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巧彤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他已经确定好了心中想要完成的事情。于是,便正了正脊背,等着他说出来。
然而,小方子并没有立刻说出,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而是先问苏巧彤。
“不知婕妤想要我做什么事情”
苏巧彤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原本小方子给苏巧彤的感觉是,他是一个不太懂规矩,礼数不甚周全的人,以为他会着急忙慌地,说出自己想要苏巧彤帮他完成的事情,没想到,他却没有,而是先问苏巧彤,自己能帮她做什么。
苏巧彤不禁在心中暗暗点了点头。不先问别人能帮自己做什么,而是先关心自己能帮别人干什么,这才是明智之举。不然,先说了自己的所图,别人要求自己办的事情,却没有能力完成。那样一来,不仅尴尬,还会让别人洞察了自己的想法。
看来,小方子也不是没有头脑的人,孺子可教
苏巧彤转身再次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对小方子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小方子迟疑了一下,毕竟,对方是身份尊贵,花容月貌的苏婕妤,靠过去的话会让他感觉略微局促。
“过来啊”苏巧彤皱了皱眉。
心中才刚对他有了一点好感,稍微改观了,他就又表现出一副呆头呆脑,没多少规矩的样子。
“是。”小方子立刻快步走了过去。
苏巧彤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小方子的神色,瞬间变得非常惊讶,嘴巴也不由得张大了。
等苏巧彤说完之后,他还是张大嘴巴,一副震惊莫名的样子,呆立在那里。
苏巧彤见他傻站在自己旁边,不悦地问道:“怎么样听清楚了吗”
苏巧彤现在有一点担心,自己是不是所托非人了。他总是一副反应慢半拍的样子,着实让苏巧彤有些担心,他能不能很好地完成自己交代的事情。
小方子点了点头:“听听清楚了。”
“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苏巧彤问道。
小方子却并没有立刻回答,他退后两步,站在一旁,皱着眉头,仿佛内心在极力挣扎。
苏巧彤也知道,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于是,也不催促他,让他慢慢想好。苏巧彤则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揭开盖子,轻轻吹了吹,眼神却时不时地瞟一眼小方子,看他是否已经想好了。
小方子犹豫挣扎了片刻,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他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坚定。
“苏婕妤,奴才想好了,愿意完成你刚才说的事情。哪怕就此折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苏巧彤心中一喜。然而,随即她就意识到了,小方子最后的那句话哪怕就此折了性命,也在所不惜表明,他愿意豁出性命帮自己办事,那么,他希望自己帮他完成的事情,也一定不简单。他想完成的事情,也一定是他豁出性命都想完成的事情。
“好,既然你已经答应帮本宫办事了,那本宫也要信守诺言,帮你完成一件你想做的事情。”苏巧彤严肃地说道。
小方子听了这话,脸上神色一喜,随即便双膝跪地,用恳求的语气说道:“奴才只有一个心愿,那便是帮母亲报仇”
苏巧彤原本也是这样猜想,他一定是想为自己的母亲报仇的。只是不知道,这个仇,他想要怎么一个报法。
苏巧彤点了点头:“好,你有这份孝心,你娘在天之灵,也会觉得甚是安慰了。不过,你说的报仇,具体是指什么,你想要国公夫人刘淑芬的性命吗”
小方子摇了摇头:“不她已经垂垂老矣,结束她的性命,对她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我不要她的性命。”
“那你想怎样”苏巧彤好奇地问道。
“我想让她也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小方子说这话的时候,牙关紧咬,恨不得将自己曾经体会过的痛楚,十倍奉还给刘淑芬。
“”苏巧彤虽然不认可这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做法,但是,也觉得情有可原。
“我要让她尝尝丧子之痛我请婕妤帮我杀了方涯月。”小方子眼神坚定地看着苏巧彤,说出了自己心中最想完成,可是,以他的能力,却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苏巧彤的眉毛一挑,有些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句:“杀了方涯月”
“对杀了方涯月,这是她的独子,如果他死了,刘淑芬一定痛不欲生。”
苏巧彤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想也不想地拒绝了他:“不行不能杀方涯月”
“为什么”小方子的情绪有些失控,这便是他最想完成的事情,原本以为,苏婕妤一定会答应的,没想到,她却这么干脆利落地拒绝了自己。
“因为”苏巧彤的眼神,不自觉地闪了闪,避开了小方子的目光,迟疑片刻之后,她找了个理由“因为,方涯月乃是方国公的独子,也是皇上倚重的大臣,如果杀了他,皇上一定震怒,会派大理寺追查到底。到时候,连本宫都脱不了干系。”
小方子失望地垂下了头,神情沮丧至极。苏婕妤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虽然有道理,他心里却不能接受。为什么有权有势的人,别人就会顾忌他的生死,而自己的母亲,就算死了,也没有人过问。
苏巧彤见他此刻失望颓败的样子,于心不忍,也不希望他因此而拒绝帮自己,完成刚才交代给他的事情,于是,她退而求其次地说道:“不过,本宫会尽力帮你。方涯月是不能杀的,但是,刘淑芬还有一个女儿,叫方诺喜。杀了她,也一样能让她承受丧子之痛。而且,据我所知,刘淑芬对这个女儿宠爱有加,对她的疼爱,甚至过了她的哥哥方涯月。”
“婕妤的意思是,杀了方诺喜,来为我的母亲报仇”小方子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方案,听了苏巧彤的想法,一时还有些接受不过来,只是瞪大了眼睛,喃喃地重复苏巧彤说过的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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