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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叔接了冯四娘她们赶往含光门时,萧宴池和沈时绾才刚进城门,是故萧叔带着冯四娘几人稍早一些赶到。
只是萧家的马车挤到含光门前便挤不动了,含光门前人满为患,候卫指挥不过来,入门口也形成也拥堵之势。还有好些赶来赴宴的达官显贵们也同样被堵塞在门外。
原本冯四娘她们也能登楼观赏节目,如此一来,只好就地停车,站在马车上观看神象的表演。
冯四娘多少有些懊恼,原本多好机会,可以登上皇城城楼露一番脸,日后说出去也神气,可谁知道净叫自己两个兔崽子搅和了!
原来路上冯四娘的两个孩子争着吵着要买这买那,冯四娘为了让他们安静闭嘴,便不得不停车采买,一来二去就耽搁了时间。
两个孩子丝毫没受到影响,反而为能近距离听到神象的啸声而开心不已。
就在冯四娘催促萧叔上前方打探路况时,弟弟萧本元偷偷从马车爬了下去,姐姐萧嫣拉住他的衣角,也跟着跃跃欲试,小声道:“弟弟,你干甚去。”
萧本元比了个嘘,“我要去摸大象。”
“等等,我也去……”
等到冯四娘发现马车空空如也,两个孩子不知所踪,气急不已,“元儿,嫣儿!你们两个死孩子,跑哪儿去了!”
“阿娘,我和阿姐去摸大象!”萧本元从人家马车底下钻出个头,朝冯四娘挥了个手。
冯四娘气昏过去,追着喊道:“你们两个给我回来!”
“快跑!”姐姐萧嫣撺掇地喊着。
两个孩子生性放纵惯了,丝毫不觉混杂环境中掩藏着致命的危险。
拥挤的人群中,眼看着孩子钻来钻去,很快消失不见。
冯四娘一下也慌了,“萧叔,你还站着做什么,快去把元儿他们带回来呀!”
萧叔提起衣袍,正要去抓,又担心二夫人连亦兰和孩子没得保障,车上统共也只带了车夫和一名乳娘,车夫离不开马车,一时车马队伍移动,他们停塞不动,定要让候卫叱责。
乳娘年岁大,行动迟缓,更不可能抓回两个好动贪玩的孩子。
“萧叔,别管我们,快去找回元儿和嫣儿要紧。这儿人这样多,可别出什么意外!”连亦兰赶忙说道,说完不放心,又紧紧看住了自己的两个孩子。
“不管发生什么事,霖儿,珍儿,你们两个人都不能离开阿娘身边,知道了吗。”
萧本霖和萧珍点了点头,“阿娘,我会看好妹妹。”霖儿懂事道。
连亦兰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可心里头却无法平静,她担心冯四娘的两个孩子会出事,总觉得这儿人实在是太多了,早知道不该把孩子带上。
正是越担心什么越来什么。
听到人群中爆发的惊吓声,连亦兰和冯四娘纷纷脸色一变。
萧宴池看到冯四娘她们的马车时,正听到冯四娘熟悉的嗓音,叫着“元儿,嫣儿”,他和她们的马车之间隔了还有好几辆,萧本元和萧嫣又是朝他正对的方向钻进人潮。
神象突然发火,他见萧叔追赶不及,提脚就要去帮忙。
沈时绾将他拦下,摘下帷帽,低声快速的道:“右手边两丈外,挨着一辆平康坊流苏宝盖马拉车的人群里,有几个卖胡笳的胡人,他们形迹可疑。我见他们对神象暗暗射出什么,萧大哥去阻拦他们,我替你去找孩子!”
萧宴池诧异地看来一眼,她说话这会儿,果然又有一头神象发了疯,啸声惊天震地。
“当心些!”
他来不及想其中的疑问,犹如刀刃一般的眼神很快扫到了沈时绾说的那几个卖胡笳胡笛的胡商身上。
他们手里拿着一根细短而长的胡笛,趁人不注意,对准含光门前的神象,暗暗射出细如银针一类的暗器。
还真是擅于掩藏啊!
萧宴池脸色彻底的冷了下去,拨开乱作一团的人群,急速地朝他们冲去。
只是现场真可谓是人仰马翻,本就拥塞的含光门前惊呼声,惨叫声,哭喊声此起彼伏。那些乘坐车马而来的显贵们纷纷弃车而逃,一个个只顾着自己逃命,争先恐后的要挤出去。
两头发火的神象甩着长鼻,异常狂躁地踩踏着车马,车轮乱飞,马儿惊嘶,四下往人堆里奔腾,许许多多来不及躲避的百姓被一脚踏飞。
候卫们纷纷去拉乱奔的马,却无人敢近身发疯的象,安国使节大惊失色,吆喝声一道接着一道,队伍中负责看管训练大象的训练师慌慌张张试图让神象冷静下来,险些也被一头神象踩翻在地。
萧本元和萧嫣个头小,几岁的孩子很快就钻到了最前面,不料场面却不是他们所想见到的,只是看着周围慌乱奔逃的大人有些发蒙。
“啊——”
萧嫣呆呆看着冲她撞来的神象,一动不能动,只能发出惊恐的呐喊。
萧本元更是吓得六神无主,直愣愣望着,也是一动不能动。
沈时绾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企图将面前一辆被弃的车子推出去,然而那马儿只是撅着蹄子在原地扑腾,突然一个女子上来,朝马鼻子撒了一把胡椒粉,马儿甩着头,撅蹄子就冲了出去。
车子刚刚好撞上神象庞大的身躯,神象暴躁中一鼻子甩下来,把车身砸得四分五裂,一块飞开的木板正好打到刚才女子,女子躲避不及,跌倒在地。
“我不要紧,别管我,救孩子!”女子朝她挥手急道。
沈时绾只来得及惊讶看了一眼,容不得犹豫,往前奔了上去,左右手一边一个,将萧本元和萧嫣姐弟挟在腋下,直到奔出一段距离,看到神象掉了方向,她才把孩子放了下来。
“元哥儿!嫣姐儿!”萧叔好不容易从推搡的人潮中挤进来,看到两个孩子险险被救下,吓得是变貌失色。
萧本元见了萧叔,哇地一声哭出来。
萧嫣瑟瑟发抖,害怕不已。
这时人群已经后撤出一圈范围,满地都是破损的车子,萧宴池那头联合候卫及时阻止了几个做案的胡商,没让其余神象遭殃,情势缓解了一些,可两头发疯的神象却还未被制服。
沈时绾回头去看受伤倒地的女子,女子的腿似乎受伤不轻,一时起不了身,随时都有被神象踩踏的危险。
沈时绾又跑了回去,萧叔一把拉住她,“你做甚,危险!”
她甩开萧叔,快速地跑到女子身旁,将女子从地上扶起,“嘶……不行,我腿折了,你别管我了!”女子推搡着沈时绾,叫她快躲开。
“我背你!”沈时绾弯下腰。
“啊?”女子愣住。
“啊什么啊,快上来!”沈时绾吼了一嗓子。
女子别扭地爬上她的背,谁知到沈时绾看着纤瘦,力气真是不小,背着女子还能腿脚飞快。
“没想到你还怪有力气。”女子打趣声道。
阿爹背过她,阿娘背过她,阿哥也背过她,可她还从没被一个与她差不多大年纪的姑娘背过。
大批候卫和萧宴池,以及像萧宴池一样宿卫长安的不良吏在这番动乱中做出了迅速的反应,局面总算很快的控制下来,将伤亡减到了最轻。甚至并未出动布政坊和皇城内的羽林军。
沈时绾把女子放在一架车马上,看到危险解除,这才擦了擦汗,满脸累得通红,她看了看眼前女子,约莫也就十七八岁,比她大一点儿,从穿戴上一看便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姑娘,身上却难得没有那些娇贵之气。
要不是刚才女子出手相帮,她还不一定能拦下神象。
“姑娘危急之下仗义相帮,感激不尽。”
“那是你的家人?”女子看萧叔和孩子一眼,“该不会是你的孩子吧?”女子惊讶的将沈时绾从头到脚扫了一眼,“不对,你才多大,孩子不该这么大。那他们是你的弟妹?”
沈时绾转头看了一眼,“他们不是我的家人。”
女子诧异,“那你替他们感激我?”
沈时绾:“……”
她解释不清,孩子是萧宴池的亲人,她下意识当成了自己的事。
“他们要感激的人是你不是我,刚才情况那样危及,我都只想着躲避,要不是见你奋不顾身,我也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女子眼里掩饰不住对沈时绾的赞佩之色,着急问道:“哎,你叫什么名字?”
沈时绾不禁觉得女子颇有些可爱之处,“沈时绾。”
女子听了后面露一丝诧异,不禁又将沈时绾头面到脚扫了一眼,不论是容貌气质、谈吐举止,还是她的名字,沈时绾看着都不像普通人家的女儿,可却是一身粗布麻衣的打扮,和乡下女子没什么两样,实在是奇怪。
“你家住哪儿?”女子好奇追问。
“永宁乡。”沈时绾停了一下,“现住蓝田乡……”
女子醒过神来,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于是自我介绍道。
“我叫唐楹。”
她不说,沈时绾也已经知道她的身份。
刚才接触时,沈时绾看到一些有关于唐楹的预兆。
唐楹的父亲正是长安市令大人,掌管着东西两市,可不是一般的官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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