纸砚,进行第一轮的海选。
月旦评是由蔡邕和许劭两位当世大儒点评文章,为他人做评,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有资格接受点评的,还需要选拔,择其优者接受点评。
待一切都准备妥当,许劭咳嗽一声站起身,迈步走到众人之前,望着大猫小猫两三只的参与人员,暗叹董卓那厮害人不浅。
许劭心里明白,除了刘越有限十几人,剩下百多人皆是董卓一系的后辈子弟,董卓的目的太明白不过了,这是要往朝中大规模安置亲信!
可惜面对强权许劭亦是无能为力,他即无法阻挡董卓一系之人参加,又不能昧着良心将他们打压下去,只能寄希望可以为国检拔一位大才。
睿智的双眸扫过一百三十二人,微微在刘越身上停留了一下,许劭大声道:“自黄巾之乱以来,九州动荡,山河破碎,无数百姓流离失所,路有冻死骨,大汉天下正自经历有史以来最大之动乱。”
所有参与人员皆面色凛然,顿了顿,许劭继续道:“文人亦可忧国忧民,近文坛盛行《七衰诗》,以反映战乱、瘟疫、死亡、离别、失意等为主要内容。诸位便以《七衰诗》为题载,自由创作,吾和伯喈择其优者予以点评。”
“喏!”
一百三十二人起身恭敬施礼,待许劭示意他们坐下,才纷纷坐下开始苦思冥想答题。
“《七衰诗》?”
听到题目,刘越满值的智力属性就立刻为他选择了十几首堪称经典的《七衰诗》,其中那首名动后世的《西京乱无象》映入了他的眼帘。
闭上朗目思索片刻,刘越重新睁开,眸中精光一闪,暗道:“就用这首了!”
本就是来月旦评扬名立万的,刘越没有任何迟疑,研墨挥笔,风骨绝佳的瘦金体闪耀高台。
“西京乱无象,豺虎方遘患。
复弃天朝去,委身适荆蛮。
亲戚对我悲,朋友相追攀。
出门无所见,白骨蔽平原……”
刘越奋笔疾书可惊呆了所有人,时间太短了,许劭出题方才五息时间,也就呼出五口气的时间,所有人还在沉思酝酿,这俊俏小子就提笔疾书起来,太快了吧!
四周一片惊呼声,所有人皆不可置信,蔡文姬跟貂蝉也是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后貂蝉惊呼道:“这家伙怎么这么快便作答?也不检查检查,太喜欢卖弄了吧!冒冒失失,若是……”
对于貂蝉的批评蔡文姬没有回复,她是万分相信刘越文采的,可到底答题太快了,以她才情也无法想象五息时间能做出一首《七衰诗》的地步,简直太过天方夜谭!
要知道《七衰诗》刚刚兴起时间不长,才短短几个月,很多文人士子对《七衰诗》的架构并不太了解,更遑论五息时间做出成诗。
握紧手中的《侠客行》卷轴,蔡文姬喃喃道:“闻瑾,希望你是成竹在匈!”
“这小子!!”郭嘉亦是哑然!!
在高台上巡查的许劭亦发觉了刘越的异状,想起蔡邕对他的评价,心中一动迈步往他那里走去。
走到刘越跟前三步远,许劭便看到了一笔漂亮异常、风骨绝佳的瘦金体字,用笔畅快淋漓,锋芒毕露,富有傲骨之气,如同断金割玉一般,别有一种韵味,顿时惊为天人。
“好字!”
许劭双眸绽光,内心充满赞赏,恨不得抢过刘越手中纸张,抱在怀里好好欣赏个三日三夜。
文人好字就像酒徒好酒,为了一篇好字,他们哪怕倾家荡产都愿意,如今看到瘦金体这迥异于世间的书法,身为大儒的许劭岂能不惊喜。
不过到底是当世大儒,许劭强压心头悸动,抛开欣赏瘦金体的想法,观看起刘越书写的内容。
“路有饥妇人,抱子弃草间。
顾闻号泣声,挥涕独不还。
未知身死处,何能两相完?
驱马弃之去,不忍听此言。
南登霸陵岸,回首望长安。
悟彼下泉人,喟然伤心肝。”
刘越书写的速度非常快,一首《西京乱无象》一气呵成,待许劭来到跟前时已全部写完,许劭也得以在第一时间一窥这首必将流传千古的千古佳作。
看着看着,许劭睿智的双眸中不由自主的蕴满浑浊泪水,身处这乱世,这首诗对他的代入感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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