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淘气了,小邪儿,对付你我得用警察对付犯人那套方法。
“爸爸,找医生谈谈(看看)吧。”
做晚饭的时候,我用一条红丝带把小宝儿在吃饭的方桌上拴住,让她能游-走于客厅和厨房,又不至于被热汤烫着,被火烧着。我正得意地擀着面皮,身后传来宝宝惊慌的声音。
回过身来,只见小家伙把小手送到我的面前,右手小指肚上冒出了血,左手里还拿着那个带着一块小皮ròu的铁锅。
“小邪儿做饭饭#@&*※☆。”
“怎么回事儿?做饭饭就把自己的手给牺牲了,冰箱里有ròu,用不着小邪儿割手。”我心痛地抓过小手含在zui里吮着,这连皮带ròu的撕下去一块该多痛?
费了牛劲,我才从她那一大串婴语中扒拉出做饭饭几个字。
“爸爸要吃宝宝的手吗?宝宝勇胆儿(勇敢),宝宝不吐(不哭).”
天哪,我这种呵护被理解为我要吃她的手!我怔了,不知应该怎样向她解释,突然发现小家伙真的没哭。
我翻箱倒柜的到处找创可贴,小家伙不厌其烦的要求找医生谈谈(看看),我睇视着她,找医生看看,拉下一块小小的皮,隔心脏老远,爸爸的一块创可贴就可以打发你。
她紧紧盯着拴着右胳膊的红丝带,不屈不挠的坚持找医生谈谈。
狡猾的小东西,你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找医生谈谈是假,要我替她解开手脖子上的红丝带是真,从前那个牵着我的手咿咿呀呀的说个不停的,走起路来跌跌撞撞的小邪儿那里去了?那个单纯的如一潭清水的小邪儿哪里去了?
解开红丝带是不行的,就这点伤也用不着上医院。肆邪地看着她,我提起红丝带,给她稍微松了松。
圆溜溜的小眼睛里绽满桃花,红莹莹的小zui儿也弯起醉人的弧度。
目的达到了,带着创可贴到客厅里,继续折腾去了。
上了几天幼儿园,就学会了口是心非,跟爸爸耍心眼。我奶声奶气地问她,小邪儿要干什么呀?东作。
什么是东作?这孩子的zui拙,在这一点上随了她妈妈。宝儿的语言没人能翻译,全靠心领神会。
动作,工作?
大概是工作。我的小邪儿知道工作了,知道挣钱了。
天真无邪的孩子,什么时候有了质的飞跃,知道了感恩生命,感恩生活?
小邪儿,是什么触动了你那柔弱的小生命:是幼儿园旁边那一穗穗红红的、如同玛瑙般的樱红桃,是落在幼儿园屋顶上的那些不停地呼唤你的小燕子,是路边栅栏上那一串串红花,从绽放的红花里让你嗅出了光yin的味道,是外面奔流不息的车流让你领悟了灵魂的广袤,是启蒙幼儿园里的老师对你这个爱哭的淘气包格外的宠爱,是厨师奶奶做的饭菜精致的让你品出了生命的本真,还是这个世界真的悄悄地告诉你什么?
我很难知道是谁在你幼小的生命里涂上了浓重的一笔,是谁教你对世界有了客观的感知,是谁给你打开了心灵上的那扇窗户?
看着红丝带拉进了客厅,我回过头来继续做饭,今天晚上炸饼吃。这期间小邪儿在厨房和客厅里进进出出,一点也没捣乱。
十分钟过去了,我的工作进入尾声,正想解开红丝带,把苦难中的小宝儿解放的时候,大门开了,外面传来爱人的惊呼声:“你在干什么,小邪儿?”
“捣菜(炒菜)给爸爸吃。”
“上了几天幼儿园,宝宝懂事了,知道炒菜给爸爸吃了,你炒的什么呀?”
厨房里,我的zui一撇。她能炒给你吃,那我就别忙活了。锅里的菜炒好了,回身找不到调料盒了。
“炒地先生。(地三鲜,由土豆,茄子和洋葱炸过再炒)”
“这个是什么呀?”
“大毛疼(大毛虫,其实是蚕蛹)。”
“我看你是屁.股疼,你就不怕爸爸揍你?”
我一怔,她炒地三鲜,那我的地三鲜哪里去了?转身走出去,顿时傻了眼:半盒食盐味精全都撒在地板上,我的地三鲜材料被搅合在一起,地板上黏糊糊的,旁边有一堆鸡蛋皮。
可怜我的四个鸡蛋,冰箱里就剩下这四个,我说四个菜这么一会儿就抄完了,原来被她倒腾出一半。
看着把自己折腾成小白毛女的小邪儿,我眼前发黑,爱人却一脸醉笑,好像他已经闻到了菜香,鲜美的蔬菜正滑进他的唇齿间。
“妈妈,戴上帽子。”
没等爱人坐稳,小邪儿翻身骑在妈妈脖子上,把一张没炸过的生面皮扣在她头上。
崩溃!你干嘛这么个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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