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狂想曲》《金属狂想曲》第十二章（二章合一） 日常的非日常

    四月二十三日一七三二时（ri本标准时间）
    东京郊外
    调布市
    京王线
    调布车站南侧出口
    在百货公司旁的快餐店内。小要与朋友们，正一边享用炸薯条，一边愉快地聊着天。
    尾随在后面的莱恩也静静地待在店里的角落。丝毫不敢大意地将全部精神拿来注意四周的动静，并且假装阅读报纸。那是三天前从车站捡来的报纸。
    其实尾随少女逛街的任务交给身为女生的晴子更为合理，但是生活中发生意外在所难免，比如说在过地铁安检时，晴子的格里克21（苏联制手枪）不小心被检查出来了，以至于她本人不得不以扰乱社会治安和携带危险品的名义去附近的警局吃顿茶泡饭。
    “真是不小心啊，要是像我一样使用特制的非金属枪械就没问题了，下次和她谈谈吧。”
    不过，现在不是继续想下去的时候，在他的视野中有个值得注意的可疑份子。
    位于小要的背后，有个坐在吧台座位的男子。年龄约二十八，九岁。个子与体格中等。戴着灰色的贝雷帽并且压低帽子。在脚边，还置有一个黑色的公文包。频繁地注意着时间，已经看了自己的手表许多次。
    （那个黑色的公文包……）
    记得曾在对恐怖份子战争的武器图鉴中有看过类似的东西。那是可以隐藏轻型机关枪，只要一个按钮，立刻可以进入射击状态的物品。
    男子吃完了汉堡，拿着托盘站了起来。
    （想动手了吗……）
    莱恩将重心上移以便快速移动。但是男子丢了纸屑，放下托盘，就这样大步地离开了快餐店。
    （是我弄错了吗……？不对。）
    公文包还放在原地。那里面装的，难道是……
    （糟了！）
    曾听熟知意大利恐怖份子的朋友提过这种手法。那是把暗杀的目标连同店铺一起炸掉的粗暴手法。但是，敌人的目的应该是诱拐啊？不对，说不定计划已经改变了。对，没有犹豫的时间了……他冲了出来。撞倒了桌子，推开了客人们，捡起了公文包，那公文包十分沉重。
    小要此时回过头来，“莱，莱恩同学……”
    “趴下！”
    然后又tui倒了几名客人，往店外冲去。
    “没人的地方在哪？”
    环视四周。黄昏的商店街，行人混杂，交错地走着。在马路的对面，有个停车场。如果能到哪里的话——
    “闪开！”
    晴子冲到车道上。这时，身旁传来刺耳的喇叭声。
    转头一看，一台轻型的货车已经占住了大半的视界。驾驶员连紧急煞车也来不及了，莱恩被撞飞，弹入了马路旁边的停车场。
    （没时间了……）
    模糊的景色旋转着。昏沉的意识，他拼命地想要站起来。
    拋出去……把箱子拋出去。要把这个箱子放到安全的地方去……
    “小xiong弟，你不要紧吧？”
    刚才那个男人正站在眼前。男子由莱恩手中拿起公文包并检查着里面。
    “啊，还好原稿平安无事。谢谢你，多亏了你把它送过来。”
    拍了一下呆立着的莱恩的肩膀后，男子快步离去了。
    数十个路人好奇地凝视着莱恩。包括小货车的司机以及小要等人也在人qun中。那是混杂着，你gao什么啊的疑惑和担心的复杂表情。
    “……莱恩同学，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站在小要身旁的恭子发问了。
    “大概是在处理炸弹吧……”
    说完了这句话，他颓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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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二十三日一九二零时（ri本标准时间）
    “你啊，这星期已经死了几次了？”
    边帮莱恩的头部卷上绷带，克鲁兹说了。
    “虽然敌人一次也没有出现，但是你反而不断地重复愚蠢的自灭行动。稍微放轻松点如何？”
    “我尽量努力。”
    莱恩没有精神地回答了。
    傍晚在快餐店那里发生的事，不过是许多骚动中的其中一件而已。自从任务开始后只过了四天。莱恩和晴子的学校生活几乎是这些无意义的骚动所拼凑出来的。
    如同例行公事一般，他每天制造骚动，四处奔跑，破坏公物，妨碍上课——神乐坂惠理与小要本人也都严厉地斥责了他。
    并且顺势不断地受伤。
    即使是正常作战，也不曾这么频繁地负伤。而且这些全都是由楼梯上掉下来，撞破玻璃，被图书馆倒下的大量书籍压伤，tui倒美术课所使用的石膏像等等自己所造成的负伤。
    生活的节奏完全乱掉了——
    莱恩自己也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但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一切就如同克鲁兹所说的。莱恩甚至还认为自己再这么下去，在不久的将来，大概会死在这所学校吧。
    （根据之前传来的消息，他们应该已经到附近了，可是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行动呢？）
    这也是为什么莱恩近期不断自爆的主要原因。虽然秘银内部还没有传来什么消息，但是凭借莱恩这几年建立起来的特殊渠道，还是比秘银更快一步的得到了对方的行踪。
    “这样不行啊。明天换班吧。由我还有毛姐到学校外面监视。
    “学校里面有敌人潜伏怎么办？”
    “不会有的啦，不是还有晴子么。话说回来，我还怀疑小要真的被盯上了吗？”
    对于克鲁兹轻佻的言语，莱恩表情严肃了起来。
    “太过乐观的想法是危险的。要经常考虑各种可能性——”
    “然后再被卡车辗过去吗。你知道ri本有一句古语叫做个人相扑吗？”
    “个人相扑？”
    “是的。涵义就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制造无谓的骚动。正好可以形容现在的你。”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原来不止莱恩一人坐在客厅处理伤势，一旁餐厅的桌旁，梅丽莎也在帮晴子处理手臂上的淤伤，见莱恩两人聊得起劲，不住chazui说道。
    这段时间的骚乱也不是让莱恩一无所获，虽然护卫任务毫无进展，但是他已经初步融入了这个小队。没事的时候被克鲁兹拉去银座（高档陪酒场所）喝酒解闷；被梅丽莎以切磋手脚的借口拉去解决旧怨；甚至可以和小队中最是冷淡的晴子聊上几句，前不久晴子还主动来请教了AS的驾驶经验。
    “连句古话都不知道，你真的是ri本人吗？……好了。”
    克鲁兹帮莱恩包好了绷带，退到了窗边。
    “……但是，我还真gao不懂。”
    “gao不懂什么？”
    “小要的事啊。不管怎么看都只是个普通的孩子。的确长得是很漂亮啦，但是也还不到摩纳哥的国王都来求婚的绝世美女的程度。如果和我们比起来，她的经历也很平凡。”
    “也许……你说的对。”
    这也是莱恩一直想弄清楚的事情，包括之前自己救下来的那个女孩儿，明明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少女，也没有什么显赫的家世，但是却被黑白各方所觊觎。
    （难道，真的是“Wizard”？虽然秘银的文件上有“W”，但是从各方面来看，她与平常人没有什么分别啊。）
    当然，与同世代的少年、少女比较起来。千鸟要的生活方式非常地特立独行，莱恩在这几天才弄清楚这个事实。
    “那么，小要为什么会被KGB（克格勃）盯上？上星期我们带回来的那个女孩也是这样。那女孩在被绑架之前也应该是个普通的高中生吧。绑架外国的女高中生，把她浸到药里，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啊？”
    “我也不可能知道啊。”
    “也对，少校那家伙——到底隐瞒了什么……”
    眼见屋内的气氛转向凝重，莱恩突然问道，
    “话说回来，刚刚克鲁兹你说摩纳哥的国王来求婚？一般只会说某个国家的王子求婚吧，你说的这么具体，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
    “咦？你不知道吗，这事在TDD，不，整个基地里都ting有名的哟。”
    “是我们TDD的舰长大人啦，之前在摩洛哥的一次行动中偶然遇见了乔装出游的现任国王，谁知那家伙被我们舰长大人的美丽迷倒，一见钟情，非要缠着娶她做王妃呢。”
    “……还真有啊，那后来呢？一个国王的纠缠，不容易摆脱吧。”
    “哈哈哈，那个可怜的国王啊，被当时担任护卫的加里宁少校几招制服后，用左轮手枪顶着脑袋，吓得屁滚尿流地跑回王城了……”
    对两个男士的对话丝毫不感兴趣，晴子在结束包扎后独自坐在监视器前吃着糖分补给颗粒（ate）。
    “你怎么还在吃这种东西？既然身为女生就要好好对待自己的身体啊，难得你有着这么漂亮的脸蛋。”
    收拾好医疗箱的梅丽莎毛有些无奈。
    “没问题，营养成分充足，也不会造成糖分过剩，是理想的补给。”
    “不是这个问题……话说，修、不是，莱恩也拿着一个差不多的瓶子吧，不会是你吃这种东西吧。”
    虽然经过这段时间的友好相处（暴力切磋），梅丽莎心中的怨气已经消散大半，但是一时半刻还是不能恢复到以前那般xi吮。纵然如此，梅丽莎平日里也总会不自觉将视线转到他这边来，所以发现了莱恩的这个小秘密。
    感受到晴子投来的殷切目光，莱恩也不好意思随便糊弄过去。
    “啊……那个不是什么糖果，是我一个朋友调配的药剂颗粒，虽然没有什么大作用，但还是能起到一定的养护作用。由于是专门针对我的身体情况调出来的，所以没办法给你们也试用一下。”
    “咦？莱恩你的身体不好吗，之前看你和毛大姐打的很精彩喔。”
    “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一些旧伤而已，毕竟做我们这行的，谁身上没点伤呢。”
    说着，像是为了使一旁投来关切目光的梅丽莎和晴子放心，莱恩很是虎虎生风地舞了两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