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难道 第二十八章 悬衣作戏苦救人

    蒲团死盯着这人,眼色不善:“死唱戏的,总该有个先来后到吧!”
    “死叫花子,装大夫也要下点本钱吧!”老头一嘟囔,对蒲团这身打扮嗤之以鼻。
    “没见过你这么不要命的,在老子地盘这么嚣张?”蒲团站起身来,作势要打他。老头见状,看了看双方一样枯瘦的身材,但对方好歹比自己年轻。估摸着胜算,大概是知道没戏了,只能悻悻地背起箱子转身离开。zui里还念叨着:“年轻人就是这么急躁,老头我到别处找生意去。”
    蒲团感叹一句,这年头糊口不易啊!到哪里都有竞争对手,日后得多看看书,古人遇见这种事是怎么做的。他将两腿盘着,看了看那乞丐。好像是睡着了,对外界的事一无所知。他将手神经这小乞丐的额头,滚烫的皮肤传来不正常的热量,果然是发烧了。不得不说这乞丐命好,遇到了自己。
    “小爷今天高兴,揽了个生意,就免费救你一命吧!”他大发慈悲地笑道,不过想想,自己好像还没赚到钱,如何给他买药呢?他揉了揉乞丐的脑袋,zui里嘟囔道:“我没钱了,你有吗?”不过想想,对方有钱的话,应该不用自己救吧!他按着乞丐的头,给他做了个摇头的姿势。然后叹口气:“那你给想想办法,我这好人该怎么当呢?”他停下了摇头,将乞丐的手扶起。一会指向东,一会指向西,最终指向了那唱戏的离开的方向。
    “罢了罢了!先去救那个有钱的,再来救你个没钱的。”语罢起了身,说不出的落寞。看着小乞丐的时候,有一种朦胧的记忆衍生到心里。感觉到一种悲呛,好像是过往被埋下的种子探出了头,生了根,除不掉,任他发了芽。虽然想极力否认,想尽快忘掉,却总也挡不住自己的心绪。他再回头看了看那乞丐,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感觉。是他失忆前的事吗?有什么东西被自己遗忘了,有什么不想忘,但是不得不忘掉的东西?
    他看到那唱戏的已经跑得没影了心中感到不妙,连忙追了上去。这街道九曲十八弯住了不少人,要找个病人可不是一般的麻烦。而且大部分生病的都找大夫了,谁会找自己这么个吊儿郎当的野生大夫?倒不如自己上了病人的门,由此将名号发扬光大,岂不明智?
    他跑了一段路程,气喘吁吁时,那老头却不见了踪影。
    而另一个小街口,只见一个大户人家府苑前大门上高挂一个莫府,虽没有大家落款,却有官印留迹。来去路过的皆知这人家是有钱有势的,寻常人不敢接近。门外两个护卫将十来米宽的门面守住,两个石狮子后面蹲了七八个休息的护卫,个个身强力壮,看起来是普通人难以拜访的。
    虽说是寻常人不敢靠近,但有的人为了生计,也会专门到这种有钱人家捞个打赏,或者骗点钱来补贴生活。像这样的人时常有来,有的被打跑了,有的正巧遇见莫家人心情好,随手洒下一点碎银或者首饰。皮影戏子好像是走累了,坐到石狮子边上休息。将箱子放在一边,那几个护卫说了两句,但也没起身赶他。他想着,这些护卫整日只在这里闲聊,没什么事做,不如唱段西厢记给这几位无趣的爷,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但几个护卫闲聊几句,倒是打消了他的念头。
    “我说,几位爷,你们府上那小姑娘的病怕是好不了了。”
    那领头的护卫正要和弟兄几个说什么,听见这不知做什么的老头说了一句,便没好气道:“滚滚滚!别在这门口晃悠,不然我就打人了。”本来三小姐就晕了有些日子了,还听见有人说这等不吉利的话。这护卫一挥手,凭空打出一团气,显露出几分本身。老头一看,好厉害,竟然是后天四层的修为。这个莫家倒是有点身份,能请到江湖中人看门,可见在这城里也是有名望的。
    “在下胡来,乃是一方云游四海的大夫,曾救人无数。对于贵府小姐的病症,也想一窥一二。”他说得很真诚,语气倒的确像个真心实意的。几个护卫小声嘟囔几句转头看他,不禁有些狐疑。
    “你不是唱皮影戏的吗?”有人看见了他之前拿的箱子,上面将老头的行业写得清清楚楚。
    老人也不生气,将头发挽起来,做了个自认为很好看的姿势:“老夫一声所学颇多,若是需要我做什么,别说不会,只需一年,将其专研透不是问题。现在我是个唱皮影的,但老夫依旧是皮影戏中最好的大夫。”
    “我看你是入戏太深。”那护卫长笑道,身后几个护卫也点头,一副同样的眼神。后天四层的护卫内力已然运起,对老头不善道:“你现在已在戏中还不自知,还扮演什么医术高明。我们这莫府外不准人逗留,你若还不走,休怪本人不客气。”当然,他只是吓唬一番,常人如何受得住他这一掌?
    “非是在下做戏,我这医术乃是与山中奇人所学,治府上那姑娘的病,还是有些把握。”他将箱子挡在身前,生怕对方打过来:“你不信问后面追过来那小子,他手里有个悬壶济世的旗帜,也是个大夫。之前和他抢个病人,现在他治不了了,专门过来求我的。”
    众护卫闻言,纷纷转头看那身后,果然见了一个少年跑过来。
    “你这戏子,给老子滚开。”蒲团刚到街口,便看见有人捷足先登,哪能不着急,连忙冲过去:“打死你这不要命的唱戏的,到哪儿都和我抢。”随手扔出一块转头。
    胡来稍微一躲,转头飞向那护卫长。护卫长却是随手抓住,两下便将之捏成粉末。眼中不善地看着两人,示意众人围上:“你刚才果然是在作戏?”
    “额!别信那小子的,唱戏是业余爱好,人这一辈子总不可能只做一行吧!”老头感觉背脊发凉,心里将蒲团妈了个狗血喷头:“老夫这么大把年纪,还不是活到老学到老走过来的。你且让老夫进去试试,保管你家小姐药到病除……”那除字已经变成了叠长音,老人话语未落便被蒲团一拳踢翻。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