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太阳的月亮》拥抱太阳的月亮 第一章 毕业去向

    我叫丁丁，今年二十五岁，正在首都矿大读研究生，今年是最后一年，还有半年就毕业了。和我一块读研的共有五人，两位师妹江君红、唐糖和我均来自中原省的河市，两位师兄崔不急、杜光明来自南方省的深市，我们都师从同一位导师周师娟。
    周师娟，年纪大约在四十岁左右，有着高挑的身段、白皙的皮肤、出众的相貌，属于那种走在街上回头率较高的知识女性，且学问渊博，拥有博士生导师和访问学者双重头衔。作为学者，多年来她致力于煤层气和煤炭新能源两方面研究，取得不菲成绩。譬如，她发表的关于《煤层气安全开采理论及规避风险理论》，是岂今为止煤层气项目研究的依据支撑；再譬如，她于去年以著名学者身份访美，在著名的煤炭行业论坛峰会上讲解她的煤炭新能源研究成果，轰动全球煤炭业界。作为博士生导师，因为名气和学问，每年报考她名下的研究生众多，我们五个能被录取，算是学生中的佼佼者！
    现在还有半年即将毕业，大家都开始收集整理毕业论文资料，为写作论文做准备。这时却传来了煤炭部即将招考公务员的消息。据周老师内部可靠消息证实：招考十名公务员，且要求相关专业研究生毕业，工作经验不论。于是周老师把我们大家召集到一起开会研究：“煤炭部这次十名公务员的招考力度超过了往年任何一次，这对你们来说是一次极好的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她要求我们：写作论文的事先放一放，全力参加这次招考，一定要考出最好的水平和成绩！另外在准备的过程中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前来问我！”果不其然，稍后没几天，消息公开见报，煤炭部招考十名公务员的公告出来，公告内容正如周老师事前所讲！
    于是大家又开始备考公务员。因为准备时间只有三个月，非常仓促！刚开始听说这次报考的人数达两千万之多，后来实际参加招考的人数也有一千万，就这竞争的压力也不小！因为谁都知道，公务员招考也不是全凭实力，凭的还有关系，最主要就体现在面试一关通不过上。不少人笔试合格，面试没通过，也许就是关系的作用。还有的人笔试、面试都合格，没被录取，很明显就是关系的作用。更有甚者，有人笔试、面试都得了第一，结果却录取了第二名，肯定就是关系的作用。老百姓对这种见怪不怪的现象早已是习以为常了！
    接下来考试，笔试的时候，我们五个全部合格。轮到面试，我们被老师要求：素颜、净面，着装整齐，一律穿制服，表现要落落大方。接着老师又打电话找她的学生说情。可是她的学生这时在煤炭部还只是一个小小科长，在人才济济的部里跟本说不上什么话，不过他还是答应尽可能帮忙！看来老师的帮忙也很有限。三十人的面试录取十人，三比一的比例，我看很悬！尤其是优中选优的时候，大家都是人才，人才中选人才，反正都是人才，录谁不录谁，可就全凭关系了！我所料不差，面试一关只有杜光明师兄一个人通过，剩下我们四个全被刷下来了。私下大家都猜，肯定是杜师兄托了人，不然不可能是他。无论是笔试或面试，他的成绩在我们五个人中都说不上最好！没想到最后赢的是他。
    杜光明师兄的工作已定，剩下的人还得继续为工作竞争。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竞争只在剩下的我们四个人之间，竞争目标是周老师的那个留校指标，这也是成为周老师学生的好处之一。能成为周老师的学生有不少好处：一是她教出来的学生能力强自带光环；二是将来工作上会获得她的鼎力推荐。周老师有不少学生现在行业部门身居要职，而她又是一副热心肠，每年被她推荐的学生都不在少数；三是周老师每年有一个留校推荐指标，这是最重要的。在矿院只有三位教授有这样的权利，是院方专为那些卓有成就的的教授而特设的权利，周师娟就是其中之一。
    四个人争夺一个留校指标，利益当前，每个人不自觉的本性流露，以前关系和睦的同门之间这时候再难做到xi吮无间了。彼此之间首次有了提防心理，但表面上还故作若无其事，见面时说漂亮话一个胜过一个，态度那叫一个绝对谦恭！岂不知私底下都争着到老师那儿拉关系，有时很晚了还在打扰老师的休息，弄得老师烦不胜烦，最后不得不制定出了一个关于留校指标推荐的原则：公平竞争，按毕业成绩推荐，谁的成绩最好，留校指标名额就是谁的！”
    同学们都到老师那儿走关系的时候，我从未去过，原本自知留校无望不作他想，现在听了老师的原则感觉又有了希望。老师说出原则的时候，我就敏.感的感觉到大家对我异样的目光。谁不知道我最大的长处就是学习？最拿得出手的骄傲就是成绩？说句不客气的话，在我们五个同门之中，我如果考第二，就无人敢考第一！所以大家才不由自主的瞅我，可能是感觉我运气来了，羡慕我的好运气吧？！我也觉得我运气够好。我有自信，如果不出意外，我一定能战胜他人，凭个人实力获得本次推荐名额！
    很快业考结束，考试成绩揭晓，我果然考了个第一！杜光明、江君红、唐糖分别得了第三、第四、第五名，都在情理之中。但第二名是崔不急，就有点出乎意料了。平时学习并不突出的他竟然会考第二名？令所有人都没想到！
    晚上打电话回家，把可能留校的事说了。父母一听高兴坏了，尤其是母亲，在电话中兴奋的絮絮叨叨：“你爸这两天正想问你工作的事呢，说是若是找不到合适的就让你回来。这下可太好了，你爸也不用去求人了，重要的是我的丁丁要留在大学当教授了！我太高兴了，我得去告诉你姨、你姥、你姑她们去，让她们也跟着高兴高兴！”母亲越说越激动！
    很快学校教务处主任周厚仁找我谈话，征求我对留校工作的意见，又问我是否愿意当周教授的助理。因从未听周老师说起过，以前的留校生都是当老师，这次却是助理？思想上一下子没转过弯来，开始有点愣住，随后反应过来赶紧回答说了‘愿意’。周主任温和的朝我笑笑，说了句‘以后好好干！’就让我离开了。我想这应该只是一次例行公事公式般的诫勉谈话。
    晚上我惦着礼物去老师家里拜访，感激的竟不知说什么好！老师见我第一句话就说：“丁丁同学，让你当我的助理，是不是有点委屈你了？！”我慌得赶紧摇头：能留在您身边是我的荣幸！老师满脸是笑：“你是我这批学生中最有才华的一个学生，我需要你协助我完成即将获批的下一个煤层气研究项目。这样吧，等项目结束，我来帮你申请讲师资格，或者转当讲师都可以，你看如何？”这对我是求之不得，我当然是满口答应。
    有句成语叫乐极生悲，不久我就知道，我还是高兴得太早了！本以为留校已成定局，没想到事情竟起变数，而且来得如此之快！自上次周厚仁主任找我谈话之后，仅隔一天周主任就再次找我谈话。一见面我就感觉事情不对，周厚仁满脸乌云，像似要下雨。我硬着头皮：“周主任，您找我？”他见我第一句话：“听说你在周师娟教授的课堂上经常和她争论，反对她的学术观点？”我一怔随后问他，这件事是否问过周老师？他答没有。我说：“这是周老师在她特定的讨论课堂上鼓励我们这样做的，是老师叫我们进行的学术讨论，我才发表的自己的观点，其他学生也和我一样。不信你可以问周师娟老师！”周厚仁不置可否：“周老师我会去问的，但我现在问的是你，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一听这话，我有点不满了：“咦？这话说的有点奇怪，我有什么不老实的？我不是一直都在老实回答你的问题吗？我说的都是实话！”周厚仁就让我端正我的态度。我不满爆发：“咦？周主任你好奇怪！刚才你说我不老实，现在又说我态度有问题，我怎么不老实了？我的态度怎么就有问题了？你告诉我好不好？我好改正！”
    周厚仁嘿嘿干笑两声：“好，我现在就告诉你，学校有人写来匿名信反映你的问题，说你作为周教授的学生却公开反对她的学术观点，挑战周教授的学术权威，不仅是挑战学校的权威，也是典型的不尊师重教的表现。老师和学校培养了你，你却恩将仇报，人品由此可见一斑！一个人品不好的人又怎么能留在学校为人师表呢？！”
    我一听被气哭了，半句解释的话也说不出来！周厚仁见我一哭，反倒态度变柔和了些，安慰似的跟我说，他现在找我只是了解情况，具体该怎么处理还是刘明阳校长说了算，让我自己赶紧想想办法，别等结果下来再想办法，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我求周老师，周老师答应了帮忙，但帮忙的结果很不理想！原来答应我帮忙后，她就去找刘明阳校长，把实际情况跟刘校长说明，又帮我说了不少好话。但刘明阳却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家有家法校有校规！现在有不少学生动辄挑战专家权威，学校绝不能助长此等歪风邪气！否则终有一日国家名校排行榜中，不再有我们辛苦建立的矿大品牌！”
    周老师一听，深知再说无益。丁丁同学不能留校了，那么谁能留校呢？刘校长微微一笑：“还是采取公平竞争原则嘛，我记得第二名好像是崔不急同学吧？周教授以为推荐他若何？”周师娟只好表示了同意。
    在这件事上周老师总感觉有点对不起我，我宽慰她：您不需要难过，人生目标的实现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非得一棵树上吊死！我是很想留校不假，但却不一定非得留校，我还可以选择企业或其它，也许说不定更适合我！周老师一把抱住我，眼里渐渐涌出泪花！
    于是说到工作，周老师主张我去京郊附近的燕山集团：企业效益不错，你先在那儿干着，等过两年我再想办法往学校调你。但我告诉周老师，我不想去燕山集团，我想去正阳集团。“正阳集团？”周老师有点不解的问我，“你怎么想去那儿啊？”接着又一拍额头，“瞧我这记性！正阳在河市，河市不正是你的老家吗？”我点点头，告诉老师，我家就是河市的，我父母都在正阳下面的矿上工作。原来是这样啊。于是老师就告诉我，她有个学生名叫石长顺就在正阳任技术副总，正阳董事长陆开山也在一次项目合作中见过几次。你要是真想回去，我现在就可以给石长顺打电话。
    周老师给石长顺打电话。电话那头的石长顺一听满口答应，还直说求之不得！他大倒苦水的对自己的老师说：“唉，周老师，您是不知道啊，现在企业想招个真正的技术人才有多难！上周董事长还把我找去商量这事，他问我：待遇都提高了一倍，人才怎么还招不来呀？叫我这个技术副总想想辙。‘企业不是梧桐树，引不来金凤凰’。连董事长都没办法的事，我这个技术副总能有什么办法？！还好由周老师您帮我，不过您好人做到底，能不能多给我推荐几个？我这儿可是多多益善！”嘻嘻，这个石长顺还真是性情中人，对自己的老师倒也不客气！最后师生俩人经过一番商谈，石长顺又去找董事长，因为有周老师推荐，对我也不再考察试用，直接以引进技术人才身份到企业工作。对我而言，能有这样的结局真是ting出乎意料的！我原本想以分配生的身份到单位去，从基层干起，凭自己的本事挣前程。没想到在老师的努力下结果更好，工作的平台提升了不说，工资待遇也提高了一倍！我有点苦中作乐的心想：“现在的我若回到家乡，算不算是衣锦还乡呢？呵呵！”
    现在再说说我的两个师妹江君红和唐糖。江君红去了家人所在的单位。原来她的父亲是河市一家食品上市公司的副总，母亲也在该单位任职，她是独生女，她回去一家三口团聚是父母心愿。她反正也没有更好的去处，就去家人单位好了。大家想到她学了这么多年的专业，这时候转行，纷纷表示遗憾，周老师也劝她慎重，但江君红却拒绝了老师和同学的好意。至于唐糖，毕业考试时她是排名老末的，在我们五个中属于最没有竞争力的那个，老师也基本不看好她。但唐糖却是属于那种鸭子划水暗使劲的人，没想到工作的事早已落实！原来唐糖父亲在正阳市政府工作，托人找关系为她求人，在市政府谋了个差事，不过还好专业对口，但前提是先参加公务员考试，考试合格了才能正式聘用。所幸唐糖考的不错，工作的事算是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