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
灯火通明。
已是深夜,李渊还在灯下奋笔疾书。
晋阳宫宫监裴寂陪伴在侧,二人偶尔会商讨一番。
毕竟,昭告全城可不是一件小事。
如果没有合适的名头,贸然换将帅,非但无功,反而会造成没必要的动乱。
好在李元霸并非庸碌之辈。
他神力天生,早年晋阳宫前比武,力压陛下驾前天宝大将宇文成都。
被杨广亲封神力盖世、西府赵王。
只是先前愚笨,不堪重用,才被搁置下来。
他若智力正常,天生神力,莫说别人,李渊也不会弃他于不顾啊!
……
“裁缝、厨子。”
李元霸打了个哈欠。
“你们盯着这两老货,啥时候gao完了啥时候睡,老子先去睡一觉。”
……
“是!”
“主公您放心。”
裁缝、厨子俱是笑吟吟的躬身。
……
李元霸起身,走到了后堂。
当中一条大长桌,本是各位州府要员用来议事的,他也不将就,躺了上去。
……
不多时。
“呼哧、呼哧!”
州府响起了震天的呼噜声。
……
李渊、裴寂俱是暗呼一声:苦也。
担惊受怕一整天,大晚上还要熬夜,他们早就困乏不已。
李元霸的呼噜声,就好似催眠曲在耳旁响起。
偏生身边有两尊凶神盯着。
……
裁缝、厨子,在李元霸面前毕恭毕敬,一副哈巴狗的样子。
对他们可就不一样了。
横挑鼻子竖瞪眼,直让他们怀疑人生。
到底谁才是国公?谁是太原留守?谁是晋阳宫宫监?
……
这一夜。
怕是李渊和裴寂人生中,最黑暗、难熬的一夜。
……
临近天明。
“咯咯咯!”
鸡叫声起,裁缝精神抖擞的走到了后堂。
小声的唤道:“主公、主公?”
……
“嗯?”
李元霸翻身坐了起来。
……
以他先天境的修为,本已达到了辟谷境。
不吃不喝不睡,仅靠天地灵气就能维持自身消耗。
不过,他还是习惯用这种原始的方法,来恢复自身精气神。
反正他即使在睡梦中,灵觉仍旧敏锐,任何风吹草动,都躲不过他的感应。
……
一觉过后。
李元霸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
裁缝小心翼翼的汇报。
“主公,那两货已经写好了文书,只等白天去宣读就是了。”
……
“哦?”
李元霸应了一声,迈步而走。
裁缝紧随其后。
……
州府大堂。
唐国公李渊、宫监裴寂,顶着两只灯泡眼,等在原地。
没有得到李元霸的回复,他们可不敢擅自去休息。
……
一晚上。
这可是整整一晚上啊。
他们两个年过四十,接近半百的老人家,能受得了嘛?
两双四只眼睛,直勾勾的顶着李元霸。
怨念颇深。
……
李元霸大马金刀而坐,随口问道,“写完了?”
李渊面皮抽抽。
还是裴寂腆着脸上前,“四公子,已经写好了,只等白天公布就行了。”
……
“不忙。”
李元霸摆手,“公布之前,老子还有件事要做。”
说着。
zui角上扬,勾勒出一抹狞恶的弧度。
……
李渊、裴寂见之,俱是胆战心惊。
事?
他还要做什么事?
……
“来人。”李元霸喊道。
……
“咚咚咚!”
一阵响亮的脚步声过后,铁匠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州府大堂。
躬身拜见:“主公。”
……
“东西准备好了吗?”
李元霸问道。
“主公,昨晚我就弄好了。”铁匠嘿嘿笑着,眼神不怀好意的瞄过李渊。
……
撕!
看老夫干啥?
李渊莫名的有种脊背发冷的感觉。
这话。
咋听不懂哪?
……
“准备好了还等什么?”
李元霸冷脸,倏地看向李渊。
言辞灼灼,冷酷无情道,“将这老东西扔进去,让他也尝尝被囚的滋味。”
……
“好嘞。”
铁匠欢笑一声,摩拳擦掌,朝着李渊迈步而去。
……
“干嘛,你要干嘛?”
李渊慌了神,大叫道:“逆子,你想对我做什么?”
“我不是已经答应你的要求了吗?”
……
裴寂也赶忙上前相询,“四公子,你这是……”
“滚!”
李元霸清喝一声,眸光灼灼,宛若一头暴怒的雄狮,让人不敢靠近。
裴寂“咕咚”咽了口唾沫,下半句话愣是憋了回去。
战战兢兢,不敢再多zui半句。
……
“走吧!”
铁匠雄壮魁梧,比李渊足足高出半个脑袋。
不管李渊如何躲闪,还是没能逃脱他的魔爪,被一把抓在手中。
半托半就,朝着堂外而去。
……
“逆子,你不得好死。”
“啊啊啊。”
“你敢杀我,你会遭报应,会天打五雷轰的。”
……
李兄?
裴寂心中震颤。
不敢多问,抬脚追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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