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镜[娱乐圈]》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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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山之石》的结构其实并不复杂，核心主角是江汉和另一位年近四十的实力派男演员。剧集的前期故事主要发生在上世纪的高校校园内，后半程描述两位主角离开高校，参加实际开矿工作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件。
    内容和架构都是十分工整的年代剧类型。男一和男二在高校时是师生，后来到了职场，就成了上下级关系。
    这样的故事安排并不出彩，乔斯文看上它的关键，主要是信任制作班底。导演尚志自不必说，是正剧圈里品质的代表。编剧赵莱作品不多，写作周期很长，但是他为人低调，日常深居简出，创作期间非常投入，擅于打磨精品。
    再加上华影大老板的鼎力支持，乔斯文自己也有些小私心——目前市场上的年代剧着实不少，大部分也都打着“新中国某某行业”发展历程的大名头，可多数还是选用外形好、人气高的明星演员，角色形象也大都干净清隽。
    《他山之石》则不同，尚志要求实景拍摄，演员们的定妆照都是满脸煤渣的形象。
    江汉说得没错，乔斯文是重口味爱好者，就爱看帅哥扮丑、扮邋遢，这算是她奇怪的萌点。
    剧组在京郊的任务不重，主要拍摄一些江汉个人的零碎片段。
    华影这次出手阔绰，尚志和制片在前期准备时考察了好多影视基地，都没找到完全称心的外景地。
    最后制片上报郑宇清，郑大佬考虑良久，最终批了一大笔资金，在外省的某影视基地改建一处楼房，生生造出一座小规模的八十年代高校教学楼来。
    在京郊基地的拍摄周期很短，没几天，剧组就要全员转战到外省拍摄基地。
    裴教授其实是提前进组，趁着暂时没有他的活，到清华看了看女儿，又到矿大分校和徒弟们聚了聚。
    全组开拔之前，尚志体贴地为众人放了一天假。
    乔斯文让蒋艺伟帮江汉收拾要带的随身物品，她亲自为江汉列了张清单，事无巨细，十分详尽地标出所有的必备品。
    江汉这次没有推辞，因为他要在那宝贵的一天假期里，赶回家去参加奶奶的九十大寿。
    江家老太太长寿，九十高龄，依旧身体康健，耳聪目明。她出身富贵，天性豁达，不问俗事。
    江汉当年执意要出国读书，江之川气得拍桌，老太太摇着一把折扇，悠然劝儿子，孩子长大自然是要飞的，你何苦自寻烦恼。
    江汉打心眼里喜爱这位老人家。
    江老太太到了这个岁数，总嫌人多会太吵，九十大寿也只在别墅里和自家子孙过，并没有邀请其他的亲朋好友。
    江汉和他大哥江荣比起来，嘴甜人乖，也深得老太太的欢心。
    江荣日前在香港拍戏，抽不出空来为老太太挑选合心的礼物，这事便只能由太太代劳。江荣的太太名叫张晓婉，也是位不折不扣的大家闺秀，为老人家选的礼物是价格昂贵的太平猴魁茶。
    江汉这些日子也在拍戏，并没闲着。可他对奶奶的寿辰显然比大哥上心，一早就拜托法国的朋友，在利摩日的高定作坊里为老太太定制了一套精致的瓷器。
    江老太太一径笑着收下晚辈们的心意，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偏爱来。
    老太太活了近一个世纪，自有她做人的智慧。
    江老太太育有一子二女，江之川排行老大，余下两位妹妹，大妹定居多伦多，二妹人在柏林市，离故土都隔着十万八千里。这回老太太九十大寿，二人都不远万里，特地回国替母亲庆贺。
    老太太许久不见女儿，自是与她们有说不完的话。
    江汉的妈妈余书宁低声询问他出去拍戏的事宜。江荣是她的大儿子，早已成家立业，江汉年纪轻，平日里又是个没有定性的闲散样，做母亲的，自然是担心他多一些。
    余书宁担心地问：“听你爸爸说，这次你们是实景拍摄，有下矿井的戏？”
    江汉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连声安抚，“别担心，我应付得来。”
    余书宁仍是不放心，“你这次去外地要很长时间，又刚刚换了经纪人，出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江汉想到乔斯文那一长串的必带清单，忍不住微笑起来，“绝对没问题。”
    老太太毕竟上了年纪，寿宴不到九点也就散了场，江汉的两位姑姑都表示会多住些时日，多多陪伴老人家。
    饭毕，江汉和家人告了别，自行驾车回了自己在外面的住处。
    蒋艺伟按照乔斯文的吩咐，将江汉的行李打包了两个行李箱，此时两个大箱子就并排放在玄关处。江汉完全没有打开再检查一遍的意思，他相信蒋艺伟的专业。
    江二少随手脱掉外套，边向浴室走、边给乔斯文发语音：【今天谢谢你们啦，明早七点见。】
    消息发过去后，过了很久也没见回音。江汉已经刷了牙，准备冲凉，此时莫名心头一跳，下意识就拨了电话过去。
    第一通电话无人接听。
    江汉准备脱掉上衣的动作彻底停下来，连忙再拨一次。
    这次，电话响了许久，那边终于接起来，江汉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乔总，忙什么呢？”江汉换了个姿势，斜靠在洗手池边，懒洋洋开口问。
    “江汉，我头一动就晕得厉害，和你说话也有呕吐感，你没要紧事就挂了，我现在叫车去医院。”乔斯文的声音一听就是强撑着不适解释给江汉听。
    江二少的心跳刹那间加快，他一边向外走一边清楚问道：“是哪种晕？头重脚轻，整个人发懵的那种吗？”
    乔斯文正试图从床上起身，她胳膊肘撑在床上，缓慢地坐起，结果还没完全撑起来，就一阵天旋地转，伴随着恶心想吐的感受，她整个人又跌回了床铺。
    没想到脑袋砸到枕头上的一瞬间，那种眩晕的感觉竟变得更甚一筹。
    江汉听到她那边明显的响动，呼吸随之变得急促起来。
    乔斯文静默地等待这阵难受的感觉过去，才对着电话小声说：“不是，是那种天地倒转的眩晕，江汉，你能不能……”
    她话没说完，江汉已经飞快地重新穿好外衣，“你躺着别动，等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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