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青莲 与君携舞(25)

    与君携舞(25)
    明天是君大哥牺牲一周年的日子。我准备了一些物品想去祭拜一番,毕竟他已经独自在那边呆了一年了,不知道能不能习惯,是不是想念我们这些朋友还有他的家人。再说,一年来有很多的事也想跟他唠唠,男人很多话不能说怕别人笑话,可是有些话憋在心里是会出问题的,总要找个机会说出来心里才能好受些。
    在这一年里,我和君伯父通过好几封信了。虽说每次通信对老人来说都是一次伤害,毕竟伤疤被揭开的感觉,不是我们这些没经历过的人能够想象的。可是,还有一个犹在病中并且不认为自己生病的伯母牵动着我与伯父的心,谁让伯母坚定地认为我就是她的总也长不大的儿子呢。秋风起的时候,我收到了伯母寄来的包裹,里面是一件毛衣。看得出来伯母使用了心的,细密的针脚和上面的花样纹络,不知道是耗费了伯母多少的时光才能够织好的。看着这件毛衣,我仿佛看到那戴着老花镜的身影在我的面前晃动。我想这件毛衣穿在身上一定很暖和,不过我没有穿过。我觉得,伯母虽然寄给我了,但是在她老人家眼里心里的,应该是那个已经逝去的君逸而不是我这个‘冒牌货’。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登临天朗山了,可是我依然感觉爬得很艰难。不是我的爬山能力没长进,而是因为我随身带着的东西的确有些不少,它们给我带来了很大的阻碍。并且,那些大大小小的东西,随着山风不停地晃动,使得我登山的举动增加了很大的危险因素。
    哨堡前的地面算得上是平坦的,只是我自制的那个木梯本来就不是很坚牢,加上石头上无法固定,所以,梯子在风中不停地晃动,连带站在梯子上的我也跟着晃动起来。我发现站在这样的梯子上描绘哨堡上的红五星真的很是艰难。只是,我不想这一次的祭奠之行留下遗憾,所以依然试图按着心中所想的那样,努力地尝试着。
    侠舞是什么时候来的?我不知道。我是在,忽然感觉得脚下的梯子稳固了许多之后,才发现侠舞的存在的。当她帮我扶稳了梯子之后,我终于可以放开手脚,继续描绘眼前的五角星了。虽然,我描得没有君大哥那么好,但是依然让它保持了那一抹鲜红的色彩。
    君伯父和伯母的来信已经成为我的祭奠的必不可少的内容,毕竟我要把一个母亲对儿子的亲情还给那个已经不可能收到的人,这是我的为人的良知所依存的情感所在,我不得不这么做。那件从未穿过一次的毛衣是伯母依照记忆中的儿子的身材编制的,我把它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了那山崖之上,希望君逸能够从中感受到家的温暖,保佑那位可怜的老人能够快快乐乐的活着,不要让那段真实的令人绝望的情感再次击倒她。
    侠舞是在旁边看着我的,她的表情冷静的让我感到害怕,我不知道她是真的已经放下了那段感情还是用她的理智克制住了情感。当我絮絮叨叨的说完我的话的时候,侠舞对我说,‘汗漠你先下山吧,让我单独在这儿待一会儿。’我是想说点什么的,但是看着侠舞一脸的平淡,我什么也没有说。
    临下山的时候,我把那具做工并不是很好的梯子留在了哨堡以内,因为我已经决定要让那五角星永远保持它原本的颜色。
    当我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山顶上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我在半山腰站了许久,终究没有走回山顶去。侠舞已经够坚强的了,这一声迟来的哭泣,总算让她的情感有了一个宣泄的地方。毕竟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的初恋情人突然逝去,对一个年轻女孩的打击并不是我们所能够想象的。我不能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去打扰她。就让她哭一会儿吧,舍得舍得,不放下心中的那些东西,又如何让她重新活过来,恢复一个花季少女应有的模样呢?
    我在天朗山下站了好久好久,直到侠舞从山上下来。她的眼睛哭的红红的,甚至有点肿胀的样子,我没有走过劝慰她,甚至对她的面容视而不见。我们是搭乘同一台车回去的,一路上都没有说一句话,开车的司机用一种异样的目光不停地扫视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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