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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衍中将春狝和祭祖的事情都交给了尉迟渊处理。
尉迟渊一门心思都在找叶璟禾的身上,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去忙春狝的事情。
春狝是大周的传统,每年开春都要去边境的草原狩猎。
只要这件事情办得好,尉迟渊得到储君之位的几率就更大了。
南沛儿敲了敲书房的门。
尉迟渊开口:“进。”
“这是这次春狝定制的弓箭,殿下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改动?”南沛儿推门进来,将手里的弓箭递给尉迟渊检查。
“还有事吗?”尉迟渊结果弓箭,抬眼问她。
南沛儿摇了摇头,“没事了。”
可南沛儿还是没有离开,站着尉迟渊面前问:“殿下,无论生死,她都已经不在了,殿下为何就不肯看看身边的人呢?”
尉迟渊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仰头大笑了起来。
南沛儿微微往后退了一步,不是的,这不是她爱的那个阿渊了。
她的阿渊,永远细腻温柔。
“你说的身边人,是你自己吗?”尉迟渊问。
南沛儿点了点头:“是。”
尉迟渊的眼睛湿润,望着她的时候,有一瞬间让南沛儿失神。
“沛儿,我劝过你的。”
嫁给他这件事情,他劝过她的。
仅仅是这么一句话,就让南沛儿的鼻头一酸。
她以为,只有在他身边的时间待得够久,就一定能够守得云开见月明。
可现在看来,他对叶璟禾用情至深。
“她在府上时,每日都吃避子药。”南沛儿闷声跟尉迟渊说。
尉迟渊怔住了,但也仅是一瞬间就释然了。
他自嘲般笑笑:“她连我都想杀,更别说我们的孩子了。”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
南沛儿知道自己说什么都动摇不了他的,于是行了个礼,“臣妾告退。”
“等等。”
尉迟渊叫住她,从一旁拿出一封信来,递给南沛儿。
那信封上写了两个字:休书。
南沛儿都已不用去猜里面的内容了。
她用手捂住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为什么?”南沛儿的声音带着哭腔。
见南沛儿不接,尉迟渊将休书放在了离她近的那一侧书桌上。
“你让她为了渡毒这件事,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我不应该怪你,”尉迟渊顿了一下,像是在强忍着内心的疼痛,“可是你害了她,我没有办法......”
“我每每看见你,心里都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南沛儿闻声,惊恐地抬头看着他。
她不知道,尉迟渊平静的面孔之下,竟然是这般的恨。
“所以,你走吧,离开宸王府,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尉迟渊低下头,仿佛当她不存在一般,继续写着他自己手上的东西。
南沛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她的心已经死了。
她拿过桌上的休书:“多谢殿下。”
沐蓝在外面等着南沛儿出来。
见到南沛儿满脸泪痕的那一刻,沐蓝慌了:“小姐,怎么了这是?小姐你别哭啊!”
南沛儿将休书往沐蓝手上一放,“收拾东西,回府。”
南沛儿径直的往府门口走去,沐蓝拦住她:“小姐,你去哪?”
“我进宫。”
-
尉迟渊休妻的事情,很快传遍了帝京。
前段时间传出来的消息是尉迟渊侧妃病逝,现在是尉迟渊休妻。
这很难不让帝京的百姓猜测,莫非是这正妻容不下侧妃,所以对她下了毒手?
想来也是,宸王殿下偏爱侧妃是帝京人人皆知的。
虽然街上传得不吓人,但不少人都曾经见过宸王殿下抱着侧妃回府,他们毫不避讳。
而这位王妃,与殿下同时出现的次数都少得可怜。
家世好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被殿下扫地出门了。
大殿之上,四人站在下面对峙,尉迟衍中坐在龙椅之上,睨视着四人。
“臣女与殿下性格不合,甘愿与殿下和离,与帝京中的传言没有半点关系。”
南沛儿跪在大殿上,依旧不卑不亢,为尉迟渊着想,为皇家颜面着想。
南正云和温贵妃也将错揽在自己身上,温贵妃开口说:“当初是臣妾一心想让沛儿嫁给渊儿,却忘了考虑孩子们的感受,还望陛下网开一面,不去计较渊儿和沛儿的过错。”
“是啊,臣也请求陛下开恩。”
尉迟衍中望着一言不发的尉迟渊:“渊儿,你的想法呢?”
“儿臣不敢有想法。”
叶璟禾为尉迟渊渡毒离世的消息,温贵妃和皇帝都知道。
温贵妃提议给叶璟禾办一个风光的葬礼,却被尉迟渊拒绝了。
她虽然离开,但尉迟渊不相信她真的死了,便一直回绝。
“好,既然如此,朕允许你们和离。”
南沛儿和尉迟渊同时磕头:“谢陛下隆恩。”
“不过,”尉迟衍中一顿,“渊儿最近的状态不好,春狝的事情,就交给老二吧,你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早朝也免了。”
话音刚落,温贵妃就惊慌失措地开口求情:“不可啊皇上,渊儿他......”
尉迟衍中的话看似是为尉迟渊着想,实则是剥削了尉迟渊所有的权力,这让温贵妃怎么不着急?
“谢父皇隆恩。”
温贵妃在一旁帮着尉迟渊劝皇帝收回成命,尉迟渊自己倒好,先把这认了下来。
趁这个空挡,南沛儿开口请求:“家父年事已高,边境苦寒,臣女想代替家父去边境。”
她被休之事,在帝京已经传开了。
与其让她在帝京待着,倒不如让她去当北境军守将,远离故土,保家卫国。
现在边境没有战事,去当守将倒也不算危险。
温贵妃和南正云都当她是想远离帝京,放松心情,于是也没有拦着。
“好,朕终于又看见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南小将军了,准了。”
“多谢陛下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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