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赛狼人小镇》第六章 破晓:他人便是地狱

    随着一丝丝清凉,酷暑变成了一位慈祥温柔的母亲,在一个满是贫穷泥泞的家里,一个男孩悄然哇哇坠地了。母亲怀抱着孩子,就好像怀抱了整个世界,虽然家中贫瘠,但是他们却拥有着一片火.热的山头,那一天枫树红了,连绵万里,枫树摇着,摆红了大地,这是一家人无比珍贵的财富,全部的全部。
    “就叫你枫叶吧。”母亲摸摸男孩的下巴,男孩笑了“和你爸爸真像。”在一旁的父亲轻轻的吻了母亲的额头“你们就是我的一辈子。”
    那年的冬天,来的比往年早了些,孩子在门口堆着雪人,看着那秃秃枫树,心里一只期盼着,期待着一片片火红挂满枝头,不久雪已经没过了墙角,没过了根筋,母亲坐在屋檐之下,左手紧握着点点血迹的抹布,右手笑着向孩子摆着手。
    雪还没有走,母亲先悄悄的走了,孩子望着睡着的母亲“妈妈,你什么时候醒啊,醒了好陪我玩。”家里的顶梁柱跪了下来,感觉天塌了,父亲眼前只有地狱,是她的离开赋予了这无限的空洞,父亲开始酗酒,开始糜烂,开始游手好闲,开始离男孩越来越远,只有男孩还记得母亲的最后一句话“宝贝,你有一副漂亮的下巴,妈妈睡着之后你要自信哦。”
    不久,爸爸带着另外的丑女人回来了,爸爸不爱他,但爱他的钱,他再婚住进了一辈子都没见过的大房子,父亲过得像小狗,而枫叶却遭到了继母的唾弃,虐待早已成了家常便饭,每次被打他都会捂住自己的下巴,这是他唯一的归处,即使眼睛已经残缺,脸蛋早已变成涂鸦般的伤痕,森白的牙龈已经露出,但他没有一丝对生活的绝望,顽强坚强的活着,因为他知道,他有挂念的人,即使沦为野兽。
    那年的早春,他因为在地板上留下了一个脚印而被赶出家门,他蜷缩在栅栏旁边,揉着被打肿的地方,看着远处的那片晚霞。
    最后那点余光渐渐老去,慢慢的照在了旁边的小径上,一个穿着白色长袖的女孩,清纯洁白,一头深茶色的头发,一双靓丽且有光的眼睛,枫叶被这副美景深深的吸引着,直至太阳完全没落于山头,他没有发现,但他恋爱了。
    以后枫叶每天最个开心的就是蹲在草堆里,守在栅栏旁,看着每天路过的女孩,她的笑容,她轻盈的动作,她纯洁的外表,曾经有一个人说过:她的一个动作可以让我的心温暖一整天,她的一个微笑可以让我开心很多年。这可能就是恋爱的美.妙吧。
    她渐渐成为了枫叶活在世上的另一种归属,一种精神支柱,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久后,女孩已经长成了清纯般洁白的少女,微微凹凸有致与苗条的身材,招致着许多来自黑暗中的眼睛,不久后少女便被混混们堵在了回家的小径上,随着娇弱的悲鸣,勾引着不远处沉睡的野兽,一个黑影从栅栏顶端窜入混混之中,枫叶挡在衣衫不整的少女面前,他带着被戳了两个窟窿的树皮,一身破旧的衣服,但却坚定不移地盯着,面前的混混。
    “哪来的乞丐啊?”混混嘲讽着枫叶。
    枫叶跳上来就是对着混混一顿抓啃,但终究寡不敌众被摁在了地上,但混混们脸上身上都是被ken咬抓伤的痕迹“天哪?我们碰到了个牲口!会不会有狂犬病啊,赶快去打针。”几个混混甩了几口痰便捂着伤口走了。
    “那……那个……谢谢你。”少女还有些发抖的说,少女慢慢走上前去,壮着胆说“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女孩流着泪,泪水划过清纯的脸蛋,落在荒芜的黄土之上,枫叶透过树皮面具看着她,这时周围闪起斑斑荧光,照亮了她的头发,照亮了她的面容,枫叶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她的脸,她是那么的可爱,那么的清纯。
    “没……没事,习惯了。”枫叶躺在地上用着一丝丝沙哑的声音说着“你知道吗,我最喜欢这的红叶子,水和会发光的虫子。”
    少女微微笑了,那一晚他们虽然没有聊很多,但少女笑的很开心。
    自从那以后,少女傍晚每每经过那栋大房子的时候都会去那一角栅栏找枫叶聊天,时不时给他带点零食,讲讲一个叫学校的地方发生的事,枫叶没有识过字,少女教他看懂了零食名字,枫叶不会算数,少女读起了罗马数字:少女哭泣在栅栏旁,枫叶取来杂草逗笑了少女,少女想去远处的河边,枫叶带她来到了隐蔽小溪,就这样从满地青蛙憨叫到隆冬的小火苗,看似温暖美好的一面,但是当枫叶回到家后就踏入了地狱,他没有放弃,因为他相信他还有可去的地方,他还有所归处。
    终于那一天到来了,少女考上了这个省份最好的高中不得不前往市里深造,但少女要离开的那天并没有向枫叶提及,依然陪着他畅聊着偷偷玩耍着。
    “如果有一天我们见不到了,你会怎么办?”
    “我会哭吧。”
    “我给你带了个礼物是上次去市里看到的。”少女说着便从一个塑料袋里拿出一个只有上半张的小丑面具。
    “希望你能喜欢。”少女腼腆地说。
    自从那天以后便是他听到少女最后的一句话,寂.寞的栅栏旁每天会有一个黑影守在那,孤独的荧光是那么的烦人,当他听到满地蛙叫时,一只青蛙被他摁扁在地上,他拉出小小的肠胃,在手中甩弄着,zui里叼着一条青蛙腿,又是一年两年,忍耐的所有家暴与饥饿都在促使着枫叶畸形般的成长,终于一天晚上老年的继母将少女给他的面具折成了两段,他将这一辈子的不满与痛苦降落在继母身上,降落在无情的烟灰缸上,并捧着面具小心翼翼的躲在角落粘合着,夜里父亲回来了。
    他闻到一阵香味,便寻着味道走到了厨房,对于眼前枫叶第一次下厨感到惊奇,当他走上前去想鼓励一下儿子的时候,他才发现锅里的异样,不禁推开了窗户,向窗外作呕,他发着冷汗坐在厨房的一角,眼中充满无神与绝望,半个小时过去了,儿子把盛好的“饭菜”放在了餐桌之上便对着墙角的父亲说了一声“爸,吃饭了。”
    十分钟过去了,父亲起身,拽起正在吃饭的儿子说“我们去一个地方。”
    父亲来到了一个流浪马戏团帐篷,塞了一叠厚厚的钞票给了团长,随后留下了带着缺着下巴面具少年,独自一人回到了家里吃起饭来。
    第二天人们会听到这样一通报道,某乡村别墅出现了食人的骇人案件,犯案者食入大量被害者遗体后畏罪自杀。
    没有人会在意真相是什么,人们只会相信自己所希望看到的——出自于一部电影。
    枫叶随着流浪的马戏团出发了,这是父亲给他最后的礼物,让他活下去。
    枫叶在开始在马戏团里面打杂,处理各种衣物和猛兽的粪便,化妆成各种动物逼着杂耍,虽然他再也不用担心温饱问题,但是因为他有一个酗酒的团长与一qun把他当牲口使用的小丑们,经管如此他依旧带着那张粘好的面具,他觉得只有她能守护住他,能留住那颗还温存的人心。
    不久后因为马戏团不景气,到了低谷期,没有人买票没有人观赏,团长无奈的把动物卖给了动物园,把男人卖给了矿场工地,女人卖给了青楼或者大街。
    枫叶卖到了矿场,负责第一个深入矿洞深处检查矿洞内是否安全,很多很多人曾经被压扁在这里,他们的回报往往是一两个馒头,要不就是一碗带着ròu味的汤,后来他在一次探矿时发现了一小撮银闪闪的石头,他偷偷藏了起来,他知道那是做戒指的材料,他的心中依然存在着依稀希望。
    就这样过了不知多久,一个怀着身孕的美丽人妻出现在了矿场,那是老板的女人,但枫叶一眼就认出,那一幕幕涌上心头的画面,他没有走上前去,他现在觉得她幸福就可以了。
    有一次老板带着女人和刚出生过百日地孩子应邀参加了吉普赛小镇的聚会,得知这个消息的枫叶握着自己手工磨出的粗糙戒指跟了过去,想找一个适当的时机送给女人,但越是接近越是醋意大发,戒指不小心碎在了其中一个客房,酒店里老板和女人都参加了游戏,赚了很多钱,盘下了酒店后的一栋别墅,当晚老板和女人入住了,宝宝被安静的放在婴儿g里,而女人和老板在g旁边干着最原始的事情,女人忍着叫声,同时忍着疼痛,老板zui里念着。
    “你这种下贱的女人,也就只有这件事会让你开心了吧,等这场游戏结束了,你就可以走了,孩子我就和我老婆带走了,不会亏待你的。”说完便把钞票一张一张的塞进女人zui里,女人含着泪,但这是对生活的无奈。
    墙的那一面是一个带着办张面具的男子,那时钟声响起,天空正在慢慢的被染红着,从女人面对的墙上张出血盆大口,咬在女人的肩膀上,随后zuiba又缩回墙的另一边,女人倒在g上抽搐着,这一幕吓坏了老板,老板刚想摸枪,才发现kù子已经被他碰到另一头了,女人长出了尾巴,双手变得健硕起来,指甲也早就变成了有着利刃般锋利,泛着红光与泪水的眼睛结束这一切了,可能是人类残存的感情太过激荡,短暂的扭曲了这个镜面般空间几个小时,保安发现了狼人,狼人越出二楼,跑入了森林跑向了解脱,森林的那一头是一个老人和枫叶。
    “你赢了,你想获得什么?”老人平淡的问。
    “把她变回来吧。”
    “就这么简单?”
    男人没有再说些什么,直直地走向化狼的女人,女人身上的毛渐渐tuì.去,锋利的爪子与牙齿在慢慢地向人类形态律动着,不久后一个ChiLuo的女人筋疲力尽的爬倒在泥泞之上,男人突然像疯了一样扑了上去啃食着,如野兽如爱人,他怕这一辈子都见不到她了,是的,他疯了。
    女人的最后一点余光shen向了男人“谢谢你。”
    小镇的一处河边,两边红红的枫树带动着旋律,清凉的风就这么调皮的划过面颊,一切都还是那么的美好,男人坐在河边想着当时的她喜欢玩水,喜欢在有水地地方嬉戏,这是一个少年走了过来,从身上滑落了一小块泛着银光的金属,男人望了望,又慢慢抬头看了看少年,肩上的伤还在促使着身体像生锈的铁,一片片地脱落着,他站起来将手勒在少年的脖子上,但他没有用力,取下了缝补着老丁脸颊的面具,将一副没有见过光的人脸半露在空气中,随着远处一小声枪响,银色的子弹划穿他的额头,轻轻的钻入水中,他脸上虽看不出任何容颜表情,但是他流露了一丝感激,谢谢这句话可能再也说不出口了。
    “您有一笔汇款。”陆十亿、陆佳佳和尤里手机同时响起。
    当打开手机时,便看见“100.000已到账”一个陌生的汇款信息出现在手机上。
    面对消息,他们也只有默默的对视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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