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在星际开奶茶店》第21章 偶像明星和公爵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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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凌棠做奶茶的时候, 机甲送到了商店。机甲公司已经帮她组装好了，送货员拿了一大堆承诺书要求她签收，又给她讲解了一下基础的使用指南。比如说按一下钥匙, 机甲原地锁定，按两下, 机甲就会自己跑去找她。
    凌棠连续做了五六杯奶茶，正在手酸, 她们咸鱼有个特性，就是绝不为难自己。于是凌棠和店里这位星际好莱坞在逃大明星客户告了个罪，说要休息几分钟麻烦他等等, 也可以干脆一起来玩玩机甲。
    宇文钰胃口立刻被吊了起来，几乎立刻战意勃发：没想到奶茶店的咸鱼老板还会玩机甲？然后他就看着凌棠设定了机甲跟随模式, 她三步并两步小跑, 机甲也追着三步并两步, 就这样兴致勃勃玩了两分钟。
    宇文钰：……哦，原来是这种玩！她是不是把帝国的顶级战略兵器当成了扫地机器人！
    凌棠想起西蒙这些天迟迟没有出现, 拨通了西蒙的通讯终端, 接通的却是戴维：“凌棠吗？你找西蒙这小子什么事？”他的声音平静又喜悦，表情看上去也一切如常。
    凌棠解释说, 她想问西蒙需不需要训练, 她可以借他机甲, 也想问问他愿不愿意跟着一起去中心商区。
    戴维回绝了, 说西蒙最近发奋图强，正在闭关苦读，暂时不会出来。
    凌棠心中有些猜疑，不禁问道：“哦？是什么苦读，又是在哪里上学看书？学费多少钱？路程有多远？”
    被她一阵连珠炮逼问, 戴维苦笑一声，编不下去，又换了个解释，说西蒙现在其实正在努力为学费攒钱，在比较远的街区酒吧没日没夜打工，短时间暂时不会回来。
    凌棠听出他声音有异，进一步追问他：“哦？是吗，你确定？你没必要瞒着我什么，实在不行我自己来一趟飞车帮，挨个问问，也许就清楚了？”
    “算了，瞒不过你。”戴维长长叹息一声，放弃了笨拙的圆谎。他终于愿意和盘托出：西蒙被抓了。
    戴维说西蒙自从去过机甲商店、看过玛雅机甲决斗，就非常不平静，每天看到他，他都在冥思苦想着什么。那天他找到戴维，非常坚定地说自己一定要读书，钱会自己凑。
    他们想帮他凑钱，但不知道这孩子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偷到鱼钩会头上，然后失手被抓了。那个帮派非常富有，但也非常残忍，目前人没事，飞车帮正在努力营救，但这个事情比较危险，不想把凌棠这么个非战斗人员卷进来。
    戴维解释说，鱼钩会是黑街上一个臭名昭著的大帮派，盘踞在最边缘和混乱的那几个街区，不像飞车帮是“我们这样的小毛贼”，这个帮派最血腥也最没有底线，什么生意都肯做，也什么手段都不保证，名字这意思就是愿者上钩，谈得拢就来，谈不拢就滚——或者去死，他们很喜欢把仇家和敌人用鱼钩开膛破腹作为恐吓。
    “为什么要瞒着我呢？我也不一定没有办法，要有事情，大家一起应对。”凌棠说。
    “谢谢你。”戴维叹了口气，“但你呢，是个正经人，没必要卷进黑街的一滩烂泥里。黑街就是一箩筐破事，你一旦卷进来，只要没能斩草除根，就容易被咬着不放。我知道也许你和父母有矛盾，也许他们不是好人，但你是个家世清白的姑娘，你可以随时离开黑街，没必要冒着折在这里的风险。你和我们本质上不是同一种人。”
    有那么一会儿，气氛短暂地凝固了，也许是因为戴维说破了凌棠和飞车帮一直努力维持的默契。那就是凌棠本质上不是一路人，她来黑街只是一时不便，终究要回去，也许给黑街一些居民的生活带来过快乐，但到最后，多半什么也改变不了。
    “我想有些事情是早就安排好了的。”戴维无视凌棠僵硬的脸色，咳嗽了一下说，“那位将军也是黑街出生，但你看，最后什么都没改变。黑街始终是黑街，外面的人可以进来，里面的人很难离开。我会交赎金把西蒙换出来，就这样吧，黑街人的事情，交给黑街人自己解决就可以。”
    凌棠心里非常难过。她和西蒙以及飞车帮这些人接触时间不长，双方嘻嘻哈哈，却始终保留了一点距离。但她也能感觉到他们没有多坏。她私心觉得，在黑街这么贫穷混乱的地方，能守住底线不干大坏事的都可以算是好人。何况西蒙还小，做人也很有坚持和理想，他本来应该有更好的未来，不应该轻易就折在这里。
    “……就你____的这样！自己解决个______！”沉默了一会儿，凌棠突然说了一句非常脏的脏话，这句话还是她跟西蒙学的，她说出来把戴维吓了一跳，“不管黑街人还是哪里人，别人我可以不管，西蒙是我的店员，我是他的老板，他帮我做过奶茶，发过传单，还帮我冒险揍过人，我得对员工负责。你一直瞒着我，恐怕不是简单交赎金就能解决的，对不对？”
    她的表情看上去非常凶恶。戴维在黑街见惯大盗，都情不自禁后仰了一下：“好好好，你冷静一下……别凶我，凶我没用……”
    “今晚我和鱼钩帮约在十六区红山酒吧见面详谈，这个地方算是中立，酒吧老板是我以前的兄弟，是信得过的人，还算安全，估计不会打起来，你有兴趣可以一起来。”戴维最后这么说。
    凌棠边上的“大明星”也许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自告奋勇，说这种场面太危险了，不适合小老板一个人去，他也要一起帮忙。
    “其实……我觉得吧……”凌棠迟疑着，不知道说出来会不会伤了他的脸面，“你们演艺圈的还是别趟这个浑水了，你这不是送上门的肉票是什么？还是谢谢你啊，孙超帅。”
    宇文钰的大脑急速转动，这时候他非常后悔刚才默认了自己是这个什么星网狗血剧的主演，这下就不好解释了，可是他既是皇子，也是帝国军人，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平民陷入这么危险的境地，也不想放任恶势力如此嚣张，他是一定要跟过去的。
    但他也不想解释他刚才撒谎了，他一个皇子冒充星网狗血剧主演，实在是很尴尬，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想了一会儿，他不得不憋屈地说：“其实，我是一个打星。会开机甲。”
    凌棠一拍大腿，难怪他要喝这么多全糖奶茶！也对，能演《一胎二宝：学妹的将军别想跑》的主角，难免有些武打场面，至少装样子要能开开机甲，不算完全没有自保能力，果然还是她小瞧了星际时代的演艺圈，这个人应该能帮上忙。
    “行，那你跟上，我把这机甲也带上，要看情况不对，你就开机甲带我们跑路，能捞几个捞几个，就这么决定了。靠你了，孙超帅。”凌棠一锤定音。
    凌棠换了身御姐风格的衣服，又找出了久不动用的化妆品，对着自己画了一个超浓的夜店妆。她把眼角挑高，看上去很不好惹，又把嘴唇画红，看起来刚吃过几个小孩儿。为了壮胆，她还把刚送到手里的机甲钥匙挂在了脖子上，随时准备用这个东西唤来机甲。
    凌棠在黑街住了这么段日子，观察下来也发现，黑街的女人有两种，很好惹的和极不好惹的。现在她衣服一换妆一画，也算是像模像样。得亏她长相不错底子好，不然这么一画，像足了妖魔鬼怪；现在呢，可以说像个好看的妖魔鬼怪。
    俗话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越是肆无忌惮，别人越是忌惮，要是她又疯狂又无能，别人就得怀疑她手腕通天。
    “大明星孙超帅”看着她大变活人，眼神也十分震惊，但表情还是没怎么变，看着十分冷酷。凌棠沾沾自喜，看来自己的化妆术就算拿到演艺圈里，也还过得去。然后这些酷哥明星有自己的偶像包袱，不会轻易转换表情，就怕被拍下丑陋影像，这都是生活所迫，她能理解。
    戴维看见她吓了一大跳：“你是凌棠？你这是刚吃了几个死小孩？”这是化妆吗，这是换脸吧？
    他仔细端详了一下：“不错，挺凶的，就是稍微有点太好看了，我看你还是改改……不，算了，别改了。我们走，一会儿你要是不知道说什么，你就什么也别说。”
    “还有，这是谁？”戴维看着边上这个穿着休闲服的酷哥，提问疑问。
    凌棠想着不要暴露孙超帅大明星的身份，就解释说这是她一个朋友，会开机甲，来帮忙的。戴维也没有多管。
    天色已暗，戴维和飞车帮的另外几个好手，带着凌棠一路向黑街深处走。随着他们往深处走，黑街也在发生变化。灯光摇曳，巷道深深，路面四处都是破损，偶尔还有弹坑，四面八方传来奇异的气味，有点像是垃圾腐烂的味道，又夹杂着一些酒精味和血腥味。
    戴维突然停了下来，“我总觉得事情不太对，不知道是不是我神经过敏。”戴维稍微有点紧张地和凌棠说。如果西蒙在就好了，有人叹着气说，他在这方面的感觉最为灵敏，被抓真是不走运。还有人说这种情况下，要是西蒙在就好了，他虽然年纪小，但脑子很是活络。
    “那不是他不走运，是他碰了不该碰的。”戴维警告说，“一会儿见了鱼钩会，自己嘴巴给我缝好了，让你砍就砍，让你跑就跑。”
    红山酒吧是一间破落的小院子，但里面看着比外面宽敞许多，七零八落地摆着许多家具，桌椅看上去都非常旧了，翻倒在地上，还有许多木工强行修复过的痕迹，也不知道它们幸存过多少场火拼。
    空气中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劣质酒精的气味，凌棠作为美食博主，这方面感官一向灵敏，她感觉这些气味像是工业酒精或者医用酒精硬兑了香精。
    “你在外头和机甲一起等着吧，机甲不让带进去。”戴维和孙超帅说着。孙超帅无所谓地点点头。
    里面的酒吧几乎空无一人，只有正中间一个红发男人，他腰佩枪支和短刀，坐在吧台上玩着一把机甲钥匙。他抬头看了看，见到飞车帮就是满脸微笑：“哟，戴维，还有飞车帮的朋友们，我是鱼钩会的山姆，幸会幸会啊。”
    “这酒吧原来的主人呢？”戴维警戒地发问。山姆轻松地笑了一下，说他已经打发走了。他说话轻描淡写，但凌棠看到吧台附近有很多血迹，地板上还有许多血脚印，看起来打发走的过程并不和平。
    “之前和我约的，是另一个人。”戴维心神不宁，勉强微笑了一下，他强调说，“好像不用劳动您老的大驾？”
    “鱼钩会御用杀手。”飞车帮的一个混混小声对凌棠解释说，“这把有点麻烦。”
    混混的声音很低，但山姆的耳朵还是明显动了一动，山姆无所谓地笑着看他。戴维警告地瞪了小混混一眼。
    随后山姆看着凌棠，吹了声口哨：“这位美女怎么称呼？来比一把吗？”他看着凌棠脖子上挂着的机甲钥匙，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
    戴维有点卡壳，他没有预想到现在这个情况：来赴约的不是和他约定的人，而是鱼钩帮的金牌杀手，他本来打算随机应变，无论把凌棠介绍为某人的情人或者某个机甲高手，都可以糊弄过去。
    但现在赴约的人不是好糊弄的小角色，这大人物注意力焦点又被混混引到了凌棠身上，这傻小子还傻里傻气去跟凌棠解释，一解释就暴露了凌棠不是道上人……戴维十分头大，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宇文钰躲在窗外，尽可能压低自己的存在感，他仔细打量着山姆，评估要多少秒能制服他。山姆仿佛有点不适般扭了扭脖子。
    气氛有些僵持，山姆微微一笑，刚要露出心知肚明的表情，这时，只听吧台后面传来了咳嗽声。
    这个人听起来状态很差，气息奄奄，但声音倒是努力放清楚了：“她是兰斯公爵最宠爱的情人，是来调停我们这次……小小的意见不和。”
    凌棠：？？？？这好像是西蒙！
    随着西蒙话音落下，窗边传来了一声咳嗽，山姆赶紧去看了一眼，确实没人，又狐疑地回来了。
    西蒙的声音有多镇定，内容就有多离谱。戴维直接双眼茫然，但他还记得用警告的眼神扫射飞车帮其他人：都给我闭嘴！憋住别说话！
    山姆有些迟疑，看着“性感火辣”宛如随时能吃人的凌棠，确实想到了兰斯公爵的无数花边新闻，那位白狐一样狡诈又权势无边的强大公爵，只有一位后裔和继承人，但确实换过许许多多的情人，每一个正当得宠时，都称得上气焰嚣张，炙手可热，就算是鱼钩帮的后台靠山也要让他们几分。不过……
    “兰斯公爵不是女的吗？”山姆迟疑地问。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凌棠赶忙一拍大腿：“这不是更好吗？……我是说，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
    “她的情人……以前，不都是男的吗？”山姆还是有点怀疑。
    西蒙脑子很灵活，他既然这么说了，不如就顺着说下去，也许有转机也说不定。于是凌棠一个箭步走上前冷静接茬：“你看看我，我长得这么好看，兰斯公爵想换个口味，难道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吗？”
    “是哦，也对……”山姆还是有点犹豫，“兰斯公爵的情人当然值得尊敬，但这个……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你似乎是不是……那个新开的什么奶茶店的老板？”
    不愧是金牌杀手，消息灵通，眼睛毒辣。已经没有退路了，凌棠只能不退反进。她“呵”了一声，找了个混混：“就你，过来，把外套脱了给我。”
    凌棠接过外套，往吧台的血迹上一铺，防止衣服被弄脏，矫情又气焰嚣张地坐在了吧台上，翘起一个二郎腿。
    凌棠叹着气，像山姆一样把玩着脖子上挂着的机甲钥匙，还像转笔似的转了起来：“是奶茶店老板没错，但想必你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到黑街开奶茶店。那是因为，公爵的继承人以前不接受我，兰斯公爵只好把我，她的真爱，悄悄藏在外面，她之前找过的所有男人，呵，挡箭牌罢了。”
    戴维呆呆地看着凌棠，仿佛是第一天认识她一样。山姆有些被触动，也许是某种相同的神经质和不要脸打动了他。
    这时窗边再次传来了持续的轻微震动声，仿佛有人在憋笑，山姆又满脸怀疑地跑去查看，仍然什么都没有：“见了鬼了这，今天到底什么情况。”
    凌棠一撩头发，继续往下说：“其实兰斯公爵早就许诺我要让我入主公爵府了，还非要送我最新款的机甲，你看看这一天天的，别人送包包，有钱的送飞车，就她，非得送我机甲，全都是最新款的，一台打底就要几千万，一点都不懂得勤俭持家。我推都推不掉，只能在家里堆着落灰。现在我连她那个神秘的继承人都搞定了，我们关系很好，这孩子最近还特地帮我出过一口气，你问问黑街人，最近看过机甲决斗的人哪个不知道这回事。”
    山姆将信将疑，十分羡慕，手上钥匙都不玩了，凑近了凌棠看：“都是最新款机甲吗？嗬，还真是啊！兄弟，不是，姐姐，你这行干得比我舒服啊，还比我是出息多了。姐姐您看这，有钱能不能大家一起赚？啥时候介绍我，不是，借我两台玩玩啊？”
    “这行可不是人人能干，首先你就得获得继承人的认可，不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凌棠解释，山姆听着深以为然，疯狂点头，这就跟他们鱼钩会的情况一样，权力更迭的时候总是会有许多清算风险。
    凌棠深吸一口气，决定用最离谱的骚话一锤定音：“那条小狗，现在我说东不敢往西，她别说改口叫我妈，就是改口叫我爸都行！”
    话音刚落，窗边传来一声什么东西摔了的巨响。山姆立刻喊了：“那个谁，别埋伏了，帮我好好看看外面什么情况。”
    “优秀啊，姐姐！幸会幸会！”山姆转过头，看着凌棠，崇敬之情油然而生，他就搞不定鱼钩会的少东家，说不定以后可以多讨教，他猛然比起一个大拇指：“希望我们之后的交谈也和现在一样愉快。”
    然后他走到了吧台后面，对着什么东西狠狠踹了一脚，“毛贼就该有毛贼的样子。”
    吧台里面传来西蒙的一声闷哼，但他还是笑着说：“你还是……客气点……”
    “行了。”凌棠叉着腰，十分没有礼貌地说，“打狗还要看主人，你当着我的面打我的店员，到底是不给我面子，还是不给兰斯公爵面子？我建议你爱好和平。”
    山姆笑着说：“好说，我们也挺爱好和平的，如果不爱和平，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你们钱没给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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