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附体后我嫁给了长安吏》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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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沈时绾呆呆的看着自己,唐楹挥了挥手,“怎的了?”
    沈时绾渐渐地回过神来,她对唐楹一见如故,加之刚才唐楹帮过她救人,是个难得的热心的女子,心中既已知道不久将要发生的事,且这件事对唐楹影响极大,如若装作不知,多少有些不厚道。
    只是她又不能直接告诉唐楹,一时有些出神。
    沈时绾低头看了看唐楹的腿,方才那块木板打中唐楹的左腿,裙底下一截小腿肿得不轻,还有破皮流血的迹象,想来必定很疼,可这样一个大家小姐,却从始至终没喊过疼,不由地令人青眼相待。
    “唐楹小姐出来可还有伴?”
    唐楹突然间支吾起来,“啊,我就一个人。”
    沈时绾看出她没说实话。
    外国的使节来长安建交,少不了商贸的往来,身为长安市令,但凡鸿胪寺有对外宾的宴请,必定要前来参加。唐楹既然也来了含光门,自然不会是独自一个人。指不定就是偷偷溜出来玩耍。
    唐楹抬手往前一指,“我家就住通化坊,近的很!”
    通化坊离含光门也就一坊之隔,的确是很近。
    “我这腿怕是走不动了,看来还得拜托你送我回家……”
    唐楹的腿自然是不能再走路,可她主动开口还是让沈时绾感到意外。
    沈时绾也就不好推脱,整好也看看能否有契机帮唐楹挡住这一遭不久将遇到的灾祸。
    “不管小姐住得远住得近,我自是不能不管不顾的,扔你一个人在这。”沈时绾应道,“只是我还有同伴,得和他先打声招呼,再送你回家。”
    唐楹点头,“好啊,你也别小姐来小姐去,我就叫你时绾吧,你叫我楹娘!”
    “好!”
    见沈时绾如此爽利,唐楹更加欣赏,随后又疑惑道:“那你的同伴在哪儿?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他……”
    “你们两个,谁都不能走。”
    突然,一道年轻的声音在她们背后响起,微微带着一分严厉。
    她两人转身一看,面前站着一个翻领紫衣锦袍的青年男子,腰上戴着玉佩、鱼符、刺绣荷包,短匕之类的挂件,生得面如冠玉,唇若点脂,唯独一双眸子冷冰冰地盯着她们。
    “你是谁,凭什么不让我们走?”
    唐楹一见,这不就是个长安公子哥吗,腰上挂着金制鱼符,还是个当官儿的,年纪轻轻的指不定是家里砸钱买来的官儿,神气什么。
    她就最讨厌这长安公子们的做派,长得跟个小白脸儿似的也就罢了,一个个的眼睛都长在脑袋顶上,还不如那些胡人来得豪迈。
    男子睨了她一眼,“我乃大理寺少卿秦子权。我说你们不能走,便不能走。”
    “你是大理寺少卿?”
    唐楹露出一眼诧异,随即很是不服气,大理寺少卿如此重要的职位,大庆朝廷竟然交给区区一个小白脸儿,真是荒唐!
    秦子权可没忽略唐楹那满脸的不屑和质疑,不由握了握拳,可他为了维持少卿该有的仪态风度,冷冷扫过唐楹不予计较,把视线落在沈时绾的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儿?”
    沈时绾听着他居高临下的语气,被他一双审问的眼神盯着,多少也有些不舒服,只是她比唐楹冷静一些,不答反问道:“大人是不是误会了?”
    唐楹对秦子权的态度相当不满,把沈时绾拉到身旁,仰面质问:“你说自己是大理寺少卿,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就算你是大理寺的人,光天化日之下,我们两个又没犯法,你有什么理由拦着不让我们走?”
    秦子权一双剑眉深深蹙起,哪儿来的大家小姐,竟如此粗野无礼,他哼了声,取下鱼符拿在手中,给她们展示了一番,眼光仍旧略过了唐楹,钉在沈时绾的身上。
    “大理寺专司各项案情,有查办缉捕之职,方才我在城楼朝下目睹了一切,你打从出现起,便和其他人不同,所有百姓都在观看神象表演,而你却无心节目,反而像是在找什么人。随即神象发疯,与你一起的男子率先找到了作案的胡商,这一切,未免太过凑巧……我有充分理由怀疑,你涉嫌今日之事,同参与之人意图搅闹大庆与安国交好,毁长安安宁!”
    “至于你——”他说完才看向唐楹,下巴一扬,“你与她有所牵连,亦得留下彻查明白!”
    沈时绾微微一惊,这位大理寺少卿看似年轻,洞察力可不一般,没想到含光门前人潮如海,他竟能捕捉到她微小的异样。
    “大人仅凭直觉,就怀疑到民女的头上,是否过于轻率?大人真要将民女带走查办,民女自然无力反抗,只是无凭无据,民女不服。然而民女身为庆人,护佑百姓之责也有我一份,若是真能帮得到大人办案,民女当仁不让,但凭差遣。”
    秦子权一愣,半天没说话。
    别说她一身乡村打扮,多半来自外乡。就算是长安城内,也少有女子能说出她这般逻辑清晰,条理分明的话来。尤其还是在他的审问质疑之下。
    秦子权越发怀疑,这可不是一般的女子。
    唐楹可没沈时绾这般好脾性,也不知这其中究里,只觉是秦子权仗势欺人,说不定他是想随便拿两个人来顶包,充当今日之事的案犯呢?
    对,这帮混账官吏,一定是这么想!
    “原来你们这些当官的,只会挑软柿子捏,别是你想拿我们两个女人顶包,抓了回去后屈打成招吧?”
    面对唐楹的冷嘲热讽,秦子权涨红了脸,“你——”
    他何来这种想法?
    这个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周围场面仍乱哄哄一片,可也有不少人围观过来,秦子权一甩袖袍,哼了声:“妇人之见!”
    唐楹要不是腿伤着,这会恐怕已经跳起来跟他厮打在一起。
    哦,不……
    是可忍孰不可忍。
    唐楹已经眼疾手快夺过了秦子权手里还未挂回去的鱼符,朝天一扔,“庆朝要都是你这样儿的官,百姓岂不都要遭殃!你瞧我们是贼,我瞧你这鱼符还是假的呢!”
    “胡闹!”秦子权不妨她如此大胆,情势一急,只来得及喝道:“住手!你敢对朝廷命官不敬?可知所犯何罪!”
    唐楹拍了拍手,“扔了,你自己去捡吧。”
    秦子权的脸冷如冰霜,眼里却冒着两团怒火,“来人,速将本官鱼符找回!”
    他身后不远冒出来几个侍卫。
    “不必找了,鱼符在这。”
    萧宴池接下了被唐楹抛出去的鱼符,站到了秦子权的面前。
    “你是何人?”秦子权在城楼便注意到了他,此时近前一看,面前男子竟颇有威势,无形中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可这股危险气息又与那些搅乱长安的贼人不同……
    秦子权几乎是一眼就看出萧宴池绝非等闲之辈,且凭他刚才抓捕贼人的身手,便足以让他警惕。
    他接过鱼符,挂回腰带,压下怒火,保持着他大理寺卿的冷静,“与她们又是何关系?”
    “长安不良吏。萧宴池。”
    “你是不良吏?”
    秦子权感到几分意外。眼前之人眉压戾气,目光犀利如刀,只是寻常的对视,秦子权竟觉自己被看穿一般,浑身不自在。
    “大人!”萧叔把两个孩子交接给冯四娘,见这边情形不妙,急忙跑了上来,“大人,这位是我家三爷,咱们是安邑坊萧家的人。我家老爷是萧开山……”
    秦子权再次逐一将他们几个打量了一遍,眉头越皱越深,“萧家的人?”
    唐楹原本还在生气,萧宴池出现那一刻,她就愣住了。
    男子身上既有一股胡人的匪气,又有一股长安汉子的血性之气,虽非冠玉之姿,却也是英挺傲人。
    她转头看到沈时绾的眼神,就更诧异了。
    莫非这个男子,就是时绾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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