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的念头也就停了一秒,紧接着就是“砰”的一声!
一件黑乎乎的东西重重落到他双臂,叶承欢猛地闪念,正是武潇!
她没死,反而睁着一对清澈的大眼睛一瞬不眨的看着自己,还没等她开口,叶承欢已把她的身子揽进车窗。
“武大局长,要不要帮忙?”窗外枪声大作,车厢里却仿佛静如止水,叶承欢的笑容带着一丝顽皮,一丝忧郁,一丝亲切,一丝玩味……
这一刻,她猛地闪过一丝念头,生死一线间,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相信他?莫不是一种把自己的一切统统交给他的错觉吗?
武潇还没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身子一空,那个男人已经风一样飘出窗外,幽灵般三两下攀上车顶。
远天一抹弦月,斜斜的播撒轻纱般的丝柔片屡。
魔鬼已张开锋利的爪牙,在属于他的黑暗领地,等待吞噬一切弱小的生灵!
列车,逆着夜风高速行驶,速度带来的感官刺激,真切体验着爱因斯坦的相对论。
夜风,大把大把扑来,强力的将身体往后推,抓乱了满头发丝,吼聋了耳朵。
叶承欢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在车顶,极速带来危险状态一点不影响他的闲适。
在他对面,正站在个模糊的人影。
那人刚刚一枪以为干掉了那个女警察,没想到眨眼间忽然冒出个男的,那种身法飘忽的好像鬼魅。
他本能的举起枪,一副公鸭嗓子带着颤抖,“你……你是谁……”
叶承欢嘴角扬起道弧度,张了张嘴,好像在说什么,却被大把的夜风吞噬,根本听不清楚。
“你说什么!”那人慌张的道。
叶承欢又说了句什么,还是听不到。
那人急了,“你他妈大声点儿,要不然老子就……”
他的声音骤然停顿,好像被什么斩断了似的,与此同时,列车呼啸着一头扎进长长的隧道。
隧道口留下一团模糊的血肉!
叶承欢趴在车顶,大口吸了吸那股浓重的血腥味,毒品般刺激他的神经系统一下子活跃起来,黑暗中的两眼宛如两点寒星!
他喃喃的说了声:“别怪我没提醒你,只能怪你小子耳音太差。”
话音未落,他的人已滑进车厢。
车厢里,正有三个歹徒持枪对外面的警察叫嚣,还不停开枪乱射,一干乘客都吓得缩在座椅下,头也不敢抬。
子弹,破坏了列车的供电系统,车厢里的灯忽明忽暗,空荡荡的空间里,一片冷森的气息!
砰砰!又是两枪。
歹徒用这种方式大把挥霍着狂躁情绪,忽地从地上一把抓起一个少女,紧紧箍着她的脖子,冰冷的枪口顶上她的太阳穴,“外面的条子听着,从现在开始,没过一分钟老子就杀一个人,不想死人就马上给我把车停下!”
话音刚落,空荡的车厢里忽然多了个人影。
青光爆闪下,看不清那人的面貌,冥冥中却给人种黑暗将至的错觉,让人觉得有股嗖嗖凉气不知从哪儿刮来,他们本能的一阵失措。
“你是谁!不说话老子开枪了。”
光影一个明灭间,他的人已进了几米,却看不到两腿的运动。
三个人慌了,狂吼一声,对着那人大致方向举枪乱射。
暴雨般的枪弹横飞四射,打在车厢各个部位,发出叮当的杂响,暗淡的光线里到处是杂乱的火星,有的扑扑没入座椅,打成稀巴烂,碎布和棉花被掀得满车厢乱飞。
又是一道冷光后,那人却不见了。
枪声停止,三个人茫然望去,灯光明灭里除了硝烟和碎屑外,一片空白!
就在他们没搞清状况时,一个巴掌悄无声息的拍在少女背后的歹徒头上。
啪嚓!
一巴掌好像拍上脆沙瓤的西瓜,整个头颅被生生排成了稀巴烂,模糊的一大片血色四处扬洒。
那人哼也没哼,尸体慢慢软倒。
第二个人还没回过神,就被那只手在脸上一抹!
整张脸就那么被他抹了下去,不光是血肉,连凹凸不平的骨骼也被抹平。
第三个人惊叫着连连后退,举枪一通乱射,直到传来空仓挂机的声音,他还机械的扣着扳机,他恐惧得已经不知道什么是恐惧。
毫无征兆,眼前一下子就冒出一张陌生的脸,嘴角挂着淡淡的弧度,眉宇间锁着丝淡淡的忧郁,还有指尖那种淡淡的烟草味道,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张脸,此刻却把他吓傻了。
两腿一软,跪在地上,泪水大滴大滴的滚落,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怕什么,我只是想要你的命而已……”
这,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听到的最后一声……
秋风呜咽中,枪声瞬间止息,夜风却从敞开的车窗猛灌进来,吹散了武潇一头柔发,留下满满的复杂。
车舱的门被一下撞开,一对便衣一窝蜂的涌入,看到面色苍白的局长都是一愣。
“局长,你没事吧?”
武潇定定神,勉强把自己从杂乱的思绪里拉出来,“我没事,3号车厢控制住了么?”
“还没有,匪徒身上都有武器,而且十分狡猾,我们刚赶到,他们就控制了乘客作为人质,要我们马上停车,不过车厢前后门都有我们的人,他们插翅难飞。”
武潇凝眉,一声不响冲出车舱,便衣们跟她一起来到3号车厢外。
只不过这里的情形和他们描述的不太一样,车厢门随便开着,零星的几个乘客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没有一丝表情,也没有一丝声响,几个负责看守的警察正蹲身查看地板。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刺鼻的血腥,武潇捂着口鼻,慢慢走近,只见地上横着三具尸体,被大片血水浸泡着,一具无头,一具胸口有个拳头大的破洞,另外一具头还在,只不过面目全非。
恐怖的死状就连武潇都不禁皱眉,几个乘客再也忍不住,连连呕吐。
“怎么回事?”武潇问道。
见便衣们面面相觑,她又抓起一个乘客,那个乘客战战兢兢的回答:“我……我们也没看清,就看到从车窗飞进一个男人,三两下就要了人命,然后就飞快出了车厢。”
武潇马上想到一个人,这种事除了叶承欢还有谁能做到。
她无暇多想,马上拿起对讲机:“各单位注意,收网的时候尽量要活的,不要惊动其他乘客。”
她挑了两个便衣上了车顶,一路摸到她攀爬的地方,除了一滩血,还是没有叶承欢的影子。
回到车厢,她思忖着叶承欢去哪儿了,又不免为他担忧,正站在车厢过道里出神,就听有人说了声:“你是在找我么?”
武潇猛回头,就见叶承欢一身慵懒的靠着车厢,昏暗的光线里,那支烟卷,忽明忽暗……
夜已深,随行的四位大美女早已进入睡眠模式,但在列车的最后一节车厢里却时而发出几声沉闷的杂乱,好在有更杂乱的车轨上,因此并不明显。
叶承欢端着水杯,施施然的来到车厢门前,对两个正在执勤的警察道:“人都抓住了?”
两人知道他是局长的救命恩人,谁都不敢怠慢,马上正了正身子:“一个不剩,全都落网了,全都在另节车厢关押,这次多亏了你。”
叶承欢摆了摆手打断他,往门缝里瞧了瞧:“进去多久了?”
“刚进去不久,要不要我们请示下局长,让你进去看看。”
叶承欢皱了皱眉:“警察办案了不起么,算了,我就在这儿瞅两眼好了。”
整节车厢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赵雅琳还有两个协助审问的女警,对面是个染银发、戴耳钉的男人,摇着脚丫,一脸不屑状,完全没把武潇放到眼里。
武潇接过文件夹看了下,抬头问道:“你就是李国辉?”
男人歪歪嘴角:“是。”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是。”
武潇把文件夹拍到桌上,满面严霜道:“你有没有家教,有没有父母?跟长官说话要抬起头,双眼看着我,大声点儿!”
银发男的脚不摇了,看着武潇,大声道:“是!”
话音刚落,武潇拿起文件夹劈头砸去,“回答要完整一点,是什么是,你是个屁啊!”
银发男往后一闪,马上答道:“是……我是李国辉……”
没想到武潇并不罢休,“还有呢?”
银发男怔了怔,完全搞不清状况。
文件夹呼的落下,重重扇到他脸上,银发男双手抱头,忙道:“我……我是李国辉……”
文件夹雨点般砸下,武潇打一下说一声:“是长官,我是李国辉!”
“是长官,我是李国辉!”银发男没了嚣张,把脸藏到腋窝里,不敢看对方的脸色。
武潇这才停手,一脸黑线的道:“你终于会说人话了,我们可以开始了。”
她坐回座位,“李国辉,现在我问你,你是不是组织绑架并杀害了十岁女童陈安安?”
李国辉往后挪了挪,“是,长官,是我组织绑架的,不过我是失手打死了她。”
“失手?打死人还叫失手?”武潇说着右手摸向腰间,猛然拔出手枪,顶上他的头:“我现在要擦枪,失手打死你,行不行!”
李国辉身子一软,从椅子上滑下,裤裆湿了一片,“不要,长官,我求求你,不要……”
武潇把枪****嘴里,“求我?你打那个小女孩的时候,她有没有求你?你为什么不放过她!你是不是人!”
“长官,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李国辉涕泪横流。
武潇把枪收回,对着他的眼睛:“畜生,你听清楚,我是公安分局局长武潇,对你这种人我就喜欢用非常方法,拷打、恐吓、带枪进审讯室,你有种就投诉我,最好投诉到让我丢职,好让我一枪打死你!”
李国辉吓得缩成一团,“不,不敢……”
“你绑架小女孩,还殴打致死,牢你是坐定了,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你这种人进了监狱,一定会被囚犯整死,别以为男人不会玩男人,他们在里面闷得很,又没有玩具,不玩你玩谁。你乖乖的说实话,是失手还是蓄意,我就放你一条生路。不然,我就天天让他们****你,让你吃大便,直到撑死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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