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太忙忘了跟容修他们说,还好有被发现,这些东西简直救了他们一命。
林夜也在他的棉夜内侧找到东西,虚弱地感叹道:“不愧是我的妹妹,快救了我一条命了,也不知道京城那边怎么样……”
容修看出了他的沮丧,安慰的说道:“放心,不会出什么大事,沈若星还在那里,再加上兵符也在暮儿身上,那个小兔崽子翻不了天。”
思念让他们斗志重新被燃起,上好药轮流休息,把野味烤熟留在路上吃,又整顿休息了一晚。不得不说这药效是真的好,早上醒来伤口的红肿退了一半,身体也不像之前那般难受。
此地不宜久留,血腥味跟生火的痕迹容易暴露他们的行踪,整理好便重新出发,有药有金子还有食物,他们的归途多了几分胜算。
离开山洞时还下着大雪,虽然会让他们寸步难行,但是换过角度想,大雪可以掩盖他们的脚步不让的人发现。
二人顶着寒风暴雪开始往驻扎的方向走向,林夜望了望头顶的烈日,他坚信过不了多久他们就可以到达。
容修这边有了盼头,可是林暮这就没有那么简单。睡梦中的林暮,她梦见自己回到了宫中,走过那些熟悉的宫殿,甚至是容修都出现在梦中,询问这现在的状况,慢慢的又谈起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暮儿,你知道兵符放哪里了?”梦中的“容修”突然话锋一转问了这个犀利的问题。
感到不对的林暮,慢慢将手从“容修”手里收回,但脸上还是挂着微笑,兵符是男人亲手交给自己的,男人怎会不知道,唯一的可能就是眼前这个男人是假的。
“夫君,蓁蓁最近学会了一首……”林暮呢喃着,故意错开刚才的问题,可是却被人握住了手,眼前的“容修”却又开始催她快拿出兵符了。
随着耳边不断响起“容修”的话,林暮的意志有些崩溃了。
“沁沁,兵符在呢?快拿出来给夫君,乖!”
不,不对,容修什么时候喊过自己沁沁?她蓦然睁开了眼睛!
额间一片冷汗涔涔,林暮紧皱着眉头喘息,睁开的眼睛圆瞪,映入眼底的依旧还是那间小屋,难忍的刺痛让她含泪阖起眼皮。
“蓁蓁……”林暮强忍着不舒服,摸了摸身旁,可是早以空无一人。
这时斯安递过来杯水,关切问道:“做恶梦了?喝点水吧。”
尽管意识一片混沌,林暮还是能分清恶梦和下药的,这还得脱斯安的福,很早之前斯安为了逼供用的就是这种药,足可蛊惑内心,控制一切。
“怎么?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了,想当了人?”林暮淡定的接过水,喝了一口水。
斯安有些不敢相信,那么硬气的话却是从她口中传来,心头一惊,默不作声的看着她,几次忍不住伸手想要抚摸她鬓间被冷汗浸湿的乌发,很快就平静的回答了她。
“怎么会?是你想多了罢,估计这几天你太累了。”斯安接过空杯,柔声地说道。
林暮忽然转过头,闭着眼睛朝他一笑,娇娇的妩媚万千,直触人心。
“那你想当王吗?斯安。”林暮漫不经心地说。
斯安怔住了神,神情生变,别有意味的看着楚娈,不自觉的冷了声音:“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这样啊,原来你愿意在那么卑鄙的人手里做事,都不愿意自立门户吗?我还以为你在借容世源之手除掉我们呢。”林暮遗憾的撇撇嘴,竟似是在说真的一样。
又等了半晌,她才听见斯安的声音。
“沁沁,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想了,我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斯安依旧面不改色,好像他是被迫一般。
“斯安!你为什么还不敢承认?”林暮直接朝斯安大骂,从床间坐了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斯安,嘲讽道:“单凭容世源那个世俗子弟,他能干出这种事!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应该全是你在幕后指导的吧!”
她已将话挑开的如此明了,斯安自然不能再装了,他也不想再装,干脆的撕掉了伪善的面具。
“不愧是沁沁,还是那么聪明,不像别的女人只是个花瓶。”斯安慢慢靠近。
“你不会善罢甘休的。”她揉了揉额头,忍不住目露轻蔑,继续说着:“表面上服从长公主,背地里扩大自己的势力,说白了除莫泽一人是真心支持容世源,剩下的人全是你的人吧。”
所有的秘密被拆穿,让斯安突然抬手掐住了她的下颚,手指捏紧了白嫩的肌肤变得通红,疼的林暮不能开口说话,怒极反笑道:“怎么呢?沁沁太聪明了,可是秘密被拆穿总有人要为此付出代价的,你说是吗?”
林暮咬牙忍痛推开了他抚弄脸颊的手指,艰难的仰着小脸,丝毫没有惧色和退让之意,颤巍巍的说着:“你……你想怎么样?我可警告你不要胡来,到时候容修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哦,是吗?可惜的是他也赶不回来。自然我也舍不得对你下手,你说你女儿长得那么漂亮,就是不听话。那?睡熟了的她会不会又漂亮又听话?”斯安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林暮也被吓得不敢说话,脸疼得发白还倔强的瞪着他,瞪得斯安心都在痒,阴鸷的暗光流转眸间。
“你……敢!”林暮恕视得斯安,恨不得把他活吞了。
“我有何不敢?而且你心心念念的男人,他很快就会死了,在那冰天雪地里被冻死,说不定还会被猛禽给分尸,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斯安得意洋洋地说道。
这话简直触了林暮的逆鳞,手间蓄足了劲儿,趁着斯安沾沾自喜的时候,狠狠的挠向了他的脸。
“啊!林暮!”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斯安直接喊出林暮的全名。
划破血肉的痛让斯安下意识的松手去捂脸,林暮瘫坐在床上。虽是看不见了,可方才那一击却不偏不倚,正好划伤了他左脸一侧,殷红的血染了指尖,剧痛难当的斯安,再也忍不住抬起大掌就朝倒在床上的林暮去。
掌风凌厉,转瞬就要袭来,林暮已经做好被打的准备。
“好,很好,沁沁这般胆量倒是更加让我喜欢了,放心,我可舍不得伤你半分。今日沁沁如此不乖,那便罚你十日不得见那小家伙。”斯安面带微笑地收回了手,看着林暮纤细的身姿笑的诡异可怖,陡然转身离去。
他有的是办法治她,让她乖乖服从自己。
斯安有几天没来了,只能说明他们的计划并不顺利,若是早就夺位,她也不会完好的被关在这里。
“蓁蓁……千万别出事……”她已经好久没有看见蓁蓁了,熬过几天也习惯了,摸了摸斯安扔给她的那件小衣,低喃着蓁蓁的名字,心里不断祈祷着。
只要容修能够平均回到京城,到时候,她再拿出兵符,一切还有回旋余地,他若是没了命,那就是什么都没了。
即便是这么想的着,心里不免还是有些紧张,生怕男人出现什么意外。
“唉……和儿清儿你们现在又在哪呢?”林暮长叹一口气,只能望向高墙外更蓝的天空
吃过午膳后,消失几日的斯安出现在了屋内,不知是带了什么东西还用黑布盖着,不时地从里面传出些动静来,看着孤独地坐在门口的林暮,斯安心情极好的笑着。
“这知更鸟陪了我好长时间,听下人们说你常常坐着独自发呆,怕你无聊特地给你带来了。可这鸟儿什么都好,就是太吵了,我就命人将它的嘴封了起来。”说着就拿出那只鸟,果不其然它的嘴被金链锁了起来……
林暮咬了咬牙,这个王八蛋比容修还狠!
他将鸟儿放到了林暮怀中,这被束缚的鸟不就跟自己这个困在小屋中的一模一样吗?
“沁沁真美。”说着,他的目光是久久也不曾离开楚娈,之前不听话的她,真的是让自己恼火。现在这样的她,乖乖的待在这里不哭不闹让他十分心动,阴鸷的眸底是再也化不开的满足和激狂。
林暮被恶心的不行,察觉斯安俯身朝她靠近,略显苍白的唇微微弯了弯,抓起鸟儿解开束缚将它扔出了窗户。
“沁沁!”斯安大声恕斥。
前几日被她抓破的伤口还不曾愈合,脸上又因为大骂的动作,疼得他倒抽了好几口冷气,方才还炽热的眼神终于淡了些许,大掌从宽袖下伸出,一把擒住了林暮纤细的手腕。
腕骨纤细,雪肤白皙,抓在手中忍不住捏紧几分。
“别动!”他低喝了一声,在林暮不甘的停下挣扎后,便用指腹轻摸着微凉的玉润,讥讽的说道:“放了它也无妨,反正我现在有你了。所有的心思都在你身上,没时间去照顾它。对了,沁沁你知道吗?南疆那边传来消息说容修已经死了。”
林暮顿时脸色大变,大声问道:“你,你说什么!”
“容修死了,死在南疆那冰天雪地里。从今往后就再也没有人和我抢你了。容世源那个混蛋还敢打你的主意,不过你放心,他也活不过几天了。”斯安刻意说地缓慢明了,多年的机关算尽终是成功了,如何叫他不得已呢。
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就轻易死了?心里的痛楚一下子涌了上来,林暮一时也分不清那是什么感觉,她颤着手抓住桌子才勉强稳住无力的身体,茫然的问道:“他的尸体呢……”
见林暮惶然落起泪,斯安不禁冷哼了一声:“沁沁可是难过了?放心,迟早我会将他的尸体放到你面前的。”
“什么意思!?”林暮不解地抬头,瞪大了眼睛,涣散的瞳里是悲伤还有迟疑。
她眼睛蓄满泪水的模样很美,美的让斯安下意识说了真话:“他们找到了他的血,他之前受的伤加上那种鬼天气,容修必死无疑,但是要想找到尸体还要些时间。”
沾了泪珠的长长睫毛微颤,很快那双美丽的眼睛竟然笑着眯了起来。
林暮自信地朝他说道:“他会活着回来的。”她肯定的说着,可怕的是,这亦是斯安所担心的事。
斯安一愣,转瞬便是无尽的怒气上涌,将林暮一把拽起来,逼近了她的脸,暴怒的吼着:“他死了!死了!王位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林暮闭上了眼睛,再没了方才的失措,只是十分冷静地说道:“白日做梦!”
斯安被眼前这个女人气炸了,他不该告诉她的,他应该让她绝望,让她再也生不出半分希望,尽管心中充满了不安,他现在只能强行安抚自己。
没事的,很快他就能找到容修的尸体,他要让林暮永远地死了这条心。oclic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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