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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余霜踩着点抵达月华殿。
想到白天陆琉璃故意掐着一把细腰凑近和仙尊说话的场景,心头有点堵。
她深吸一口气,把特意系上的腰封拉得更紧了点。
有什么大不了的,谁没有一样?!
她用手丈量了一下自己的腰围,确定比陆琉璃的看起来更细,才满意起来。
除了一点点郁闷,更多的是暗戳戳的兴奋。
殿内光影幽深,男子清瘦修长的身影模糊在暗色中。
听到动静,他也没有动作,像是有些疲惫的模样。
余霜走过去,开始懊恼自己的精心打扮就要付之东流。正打算自己转动莲花夜明珠时,传来了男子低沉的声音。
听起来有些烦躁,“考虑的如何了。”
余霜本就想说这个,她的视线从对方紧蹙的眉宇间移开,放轻了声音,“想好了,要淬体的。”
她忍住抚平那道褶皱的冲动,舔了舔无端干涩的唇,“仙尊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听着耳边柔柔的嗓音,花灼凝固的表情逐渐舒展。
他伸手覆在夜明珠上,轻轻拨动,淡声道:“进去罢。”
余霜看出他不想说这个,慢吞吞从腰间解下自己的玉牌。
其实来之前她还没想好该送什么东西作为回礼,可是见到他似有郁结的模样,突然就有了想法。
这块儿玉牌是她之前去山下玩,同一位佛子买来的,说是沾染了佛光,有静心明神的功效。
人养玉,玉也会养人,不知是出于心理作用,还是它却有奇效。自从余霜佩戴上它,真的感觉精神了不少。
余霜走到他身边,将玉牌小心心递到他手边。
手背传来一道清凉滑润的触感,花灼掀起眼皮,注意到她指尖递来的东西。
一块儿玉牌,奶白色的,光滑透亮,一看就知主人对它的珍视。
少女眸子透亮,浅色的瞳仁溢满璀璨星光,“给你的,两件法袍的谢礼。”
花灼像是真的回忆了一番,苍白的指尖轻轻点了一下,将东西推了回去,“怎么想送这个。”
余霜看出他不打算要的意图,回答时也带上了敷衍,倔着一股劲儿,不想告诉他实话。
只随意道:“看你没有,就随便送了。”
悬空的指尖一顿,他就着余霜的手将玉佩勾过来,略有些出神。
余霜看他表情淡淡地,还有心思走神,赌气的想拿回来,“你不要算了。”
花灼闻声思绪回笼,将玉牌攥在手心,含笑道:“送人的东西,哪还有要回去的道理,洛玖就是这么教你的?”
余霜心头不爽,不遗余力的抹黑自己师父,“他可没教我要送人东西。”
明明是气呼呼的转身,可嘴角却不听话的悄悄翘了起来。
余霜这次在冷泉中浸泡的时间比上次长了不少,既然已经决定要淬体,她就要努力完成每一步。
她咬着牙一声不吭的将自己沉在里面,直到四肢都僵硬到无法感觉到冷意,才缓缓上岸。
从冷泉出来时,仙尊还维持着原有的姿势,脸色阴郁。余霜怕惊扰了他,刻意放缓了动作,踮着脚尖小步往外走。
“怎么不喊我。”身后传来一道暗哑的嗓音。
余霜脚步一顿,抓了抓淌水的发尾,“怕打扰到你。”
“无碍。”花灼按了按眉头,朝她招手,“昨天不是说自然风干太慢。”
“嗯。”余霜掩住自己的情绪,捏了捏耳尖,磨蹭的走过去。
灵力从指尖溢出,将余霜笼罩在一股热流中,身上的寒意逐渐被一股柔和的暖意取代。
花灼视线里是自然垂落的发丝,此刻没有被发带束着,柔软的披在后背,再往下能看到月白色法袍被腰封束起,掐出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
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浮现一幅画面,两件同样的月白色法袍紧密相贴,缕缕发丝落在另一人的脖颈。
手下的动作骤然一紧,“难看。”
一缕发丝被人勾住,头皮扯得生疼,余霜啊了一声,“什么?”
她逃离那双手,扭头看身侧的人,注意到对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法袍上,她有些难以置信。
“仙尊是说法袍难看?”说出口的声调僵硬。
花灼神情淡然,理所当然的嗯了一声。
余霜难以抑制的想起今天早晨她被赶出阁楼,返回去时看到的画面。
这话你怎么不对陆琉璃说?她凑近你的时候,你眼珠都快黏在她身上了!那时候你怎么不说这件法袍难看?!
可笑,难不成陆琉璃穿起来真的比她好看?
余霜死活不肯接受这个想法,闷闷地憋出一句,“也没给你看,仙尊觉得谁穿好看就看谁去。”
说完就做出立马转身要走的样子。
身后人闷声轻笑了下,在她逃离之前拽了了一把她身后的腰封。
花灼视线一顿,扫过手边。
还挺细。
余霜不满的嘀咕:“你抓我干嘛。”
意识到被人抓住的位置,脸颊难以抑制的烫起来。
花灼松了手,捏捏指尖残留的余温,抬起眼皮对上余霜的视线,“刚才不是说要淬体?”
这下余霜没再找茬,压下心头那一点酸涩的情绪,闷声跟着仙尊走进右手边的偏殿。
偏殿空间明显小了许多,四周墙壁上固定着一排排木架,上面整齐摆满各式各样的古籍。随意扫一眼,就是余霜不曾在玄天宗藏书阁见过的。
花灼径直走到一面书墙前,没有半分停顿,不假思索的摸向第三排数至第七本,取出。
古籍封面赫然写着‘太虚淬体术’五个墨色大字,他把书随意扔进余霜怀里。
余霜一愣,接着隐约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她快步追上往外走的人,睁大了眼看他,“仙尊,你是让我自己练?”
说话间,花灼已经回到了桌案前,长腿曲着,一只胳膊支在案上,拖着下颌不甚在意的扫她一眼。
像是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温声道:“不然?”
“……”
倒也不是没有修士自己完成练体的,可总归是一件重要的事,一般打算炼体的修士都会让自己信任的人在一旁给自己护法。
余霜气结,绷着脸,声线平直道:“我找我师父。”边说,她边用神识从储物戒里取自己的传音玉筒。
桌案后的人沉默一瞬,含笑问:“就不能自己练?”
“行。”
接着又是一句,“可我偏不!”
仿佛是为了求证什么,她手下的动作飞快,传音筒还未连通,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捞走了。
玉筒躺在男子手心,显得小小一块,男子声线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娇气。”
这回余霜没再吭声,因为她看出来了,仙尊要帮她一块儿淬体。
目的达到,她娇矜地撇撇嘴,乖觉地找了两块蒲团,一块自己坐,一块儿放到对面不远的位置。
坐下以后,摊着嫩白的手心伸到仙尊面前。
花灼好整以暇的抬了抬眼。
余霜:“我的玉筒还没还我。”
花灼笑了下,将东西还给她,“不找师父了?”
“有仙尊帮我,还叫我师父干嘛,晓初峰离那么远,跑一趟很累的。”
他听完后鼻腔哼了一声,没什么情绪的评论了一句:“倒是会心疼你师父。”
隐藏台词就是像说,你怎么不知道心疼我?
余霜被自己的过度解读噎了一瞬,这才又想起方才刚进月华殿时对方似乎很疲惫的样子。
想到之前她询问他是不是难受的时候,他似乎并不想多言。仔细斟酌措辞后,她才小声开口:“那仙尊你现在累不累呀。”
尾调上扬,又软又乖的一声,听得花灼挑了挑眉。
明明平时多一个字都懒得说,可这会儿对着那双如碎光般的浅褐色眸子,偏耐心了起来。
甚至被勾起了兴致,“若是累呢。”
余霜闻言如临大敌,正色道:“那当然要改日啦,也不急于一时嘛。”
轻易地被一句话安抚,更确切地说,被说出这句话的嗓音安抚。
压抑在心间的郁结消散殆尽,恢复清明。花灼无声勾起唇角,挂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意。
第一次淬体的过程有些痛苦,好在还处于余霜能够接受的范围,而这还只是开始。
考虑到余霜身体的接受程度,花灼嘱咐她七日之后再进行第二次淬体。
月华殿恢复往日的寂静冷清,花灼尾指勾着玉牌上的绳子在指尖缠绕两圈,拎起来移到眼前。
奶白色的玉面在月光下莹润透亮,收回目光,他随意的将玉牌挂在腰上,神色淡然。
*
第二日,余霜来到藏书阁二楼。
前脚刚迈上最后一阶楼梯,后脚就注意到正前方传来的一道冰冷目光。
余霜不明所以的看着陆琉璃,显然不知道对方一大早又抽什么风。
那目光如果能化成实质,恐怕她现在已经千疮百孔了。
余霜走过去,照常在云流身边坐下,她侧身掩着半边脸小声问:“陆琉璃怎么回事,一大早那么奇怪的看我。”
云流瞪着她,脸色也没比陆琉璃好多少,“你居然贿赂仙尊,余霜师妹,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余霜:“?”
“你还装,方才仙尊一进门我们都看到了,今日他腰间挂着一块儿玉牌,分明是你的。”
余霜瞪着眼,想解释什么,被对方打断,“你别不承认,我昨日同你比剑的时候看到了!你就是私下里贿赂仙尊,偷学剑法想超越我!”
“你休想!”云流声音抬高,引来众人的视线。
余霜以手掩面,偏过脸。
就……真的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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