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灯火阑珊处》爱在灯火阑珊处 第十八章 坑连坑

    到第二天晚上，车到了南方客运站，出站后，两个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密密麻麻的高楼林立，外面的灯光耀眼夺人，街道的霓虹灯是万千变化，人挤的像是刚下锅的饺子，叫卖的小贩在人qun中川流不息，街道上的车辆在十字路口拥堵的像万里长城，天桥一层又一层有几层楼那么高，两个人感叹，这南方真是天堂，小娟激动的跳了起来，秦高峰正在聚精会神的数着楼层的数量，秦高峰指着对面的楼说：
    “娟！你知道这栋楼有多少层吗？”
    “你不是刚才数过了？多少层啊？”
    “32层！太高了，咱老家县城的楼层最多是5层！”
    “是啊！高峰！你看着这人多的，都是匆匆忙忙的，像是都急着去赶车！”
    “是啊！早听说南方的生活节凑快！真是不假！”
    两个人聊着，看到公共厕所，就都着急的往里面进，等出来的时候，发生了争执，原来公厕是收费的，而且每人两块钱，小娟争吵着，意思是太欺负人了，上个厕所都要两块钱，然而收费的人告诉他们：“这是南方，天朝当前发展最快的城市，寸土寸金！不是，农村，没人地方都可以方便！”。秦高峰最后打趣说：“这是这辈子上过最贵的厕所！”
    随后两个人商量先找住的地方，再去吃饭，他们走了一段路程，发现有一条小道也很繁华，很远可以看到上面的霓虹灯闪烁着各种旅馆的名字，沿着这条小道进去，街道的两边都是各种特色的小饭馆，旅馆和发廊，时髦的女郎穿的很暴露，坐在门口不时的招揽生意，小娟一边往里面走，一边看着坦xiong露rǔ的发廊妹，她感觉脸色发烫，秦高峰看着小娟笑着说：
    “这南方就是开放，你看这发廊是一家挨着一家！”
    “你不嫌脸红啊？那有啥看的？”
    “哎！人家穿成那样，不就是专门让人看的？人家坐在那儿招呼都不害臊，咱怕啥了？”
    “你那脸皮真厚，我比不了！你说他们的父母要是知道她们在南方干这事，会咋想啊？”
    “你管的不少啊？咱们两个要是在这儿，找不到工作，说不定还要饭呢！”
    “要饭也比干这强！”
    两个人边聊边走，看到一家河南旅馆，他们商量就住下，想着是老乡，方便些。两个人进去后，老板娘很客气的招呼，并不时的套他们两的话，在得知他们第一次来南方后，很是高兴，并给他们介绍了楼上最便宜的房间，10块钱一间房，两个人一听价格，很是满意，小娟就赶紧交钱，领了钥匙，然后就把东西往房间拿，房间是再二楼，楼道狭窄的很，虽有灯泡，但光线还是很暗，等他们打开房间后，两个人再一次惊呆了，小娟先是啊、、、了一声，楞了半天，这那是房间啊：就几平方大、摆着一个小g、过道狭窄的一次只能过一个人、墙面都是用木板隔开的，木板上被烟头烧的都是大窟窿小眼睛的、天花板更是奇特，上面直接一个拳头大的洞，上面还透着光亮。秦高峰笑着说：
    “这TaMa那是旅馆？跟咱老家的猪圈差不多！”
    “哈哈、、、，我没事，你是不是吓的睡不着啊，我的秦大少爷！让你也体验一下我们底层农民的生活！”
    “去去、、、，你都不怕，我一个大老爷们怕啥？今晚还就睡这儿了！”
    “那就好！走吧，东西放这儿，咱去吃饭吧！东西也拿上吧，你看这屋里四下透气，不安全啊？”
    “衣服扔这儿，钱带上！”
    两个人翻腾着衣服里面的钱，然后，秦高峰拿着两千块钱，得意的说：“要不换一家好的地方吧，这地方住着太别扭了！”小娟随口说了一句：就住这儿吧，别折腾了，累的很，吃完饭回来睡吧，明天赶紧找工作！
    两个人下楼后，问老板娘那个饭店饭好吃，老板娘专门给他们带到一个离旅馆只有几十米的饭店，这家饭店的确主要做河南饭，以烩面为主，而且人ting多，就剩一张桌子了，两个人坐那儿，点了一个菜和两碗面，秦高峰朝着门的方向坐着，小娟脸朝着饭店的吧台，菜刚上来吃了两口，这时候又进来两个人，这两个人长的精瘦，个头也都不高，穿着白色T恤和黑色kù子，黑色皮鞋，每个人怀里夹着一个黑色的小包，看上去像是有钱的那种人，在看到饭店没位置后，有一个人很客气的对着秦高峰说：
    “你好！兄弟！麻烦能不能让两个位置出来？你们两个都往边上挪一点，我们两个坐里面？”
    秦高峰看了看，很客气的说：
    “没问题！小娟！你也往边上挪一点儿，给人家让个位置，咱们反正就两个人！”
    “我过去和你坐一起，他们两个坐一起！”小娟说。
    “不用客气了！小妹妹！那样多不好意思！你们就这样坐，我们两个坐里面，吃碗面就走了！”另一个男的说。
    就这样，坐下后，小娟和秦高峰一边吃着菜，一边等饭，而那两个人，也是不时的聊着工作：
    “你说那个合同，能不能签下来？”
    “肯定没问题了！你没听张总都亲口答应我们了！”
    “这个订单拿下来就好了，咱们又能赚个一两万了！”
    “是啊！今年运气真不错，到现在赚的有五万多了吧？”
    “没细算，应该差不多吧！”
    那两个男的就这样聊着，秦高峰和小娟听在心里，并不时用羡慕的眼光扫描那两个人，小娟心想：这南方的生意就这么好干？张zui就是赚一两万，这在老家想都不敢想！秦高峰也是不时的注视着小娟，两个人觉得好羡慕，又好嫉妒！这时候，挨着秦高峰的那个男的给挨着小娟坐的那个男人使了一个颜色，只见另一个男的，点了点头，随后大声的叫嚷着：
    “老板！我们的饭好没？”
    “不好意思啊！这会儿人多，你们再稍等会儿！”老板跑过来客气的说。
    “算了！我们不要了！我们着急有事呢！”另一个男的说。
    两个人就这样起身走了，秦高峰目送那两个人出门，然后对小娟说：“你看这两个人！一看就是有钱人！吃饭都这么着急，不像咱们，没事就在这儿傻等！”
    “时间就是金钱，你没听过吗？”小娟说。
    40分钟后，他们慢慢悠悠的，终于吃完饭了，两个人还不时的赞叹这家的饭ting好吃，随后，秦高峰去结账，他去摸口袋里的钱，突然发现kù子上咋耷拉一块布呢？定晴一看，口袋被刀片划开了一大块儿，秦高峰顿时吓懵了，带着哭腔不时的说：“完了、、、完了、、、钱丢了！钱丢了！”。这时候，小娟赶紧跑过来，摸了摸被刀片划开的口袋，肯定的说：“刚才那两个人是小偷！肯定是他们！”老板看着他们，也一脸无辜的说：他们已经走的差不多有四十分钟了！
    秦高峰顿时慌了神，大声的叫着：“我的两千块啊！我的两千块啊！”小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先别说了，赶紧报警。老板说：
    “报警有啥用，走了半天了，你们是不是刚来啊！”
    “叔！我们今天才到这儿！”小娟哭着说。
    “肯定早都盯上你们了，只是你们没注意，你们回忆回忆、、、。”
    “不可能啊！我们刚到这儿，就去住店了！咋可能？”
    “那肯定就是在你们住店的时候，盯上你们的！”
    小娟恍然大悟的说：“我知道了！肯定是住在隔壁的人，只有他们能通过墙缝看到我们，别人不可能知道，走，赶紧回去找他们！要不先去找警察！”
    小娟结完账，两个人赶紧回旅馆，问老板娘情况，老板娘说，那两个人早退房了！两个人一听，腿一下子都软了！随后，小娟报警了，警察录了口供，但是警察说的话让他们彻底绝望了。警察原话是：“每天在车站发生这种事是不计其数，要怨的话只能怨你们自己不小心，我们会去查的，等有信儿了，我们再通知你们，你们把你们的家庭地址留一下吧！”
    两千块钱就这样没了，两个人丧气的回到旅馆，老板娘也没有一句安慰的话，黑胖的身子依然坐在店门口，吹着电风扇，穿着她那已经快成黑色的白色大kù头，一条腿跷在另一个凳子上，得意的磕着瓜子，露出她那黄的像玉米籽的牙齿！
    到了房间，两个人都没说话，秦高峰瘫软的躺在g上，小娟在收拾明天要换的衣服，小娟一边收拾，一边想着丢钱的每一个细节，忽然问道：
    “高峰！那两个人是在咱住进来后，没几分钟也住进来的，对不对？”
    “你问这干啥？人都跑了！”
    “我咱感觉这家店是黑店，而且饭店老板也说，这两个人早都盯上咱们了，咱们往这儿来的时候，我记着没人跟着咱，为啥咱刚住进来，他们也住进来，而且住咱隔壁，旁边房间都还没住人呢？我们去饭店，是老板娘带我们去的，不到五分钟，那两个人也跟着去了，坐咱旁边！”
    “就算是！我们能咋办？你没听警察咋说？每天发生的案件不计其数，人家能管咱这点事？”
    “不行！明天边找工作，边想办法找那两个人，我现在见他们，还能认出来，如果是黑店，那他们明天肯定还来！”
    “算了吧！这南方这么乱，丢就丢了，你身上不还有点，等进厂就不会再有事了！”
    “你说的轻巧，两千块就这么没了，我不甘心，这在老家，我那小卖部一年也挣不了这么多，不像你家，把泥巴烧烧就变成钱了，我非弄个明白！”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换了一个环境好点的旅馆，这家旅馆看着很正规，登记了身份证，而且房间很干净，房间的墙面都是石墙，就是贵了点，一个房间30元，够奢侈了！然后他们去吃早餐，饭上来后，他们边聊边吃，随后有一个人拍了拍秦高峰的肩膀，问了一句：
    “你是河南那儿的啊？老乡！我是驻马店的，我姓张！”一口河南音的男人问他。
    秦高峰和小娟看了看，这个男子穿着白衬衣，衣服扎在kù子里，很是干净，鉴于说着标准的河南话，秦高峰觉得这才是真正的老乡，就很客气的回答是平顶山的！
    “你们在这儿做啥啊？我就在对面的职业介绍所上班！”
    “啊、、、，是吗？我们刚来，正准备吃完饭去那儿找工作呢！”秦高峰激动的说，然而，小娟用眼睛瞪了瞪他一眼，并嘱咐他赶紧吃饭，秦高峰似乎意识到了啥，就没吭声了，然而那男的继续说道：
    “现在工作不好找，尤其是我们河南人，好多厂不要河南人，说咱们河南人好聚在一起闹事，打qun架！所以，你们要是想进好一点的厂子，非得有关系，要不然，你们肯定进不去！”
    这句话，触动着两个人，的确刚来，不知道进厂的规矩，听老乡这么一说，感觉上老乡很诚恳，所以，小娟打趣的问了一句：
    “我们没关系啊！你能帮我们吗？”
    “那就看你们会啥了？要是啥都不会，我也不好帮你们啊！”
    “只要能发钱，干啥都行！”秦高峰说。
    “这样吧啊！我看你们两个也是实在人，一会到那儿了，我看看咋样，今天有两个厂过来向我们要人，不知道这会儿招满没？你们先慢慢吃，一会到二楼去找我，丑话说在前头，要是帮不上忙，你们也别埋怨我这个老乡！”
    “看你说那儿了！不管咋说，我们都得感谢你，我们刚来，啥都不知道！”小娟说。
    老乡先走了，秦高峰和小娟也是火急火燎的吃完饭，生怕人招满了！两个人到职业介绍所后，一楼大厅挤满了人，只见有一个男的拿个喇叭大声的喊着：
    “电子厂！电子厂！
    会贴片的站这边！
    懂品管的站这边！
    会炒菜、蒸馒头的站这边！
    懂宿舍管理的站这边！
    啥都不会，想进厂的，只要女的，勤快的，不满25岁的站这边！”
    看着别人一个个排成队的站到指定的位置，剩下也有许多人跟他们两个一样，是啥都不会的，两个哑口无言的站在墙角，很无奈。没多久，又有一个厂下来叫人了，依然剩下的是像他们两个一样，啥都不会的，两个人很失落，这时候，只见刚才吃饭碰到那个老乡，手里拿着表格，缓缓的从楼上走下来，秦高峰对小娟使了一个颜色，小娟赶紧凑上去搭话，老乡听后点了点头，并给了两张表，让他们把基本信息快速的填一下。
    填完表后，老乡严肃的说：
    “这事不好办！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这样吧，你们要是真想进厂，一个人拿100块钱，等于给厂里管事的买包烟，我也就好说话了！”
    小娟听说要两百块钱，就有点迟疑，这时候，老乡有点生气的说：
    “你们两个真是的，要不是看在老乡的份上，谁管你们啊？这家电子厂好的很，你们要是不把握这次机会，我把机会就让给别人了！”
    听老乡这么一说，秦高峰赶紧催促小娟掏钱，并解释说一百块钱买个工作不算贵，小娟一脸无奈的拿了两百递到老乡手里，老乡接过钱，接过表格，就让他们在楼下等，说是自己到楼上把这事给办了，两个人满怀期待的在楼下等着，等了快一个小时，仍没见人下来，两个人商量到楼上看一看，楼上办公房间是用玻璃做的隔断，除了在里面办公的人，没见那个姓张的老乡，小娟赶紧向里面工作人员打听，得知结果是：又别骗了，表格是五毛钱一张，谁都可以买的，里面倒是有一个河南籍的工作人员，但是个女的，根本没有姓张的工作人员。原来，通向二楼的是双向通道，那个所谓的老乡从另一个通道早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