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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沛儿的声音平静,就像在诉说一件不痛不痒的事情一般。
一时间,空气静得没有声音。
连呼吸都像被屏住了一般。
良久,南沛儿才听见尉迟渊的喘息声。
他用手捂住脸,像个孩子一般边笑边哭,“不是想要杀我吗?为什么又要救我?为什么最后连一点希望都不留给我......为什么......”
他的泪顺着手腕流了下去,甚至可以侵湿袖口。
南沛儿就这样看着,心如刀绞,却连伸手抱住尉迟渊的资格都没有。
“对!叶祁珩,去找叶祁珩!她不会死的,她内力那么强,一定有办法的!”
尉迟渊像是疯了一样,站起来向门外跑去。
但被裴赤死死地抱住了,“殿下!你醒醒吧!”
“滚开!”尉迟渊想要挣脱出裴赤的手臂,可他大病初愈,加上情绪不稳定,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
“去,裴赤你快去找叶祁珩!”
“没用的殿下!叶祁珩已经带着侧妃娘娘离开了!她已经死了,那毒渡到神仙身上都活不了,别说是她了。”
“不可能!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尉迟渊的眼睛红得像是要可以滴出血来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裴赤放开他,一把跪在地上:“殿下,是打是罚,属下都认,但您一定要为自己的身体考虑啊,您刚刚才......”
“滚!都给我滚!”尉迟渊一脚踢翻跪在地上的裴赤,又指着身后的南沛儿:“滚!你也给我滚!”
“阿渊,她回不来了,你......”
南沛儿话都还没有说全,尉迟渊就上前掐住了她,“为什么要答应她的条件?你凭什么为本王做决定?你有什么资格插手本王的事情?”
他的声音冰冷如神祗,短短几句就宣判了她的错误。
南沛儿笑了,“臣妾确实没...没资格......但逝者已矣,还...还往殿下节哀顺变。”
她像是在挑衅尉迟渊,即使被尉迟渊掐住了脖子,她也依旧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尉迟渊大笑,慢慢松开了南沛儿,“节哀顺变......哈哈哈哈......”
他目光如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裴赤领命,离开了院子。
尉迟渊转过身,一步一步往叶璟禾的房间走去,不再理会南沛儿。
不会的,她不会死的。
尉迟渊在心里安慰自己,只要没有见到她的尸体,她就还活着。
只要她还活着,自己就一定会找到她!
尉迟渊伸手推开叶璟禾的房门,房间干净整洁,和自己上一次进来没有区别。
唯一不同的就是,桌上多了一柄剑和一封信。
虽然有些距离,但尉迟渊还是通过剑的外形看出来了,这是他的剑。
他缓缓向里走去,没走一步都觉得不对。
自己的剑,他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在自己的床头挂着啊......
他上前,将霄云剑拿起来,细细抚摸着。
重量,外形,纹理都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剑柄上的图案。
他的剑,剑柄上是雪花,而现在他手里的这一柄剑,上面的云朵。
这剑是一对?!
她的师父和自己的师父认识?
尉迟渊觉得自己头疼得不行,这些事情的真相,只有她才知道,不是吗?
尉迟渊将手里的剑放下,拆开了叶璟禾给他留的那一封信。
尉迟渊,见字如面:
当你看见这一封信的时候,我先跟你说一声恭喜,想必你现在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
或许你会好奇,为什么我会选择留在你身边去找叶祁珩的线索。
实不相瞒,你带走他的时候,我见过你。
透过客栈的窗,我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叶祁珩对面的你。
我还记得你那日穿着一身白衣,头发被玉冠全部束起,而不是像平日这般,只束一半。
我初来帝京,唯一的现在就是你,所以对不起,从一开始,我就是蓄意而为。
我给你下毒,再为你解毒,陪你去北漠,又威胁要和你一起上山,后来你我一同坠入悬崖之下......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我想通过你,找到叶祁珩而已。
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确实,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杀了你的暗卫,还伤了你,我犯的错误罪不容诛。
但这一切都是我一人之过,我愿意用我自己的性命,去赎罪,望你网开一面,放过他人。
我这一条命还给你了,如果你还嫌不够,那我将这把霄云剑,赠于你解咒。
叶璟禾亲笔。
尉迟渊看完信,跌坐在一旁,死死地攥紧手中的信,无助地哭出了声。
他又何须要这把剑来解咒呢?
他从始至终,缺的东西,仅仅是她一人啊......
叶璟禾在身边时,他没有她的爱。
现在,他连人都没有办法得到了。
唯一的念想,竟然只剩下手中的这一柄剑了。
尉迟渊抱紧手中的剑,“娇娇......你在哪啊?”
“你对我,真的没有一点点的心意吗?”
尉迟渊望着天花板说话,也不知道是想求谁给他一个答案,或许是叶璟禾,或许是自己。
大概是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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