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很沉,舒沐晚的双眸紧闭着,隐约听到温和的男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只是在现场误吸了大量浓烟,没什么大碍,醒来就好了。”
是医生的声音吗?
在谈论的是她的病情?
她还活着,可是……南宫墨呢?她想询问,脑海深处却持续地浮现那抹焦黑的尸体,让她的心不由揪紧,整个人也再度晕厥入无边的黑暗…畛…
****
再度醒来,睁眼便是偌大的落地窗,外面的天空已是星光点点。
舒沐晚躺在床上,足足呆愣了一分钟,直到鼻翼间传来清晰的酒精味道,她才乍然回过神来——她这是在医院!她得救了,而且……毫发无伤钗!
可是……
她猛地坐起了身,似乎想要找寻一个奇迹,但在看到空荡荡的病房时,整颗心再度跌入谷底:原来一切都不是在做梦!南宫墨……真的已经不在了么?
视线由清晰迅速地转为模糊,她在这个别无他人的空间里,无助、绝望……任由自己被这样的情绪包裹,终于忍不住低低地抽噎出来……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她把自己埋进去,哭得一发不可收拾,从抽噎,最后变成嚎啕大哭……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每次都会这样:她在乎的人,都会率先离开?
四年前,是爸爸;四年后,是南宫墨……胸臆间窒闷到难以呼吸,她就这样肆意地宣泄着,直到一双大掌扣上她的肩膀,直接把她的脸抬起来:“哭什么?”
低凉沉静的嗓音,又带着几分猝不及防的急促,让舒沐晚瞬间愣在当场,她怔怔地看着他拿纸帮她擦掉眼泪,感觉到视线又模糊再度转为清晰……
“南宫墨?”
他是真的吗?
“恩?”他蹙眉应她,拿着纸巾抹干她哭得五花八门的小脸,面色有些发沉,“哭成这样……知道自己错了?这么大的火你冲进去,不要命了是不是?”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天知道他当时有多么担心——他在里面确定了天然气管道不会爆炸,才从地下通道离开,重返现场的时候却被告知“墨少,她冲进去找你了!”,他的心顿时轰然坠地!
于是他不顾一切地冲回停车场,终于在一片火光之中,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她!幸好,她还活着;幸好,她毫发无伤……他当时气得甚至想弄醒她揍她一顿!
谁准她用命去冒险的?
救援……是她一个女人该做的事情吗!!
“我……”舒沐晚被他吼得身体不由一颤,下一秒又忍不住哽咽出声,伸手环上他的腰际,将脸贴上他的胸口,“我……我以为你死了……”
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她呜咽着蹭上他的胸膛,把他的衬衫和外套都蹭得一片湿。
“我在里面看到了南宫倾,看到南宫倾在踩一具尸体,都烧焦了……”舒沐晚哭到打嗝,断断续续地诉说着她的恐慌,“他们都说你在里面,我好怕……那个人就是你……”
而当时,她真的认为,那个人就是南宫墨了!
那是何等的颠覆?
自己所爱的人,前一刻还对自己微笑,下一刻就面目全非地躺在地上?
“他是南宫倾的人……”她的整个身子都在发颤,南宫墨的心也不由跟着发软。他抬手,抚上她纤细的背,真切地感觉到她的害怕和在乎,“他只是个混混……我没事。”
“别哭了……”刚刚的怒意,很快就消退殆尽,原本酝酿准备了大半天的斥责,此刻全部烟消云散,到最后甚至变成了恳求,“不是说没事了吗?”
不停地哄,用纸巾不停地擦,大半天功夫,才终于让她的情绪平静下来——
“我刚下去买了粥,你要不要喝点?”他抬手碰了碰刚刚拎上来的塑料袋,“你睡了一天没吃东西……好像有点凉了……”
“不要!”她执拗地摇了摇头,靠在他怀里低低哑哑的开口,双手环着“失而复得”的他不肯放,“你让我抱一会儿……”
“……好。”他反手抱起她,索性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膝盖上,低头在她的额头亲了亲,“晚宴是来不及参加了……等你抱够了,我们回家,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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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的晚间新闻,就有对南宫集团这次火灾的大肆报道——
“纵火犯有两名,两人在当天中午驾驶一辆满载汽油的面包车闯入南宫集团地下停车库,并引爆停车场内车辆,共计损毁车辆18台,造成损失达¥¥,索性地下天然气管道没有受火灾影响,否则造成的损害无法估量……”
新闻主持人播报着新闻内容,旁边还搭配着纵火现场的图片,停车场内的火虽然是被扑灭了,但整个入口都黑漆漆的,看起来阴森恐怖,一片颓然的废墟。
“纵火人已经明确,但纵火目的还在进一步调查之中……”新闻的最后,右下角贴出一男一女的两张照片——男的外形邋遢不羁,嘴里还叼着根香烟;女的打扮高雅,眼神傲慢。
这就是那个混混和南宫倾的照片。
“这是谁哟,没事去惹南宫集团?”
“18台车呢!据说那些都是名车,不知道要多少钱啊!”
“啧啧,真是可惜……”
“……”
无论是什么样的意外,到了别人眼里,也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很多人都在津津乐道地谈论着这场纵火事件,只有田甜,她木讷地盯着拘留所里那块小小的电子屏幕,眼神空洞……
终于在新闻画面切换的时候,她猛地爆发出来——
“她怎么样了?”她冲向最近的警员,不顾一切地抓住对方的衣领,冲动得几乎掐死对方,“我妈咪怎么样了?新闻里怎么没报结果呢?她去哪里了?”
越是不报,她的心里越是不安。
因为如果她被抓了,肯定是有被抓的影像;如果她逃了,肯定是有通缉令;莫非她已经……
“死了啊!”警员理所当然地应声,残忍地证实了她脑子里的猜想,他不耐地把田甜的双手拨下来,理了理自己被她抓皱的衣领,“要不早被带到这儿来拘着了……”
警员离开,徒留田甜目光空洞地留在原地。
她像是被人抽掉了所有的力气,如同行尸走肉般的站在原地,良久,她一步步地后退,脊背靠上冰凉的墙壁,然后慢慢地坐在了地上……
她不敢相信!
妈咪就这么冲动地去和南宫墨同归于尽!
而且……她已经死了。
“不是这样的……”她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那个恐怖的男人,那张带笑却手段残忍的面孔,“不是他……真的不是他……”
把她害成这样的不是南宫墨!
但是害死妈咪的却是南宫墨……
唐尧、南宫墨,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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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警局,审讯室。
田甜一个人坐在审讯室内,已经等候良久。从监控画面上看,坐在木凳子上的女孩表情木讷,眼神空洞,只是双拳始终紧紧地捏着,像是在宣告某种坚定的信念……
“刘队,不好意思晚上还叫你过来!这个案子转到你那边了,她又指名要见案子的负责人……”警员歉意地朝着刘子凯微笑,“她说除了你,谁也不说。”
“没事。”刘子凯摆了摆手,目光从监视器的屏幕上收回,随意地扫了眼腕表后发话,“我先进去和她谈。”
应该花不了多少时间!
刘子凯摸了摸口袋中凸起的丝绒盒子,晚宴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始,他要在晚宴上求婚,应该也来得及……
*****
“我有话和你说!”刘子凯进屋的那一秒钟,田甜便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刘子凯认为这样的“口供”肯定会相当顺利,可是没想到,田甜在说了这句话之后,就再也不肯说了……
“田小姐!”刘子凯不耐地敲了敲桌面,焦躁地看了眼时间,试图加快进展,“你不是有话和我说么?如果没事的话,我得走了……这不是我的上班时间。”
他真的有点着急!
“呵……”田甜嗤笑,目光空洞地从角落转回来,最终停留在他的身上,眼里带着他看不懂的复杂和决绝,“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作为回报,你能不能答应我的一个请求?”
她在赌!
她在赌她的最后一份筹码!
“田甜小姐!”刘子凯的脸色当即冷了下来,叩了叩桌面提醒,“协助警方办案是公民的义务!不是你想的那种交易!你的算盘打错了!!”
说话的同时,他起身便作势离开,却被田甜叫住——
“我说!”她急急地喊出来,“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我……不是交易,只是一个请求。”
刘子凯的脚步稍稍停住,她脸上的悲切和绝望都很真实,让他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于是在她的对面重新坐下:“你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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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供的时间果然不长,但听到的内容却足以震惊。
他从田甜口中听到了一个崭新的名字——唐尧。
“我的确没有看到舒沐晚杀人,那件事是我冤枉她的!但是南宫墨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杀人的事情,他要干也绝对干得出来!”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她凄楚而笑,“我猜,杀坦斯塔夫的人,应该和后来对付我的人是同一个……”
“坦斯塔夫在报纸上透露出去的消息,都是我给他的,我想对付南宫墨,却没想到那些消息会招来另外一个人!为了得到那本旧日记,他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田甜靠上椅背,“呵,我无意中得到的旧日记,竟然……”毁了她自己!
什么狗屁把柄!
都是毁自己的东西!
“什么旧日记?”刘子凯听得一头雾水,但是隐约觉得,真正的案情,或者是案中案,真正的大案,正在浮出水面……
“我怎么知道?”田甜嗤笑,“我只知道……和我无关!我只是无意中被卷了进去!”
“那个后来拿走日记的是谁?”
刘子凯有预感:那个不雅视频真正的策划者!那个杀人案的真正犯案者!甚至某种恶势力的真正主谋,就是田甜口中那个抢走旧日记的人……
“他叫唐尧。”
此话一出,屋中猛地沉静下来。
刘子凯蹙眉。他只是听过这个名字,他不清楚唐尧具体是谁,但很清楚:他绝对不是那种轻易能接近的人!甚至连个明着能接近的机会都没有!!
而田甜的问题,无疑给了他更大的压力:“你能抓住他吗?”
******
半晌,刘子凯才回答:“如果他真的是犯案对象,他逃不出法律的!”
说完,他合上笔录本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田甜叫住。
“他的结果怎么样,我无所谓!”她跟着站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刘子凯,“但是你还没问我的请求!”刚刚说好的,只要她“招供”,他就听听她的请求。
“你说。”
“我还有一个舅舅,在南宫家排第二,你能帮我找到他吗?”这是她最后的一点筹码。
刘子凯蹙了蹙眉:“什么?”
为什么要他去做找人的事情?
田甜的回应却是无比平静:“我妈死了,我怀了孕,又染了毒瘾,我小舅不管我……我找另外一个舅舅也不行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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